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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祠,么?”季弦歌饶有趣味的自语道。睍莼璩晓
“我同你一齐去……”苍蓝道。
“不好意思,苍蓝公子,族长说过了,只会见她一人……”孟怀古说道。
苍蓝压根就没有理孟怀古。
“苍蓝,我一个人去就好,你在这等我吧……”季弦歌道。
“我送你去门口,你不认识路……”
“难道你认识,你以前来过这里?”季弦歌道。
“走吧!”苍蓝温柔的揽过她,宠溺的笑笑。
孟怜的脸上还在笑,可是笑容却是不达眼底的。
孟怀古看了一眼孟怜,道:“苍蓝公子,还是由我送落主过去吧……”
苍蓝理都没有理孟怀古,揽着季弦歌离开了房间,一阵猛烈的冷风随着门打开刮进了屋子里面。
孟怀古走过去将门关上,就听见后面的那个女子的声音带着一点点的概叹:“这么多年了,他是和当年一般眼里只有医药不会理会任何人,可是他又不一样了,他的眼里有比对医药还痴迷的是对那个女子的光芒……”
孟怀古走过来,倒了一杯热茶,又将棉毯子在孟怜的腿上盖盖好。
“表哥,我想要他,我想要那种目光看着我……”孟怜喝了一口水,看着门口说道。
孟怀古为孟怜把了把脉,并没有直接回答孟怜,而是说:“最近天气不稳定,你的腿会时常疼,我为你再加一副褥子吧……”
“好,谢谢表哥……”
另一方便,苍蓝搂着季弦歌在孟府的院子中走着,完全不知道有人在打自己的注意。
这玉阳城的孟府和京都的孟府一般,每个院子层层套套的阵法密布,但是苍蓝却是像走在自己的家里一般,并没有被这阵法困扰。
想来若是自己要解这阵法要是可以的,但是必然是要费上一些功夫的。
天空又开始洋洋洒洒的飘下了雪花,这玉阳城的冬天可真是要让欲哭无泪,雪说下就下,季弦歌用手去接漫天的雪花,懒懒的问道:“苍蓝,可是来过这玉阳城的孟家?”
虽然这阵法处处密布,可是却是又与京都的孟家不同。
“恩,小时候我与大爹爹一起来为孟夫人看病……”
“所以那时候你就见过孟千凉和孟怜了……”
“恩……”
“苍蓝,你可知孟夫人究竟中了什么毒?”
“孟夫人并不是中毒,而是受人中伤,为了腹中胎儿又拒绝用药,可是千凉生下来之后,身上的经脉早已经被震断,脑中也有异物……”苍蓝道。
一出生身上的经脉就已经被震断,若是腹中的胎儿都受了如此的重创那母体呢?
孟夫人定是更加痛苦吧,但是若是用药会伤了她的孩子,她宁愿自己忍受痛苦,也要保孩子一命。
孟夫人,当时定是身体上所有的疼痛都低不过你怀着千凉的喜悦吧!
“孟夫人为什么会受伤?”季弦歌道,其实她更想要问,孟夫人为什么会被媚宫所伤?
可是方才苍蓝对自己说这些的时候只说了孟夫人身受重伤,也并未提及媚宫便是自己也没有提及。
苍蓝摇摇头:“只听大爹爹说过,与孟夫人的至交好友有关,其他的并不清楚……”
“孟夫人的至交好友……”
“到了……”苍蓝道。
季弦歌抬起头,在漫天的风雪中看到了面前的大门,这个门上面画的图案十分的熟悉,季弦歌仔细一想,这不就是京都孟氏宗祠里面的鬼面?
孟氏宗祠竟然会有与大月氏有关系的东西,孟氏和大月氏究竟有什么缘由?
这时门在季弦歌的眼前打开了,苍蓝想要陪季弦歌一同进去,只听见浑厚的声音传来:“苍蓝贤侄,我们不是要见你的……”
“没事的,我一个人可以……”季弦歌懒懒的一笑,对着门里说道,“那就恕辈冒昧了……”
苍蓝看着季弦歌走了进去,背影越来越小,心突然蓦地抽痛了一下,为什么每当那个女子说:“没事,我一个人可以的时候。”
自己的心都会如此的疼痛,像是中了无药可解的毒一般。
风雪原来越大,雪花像是指甲盖一般,落在男子的身上连形状都能看得分明。
季弦歌走进了内院,院落的地上明明是厚厚的一层雪,但是确实有道道相互交连的沟槽,这沟槽上面不染尘埃,连一滴水都没有,这些沟槽相互交错出了怪异的图案,让人错以为这里要举行祭天仪式一般。
季弦歌便是站在原地不动了,道:“族长设下这云龙卧雪阵,看来是不想让我过去,族长莫不是不信我?”
这时一个老者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老者头顶已经全部秃了,但是两边的头发却是长长的一直到腰间,老者的脸上尽是岁月的褶皱,老者的长发白的不参染一丝的杂质,并不像是年老之白,倒像是用白色的染料染了一般的纯粹。
老者的背有些驼,但是却是丝毫没有减去他身上的那股与生俱来的凌烈气势,像是一生在沙场征战的将军,即使离开战场,但是身上的杀气也丝毫未减少,对,就是杀气,这个老者给季弦歌的感觉就是杀气!
“你就是拿着我孟氏一族血玲珑之人……”老者低沉的说道。
季弦歌一怔,点头。
“你终究还是来了,我们已经在这里等了你很多年了……”老者的话让季弦歌浑身不住的冒冷汗,不知道是因为老者的话,还是老者身上散发出来的浓浓的杀气。
“族长,等我?”季弦歌问道,“族长认识我?还是族长认识我娘?”
季弦歌除了梅清,倒是想不到还有什么原因能叫这孟氏一族的族长认识自己,还等这么多年?!
“你娘?”老者笑了笑道,“呵呵,我们等的人就仅仅是你而已……”
季弦歌站在原地心中疑惑更甚。
“我们等的便是持有我孟氏一族血玲珑之人!”老者问道。
“可能将你的血玲珑拿出来让我一看?”老者道。
季弦歌将玉扳指拿了出来,举起来在风雪中,血玲珑上面的丝丝血色的条纹搭配着翡翠之绿显得耀眼剔透。
“果然是血玲珑……,果然天命不可违……”老者叹了一口气,伸手按下了房间中的什么东西,只见地上的黑色沟渠慢慢地往下沉去直至消失不见。
“请进……”
季弦歌随着老者一直走进了房间,门在后面缓缓地关上,可以说这房间的布置于京都的孟氏一族中的祠堂的布置大同小异。
只是,主位上面坐着三个老人,每一个都是满头的白发,这三个老人便是孟氏一族在玉阳城的三大族长。
“老夫,孟柏。”方才引季弦歌进来的老者说道。
“孟柏族长……”季弦歌淡淡的点头。
“孟天。”另一位老者开口说道,这位老者坐在主位之上,眼睛虽然睁着,但是眼睛外的一圈已经腐烂,而里面空空如也,竟是没有眼珠!
“孟从。”最后一位老者,并没有开口,但是声音却是传入了出来,竟然是腹语!
“见过孟从族长,见过孟天族长……”季弦歌一一行礼。
“你就是所持血玲珑之人?”孟天道明明看不见,但是那满是疮痍的眼睛却是盯着季弦歌。
“其实……”季弦歌想要说其实这血玲珑是孟梓祤给她的,严格来说自己并非是持有血玲珑之人,可是却是被那一双空空的眼睛看的说不出来。
“这么多年了,我们终于等到你了……”孟从道,但是嘴却是一动也没有动,会让人有一种错觉,他的嘴根本就是不会张开的。
季弦歌不说话,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的屋子中,在这样的三个长者的面前,季弦歌突然有一种恐惧感,感觉自己似乎掉进了一个漩涡之中……
“三位族长,我能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吗?”季弦歌淡淡的问道。
“跟我们来……”孟柏道。
不知道是不是季弦歌的错觉,这孟柏在对自己说话时总是带着浓浓的杀气,让季弦歌不自觉的就想要离他远点。
季弦歌跟着三位老者来到了房间的后院,只见后院被支起了一个大大的顶棚导致这里没有一摞雪的堆积,而院子的正中央有一个破损了的日晷,日晷的傍边有一个一米多高少了一半的沙漏。
这是……
季弦歌看着眼前的景象,那日晷与沙漏上还有着已经干了的血迹,一大片一片分布在不同的地方。
“月神祭……”季弦歌道。
月神祭,上古的预测之术,据说为大月氏所有,能够预测出未来的事情,与一般的江湖术士不同,这月神祭是以耗费人的生命为代价的,不仅要有极高的预测之力,还要有巨大的身体力量来承受天罚。
而,所谓月神祭,是可以直接根据日晷的计算,推测出你想要知道的任何时候的事情,是五行天文之法的顶峰!
但是因为泄露天机太多,大月氏生来就有诅咒,若是要动用这能力,必以生命作为代价,久而久之,没有人在愿意耗费生命来动用这么大的天命之测。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大月氏的人也渐渐地失传了这一预测的能力。
“你知道?”孟天道。
“略有耳闻……”
“这早已失传的上古天文秘术,你说略有耳闻,岂不可笑?”孟柏道,看着季弦歌的眼神都像是一道道杀气袭来。
“这是孟哥哥和我说的……”季弦歌道,她当然不会说自己调查了这么久的大月氏,怎么会不知道?
“这和阿祤有什么关系,孟哥哥?你和阿祤什么关系?”孟天道。
虽然不知道这三位族长究竟有什么事情,但是孟柏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本来就有些不善,于是季弦歌道:“我是孟哥哥的未婚妻……”
“什么?!”孟柏的语气更加的杀气浓浓,好像一个不小心就能把季弦歌掐死。
“你是梅清的孩子?”孟天道。
“家母正是梅清……”季弦歌道。
“果然是,天意啊……”孟从挡在了杀气浓浓的孟柏身前,腹语道。
“看来,当年启儿夫妇定是参透了天意,才会为梅清而死……”孟天道。
“什么意思?谁为了我娘而死?”季弦歌道,“各位族长既然将我引来至此,想必已经有所打算,希望能如实告知,若是我自己猜的话,有所偏差,就不好了……”
孟柏看着面前的女子,前一刻还在打量局势,后一刻就已将气定神闲,身上的杀气更浓。
“我们孟氏一族自大燕国存在就已经存在了,甚至比大燕国存在的更早,我们的使命,就是辅佐帝王,辅佐在大燕国这片大地上的帝王,一个国家若是没有好的帝王,其他人即使在如何努力也是无济于事的。”孟天道。
“大燕国颓败的国运已经持续一百年,虽然国家依旧看似昌盛帝王一代一代,但是从未有帝星升起……”
“所以即使生灵涂炭,百姓苦不堪言,你们孟氏一族也绝不插手?”季弦歌道。
“不错!”
“呵呵,真是可笑……”
孟天没有理季弦歌,继续说道:“十几年前,我们按照族规在祭祀之日夜观天象,却是竟然发现帝王之星,不过帝王之星旁竟然有一颗探明星……”
“探明星?”
“不错,探明星为辅佐帝王之星,只是这颗探明星忽明忽暗,我们一时之间推算不出来,后来,帝王之星黯淡,我们为了知道究竟怎么回事,便是动用了上古天文秘术月神祭……”
“只不过,月神祭的力量太过于强大,我们虽是推算出一二,但是也成了这副模样……”
“我们推算出探明星会拿着孟氏一族的血玲珑自己回到孟氏一族来……”
“你们不会说,我就是探明星吧?”季弦歌自嘲的一笑。
“不错。”孟天严肃的样子,和那空洞的眼神,让季弦歌半点看不出来开玩笑的样子。
“那,为了我娘而死,是什么意思?”
“当年孟氏一族的主事为孟化启,也是阿祤和千凉的父亲,当年他是孟氏一族能力最大之人,月神祭之后虽然也身受重伤,但是确实没有我们这般严重,月神祭之后,京都大乱他们夫妇二人便是去了京都。”
“你们是说孟哥哥的爹娘在生下千凉之前回了京都?”
“不错,京都之中,季府,竟是与你娘有了牵绊,后来你娘怀孕,阿启便是与季家结亲,并承诺,会保护你,不受媚宫所害……”
“你说孟哥哥的娘亲救了我娘,因为我娘而死,可是,孟怜明明说他们回来了……”
“身受重伤了回来了……”
“是媚宫媚宫伤了孟哥哥的娘亲,所以孟千凉才会一出生就……”季弦歌自语道。
“你也不用过多的自责,如今你来了,这一切都值得了,你是探明星,你的责任便是保护大燕国的帝王之星……”
“呵呵,保护燕寒秋?他不杀我就已经不错了……”
“你与燕寒秋有过节?”
“既然各位自喻知悉天命,那可知我究竟是谁?”季弦歌道。
“阿祤的未婚妻,自然是季家的女儿,孟家的一个女儿嫁进了皇宫,那么你……”
“不错,我就是嫁进皇宫之人……”
“什么?!”孟天道,“当朝皇后?不可能,不可能,当天的探明星是没有凤后之命的……”
“究竟什么是天命呢?大月氏自喻天命几百年,最后有没有算出来他们的子孙会被灭族呢?”季弦歌道。
“不论如何,这是你的使命,这大燕的这片土地之上会有一次劫数,我们一直在等你来,希望你能帮大燕度过这次劫数……”
季弦歌低头沉思了一番,道:“若是我答应,那么,你们孟氏一族的力量是否会为我所用?”
孟柏的杀气更浓,让季弦歌有一种本能的危险感,孟柏道:“你想要孟氏一族的力量?”
“孟族长,你让我辅佐燕寒秋,总不能让我两只手空空的去辅佐燕寒秋吧?就算我想,也力不从心啊……”季弦歌道。
“你应经拥有血玲珑……在大燕国度过这次劫难之前,孟氏的力量可以为你所用……”孟天道,空空的眼眶里能看到肌肉的腐烂。
“至于婚约,阿祤是孟氏一族下一任的主事,而你要辅佐燕寒秋,你们的婚约自是要作废的,但是你放心,阿启夫妇对于你娘的承诺,我们孟氏一族绝不违背!对天起誓!”
“呵呵……”季弦歌轻笑了出来,“我只想要问一句,我娘的确是被我孟哥哥的娘亲所救?”
“绝无造次,这件事情京都宗缇寺的世道禅师也在场,若你不信可以去对峙,我没有必要那已死之人与你说谎……”孟柏道。
“若真如你们所说,我能挽救大燕国的劫数,那便也好,不过我先说好,如果危害到我这条小命,我可是会先跑的喔……”季弦歌懒懒的一笑。
“这是你的宿命,你逃不掉的……”孟柏道。
“逃?既然逃不掉,我就接受吧,若是真的毁天灭地,我也会拉着你们孟氏一族当垫背的……”季弦歌道。
孟柏身上的杀气更浓。
“你走吧,该说的,我们已经说了,你想要的也得到了……”孟从腹语道。
季弦歌看着孟从,突然有点相信,这三个老头的能力了,道:“若是我想要动用这孟氏一族的力量,要如何做?”
“不论是玉阳城还是京都,只要你亮出这块血玲珑,孟氏一族的力量都会为你所用。”
“那就,多谢了,放心,等我用完之时,定完璧归赵!”季弦歌说完,向三位老者致意转身离去。
孟天的声音却是有些沧桑的从身后传来:“离开阿祤的事情,还望你考虑一下,你们不可能在一起,也不会有未来……”
“这也是,您算出来的么?”季弦歌淡淡的说道,“孟氏一族究竟和大月氏有何渊源呢?”
女子清冷的声音消失在门口,孟柏狠狠地砸了一个杯子道:“我早就说,这个女子留不得!”
“当年咱们夜观天象,竟是见到了几百年难得一见的怪异现象,连孟氏一族的手札中都闻所未闻!
九天之上,本只有一颗帝王之星,但是突然九星连珠,浓云密布,之后竟是又出现一颗帝王之星!而且星象异常,探明星竟然在两颗帝王星之间,星象之位竟是与两颗帝王星并排,这种星象诡异之极!”
“按理说,这帝王之星,一次只会有一颗,这次近百年未出,一次竟是出了两个,而另一颗竟是在九星连珠之后出现,九星连珠是天象异动的表示!”
“另一颗帝王星出现之后,本应该在帝王星之下的探明星,竟然随着九星连珠和另一颗帝王星的异动,与两颗帝王星平行而立!”
“探明星的星位变动本就不合出常理,再加上另一颗帝王之星并非大燕国的星象之兆,这探明星不知道辅佐的究竟是哪一位帝王?!若不是大燕国的,必对大燕国有害!”
“而且,这探明星明明没有凤后之兆,竟是为皇后之位?!”
“所以我想要除掉她!”
“可是逆天改命,天谴的后果我们承担不了,既然当年注定她会来到孟氏一族,那我们便用尽全力将她导向大燕国吧……”
“我还担心另一件事情……”孟天道,“天象异动,很多事情都说不准,就像这探明星,本应是辅佐之星,位于帝王星之下,可如今却与两颗帝王星并行而立,实乃恶兆!”
“我想,当年阿启夫妇也是想要这探明星为我大燕国所用,可是强行干预命格的代价,就是不得好死……”
“阿祤,断断不能与这探明星有所关系,若是将来权衡利弊,就算毁了这探明星,也定要保我大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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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你们能猜到另一颗帝王星是谁不?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