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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没犹豫一会还是决定就跟着汤笠一起去小洼村。
汤笠和许堥来到小洼村时，村民已经达成了一致意见。
卫九在为手术台做消毒工作，正逢汤笠两人到来。
许堥还为之前的拒绝，多了些别扭的心思。
汤笠知道这次机会难得，先报了自己的家门。
她的态度诚恳，先是为汤父的唐突道歉又表达了自己求学心切。
李民看着来人，他才来明德县就没见到过这些医师，眼前的这位姑娘不卑不亢，又是一位女医师。
倒令他有些刮目相看。
只不过……
他老头子也是有脾气的，又不是人人都像穆清那般有医学天赋。
几年前求到他这来想做他徒弟的人多得多了。
李民冷哼一声: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了。”
“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
李民笑了笑，也不理两人。
汤笠见到李民的态度还以为今日自己会被刁难一番，还好李民只是说了几句气话。
在汤笠看来，李民没有赶走就是默认他们在这，所以她厚脸皮的待了下来。
对比汤笠的坦然，许堥之前拒绝了官府的邀约，他恨不得把头低到地里。
许堥本想一走了之，可当他侧目瞥了一眼汤笠后，做了一番心理建设也和汤笠一样留了下来。
李民见两人没有被他气走，也就任由他们待在这里。
骟猪的手术关键在于消毒，和以往没有消毒过的器具相比，只要是在消毒后的手术台上进行阉割手术的猪后续都没有伤口的发炎和感染。
得益于酒精和生理盐水，李民想着将来到了战场上，这两样东西应该用得会更多。
汤笠站在李民身旁，时不时注意着缝合的部位和线，直到她最后看到生理盐水和彻底用酒精浸没的布，还是多了许多疑惑。
李民没有解释，他耐心的骟完一只猪，又接着骟另一头猪。
李民亲手抄刀阉割猪崽，不仅手法稳而且干脆利落。
许堥渐看得入迷。
沿着皮肤肌理入刀没有阻塞感，许堥和汤笠一左一右见李民快速的骟完第二头小猪后都有些蠢蠢欲动。
他们没系统的学过外科知识，可也知道骟猪的大概原理。
原本以为这就是简简单单的骟猪罢了。
没想到看了两场下来，里头竟然有这么多的学问。
李民专注的拿着手术刀，脸上刚渗出的汗水很快就被汤笠擦掉。
看着这两人穆清虚心认真的样子，李民的态度有所缓和，主动为汤笠和许堥解释了起来。
“这里是精索，然后我手上的是生理盐水。”
“什么是生理盐水。”
“生理盐水就是氯化钠溶液，氯化钠你们应该也不懂，反正就是盐知道吧，盐配制的。
……”
李民的话语夹杂生词，越解释，站着的两人越加迷糊。
李民想着二人没看过生理学也没看过外科学，也就作罢。
另一位跟来小洼村学习的屠户有杀猪经验，跟着李民学了一天也逐渐上手。
许堥和汤笠眼馋李民的这一套手术刀，后面学了许久的理论知识才开始操刀。
明德县的骟猪技术推广得还不错，只要百姓真正见到猪崽三十斤大小的样子都被李民画了一个大饼。
别说是骟公猪了，猪要是真能长得这么快，把所有猪骟了都行。
其实母猪也可以进行阉割，只不过母猪还要用来繁殖，一般不建议对母猪进行阉割。
李民回到安平不仅把穆清交代的任务完成了，还带回了两个徒弟。
也就是明德县的汤笠和许堥。
这两人天赋还行，李民耐不住汤笠的软磨硬泡就把两人给带了回来。
汤笠和许堥来到安平还得从最基础的学起来。
李民不逮着自己学医，穆清自然乐得让人为汤笠和许堥也都各搞了一套蓝色生死恋。
而这次的下乡又让穆清让穆清对各县的百姓都有所了解。
除了黄县和安平县的百姓，其他县的百姓并不会太相信官府。
眼瞅着夏日越发近了。
是时候趁着天气并未过于炎热的时候，让各大医馆开展一次义诊。
这次义诊的目的一方面是为了继续巩固民心，另一方面则是给医馆和那批在夜校学了《赤脚医生手册》一年的工人积攒一些经验。
普通的病基本都是感冒，抓一点中药回去吃一两副就好得差不多了，或者其实能熬过去，靠着身体机能自己恢复也可以。
穆清这日伏在案上，总觉着有些昏昏然。
许是春寒，她总觉得近日鼻涕增多，还时不时会打个喷嚏。
医馆的义诊正式开展，安平各县到医馆的百姓都多了不少。
他们以前是穷没钱看病，现在免费看病了自然也会去医馆看看，而且听说医馆的好些药免费发放。
无论是为了日后生病做准备也好，还是省一笔钱也好，总之医馆人来人往，日日爆满。
在医馆排队的人可以从街头排到街尾，和当初盐铺第一天开业的场面有得一拼。
李民所在的医馆，现在是由汤笠和许堥二人坐镇。
汤笠专门看妇人和小孩，两人分工合作。
许堥比汤笠有经验一些。
可是不知是不是这些天来看病的人多了，他总觉得这之中范风寒的百姓也多。
也或许是之前百姓没钱看病，就算是拖着病也不来医馆，于是他在连续看了三个犯了风寒的病人后。
他将这些风寒患者归到了是因为义诊才来看病的百姓之中。
汤笠的经验相对少，在汤家医馆。
风寒的病人也有，但也是好几位病人才出现一位。
不曾像现在在安平医馆这般扎堆出现。
她总觉得事情不太对劲但又少不出来哪里不太对劲。
直到看诊结束，她才踏出大门，就听到了远处几人不太真切的咳嗽声。
走近了些，汤笠只觉着那声音十分用力，仿佛将五脏六腑都要咳出来般。
好似和白日那些犯了风寒的百姓一样。
汤笠想到这，她怔然的呆在原地。
仅是这句话就在心中再次滚落一遍。
她只觉有一个念头从心中缓缓浮现。
这真的普通的风寒吗，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