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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爱哭耶。”他端了一杯水递给我,然后笑着说。“哭那么久不会累喔﹖”
“不会。”我生气的抽出一张面纸,擦着又不小心掉下的眼泪。刚才是因为难过才哭的,现在是因为看他不生气的脸,才高兴的又哭了。
“你不要再哭了。”他看着手上剩下不多的面纸,紧张的说。“拜托,你不要再哭了。如果你再哭,我也会跟着哭。”
“那就一起哭吧。”我擦干眼泪,笑着说。
男生通常都怕看到女生哭,寒迁是男生,当然他也很怕看到我哭。每次我一哭,他就会显得手足无措。
当寒迁边吃着他的晚餐边解释着他发脾气的原因时,小刚回来了。
我看着他疑惑的问着。“你不是要去唱歌﹖”
小刚挥了挥手说。“真是一言难尽呀。”然后看着我说。“没事啦﹖”
我点点头笑着说。“本来就没什么事。”
小刚摊坐在沙发上,耸耸肩的说。“没事﹖那还哭那么久,还用掉一整盒面纸。没看过么会哭的人。”
哭,我是很爱哭,可是我也没有想到我会哭那么久。
经过这一次的事情后,我发现寒迁并没有我所想象的那么坚强,他也会有脆弱的一面。
“心洁,听说你前几天跟寒迁吵架,还哭了一个晚上。”下课后,若兰拉着我问。
“我是哭了,但是没有哭一个晚上。你不要听小刚乱讲。”我不好意思的说着。这真是应验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呀!’这句话,绝对是小刚把那天晚上的是告诉若兰了。
若兰一副‘没事就好’的表情看着我。“你要去哪里﹖我们去找寒迁和小刚好不好﹖”
“现在﹖他们考毕业考耶﹖”我对着若兰说。大四的课虽然很少,但是还是要参加毕业考,才能顺利毕业。
“没关系。我们在外面等。”若兰拉着我站在他们靠事的教室外。
“他们要毕业了。你跟寒迁怎么办﹖”若兰问着。
“什么怎么办﹖”我不解的问着。
“小刚说他在当兵前要先搬回家。那寒迁呢﹖”若兰小声的说着……
“我不知道。”我看着正在考试的寒迁说。
小刚毕业后就要去当兵了,寒迁也要去当兵了。可是他没有跟我说毕业后他是要留在东圳,还是回家。毕业后的事,他从来没说,我也从来没有问。如果寒迁说他要回家,我该怎么办﹖
关于寒迁是不是要搬回家的问题,我一直不敢问,拖着拖着明天他就要毕业了。现在该是问他的时候了。
看寒迁的盯着电视的脸,认真的问。“寒迁,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问呀。”寒迁侧着头看着我。“什么问题﹖”
“你明天就要毕业了。”我舀了一口冰淇淋放进嘴里。“那你要回家吗﹖”
“要呀。”他还是盯着电视。“有事吗﹖”
原来已经想好要问的事,在听到他的答案后,突然‘轰!’的一声,全都忘记了。盯着手里的冰淇淋,无意识的说着。“没事。”
没事,怎么可能没事,他要回去了。那我跟他之间怎么办﹖
“冰都融化了。”他戳戳我的头笑着说。“你在想什么﹖”
我拿着冰淇淋走到厨房,心中盘算着我接下来该怎么问。
“你真的要回家﹖那我怎么办﹖”管不了这么多了,直接问了。“你不管我了﹖”
寒迁先是不解的盯着我,然后若有所悟的大笑着。“呵!呵!你当然是继续念书,要不然你想跟我去当兵喔。你想,我也不敢。”
“可是,我,你。”我的脑袋又不听使唤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一年十个月很快就会过去的,在这段时间你就专心的念书,我只要放假就会来陪你。还有在这一年十个月里,你还是只能喜欢我一个人,你不能喜欢上其他人。”他把我想问的、想知道的都说完了。
看着寒迁认真严肃的说完这段话,我也看着他认真的说。“我知道,我会等你。”
专心念书,我真的很专心的念书。在寒迁当兵的时间里,我每天穿梭在家里、学校、系办、图书馆四个地方。我认真念书的程度,比当年准备大学联考时还拼命。
我为了不要让自己有胡思乱想的时间,我除了参与系主任的学术研究外,还修了广告系的辅系。每次当要交报告时,我的手上平均都会有三份的量,最高纪录是一个星期要交五份,几乎是同学的二倍。系上的老师、若兰每次见到我都会说‘不要把自己弄得这么累’,每次听到他们这样劝我,我都会笑着跟他们说‘我很好,没关系。’、‘我知道。’。
“心洁﹖”主任叫着。“你自己考虑一下,等你考虑好了,再把结果告诉我﹖”
“好。”我点头笑着说。
下个月就要毕业了,当其他同学正忙着找工作时,我却烦恼着要不要接下这个工作。系上的秘书,因为要到美国念书,主任必须在七月前找到一个接替这份工作的人选,而我就是他的第一人选。对所有即将踏出校门的社会新鲜人来说,在还没有拿到毕业证书前就有一份工作等着自己,这是一件多么直的高兴的是,可是我却高兴不起来,因为有太多的事情烦扰着我。
毕业代表着我的身份不同了,我不再是个学生了,我不能像现在一样,所有的事情只考虑到自己,我还要顾虑到我身边所有的人。做事也不能像现在一样,想做就做、说做就做,我必须考虑到结果。
在寒迁当兵的这一年八个月里,我真的乖乖的念书,没有喜欢上其他人,我也一直记得自己对他的承诺,等着他当兵回来。可是我和寒迁之间的未来是一直困扰我的问题。寒迁再过不到二个月就要退伍了,退伍后他有自己的理想,他有自己的工作,他有自己的未来。在他最近几次休假时,我们都会聊到各自对未来的期许、想从事什么样的工作,可是我们从来没有聊过我们二个人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