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胧月转身问:“你可还记得三年前在虚无之地遇见的落水女子吗?”
王子乔愣了下,又回头瞥了紫怡一眼,隐隐之间,似乎明白了什么,凝视着紫怡的面孔,深情道:“是,我记得,那年是我第一次下水经商,在海上漂泊了半个多月,粮仓里干粮早已耗尽,连淡水也用完了,走投无路之际,我遇到了一位女子,原以为她是被其他同伴给遗弃了,本想把她救上来,可当我朝他伸手时,她却不见了踪影,然后我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梦见与她一起进入了深海之渊,那里繁华璀璨,锦绣华美,花灯漫天飞舞如同白昼,所有人都十分纯善,我与紫怡在那里玩的十分尽兴,后来我醒后就上岸了,我原以为那只是一个梦,哪怕我再遇见紫怡,也只当是缘分使然,没想到那些都是真的?”
胧月解释道:“她对你一见钟情,得知你们迷失在那片海域后,并施法帮你们靠岸。可是你上岸后她再也没有见到过你,她毕竟是只海妖,根本无法直接上岸,为了能去人间寻你,她只好自断鱼尾,废掉百年修为,才换来与你相见的机会。据我所知,海族皆以鳞身为美,断掉鱼尾相当于自毁容颜,沦为半人半妖,并且终生不得入水,所以没了百年修为庇佑,她无法适应人间的环境,每日需要大量的水源侵泡才能生存,也正因此,王家不是晴天下雨,就是荷花池干枯,才有了此等怪像,只可惜她现在法力尽失,不能入水,除了王家,她终生再也无法回到自己的故乡。”
王子乔听后,紧紧抱着她道:“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你除了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已经付出了这么多?为什么要眼睁睁的看着我一再做出令你伤心之事?你为了我牺牲了这么多,我却又做了些什么!”
“子乔……。”
他抱着紫怡心疼道:“你又怎知,那日一别,我何尝不是对你朝思暮想,如果可以,我王子乔愿意付出一切代价,何须你这样伤害自己!”
紫怡凝视着他那张充满了自责与心疼的面孔,“紫怡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无怨无悔……?”
她点头,“只要子乔开心就好……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胧月姑娘已经医治好了我的身体,我们终于可以有自己的孩子了,只是还不知道……你愿意和我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吗?”
王子乔听到她这样说,激动的简直手足无措,握着她的手,亲切的问:“有自己的孩子?有我们的孩子?真的吗?紫怡,你说的是真的吗?”
紫怡笑着点了点头,“嗯。”
他像一个孩子一样,不住的点头,一滴忏悔的泪水落在了紫怡手背上,“我愿意,我当然愿意!”
紫怡抚摸着他的脸道:“曾经有不少人皆被我的鱼尾所惑,却只有你当初愿意对我舍命相救,现在……难得你不嫌弃我的丑陋之态,子乔,我真的好开心,只要你不嫌弃我就好……。”
“傻瓜,我怎会嫌弃你。”
紫怡虚弱道:“不嫌弃……就好……。”
王子乔见紫怡突然没了声音,才发现她已经昏厥在自己怀里,忙将她紧紧抱住,一时惊慌的不知如何是好,“紫怡!紫怡!”
他转头问胧月,“她怎么了?”
胧月瞥了眼紫怡的脸色,静静道:“她中了蛇毒,此时命在旦夕,你们先出去。”
王子乔抚摸着紫怡的脸庞,眼底的愧疚,痴恋,看的让人心疼,“昔日子乔无礼之举,还望姑娘莫怪,我家娘子的性命就全仰仗胧月姑娘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胧月叹了口气,“这里有我,你先出去吧。”
王子乔这才依依不舍的松开了紫怡,“好,我这就出去。”
白芨见王柳氏站在一旁沉默了良久,虽不知她在思量些什么,亦能看到她落泪,希望她能理解紫怡对王子乔的一片痴心,看到她们母子二人出去,才转身问:“我能帮你做些什么?”
胧月道:“现在王家遍地都是雄黄,我无法确定她是否已经离开王家,她有隐形石遮身,整个王家除了紫怡,只有我们二人能看到她,你就留在外面,护他母子二人周全。”
“嗯。”
与此同时,王家的走廊处无端端的渗出一大片黑血,只听到一位男子急躁的声音:“怎么到处都是雄黄粉!”
紧接着传来一位女子痛苦的惨叫声:“好烫!我的身体都快被烧死了!”
男子安慰道:“你不要着急,我们现在就施法从这里飞出去。”
“还是你机智,用了瘴气脱身,只可惜我们现在法力全失,看来今天要折在这雄黄粉里了!”
男子大言不惭道:“我们好歹修炼了百年,又岂能是凡间的药物制服的!”
女子叹了口气:“世间万物,相生相克,谁让雄黄是我们的克星呢!”
走了几步,男子终于察觉出不对,“不,凡间的药物对我们没有这么大的障碍,这好像不是一般的雄黄粉,似乎被人施过法。”
女子眼底闪过一抹杀意,“我明白了,一定是那个剑仙弟子胧月!是她!一定是她!”
就在这时,沈湘脑后忽然闪过一位男子狰狞嗜血的面孔,阴狠道:“杀了她!”
“你看,那位带着帷帽的黑衣女子是谁?”
男子道:“先杀了她再说!”
“哼,肯定是她在背后出谋划策,否则紫怡那个贱人能这么快将王子乔抢过去!”
“若不是她,我们又岂能会这么痛苦!”
白芨静静的走在双面蛇前面,丝毫不知后面有两只蛇头朝她张嘴咬了过去,忽然腰间的阴阳镜在阳光下,黄光一闪,即刻将双面蛇弹飞到了地面上,因为遍地都是雄黄粉的原因,现在它已经全身沾满了雄黄粉,烫的在地上直打滚,仿佛整个身子都要烧着一般,不知不觉将隐形石掉在了地上。
“她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怎么我们丝毫不能近身?”
白芨走着走着,察觉身后有撞击的声音,猛然回头一看,发现沈湘竟在地上痛苦的挣扎,忽然她脑后的黑发里面冒出一张男人的面孔,瞪大眼睛道:“她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