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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七章,嬴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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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国。

    他已经按耐不住了。

    齐清儿慌乱之中,迅速整理了心虚,让众人先进府在说。

    竹婉扶着齐清儿在正座上落定。

    祁王府来的小厮将娅楠被劫的前前后后,他所知道的细节一一说了。

    期间楚秦歌不只一次拨口大骂。

    好像被接走的是她的亲妹妹一样。

    竹婉则双手握拳,若嬴国现在站在她面前,估计她定要狠狠挥他一拳不可,才不管什么主次臣婢之分呢!

    齐清儿听完后,沉思了好半饷。

    有勉强的直起身子,在正殿中来回缓慢的踱步。

    有半盏茶的时间,殿中落针可闻。

    齐清儿看向竹婉,表情严肃,道:“你现在就回一趟犁氏那里,将那张唅鹿的笔记给取回来。”

    竹婉点头,往外走了几步,又回过身,“那唅鹿发现了该如何说?”

    齐清儿道:“这不是我们现在要考虑的重点,别让唅鹿知道是我们拿走了笔记就成,其他的留给犁氏自己发挥。”

    竹婉再次点头,一阵风似的出了正殿。

    不到半个时辰,竹婉取回了这张“真言”笔记,交到齐清儿手里。

    齐清儿将笔记折叠好,装进一个锦袋。

    又另取纸写了一行字,放进锦袋,交到楚秦歌手中。

    并和她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遍接下去的安排。

    楚秦歌妥妥的点头,背脊挺直,目光怒火冲天,然后道:“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办妥!”

    说罢,旋身离开。

    之后齐清儿遣走了祁王府来的小厮。

    竹婉有礼的将小厮送到前院,寒蝉几句方各自退了。

    待她再回到正殿的时候,看到齐清儿正拿着严颂离开时留下的药瓶,从里面倒出一颗药来,扬头吞下。

    竹婉不解道:“郡主……”

    齐清儿背脊僵直,端坐案前,缓缓道:“担心心力不够罢了。”

    竹婉微垂下脸。

    心中明白齐清儿说这话的意思。

    忽然转了口吻道:“郡主在馄饨铺的时候就没吃多少,不如现在让小厨房再做些,饿着肚子怎么成?”

    齐清儿的心早飞去了祁王府上,对于竹婉的话,她默默的点了点头。

    竹婉突然觉得鼻子有些酸。

    赶紧转身去小厨房安排吃食。

    ……

    楚秦歌离开之后,一路飞檐走壁,风驰电掣的到了嬴国侯府的北侧门。

    在门外快速的睃了一眼附近的看守情况。

    此侧门离嬴姬的卧房很近。

    周围几乎没有什么精卫看守,只有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婢女嬷嬷们,在那里守夜,昏昏欲睡的样子,楚秦歌自然不会将她们放在眼里。

    时下月黑风高。

    楚秦歌轻盈的一个掠身,脚步稳健无声的落在了嬴国侯北院内。

    本来侯爷的府邸,一向精卫四围,就是身手再高的武林高手都不能不声不响毫无痕迹的翻入墙内。

    然嬴国前后从祁王手里劫走了剑枫和娅楠。

    自然要对这两人严加看护。

    再加上他并不喜嬴谢的夫人冰岚和他唯一的女儿嬴姬,便将原本看护北院的精卫通通调去了他指定的地方。

    这样一来,正好给楚秦歌钻了空子。

    她贴着北院内的墙面,四下张望,很快锁定一处闪着微光的厢阁。又神不知鬼不觉的闪到了厢阁外面。

    里面的嬴姬并不知外面的情况。

    正伏在床上伤心落泪,手里捏着一个粉蓝色的信物,嘴里央央的说着话,“唅鹿,你现在好不好?父亲不让我见你,现在爷爷回来了更不让我见你。听母亲说你在翰林院的日子过得并不好,总被别人欺负,我知道这一定和我父亲爷爷有关系......可是......我试着劝过,挣扎过,都没用,父亲不听我的,爷爷更不会听我的.......我现在觉得心好累,算算也有两个月没有见到你了,不知道你过得怎么样了?我特别想你,每天每天都在想。有时候我想我是病了,得了相思病,病得稀里糊涂,脑袋昏沉。母亲说要给我请太医,但我觉得神仙也治不了我的病......唅鹿,我想只有你,可以......”

    边说边抽泣。

    完全没听见楚秦歌开门进屋的声音。

    直到楚秦歌靠近了,她才觉察到哪里不对劲。

    因病着,体力不支,她自以为飞快的转身,其实挪动得很慢。叫楚秦歌一把给按在了床上,并捂住了口鼻。

    顿时拼命挣扎。

    手脚并用。

    奈何她弱小的身躯根本不是楚秦歌的对手。

    楚秦歌见她挣扎,腾出一只手按住她的后背,将她整个人面朝下的压在床上。

    嬴姬折腾的手脚都用不上力气,口鼻又被捂着喘不过气,整个人立马松软了几分。

    楚秦歌没好气道:“想见唅鹿就乖乖的不许叫喊!”

    此话一落,嬴姬彻底没了折腾的迹象。

    楚秦歌这才略松一松手。

    谁知那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嬴姬翻身就揪住了楚秦歌按压她的手臂,满脸泪痕,粉唇颤抖。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揪着楚秦歌死死不放。

    弄得楚秦歌一阵狐疑。

    又担心她会叫,紧绷的神经不曾松懈。

    嬴姬上下打量楚秦歌一番,然后用异常激动又沙哑的声音道:“我想见你,现在就想见,你能带我去见他吗?”

    真是个傻姑娘。

    已经爱到失去了理智。

    楚秦歌本以为她会问,你是谁,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想做什么。再或者,你怎么知道唅鹿的,凭什么让我相信你,如此之累的话。

    偏偏她一个字也没问。

    直接说要楚秦歌带她去见他。

    这完全在楚秦歌的意料之外,稍愣之后,取出从郡主带出来的锦袋,丢到嬴姬跟前,道:“我带不了你!这个,是唅鹿的东西,你收着,我走了。”

    说罢欲转身离开。

    毕竟侯门深似海,不宜久留。

    嬴姬却要命着扯着她的手臂,不让她走,一面将落在床榻上的锦袋收在怀里,央求道:“我不喊,我保证。你带我去见他,求求你了。你能无声无息的进侯府,也能无声无息的出去。你带我一起,我跟你走,好不好?”

    央求声让楚秦歌心跳慢了半截。

    这又是什么样的痴情种?

    有人闯了她的屋,她不问来由,不顾安危,只顾着跟不速之客走。

    楚秦歌暗想,大户人家的小姐,都是这个调调吗?

    嬴姬见楚秦歌迟疑。

    手里抓得更紧,一面不忘怀里的锦袋,压低声音哭泣道:“大侠,我知道你是好人,求你帮帮我吧!你带我走,带我去见唅鹿,带我去见他......”

    楚秦歌憋过脸去。

    带走嬴姬可不在计划之内。

    她也不想冒这个险。

    猛的旋身,在嬴姬反应过来之前,她迅速地抽身离开,一道风一样闪出了嬴姬的窝阁。

    嬴姬一半身子在床上,一本身子在地上,双目含泪等着门框,差点就想喊出来:大侠,带我去见他!

    忽想起怀里的锦袋。

    索性从床上挪到了地上,倚着床侧板,飞快的取出锦袋中的两张字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