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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上,流淌着司家的血脉,多年来她在外生活,吃尽苦头。
如今,我接她回司家,也借此机会,向各位介绍她,让各位都能认认她的脸,知道她是我们司家本家的人。”
司玉珠听到司君哲这么说,越发觉得有些不对味。
司君哲口中所说的这个人,是司修远吗?
司家分家虽然不如本家,可也是个殷实的家庭,司修远是泡在蜜罐里长大的,他可没有吃什么苦头啊。
司玉珠又想到,也许司君哲这么说,是在给司修远立个人设,让各大豪门更好接受,司修远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继子。
司君哲举杯的手向前伸去,沈音音就带着两个孩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她来到司君哲面前,司君哲又对众人道:
“这是沈音音,慕雪的女儿,也是我的外孙女。”
司老爷子当众宣布了她的身份,沈音音也开口叫了他一声:
“外公。”
她唤司君哲的声音,不大不小,在场的人都能听到。
在场的宾客们低呼出声,司玉珠和温汐也是脸色大变。
司家家主说这么多话,隆重介绍的人,不是司修远,而是沈音音?
温汐慌忙凑到司玉珠耳边询问,“妈,你不是说,司老爷子不喜欢司慕雪,沈音音也不大可能,被司老爷子认可的吗?”
她们还等着看沈音音在司君哲面前,碰了一鼻子灰呢。
怎么司君哲就以这么隆重的方式,把沈音音介绍给在场所有人了?
司君哲那番话,不就是向众人表明,从此之后,沈音音由司家罩着吗!
司玉珠和温汐都不敢相信,沈音音被认回司家,她真能从司家得到好处。
司玉珠抿起嘴唇,她眼里掠过一丝慌乱的情绪,她也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且,司修远呢?他也是这场宴会的主角,可他人到哪里去了?
沈意寒和秦般若站在司君哲面前,他们声音清亮,丝毫不怯场。
“曾外公!般若祝您日月昌明,松鹤长春。”
“曾外公,寒崽祝您笑口常开,幸福长胖!”
司君哲虽然对沈音音有成见,可看到四代的曾外孙,他的面容瞬间变得柔和起来。
天知道他在得知,沈音音是司慕雪的女儿后,他就命人收集了,秦般若和沈意寒的照片。
他老人家已经对着这两个曾外孙的照片,看了不下八百遍。
而这次,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司君哲一会看看秦般若一会看看沈意寒,他的眼睛都忙不过来了。
“你们俩,居然真长得一模一样啊。”
司君哲想从两小孩脸上找不同,愣是没找出不同的地方来。
恍眼间,他已经分不清,谁是沈意寒,谁是秦般若了。
“曾外公,这是妈咪送给你的礼物。”
秦般若向司君哲递上了方形的锦盒,司君哲打开锦盒,看到里面是块雕刻着,松鹤延年图案的潭柘紫砚砚台。
他勾起唇角,知道沈音音在送这个礼物的时候,肯定特地打听过他的喜好。
司君哲喜爱文房四宝,书房里收藏的砚台少说也有几百个了,里面也多的是比潭柘紫砚更名贵的砚台。
但沈音音也懂得,讲究个礼轻情意重。
她和司君哲初次见面,没必要买下过于昂贵的砚台送给他。
更何况,若不是司修远主动送人头,闹出了这么一出,沈音音带来的这块砚台,本来是送不出去的。
司君哲将砚台礼盒递给江云清,让江云清把礼物收好。
沈意寒又向司君哲递上一卷纸,“曾外公,这是我和般若一起给您画的祝寿图。”
两小孩自己画的画,那是独一无二的,司君哲瞪圆了眼睛,接过沈意寒手里的画卷。
他打开画卷,看到上面用彩色马克笔画的涂鸦。
司君哲戴上眼镜,他老花,把画卷拿远了看,才看的清。
“你们这画的是什么啊?”
两小孩画的实在太抽象的,司君哲没看明白。
沈意寒和秦般若站在他两侧,伸出手指来,给他讲话。
司君哲耳边被童稚的声音环绕,他听的津津有味,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感从心底油然而生。
他年轻的时候,因为没娶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而郁郁寡欢,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愿意看一眼。
司慕雪长的像她的母亲,每次见到司慕雪那张脸,司君哲就觉得自己背叛了江云清,他的内心无比煎熬。
可到了现在这个年纪,被两个重孙环绕着。
他们的声音天真无邪,画出来的画,天马行空,见惯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后,司君哲只觉得两小孩童趣十足的模样,分外珍贵。
瞬间,他体会到了含饴弄孙的感觉,原来这就是天伦之乐啊。
司君哲乐呵呵的,听着两小孩的讲话,一时间也忘了要去应酬宾客了。
江云清站在一旁,略显尴尬,她抬起头,在人群中,和司玉珠对上了视线。
司玉珠给她使了个眼色,江云清低头看自己手中的紫砚礼盒,她的声音,横插进司君哲和两小孩之间。
“君哲,这个砚台,看着好像是假的啊!你看它的成色和光泽,好像不太对。”
司君哲和两小孩说话的声音停下来了,他抬起头,往江云清手中看去。
江云清把装着砚台的礼盒,再递给司君哲。
“我记得,真的紫砚它的表面纹路,不长这样的,而且你看,这砚台在灯光下,一点光泽都没有。”
司君哲眼里的情绪沉了下来,在场的宾客们也不免交头接耳起来。
“这位沈小姐不是秦氏的大股东吗?怎么送了个假货给自己的亲外公,这也太不地道了吧。”
“有可能是她根本不懂砚台,花买真货的钱买了个假货。”
“云清夫人把这事当众说出来,这是不给沈音音台阶下啊。”
宾客们都抱着看热闹的态度,将幸灾乐祸的目光,投落到沈音音身上。
司君哲仔细看礼盒里的紫砚砚台,他的脸色也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