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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七章 “蒸霞钵”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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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试炼地又一处小山谷内。

    一条蜿蜒流淌的小河边,一名身材高大少年符师脑后霞圈释放,浑身符力鼓荡,宛如丧家之犬般向前拼命逃窜。一边飞奔,他还一边不住回头,驱使着一柄柄符纹化成的弯曲蛇形光矛,穿刺虚空,向后飞射而出。

    在他身后,一只像是巨型螳螂、浑身凶戾之气充斥的怪异符兽展翅“嗡嗡”急剧飞行,紧追不舍。符兽外壳银亮,宛如烂银铸造,展露出惊人的防御力,然而双翅又漆黑如铁,轻薄如绸,从而让它能够以高速自如飞翔半空。在它的嘴巴位置,令人毛骨悚然的海碗口大小的口器大张,不住喷吐出一条条手指粗细的亮白丝线,对下方拼命逃窜的少年符师接连缠去,面对少年符师飞投而来的光矛,它也躲都不躲,直接硬撞上去,将蛇形光矛生生撞碎,速度却是丝毫不缓。

    它的丝线不断卷下,没有卷中少年符师,卷中巨石、古树,无比诡异像是长蛇般飞速收紧,毫无例外巨石、古树就此悄无声息被拦腰绞碎,成为粉末……

    少年符师速度极快,加上身法灵活,居然屡屡自符兽的丝线下逃脱,没有被它给缠住。然而在足足逃出了几十里后,依旧甩脱不了这螳螂形符兽,少年符师终于认命,一声哀叹,左拳用力捏碎掌心的“接引灵符”,一枚白亮光芒散发的符纹就此腾起,形成一偌大光罩将他整个包裹,接着光罩一条条符纹扭曲纠缠,“嘭”的一声,光芒剧烈一闪,就在螳螂形符兽的又一条丝线飞缠而来时,凭空消失不见……

    眼见到口的肉飞了,螳螂形符兽离奇愤怒,仰头朝天,口器大张,“嘶嘶”发出一阵刺耳咆哮。

    一片平坦的林间空地上,三名少年符师一脸警惕畏惧,看着站在他们身前拦住去路的两名符师。两名符师中,一名深目鹰鼻、唇薄如削,阴狠果决,另一名则身材魁梧,虎目阔口面容坚毅,正是黄字疆内四大家族中鲁家的鲁恬与鲁钟爷儿俩。

    “原来是鲁家的两位兄长,小弟是利源城郑家、威潞城魏家、荆南城孙家的弟子,想不到能在这儿与两位兄长相遇,真是有缘。”三名少年符师中,利源城郑家少年虽然心下戒备,表面却礼节十足,躬身叉手恭谨施礼道。三名少年符师脑后齐齐霞圈释放,足足有三层之多,虽然自霞圈光泽与轮廓来看不过是一品三才符师而已,却亦可见郑、魏、孙三家在黄字疆内底蕴之深厚,虽然不如四大家族,较之傲家却是隐隐还要高出一线。

    “你们三个,释放出霞圈是什么意思?威胁我们吗?”鲁恬面色冷漠,打量三名少年符师半响后,忽然阴沉沉道。

    “不敢,我们三家自知不如两位兄长出身的鲁家家学广博源远,试炼地内凶险遍地,我们不过为了自保而已。在此容我们告退,待两位兄长出了试炼之地,成为‘云虚秘境’的亲传子弟后,我等再前去恭贺。”虽然自觉三人联手也不至于怕了鲁家的这爷儿俩,但郑家少年也不想节外生枝,一边恭谨地道,一边与魏、孙家的少年符师谨慎地向后退去。

    三家少年参加此次试炼,对成为“云虚秘境”的亲传子弟是志在必得,故而自恃家传符术强大绝伦,进入试炼地相互寻找到后,毫不停歇,就此结伴向试炼地深处前行。而三人也的确符力精湛,符术强大,一路上数次遇到符兽突袭,都被他们给击杀击退,只是如此一来虽然辛苦跋涉了大半夜,却根本没有走出多远。

    “告退?既然遇上了,你们还想走?”鲁恬忽然冷笑一声,转而对鲁钟道,“杀了他们。”

    “你们敢!”郑、魏、孙三家少年齐齐惊怒交集,出口叱喝道,手下却丝毫不缓,身前虚空符纹飞速交织,钢鞭、巨刀、长棍凝出,破开虚空,光带飘飞,对鲁恬爷儿俩狠狠砸下。

    虽然三人联手,但对上出身鲁家的嫡系子弟,三家少年依旧丝毫不敢大意,一出手就将自身最为强大的本命符器直接祭出。

    “来得好!”鲁钟跃身而起,右手一探,一柄黝黑沉重的开山锤出现手中,左手则催动一枚符纹化成一硕大巨锤光影,落在开山锤上与之融为一体,就此对着砸来的钢鞭、巨刀、长棍横扫而出。

    开山锤原本不过合抱大小,锤体上镌刻着一条条细密精美的符线,巨大光锤落在其上,符线陡然灼灼发亮,锤体就此涨大一倍有余,尖利破空声泛起,虚空壁障随之剧烈扭曲,层层水波状气浪翻滚,“轰”、“轰”、“轰”接连巨响中,钢鞭、巨刀、长棍接连被生生砸碎。

    鲁钟脑后也是三层霞圈闪烁,同样不过一品三才的修为,然而一身符力竟然深厚莫名,加上这柄硕大巨锤乃家族先祖传下的符器,与他的本命符器相互交融,故而一锤挥出真个力足开山,轻易将三名同阶符师的本命符器给接连震碎,四大家族之一鲁家的家传符术之神通宽广、强悍莫测可见一斑。

    郑、魏、孙三家少年也根本没有想到这同阶的小子强横至斯,本命符器被破,闷哼出声,向后踉跄退出。就在惊怒交集的他们手诀飞速变化,想要再次将本命符器招出时,鲁钟一脸肃然,左手捏诀一引,眉心开启,一尊巴掌大小、色泽暗青的钵盂腾空而起,瞬息间涨大锅盖大小,半空中一个翻转,钵口对准了下方郑、魏、孙三家少年,丝丝缕缕三彩霞光放射,强大吸纳之力生出。

    郑、魏、孙三家少年刚刚招出一半的符纹,被一股巨鲸吸水般的浩荡吸力一吸,一下涣散,点滴不存吸入其中,与此同时三人就觉自己识海核魂的符力急剧流逝,源源不绝飞散。

    “符宝?这怎么可能,他区区一品三才符师,怎么能够有符宝?”三家少年眼力过人,一眼看出鲁钟催动的这神异钵盂根本不是“伪符宝”,而是一件真真正正的符宝,不由面色苍白,一脸惊恐。

    心头强烈危险感泛起的郑家少年,大喝道:“用‘伪符宝’!”说着脑后霞圈疯狂旋转,苦苦抵御钵盂释放出的吸纳之力,同时手诀催动,一枚晶莹璀璨、莹润剔透的晶玉飞上半空,化成一条土黄色巨鹰,周身黄雾缭绕,腾空而起,挥舞钢钩般的巨爪对着钵盂就狠狠抓去。

    魏家、孙家的少爷,也一声厉叫发出,各自催动两枚晶玉,化出一枚房舍大小的金环、一枚八尺长短的玉簪,对着钵盂激射而去。

    三名少年各自出身的家族传承深远,前来参加试炼,族内长辈也都赐下了“伪符宝”用以防身。

    鲁钟毕竟不过一品三才符师,符力低浅,这件“蒸霞钵”显然也是家族传承,不过凭借血脉之力勉强催动而已,因此驱使起来根本无法做到随心如意。只是叔祖就在旁边看着,击杀这三家少年就是对自己的一个测试,故而鲁钟就想速战速决,干脆漂亮击杀这三家少年,给一向严厉深沉的叔祖留下一个好印象,因此直接将他进入试炼地前刚刚初步祭炼成功的“蒸霞钵”给祭了出来。

    然而三家少年毕竟也是出身一流世家,修为强大精湛,催动钵盂吸纳他们第二枚符纹已经有些吃力,此时他们同时祭出“伪符宝”,更让他有些手忙脚乱了。

    鲁钟一声暴喝,双眼变得血红,十指虬张对着半空“蒸霞钵”虚虚一印,核魂符力疯狂催发而出,“蒸霞钵”猛的一抖,疏忽缓慢旋转起来。

    随着“蒸霞钵”旋转开来,虚空忽然诡异扭曲起来,仅仅旋转了半圈,激射而来的巨鹰、金环、玉簪就在“嘭、嘭”声响中被生生绞碎,化为乌有。

    三家少年一口鲜血喷出,向后踉跄退出,“伪符宝”重新化成璀璨晶玉,掉落地上。而鲁钟也殊不好过,“蒸霞钵”疏忽缩小,化作一团流光重新遁回他的眉心识海,瞬间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站在当地摇摇欲坠。

    “今日之赐,我们三家记住了,——走!”郑家少年怨毒十足的对鲁钟道,同时一声大吼,掏出“接引灵符”就要一下捏碎,传送离开此地。

    一直袖手旁观的鲁恬忽然一声冷哼,一挥手,一枚指肚大小暗青圆珠挟带一连串残影飞射而出,“扑”“扑”声响中,在三家少年难以置信的眼神中,洞穿他们额头,血花喷溅,将他们击杀当地。

    鲁钟将“开山锤”收进虚空戒,手里握着一枚“回元灵玉”,不住恢复着消耗殆尽的符力,惭愧地低头道:“侄孙无用,请叔祖责罚。”

    鲁恬难得宽容道:“你能够击败三名出身一流世家、与你修为相当的敌手,已经很不错了。只是‘蒸霞钵’你一时间还无法运用自如而已,以后还要加紧修炼。”

    鲁钟郑重点头。

    鲁恬不再说话,转身继续向试炼地深处走去。

    鲁钟将“开山锤”收进虚空戒,弃三家少年的尸身不顾,紧紧跟了上去。

    以上极为相似的一幕幕,在试炼地入口处不同的地域同时上演,运气不好没有找到栖息地的符师,不是被符兽击杀,就是死在参加试炼的符师手里,只有一小部分运气好的,能在最后关头捏碎“接引灵符”逃回营地。

    整个试炼地在厚重黑幕的掩盖下,肆无忌惮的上演着一场场残酷血腥的大戏,很多符兽阔别一年之久终于再次品尝到人肉的鲜美,亢奋的发出一阵阵咆哮,引动着试炼地的入口处为之沸腾不已,再也无法保持往昔的平静。

    赤日初升,万千道金蛇飞窜,洒遍整座试炼之地。

    金芒渐渐照耀到了一片被参天巨树掩映着的山壁,山壁陡峭如削,光秃秃的,只在几十米的半腰上突兀的倒掉着一个两间房屋来大、用不知名岩石凿成的怪模怪样的巢穴。之所以说怪模怪样,是巢穴呈椭圆形,巢口竟然还开在巢穴的最底下,直冲地面,也不知是什么符兽所有,平日又如何进出。

    随着赤日光芒照耀上面,巨大巢穴微微一晃,忽然“轰”的一声一下炸碎,四名少年符师自其中飘然而出,飞落地上。四名少年符师相貌很有几分相似,尽皆环眼阔口,身材瘦削而精悍,尽皆穿着精美雅致的玉蚕丝袍,显然出身同一家族。

    在巢穴下方的地面上,一片凌乱打斗痕迹,并且竖七横八丢着几头羽翼如铁、通体灰黄、似枭非枭生有四翅的符兽尸身,而几头符兽四只翅膀被拔的光溜溜的,原本生满的长长翎羽一根不剩。这座巢穴显然是这几头“四翅灰枭”的老巢,被这四名少年符师猎杀,收取了它们最有价值的翎羽,然后鸠占鹊巢,将之充作栖息地。

    最为年长、十五岁模样的为首符师自虚空戒内取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卷轴,卷轴不知用什么兽皮制成,极为精美,展开后,一副详尽地图展现出来。自地图来看,是描绘的一条又长又阔大峡谷的地貌,正是整座试炼之地的地形;而在地图上的某一处,用红墨清晰标注了一个圆圈,一条清晰的路径自大峡谷入口处直通过去。

    “我们现在在这儿,到抵达这处宝地,至少要三天时间。”为首少年符师指着地图对其余三名弟兄道,“开头三天是参加试炼的符师最为密集的日期,虽然那处宝地极为隐蔽,但也要防备被某些符师误打误撞给找到,因此我们要抓紧了。”

    其余三名少年符师连连点头,一名十四岁模样少年符师很有几分忧虑地道:“曹智大哥,那处宝地现在还能在那儿吗,毕竟时隔一年,不会被‘云虚秘境’给发现吧?”在这名少年的肩头上蹲着一只拳头大小、通体暗黄、下腹赫然生有三只爪子的怪异鸟雀,似乎感应到主人的顾虑,小雀儿“吱吱”一阵玉石撞击的悦耳尖叫发出,让人听在耳里不由心神畅快。

    这只鸟雀名“三足黄雀”,声裂金石,善于驱土,也是异种,成年后可能成为实打实的六阶灵兽。现在这只小黄雀显然还没有成年,但已远非二阶符兽所能匹敌了,那几头二阶的“四翅灰枭”之所以拥有飞行之力,最终依旧一头没有逃脱,给这四少年给尽数猎杀,显然尽是这只“三足黄雀”的功劳。

    为首的曹智自信摇头道:“云弟无须担心,这处宝地可是我们建安城曹家四名兄长,用四年时间分四次进入试炼地好容易探查清楚的。去年曹避大哥原本很有希望将之启出,怎奈那头守护的三阶符兽‘金顶银猿’太过狡猾强大,曹避大哥与之缠斗了数日,不但没有将之击杀,反而被打成重伤,无奈传送而回,功亏一篑。”

    最为年幼、不过十三岁的曹阳兴奋道:“此次咱们四弟兄倾巢而出,准备完善,一定会击杀那头‘金顶银猿’的。而曹云大哥现在已破开大符师壁障,成为了一名准三才符师,只要烙印一枚三阶符兽的符纹就会成为一名真正的三才符师。咱们击杀这头‘金顶银猿’,启出那件宝贝,然后再让曹云大哥烙印符纹成功,满载而归。”

    另一名少年曹禁冷哼一声,摇晃着手上一根蒲扇大小、坚愈精铁轻如纸片的“四翅灰枭”翎羽,傲然道:“不止如此,为了此物,我们曹家整整四年没有将试炼进行到底,成为‘云虚秘境’的子弟,此次曹云哥符纹要烙印,宝物要启出,更还要杀出重围,成为‘云虚秘境’三十六名子弟之一。”

    这四名少年符师,却是出身黄字疆内建安城曹家的子弟,而曹家,也是较之傲家还要高上一线的一流大家族,在黄字疆西南一带极为显赫。

    又看了一眼地图,曹智辨明方向,将卷抽重新收起,丢给曹云收好,道:“这边走。”

    四兄弟钻入茂密幽森的密林,向前潜行。走了顿饭工夫,走在最前的曹智忽然一摆手停了下来,一脸警惕看向前方。前方幽暗阴森的原始古林,一名少年符师忽然施施然走了出来,正与四弟兄走了个对脸。

    那名少年符师十五岁左右年纪,一头黑发散披肩头,漆黑双眸冬夜晨星般亮得刺人心魄,雕刻般的五官冷硬俊朗,又莫名带着一丝自在散漫,也许气质太过出色,其身上一件极为低劣、根本值不了几个铜板的青布长袍,竟然愣是被他穿出了莫名的气韵神采,居然较之穿着玉蚕丝袍的四弟兄隐隐还要玉树临风几分。

    少年符师肩头盘着一条指头粗细、壁虎一般的怪异小蛇,一边懒洋洋的吐着蛇信,一边百无聊赖的左顾右盼,见到曹家四弟兄,特别蹲在曹云肩头上的那头“三足黄雀”,一下来了精神,一双竖瞳暗红小眼一下睁得溜圆,不怀好意的不住打量着。

    那头“三足黄雀”则一副不屑一顾的神情,小脑袋高高昂起,一双圆圆小眼斜睨天空,一副看也懒得看那小爬虫一眼的样子。要知道飞行符兽原本就要比寻常符兽强大的多,同阶符兽大战,飞行符兽占据绝对优势,而身为六阶符兽的“三足黄雀”在飞行符兽中也是举足轻重的存在,有着自己的高傲也就不难理解,况且鸟雀又向来是蛇类爬虫的克星,故而“三足黄雀”那里会将区区一条蚯蚓一般的小爬虫放在眼里,甚至连吞吃它都嫌脏了自己的嘴。

    曹家四弟兄站立原地不动,那名少年符师越走越近,散漫自在的眼神扫了四弟兄一眼后,就像失去了兴趣般,径直看向前方,将四弟兄直接视若无睹。

    原本看到落单的试炼符师,四弟兄眼神齐齐一丝狠辣掠过,就有些意动,然而一看清少年符师身上穿着的低劣青布长袍,心头的火热又一下熄灭,——拜托,那怕是一名小符师,那怕再穷,也都要硬着头皮闹一件青蚕丝袍出来撑门面的,眼下这小子竟然连青蚕丝袍都穿不起,其窘迫自然可想而知,身上又能有多少油水?四弟兄也不是那些以杀人为乐的杀人狂魔,摆明没有任何收益,自然也就懒得出手。

    双方就此擦肩而过。

    擦肩而过的一刹那,一直死死盯着“三足黄雀”的爬爬,不住砸吧着嘴,居然发出清晰的吞咽唾沫声,“三足黄雀”终于再也忍受不了这等侮辱,眼神一丝冷冽掠过。

    落单少年符师慢慢走远,一直低头感觉这名少年符师很有几分眼熟、不知在那儿见过的曹禁,忽然心念一闪,猝然转头,大喝道:“姬浩?”

    姬浩停下脚步,缓缓扭转头,皱眉看着四弟兄:“你们认识我?”

    曹禁顿时被无尽狂喜淹没,伸手指肆无忌惮点着姬浩,一脸亢奋的对曹智道:“大哥,进入试炼地前,你还记得启天城姜家姜凤梧少爷发布的‘悬赏令’吗?他设下万枚‘养神灵玉’的悬赏,要买一名参加试炼的小子的性命。万枚‘养神灵玉’,多大一笔财富啊,他要买命的那小子,就是眼前这厮——姬浩。”

    一听曹禁的话,其余三名曹家子弟双眼顿时一下变得炙热起来,无尽惊喜阴狠泛起。

    “是这小子?我们弟兄的运气好到这个地步?妙、妙,妙不可言。”曹智眯着眼,盯着姬浩悠悠然道,“原本我还不想节外生枝,不过顺手牵羊的事儿,我倒也不介意。”

    听曹智如此说,曹禁、曹阳生怕姬浩逃掉,两下包抄,绕到姬浩身后,先堵住了他的去路。生性稳重的曹云就有些犹豫,直觉在启出家族探寻多年的宝贝之前,委实不宜节外生枝,然而看姬浩不过九品大符师修为,对他们四弟兄来说委实覆手可灭,张了张口,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就此默认。抬头看了看截住自己去路,与后面的曹智、曹云隐成包围之势的曹禁、曹阳,姬浩神色不动,双眼微微眯起,回头对曹智:“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以他的眼力自然一眼看出四人分明以曹智为首。“小子,你只能自怨倒霉,谁让你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呢?”想不到姬浩被自己弟兄包围,竟然神色镇定如常,显示出极为强大的心理素质,曹智也不由很是钦佩,微微一笑,带有几分矜持与颐指气使的味道,“也不瞒你,有人出了高价要买你的命,恰好又被咱们弟兄碰上了你,只能说咱们弟兄运气太好,而你小子运气委实太差。这样吧,你自裁,我们割了你的脑袋领赏,赏你尸身一个深葬,不至于让你葬身兽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