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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朝堂的两大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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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人一包,开捡!”我们还没喘匀这口气儿,苟组就在楼道里吆喝开了。

    疤瘌五咋呼着:“快快!”

    我跟毛毛说:“占着靠窗户这块地方啊,太阳照着,还暖和点。我去拉豆子,还咱俩搭帮。”毛毛说:“你去吧,我正懒得动劲呢。”

    我往返两次,拽进两麻包豆子,先倒出半包来:“塌实干吧,没听主任说嘛,要通过劳动改造,让咱们掌握一门生产技能,将来到身会上也是一谋生手段不是?”

    “操,捡豆儿高手?”毛毛让我说乐了。

    薄壮志把豆子包挨在我俩边上,讨好地说:“麦麦,毛毛,我也跟你们搭伙吧。”

    我还没说话,毛毛就一摆手说:“饶了我们哥俩吧。”

    薄壮志惆怅地摸索着缝合线的头,解了半天,才哧拉一下拉开,袋嘴儿一看,立刻大叫起来:“我这包怎么这么差?”

    我跟毛毛搭眼一看,都笑起来,薄壮志那包豆子太难捡了,杂质多多。我和毛毛也笑嘻嘻地深表同情。

    薄壮志哭丧着脸蹲下去,望着豆子发呆。苟组溜达过来,下:“守灵哪?”

    “组长,我这包太次了,能不能换一包?”薄壮志可怜巴巴地申请。

    苟组“嘿”了一声:“开什么国际玩笑?命苦不能赖父母,是你点儿背,卖把力气吧兄弟。”

    “跟他费什么话,捡不完让他背回去。”疤瘌五从旁边那间屋折了过来,看着薄壮志的豆子说。

    苟组一愣神儿:“哎我说你咋还不捡去?”

    疤瘌五脸色有些不爽,皱起眉头说:“这次回来,就没打算摸活儿。”

    苟组歪着脑袋给他做工作:“兄弟这么着行不?你上次混的啥样我也不知道,也许你有成绩,算我眼拙没看出来,真想耍巴,您下队耍去,入监组统共就呆这么两天儿,活儿又不累,怎么你也别弄出格儿的啊,那样我没法管大伙啦,面子咱得互相给不是?”

    “不是我不给面子。”疤瘌五耍着诬赖:“我不能丢那个份儿,不信哥哥你看我表现,皇来了也不干!”

    马力闻声走了过来,可能在楼下二子给他打的那股子气还没泄呢,一听疤瘌五的话,立刻就嚷嚷起来:“吹牛逼你吹错地方了吧!”

    “吹嘴上啦?”疤瘌五横着脖子,根本不把小马哥放在眼里。

    马力嘴茬子跟不上,恼羞成怒,上去就是一拳,疤瘌五不防,趔趄一下,当时就红眼了,疯狗似的扑向马力,被苟组在后面一把抱住,马力趁机又给他肚子上来了两拳:“的,跑这撒疯来啦!”

    疤瘌五咆哮着:“敢惹你五爷爷?今儿我叫你后悔一辈子!”说着猛一下挣脱苟组的拥抱,直奔墙角,抄起一把立在那里的铁锨,冲了回来,屋里的人都赶紧朝边上让了让。苟组慌忙迎上,紧把,用力夺着。疤瘌五叫嚣着:“你放开,今天非给他长长见识不可!”

    马力悠闲地晃着脑袋:“苟哥你放开他,看他咋现,这种人劳改队里多啦去啦,就是扯虎皮拉大旗的本事,唬谁?有本事把我脑袋切下来!”

    苟组回头喝道:“马力你也给我关!滚一边去!”

    马力笑嘻嘻地出去了,到门口又回头“呸”了一声。疤瘌五还抓着铁锨和苟组强烈要求着:“你给我这个,看我不开了他?”

    这劳改队就是厉害,大铁锨也随便乱扔啊,看守所里连根钉子都不让我们摸着。后来知道那铁锨是劳动工具,撮豆子用的。

    疤瘌五看马力走开,苟组又不给他机会,就松了手,瞪着门外骂道:“小怪鸟!耍横也不看看地界?半夜摘茄菜,你不分老及嫩啦,别让我逮着茬儿,一次就砸服你驴日的!”

    “什么豆子,整个一怪蛤蟆!”离我不远的一位中年汉子骂道,顺手把一把杂质扔到楼下。那汉子30多岁的样子,身材不高,长得精练,一直默默地扛包捡豆子,话不多,大家都没怎么注意他。我和毛毛都听出那汉子含沙射影的意思来,不觉相视一笑。

    疤瘌五翻楞一下眼皮,把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认吃个哑巴亏。

    苟组丢一句“捡不捡,你自己琢磨着办吧”,甩下疤瘌五走了。疤瘌五哼唱着“万里长城永不倒”,坐在我们那包没打开的豆子上晒起太阳来。

    薄壮志看我和毛毛四只手鸡啄米般麻利地捡着豆子,郁闷地说:“下了队,我就申诉,受这个罪太窝囊了。”

    我们没理他。薄壮志威猛地在豆子堆上捣了一拳:“申诉!一定要申诉!”

    疤瘌五笑道:“咋啦哥们儿,觉得冤啊?”

    “冤,太他妈冤啦!”薄壮志放下豆子,带着终于找到听众的欣慰,激动地跟疤瘌五说:“我原来就是一开出租的,那天晚……”

    “打住,打住兄弟,您要觉得冤,赶明儿跟检察院的说去,到这里边,谁管谁呀!甭问,头回进来吧?刚进来都觉得冤,要我看还都判得轻哪,都毙了才省心,主义就,咱都是绊脚石啊!”

    我说薄壮志:“你快点捡吧,真想背回去呀?”

    疤瘌五冲我说:“麦麦,你也别假实在了,漏怯,让人一看就头回进来。”

    “头回丢人?谁没事老往这里跑?”我轻描淡写地挖他一句,懒得再理他。

    疤瘌五撇着大嘴煽乎道:“不对啊,象我头回进来时,跟你一样嘛也不懂,净挨算计了,再回来就都,也该算计算计别人,找找平衡了,哈哈。”

    疤瘌五正吹牛,苟组护送着白主任走了进来:“谁叫王福川?”

    疤瘌五笑脸一收,站起来道:“我啊。”

    “为什么不参加劳动?”

    “我没说不参加啊,今儿脑袋疼,看豆子就晕。”疤瘌五愁眉苦脸地说。

    “以前几大走的?”

    “三大。”

    “那会儿看豆子晕不?”白主任关心地问。

    疤瘌五愣了一会儿才说:“那阵我盯床子,豆子就那么回事,不过那以后就落了病根,看见豆子就花眼,到农村看见豆子地都绕着走。”

    薄壮志低头捡着豆子,听疤瘌五一说,呵呵乐了两声。

    “行,我一定把你分回三大去!让你晕到底!”白主任的声调突然就高起来。

    白主任接着说:“我问过黄科长了,你上次服刑的表现还是不错的嘛,怎么越来越抽抽呢?头天来的时候你就出洋相,我没理你;到组里你又跟杂役干架,我也放了你一马,就是考虑你是个老犯,应该知道进退,所以给你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你还变本加厉,气焰嚣张到要反改造的地步上啦!”

    “哎呦白主任,您可别给你上次服刑的表现还是不错的嘛你上次服刑的表现还是不错的嘛你上次服刑的表现还是不错的嘛你上次服刑的表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