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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霍启盛是他们那边的人,我一开始不相信,但是想了片刻之后,我相信了。
因为那天霍启盛的举动十分的异常,他完全没有道理在那个时候出现在我的面前,更没有理由凭空对我提出那样的要求还让我做出选择。
种种迹象都足以说明景雄的话是对的,或许霍启盛早已经跟了他,和他形成了联盟。那天,或许我们之间的针锋相对,只在一念之间,很有可能一切都会到无法收场的地步。
而霍启盛,他最终却没有跨出那一步。
那么表面上的云淡风轻,其实他就是违抗了景雄的命令,没有拦住我。
面临他的,又会是怎样的结果?
我看向景雄,语气不由得有些着急:“他为什么还会和你扯上关系?你又用了什么手段去逼他?”
“我没有逼他,一切都是他主动服从的,你现在这样问我,你要我怎么回答你?这其中的恩恩怨怨,又岂是三言两语能够说的清的?”景雄一看抓住了我的软肋,故意和我卖起了关子,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我听着他的话,心中不免一阵忐忑,为什么总有人要横贯在我和霍启盛之间,为什么?
片刻之后,他见火候差不多了,就朝我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一样的东西。我就知道他今天不会就这么空手而来,悻悻而归,必定是要做出点什么的,所以心里还是做了点准备。
他扬着手里的文件,一本正经的说:“你们这里要进行电路改造,需要一个星期停水停电,这个是政府的规划,希望你们配合,当然这不会影响你们正常的营业的。”
一个星期停水停电叫不影响正常营业?这里光一天的租金都是多少?一天的人工又是多少?表面上珍珠港日进斗金都不止,但如果一天不开张又得亏损多少大家心里都有数。要是今天修水管,明天修路的,都以政府的名义让人无法抗拒,这样长期的压制下去,论谁都坚持不住!
景雄看着我变幻莫测的脸色,大概知道我有些动摇了,所以他对我说,可以给我一天调整的时间。虽然他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但还是在逼我妥协。
当然,我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我用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对他笑着说:“景叔叔,你先别急着走啊,既然你送了我一份这么意外的礼物,我也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
他很显然的不想收,作势就要离开。我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腕,连忙按了一下耳朵上挂着的蓝牙耳机,对那边的米雪姐吩咐道:“把我要的东西拿过来。”
话说出去不久,身后很快便传来了敲门声,我打开门,接过文件,然后对他说道:“看完这个之后,你再决定要不要把手里的文件交给我吧。”
说完,我直接把文件甩在了桌子上。
景雄愣了一下,然后这才从桌子上拿起了文件袋。他满不在乎的把文件袋打开,拿出里面的照片,一张一张看完,最后看到手抖,却硬是没有把自己的情绪表露出来。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都这样了还能撑得住气,此刻他的头上已经绿的发光,却还是安然自若的模样,但是他的手部动作已经暴露了一切。当时他死力的捏着那张照片,好像是恨不得把手中的照片给生生的捏碎。
而我则恰到好处的开了口:“无意中拍到了干妈的照片,还从来没有见到她穿的那么性感,所以这些照片,景叔叔可以拿回去给干妈做个留念。毕竟那天的她,可是真的好看呢,旁边还有个小帅哥,两个人还挺搭的,就像母子一样。”
我的话逐渐把景雄的心情挑拨到了极限,他将照片愤愤的塞进了文件袋里,一张常年处事不惊的脸上,终于一阵青一阵红的,像是带上了滑稽的脸谱。
他将照片装好之后,怒怒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开门,便要出去。
“景叔叔。”
我叫住了他的背影,他也随之停了下来,我将他递给我的文件拿起,还给他,末了还不忘讽刺他一句:“叔叔,你忘记带你的东西了哦。”
他侧眼看了一下,一把扯过他批给我的什么修改电路的文件,随即丢进了垃圾桶里,然后脚步砸在地上如同重锤一般的离去。
我望着他的背影,苦笑着沉默,他想要整我,不过是一句话的事,而我如果想要反攻,就只能大费周章的去抓最有用的把柄,谁强谁弱,一比便知。可表面上我这次又闲庭信步的度过了难关,可这其中的隐患也只有我自己知道,只怕是拆了东墙补西墙,结局并不乐观。
这一次我拆穿了韩青,景雄必然会回家和她当面对峙,到时候,韩青知道了我没有保住她的秘密,一定会怒火攻心,恨不得将我踩死在谷底。
原本这只是我用来制约韩青的东西,如果我一直捏在手上,多少可以一直控制着韩青,但现在为了保住珍珠港,在景雄这边我用了这个杀手锏,无疑是立刻给自己制造了一个想要置我于死地的敌人,韩青暴露之后怒火肯定会全部撒到我一个人头上。
至于之后还会发生什么,我真的不知道,也不敢去想。
在从前,我妈是什么都不想让我学的,以前住在地下室的时候,她还会撕掉我的课外书,估计是怕我知道的多了,便不再听她的话,不好被管教了。我就在这样的坏境长大,跟个傻子没什么区别,不然也不会在那么久以后才知道爸爸对悦悦做的打针到底是什么。
但是现在,她不仅不会去干涉我学习,还刻意的去教我很多东西,甚至对我特别的温柔。
我不想要她的温柔,因为那个名叫徐月娇的女人的温柔,太可怕了。
终于在晚上碰面的时候,我问她:“你为什么要把悦悦弄到景家去?你难不成觉得景雄真的会把她当做一回事?对她有感情?”
我妈听了我的话之后,将双腿交叠了起来,破洞的黑色丝袜看起来极其的性感,她有些语重心长的说:“我不在关键时刻搬出悦悦,你觉得那天我们能平安的出来?我们的人是多,但是大鱼吃小鱼的道理你难道不懂?只要景雄一个电话,公安局立马就会出警,只是他当时还没有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但只要是借口,就很容易就能捏造出来的,所以悦悦必须要出现。”
我闻言,依旧重复着我心底最关心的问题:“那你有没有为悦悦的安全问题想过?你难道不怕景雄对她动手么?”
我妈依旧不紧不慢的说:“现在他有两个女儿,当然不会把关注点给到悦悦的身上,但你想,如果,景然消失了呢?”
“消失……”
我知道我妈她不是一个喜欢开玩笑的人,但是我没有想到她就像一个预言家一样,以至于她的预言很快的就出现了。
景然确实消失了,消失之前,还将自己的卡上的两千多万刷的一干二净。
这个钱是景雄给她搞了个挂牌公司,然后一年之内转过去的,因为私人账户有大金额转入的话,是会引起银行的注意的,到时候就算查不出什么源头,也会给你定个巨额财产来历不明罪。所以很多贪官都是用子女洗的自己贪污的钱,不管是送出国也好,开公司也罢,为的都是洗钱。
同样的,为了洗钱,景雄把自己的财产转移到了景然那里,可谁知道,就这么眨眼之间,钱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比钱消失更让他头疼的是,这个事情还不能明着调查,否则会被人抓住把柄,景雄站的那么高,想把他弄倒的人自然也不计其数,所以他只能默默的吃这个哑巴亏。
当然,更重要的是,不仅钱没了,人也没了,根据我妈给我转达的话,就是说,景然是被骗进传销组织了。
可笑,传销组织,这东西在这几年在深圳是挺流行,但大多是想发财想疯了的穷人才会去趟的浑水,说白了,即便是你干传销混到了金字塔的顶点,你赚的钱可能都没景然卡上消失的钱多,所以这多少有些无稽之谈的味道。
我听了我妈的话后,终于明白,她的那句所谓的消失是什么意思,她真的让景然消失了,并且消失的和自己没有一点点联系。正因为是无稽之谈,更无法让人联想到是我妈动的手脚了,她这一招实在是狠。
据说景雄得知景然卡上的钱被洗劫一空后,气的差点晕了过去,即便他有上亿的资产,两千万那也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他虽然生气,但是他并不知道景然发生了什么,所以权当是她知道自己犯了错,怕他指责,所以躲了起来。
这事情一出,以至于他对本来就瞧不上的景然,更加的怒意横深,恨铁不成钢。
就在这个时候,悦悦出马了,为财政损失惨重的景雄办成了一件事。景雄得知之后,欣喜不已。一个败家子和一个清苦懂事的丫头,这其中的差别不言而喻,毕竟都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即便是有差别也差不了多少,景雄心里的天平自然就偏到了悦悦的身上。
我听完之后,疑虑更深:“那搞走景然的对方是谁?”
我妈闻言,竟压压眉头,回避过我的问题。
见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我又问道:“悦悦做了什么才会让景雄那么高兴?”
“哦。”
她冲我笑了一下,事不关己的说:“小姑娘还能做什么,陪那个人睡了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