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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权与采桑的到来,几乎可以说是突袭!当时望娘正在安慰冥拟,忙得团团转,压根儿没注意到有人来访银月门阀。
冥幽本来也想跟着来,但采桑阴沉着一张脸,说这种事太淫秽,冥幽还是不要去的好。又考虑到冥拟在银月门阀,免得又来一场认亲情节,所以冥幽最后还是回安和王府睡觉了。
上官权确实有挑拨离间的嫌疑,但是不是真的,进去一看不就知道了!才到门口,采桑就已经听见了里面跌宕起伏的声音……拳头不由得握紧,眉头紧紧地皱着!
“砰”一声巨响!门被狠狠踹开!**榻上的两个人,赤身**。月菲白半躺在**边,并没有怎么动作,却是阿客在他身上不断地扭动身体,发出细碎的**声。在门被踹开以前,月菲白似乎语气平缓地说了句:“采桑,你的身材怎么没有以前好了?你今天怎么……这么热情?平时的时候,可都是我不依不饶,你老是要睡觉,不情愿的样子……”
可见月菲白一直心中念着的,都是采桑。在听到这话时,上官权心中“咯噔”一声,暗恋不妙,连忙转头观察采桑的神色。幸好采桑处于愤怒之中,耳中充斥的全是那些淫秽不堪的声音,压根儿没听到月菲白在说什么!
上官权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门被踹开的一刹那,阿客知道是上官权来了。她将头埋进月菲白的胸前,不敢回头去看他。可谁知,月菲白竟然突然起身,错愕地说道:“采桑……你怎么,在这里?那这个女人……”他惊慌失措地指着自己身上的女人,心中慌乱。
“好一对狗男女!”采桑冷冷地瞪着**上的两个人,一个眨眼之后,已经来到了**榻前。只见她狠狠地揪起阿客的头发,迫使阿客将头抬起来。可阿客的头发太过凌乱,并不能让人看到她的脸。
冰冷的手指死死地掐着阿客的脖子,指甲深深地嵌进里面,血丝不断地冒出来!阿客不断地往上翻白眼,脸很快就涨成了紫色!
采桑的眼睛里似乎蕴藏着千万把带毒的利剑,她的每一个毛孔,似乎都蕴藏着无限的怒火!就在月菲白和上官权都以为采桑要将阿客给活生生掐死时,采桑却突然松开了手……
“你碰过她哪里?”采桑如一条毒蛇,慢慢爬**榻,眯着眼睛危险地问向月菲白,“说,你碰过她哪里!”
其实很明显,哪里都碰过不是么?月菲白沉默着没有说话,甚至没敢看采桑。他不是心虚,只是在想,很明显这是上官权陷害得他,他要怎么在最短的时间内,揭穿上官权的阴谋呢?
可月菲白的沉默,在采桑的眼里就是心虚!她强势地握住月菲白的下巴,红唇贴了上去,毫不怜惜地伸出舌头在里面搅动。果然,有其他女人的味道!采桑阴沉了眸色,舌头足足在里面**了一刻钟,确定没有异味之后,才放开月菲白。
被甩开后的月菲白居然意犹未尽,如果现在采桑不是怒火冲天的话,他还倒挺希望被多强吻几下的。
在采桑与月菲白旁若无人地拥吻时,上官权眸色阴沉地盯着他们。而他不知道的是,阿客正一脸悲伤地盯着他。
采桑明显对强吻月菲白没有兴趣,待清理掉他嘴里的异味之后,便转过头处理阿客了。如鹰隼一般犀利的眼神在阿客的身上来来回回地扫了好几下,那些**的痕迹……看得她又是火冒三丈!
只见采桑一个挥手,那悬挂在墙上的佩剑就已经落到了采桑的手里!在月菲白和上官权谁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采桑已经挥手砍掉了阿客的一个胸部!
当月菲白和上官权反应过来后,只看到阿客痛苦地尖叫着缩成一团,地上鲜血四溢……那团掉在地上的血肉模糊的东西,让人根本无法直视!
采桑将佩剑扔在地上,冷冷地对月菲白说:“你是银月门阀家主,本公主不敢对你怎么样,但本公主有权利不见你!从今以后,银月公子若是,想见本公主,还请银月公主从这个女人身上割下一斤肉!没有肉,不见人!”
仅仅这么一句话,便将月菲白从刚才强吻的欣喜中拉了出来,打到了地狱……如果带着肉去见她,就表明,他承认了他们之间疏离的关系。如果不见她,对于月菲白来说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月菲白还没来得及解释什么,采桑已经摔门而去。上官权溢出一抹冰冷的笑,落井下石地说道:“银月公子不近女色,朕为银月门阀的香火担心了许多年……这下可好了,原来银月公子有喜欢的女人。反正都被朕不小心撞见了,不如这样吧,朕做主,银月公子将这女人收了。”
这哪里是建议,分明就是命令!
月菲白当然不吃上官权那一套,冷声道:“原来皇上管这么宽!如果,我说不呢?”
“你当然可以说不,”上官权笑着往外走了两步,张开手臂无所谓地说道,“如果不是你告诉她,我和宿儿的事,恐怕我和她也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吧。那你有没有告诉过她,你和宿儿的事呢?月师弟,我没有记错的话,宿儿貌似是你的第一个女人?你不把这个女人收了,我就把那件事告诉她……”
月菲白的瞳孔剧烈收缩,眼里的怒火几乎要把上官权给活活烧死:“上官权,你活该失去宿儿又失去采桑!当年如果不是你贪生怕死,我与宿儿又怎会发生关系?如今你竟然找个女人陷害我……上官权,从今天起,我们恩断义绝!我月菲白一定会让你尝到这世间最痛苦的滋味!”
上官权砍掉月菲白手臂时,月菲白都没有现在这样恨上官权。其实如果,他知道上官权害死可他和采桑的孩子的话,他大概早就这样痛恨上官权了。
上官权还是笑得无所谓:“随便你。反正也知道,现在的你,已经尝到这世间最痛苦的滋味了!”
他转身去追采桑了。或许最痛苦的,并不是月菲白,而是低伏在地上不断抽泣的阿客。
月菲白眼中的怒火渐渐消散,瞳眸逐渐被麻木不仁所占据。他突然想起十多年前,他踏进那个血流成河的宅子,一个小姑娘撞了他,咬了他,然后他竟鬼使神差地将自己用来护命的通灵血玉给了她。
或许,那时候就已经天意注定,他此生都无法离开她。自从她吃了通灵血玉,那么从此以后,她便是他的护命符。
如果不待在护命符的身边,他是会死的吧……
“起来吧,”月菲白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将衣服一件件迟钝地穿上,“我会把你接进来,不会割你的肉。”没有采桑在身边,他早晚会死的。采桑是不会原谅他的,那么他不再祈求原谅。他只希望在有限的时间,竭尽所有,让上官权尝到无限的痛苦……
夜深人静,银月已慢慢隐没进云层。一袭红衣的女子站在高楼之上,一动不动地望着前方。她似乎成了雕像,因为她一直都没有动过。
从深夜,直到天边东方破晓,她仍然保持着那个姿势。早的露珠凝结在她的身上,她浑然未觉。
琴华一打开房门,便看到这样的情景,不由得吓了一跳:“公主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说了?”
采桑摇了摇头,没有立即回答,目光依然没有焦距地看着前方。琴华忧心忡忡地陪她站着,不敢再多问几句。即便他七窍玲珑心,可还是不能揣测出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太后的死讯早就已经传开了,也就是说,采桑进宫达到了她的目的。那么究竟发生了什么?竟让她如此反常?对了……月菲白怎么没有来?难道他们俩发生矛盾了?不对啊……哪次闹矛盾时,月菲白不都是立马就承认错误?
“琴华,你不是觉得,我一个平庸的女子,却能得到银月公子的偏爱,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但偏偏我还不知好歹,老是不给他好脸色看……琴华,我一直都没有告诉过你,其实很久以前,我叫薄相思,是薄暮书的女儿。在三年前,我一心一意想的,是为薄家讨个公道。在那三年中,我想的,是要让上官权生不如死……”
琴华没有插话,安静地听采桑叙述。他知道,采桑现在需要一个安静的听众。
“我与上官权有不共戴天之仇,那时我想,我这一生恐怕都要与仇恨相依为命。所以,我毅然决然地放弃了唾手可得的爱情,不断地上四方寻求能够变强的方法……但是,月菲白却又在两年前找来了,我贪心地留下了他。”
“我不知道留下他究竟是错还是对,但我知道,当我看到他满脸沧桑地出现在面前时,我的心,真的很痛。”
“我一面想要跟他在一起,另一面又想要报仇……可能是因为我太贪心了吧,所以上天要惩罚我……琴华,我不想报仇了,我想藏起来……”
“那就不报仇了。”琴华凝视着身边颓丧的女人,衷心地建议道。
“你会恨我么?”采桑转过头,迷茫地问着。如果她不报仇,曾经向琴华许诺的流芳百世,便会从此化为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