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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撒皇宫豪华的客房中,窗帘已经紧紧的拉上,隔绝了外面一切事物的窥探。睍莼璩晓灯光微黄,虽然不是很明朗,但是那暖意却把整个房间烘托得温馨,灯光洒向之处,被染上了薄薄的暧昧气息。
反抗无效的安云兮此刻,正在被乔博琰压在大床上激烈的交缠着……
室外,或夜深人静,或灯红酒绿。
室内,一片旖旎,春光无限,轻而浅的娇媚呻吟和低沉的喘息声相互交汇,似乎正在谱写人世间最神秘,也最美妙的乐曲。
时间缓慢流逝,最终,以乔博琰的一声难以压抑的低吼结束了这场欢歌,让房里重新安静下来。
剧烈的运动,让床上的两人都有些疲惫,呼吸也比平时略微显得急促。乔博琰把安云兮紧紧的抱在怀里,妖魅的桃花眼此刻正盯着天花板,额前的短发被汗水打湿,紧紧贴在额头上,硬挺的鼻梁上也有着细密的汗珠,薄唇微张,看起来性感至极。
他此刻的模样好像还在回味刚才的美妙,垂下双眼,怀里的少女卷曲着身子像小猫一样贴着他,闭着双眼,好像因为刚才的运动让她疲惫,已经陷入了梦乡。乔博琰深邃的眼中带着无限的的满足和幸福,仿佛拥着她就是拥有了全世界。
轻微的动作着,把自己的唇送过去,在她同样有着细汗的额头亲吻了一下,之后,乔博琰才闭上那双眼睛,搂着最心爱的女人而眠。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当他的呼吸渐渐平缓,怀中的少女嘴角上缓缓拉起一抹弧度,那美丽的弧中也同样带着甜蜜。
这边,带着欢爱后的甜蜜和幸福进入了梦乡,而在这座城市的另一边,却传来男人的怒吼声。
这里就是拉斯维加斯大名鼎鼎的凯迪家族,他之所以出名并不是因为他是拉斯维加斯地下龙头之一。
拉斯维加斯不过是一个城市而已,它的地下龙头也不过就是相当于G市的那些帮派中最大的几家。但是,他之所以出名,是因为他有钱。他控制着整个城市所有赌场10,的股份,每天的进账都可以说是日进斗金。
所有,他在黑道上的势力或许还比不上东南亚黑道体系的一个三流帮派,但是在金钱上却足够他去雇佣世界上所有最好的杀手或恐怖分子,为他做事。
拉基&8226;凯迪是凯迪家族孙子辈的老三,也是最小的一个。因为最小,所以从小就备受家庭的宠爱,几乎是被惯着长大的,渐渐的,当他成年之后,就养成了这个一个纨绔的脾性。
他今夜带伤而归,家中的掌权人自然是勃然大怒,指天发誓要让伤害他儿子的黄皮猪无法活着走出拉斯维加斯。这股怒火,甚至已经燃烧光他的理智,让他不愿意分出一点心思却花点时间和金钱,将两个东方人的来历查清楚。
当听到父亲的再三保证之后,拉基&8226;凯迪才露出阴冷而残忍的目光和笑容。
清晨
旖旎气息还未消散的房间里,安云兮在半梦半醒之间感到有人的手在自己光洁的背脊上不安分的动着,她睁开双眼,对上乔博琰那双美得出奇的眼睛。
“早上好!”乔博琰对着她笑着,那笑容中的耀眼,让安云兮不由自主的眯了眯眼。
“早。”安云兮同样对他笑道。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让她探身亲吻了一下乔博琰的唇瓣。
乔博琰的双眸随着这一吻变得深沉,嗓音也低哑暗沉起来:“这算是邀请吗?”
安云兮嘴角一抽,解释道:“不过是一个早安吻罢了。”
“可是,你却把火给点着了。”乔博琰望着她,呢喃细语,声音中带着一种无穷的诱惑。
安云兮脸一偏,想要抽身,可是却被对方死死的压住。就在这时,乔博琰腰间用力一挺,两人的身体便紧密的结合为一体。
两个不同的闷声响起,分别刺激着彼此的神经。乔博琰俯下身,堵住那张鲜红而诱人的小嘴,腰间重复着最原始野蛮的动作。
安云兮的理智在消散的最后一刻,不住懊悔,真的是玩得太过火了,怎么会这样的……
……
当两人终于历尽艰辛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一点。对于这几天时间的混乱,让安云兮苦笑摇头。收拾干净之后,两人携手出门。
昨日,他们就已经约定。在完成只属于他们的小婚礼之后,会在拉斯维加斯多待几日,算是给这个小婚礼送上一场蜜月的祝福。
今天,他们的目的地是距离拉斯维加斯市中心西面20哩远的红石峡谷,红石峡谷为南内华达州最美的风景区之一,六亿年前是海底世界,经过几次地壳变动,形成如今的红石奇观。前往红石峡谷游玩,从赌城大道出发往西行,最直接的一条路是查尔斯敦街,朝着西方一路前进。
乔博琰和安云兮是驾着从高凯撒皇宫支配的车一路过去,可是,他们却不知道,当他们离开之后,有人已经把两人的行踪给透露给早已等待得不耐烦,急于报仇的拉基&8226;凯迪。
查尔斯敦街上,本应该是热闹的景象。但是不知道为何,乔博琰驾着车进入之后就发现,这里安静得出奇。
这种不寻常的感觉,让乔博琰和安云兮两人相互对望了一眼,眼中已经升起了警惕。
乔博琰减缓车速,观察着四周,而坐在副驾上的安云兮已经悄悄施展出异能,查探周围的情况。很快,她就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在查尔斯敦街的街道暗处,居然藏着一大片黑压压的大手,每个人手上都拿着棍子和刀片,更有些腰间插着手枪。
“有埋伏。”安云兮直接提醒道。
乔博琰看向她,没有疑问,只是问道:“多少。”
安云兮双眼微眯,回答:“上百人,都带着武器,大部分是冷兵器,有部分带着枪支。领头人是昨天那个被你打得没牙的男人。”安云兮说完,在乔博琰看不到的侧面,牵起了一抹冷笑。
如此详细的回答,让乔博琰眼中幽光一闪。他没有去问安云兮如何知道那么详细,好像亲眼看到了一般。而是看着她问道:“有把握吗?”
安云兮微愣,她本是等着乔博琰问她为什么知道的那么清楚,这样一来自己可以顺水推舟的把自己身怀异能的事告诉他。却没想到他居然避开这个问题,而是问她在这样的情况下,自保是否有把握。
她知道,如果自己摇头,那么坐在她身边的这个男人就会选择在还没有被包围住的时候离开,哪怕这样的逃离略显狼狈,因为,他在乎她。如果自己点头,那么他会如雄狮一般冲入包围圈,向那些敢于挑战他权威的人发出最可怕的警告,让他们从此以他为噩梦。
安云兮笑了,笑得是那么的舒畅,她回答:“这样的蜜月旅行也算是别有一番滋味,而且也更适合我们。”
乔博琰看向她,深邃的眼中充满笑意和宠溺,他相信她,就如同她也相信他一般。
“保护好自己。”乔博琰叮嘱道。
安云兮回眸一笑:“你也一样。”
这一次,算是两人第一次携手抗敌吗?拉斯维加斯,这里真是一个好地方啊……存在了自己和乔博琰多少回忆?
安云兮的心思动了起来,仿佛她觉得出云社在这个纸醉金迷的城市拥有一席之地是一件非常好的事。
既然已经知道了对方有包围,那么乔博琰自然不会装着不知道。他一踩油门,将汽车加速,直接停在查尔斯敦街大道的中央,停下。
刹车带来轮胎上橡胶和地面的摩擦,那种烧焦的气味慢慢散于空中,消失于无形。街道上剩下不多的人,也因为这声刺耳的声音,察觉到这里可能即将发生什么。为了不被无辜卷入,都快速的向四周跑去。
乔博琰和安云兮坐在车上,巍然不动。他们,在等待着对方的先动。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便一击杀之。
这是华夏的古老兵法,就是应对敌我不明的战局时所选择的对策。乔博琰和安云兮无论是谁都对这些华夏的古老传承耳熟能详,并且都是能运用得十分好的人物。自然,在这样的情况下,依然能够保持一颗平静的心,等待着敌人送上门来。
“一会,你只要自保便可,其余的都交给我。”乔博琰对安云兮道。
安云兮挑眉,抬眼看向他,勾唇一笑:“不如乔司令和我进行比赛,看谁杀得多。”安云兮毫无顾忌的在乔博琰面前如此轻松的说着杀人,似乎丝毫不担心,他会不会把自己看成一个冷血的杀人魔头。
果然,乔博琰并未露出惊讶的目光,只是好笑的道:“既然是比赛,那么彩头是什么?”
彩头?这个她到没想过。
不自觉的摸了摸鼻子,安云兮问道:“你想要什么彩头?”
乔博琰看着她那个摸鼻的动作,笑道:“是不是什么都可以?”
安云兮本想点头说可以,可是她突然想到了乔博琰这几天心思最浓的事情,连忙道:“除了那个……咳咳,其他都行。”
“哪个?”乔博琰故意调笑,逗着她。
这让安云兮白了他一眼,不再理他。
“好吧。那就谁赢了,对方就需要答应一件事。”看到少女的脸色微变,乔博琰解释:“当然,必须是正经的事,绝对不能混淆概念。至于什么事,可以现在要求,也可以以后再提出。考虑到咱们男女有别,所以如果打成平手,就算是你赢如何?”
对方谦让,安云兮自然无愧受之:“好!一言为定。”
两人相视一笑,算是做好了约定。而此时,暗中埋伏的人,也察觉到了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索性不再隐藏,各自从查尔斯敦街大道上左右两边的巷子里走了出来。
“10、20、30……120、130……”
安云兮望着乔博琰,见他通过后视镜和前面的视线范围计算着埋伏者的数量,有些诧异。
“一共是176名。”乔博琰数完之后,对安云兮说出答案。
安云兮不知道他说的是对是错,只是好奇的问道:“你怎么做到的?”是啊,怎么做到的,人流从不同的方向汇集,他们没有列成一排,也没有列成一行,就这样毫无规律的走着。乔博琰凭借什么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他们的人数数清楚?
“想学吗?”乔博琰并没有打算隐瞒的意思。他真诚的看着安云兮,似乎只要她点头,自己就会毫无保留的把这个方法说给她听。
安云兮一怔,最后摇摇头笑道:“你会就行了。”她突然发现,自己身上的秘密太多,在她还没有完全向乔博琰坦诚的时候,她有些不敢去触碰乔博琰的秘密。
“给我点时间,我会向你全部坦白。”安云兮郑重的对乔博琰道。乔博琰和父母不一样,他本就是身处于和她同个世界的人,他能够明白自己的选择,也不会过多的为自己操心。而父母……她要做的事太过于大胆包天,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她实在不忍心让父母从这一刻开始就为了她而提心吊胆,吃不好也睡不好。
安云兮突兀的话,让乔博琰一愣,随即解释:“云兮,我不是那个意思。”他以为安云兮误会自己是故意映射她身上的秘密。
安云兮点头:“我知道。我会向你坦白一切,这是我在决定跟你在一起时,就想对你说的话。”
乔博琰笑得舒心:“好。我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车外,176人已经围了过来,而拉基&8226;凯迪则带着两个贴身保镖,躲在街边的一处咖啡厅二楼,站在窗外俯视着下面即将开始的暴力。
车内,却有着别样的温馨和淡泊,仿佛外面的人再多,拿着再厉害的武器,都不会让他们有一丝的动容。
站在车头的一个黑人大汉,高高扬起右手里的铁棒,破开空气的阻隔向车窗砸去。这一幕,落入乔博琰和安云兮的眼中,前者只是目光冷漠,后者是充满了讥讽的笑容。
汽车突然发动,在被包围的中心前后开动,让那些原本气焰嚣张的打手都向后避开,躲避被车轮碾压的结局。
“把车子抬起来。”那一棒落空的黑人大汉,高声喊道,指挥众人。看样子,他是这群人的头。
顿时,人群里发出各种叫嚣的呼应声,根本就听不懂他们在叫喊着什么。
“记住,别伤了我的美人。”咖啡厅的玻璃后面,拉基&8226;凯迪依然口齿不清的向身边的保镖提醒。
保镖恭敬的道:“拉基少爷,您放心。我已经都安排好了,不会伤到您的新宠物。”
拉基&8226;凯迪放心的点点头,又把注意力集中在下面的情景上。
“乔司令,他们可是要推车了。可有脱身妙计?”安云兮镇定自若的调笑道。
车身已经开始轻轻摇晃,两人坐在车里,跟随着车身摇摆,犹如大海里的扁舟。乔博琰笑了笑,对安云兮道:“准备好了吗?”
安云兮点头:“自然。”
两人默契的同时轻挑眉梢,各自的手已经握在了门把上。
一、二、三!
车门在同一时间被打开,巨大的力量直接把紧贴车门的打手直接冲飞。这一下,又给这群人带来慌乱。
“别慌!他们只有两个人,而且其中一个还是女人!记住,女人不能伤着,男人,给我往死里打!”又是那个黑人大汉站在圈外指挥。他刚才虽然下了推车的命令,但是人却向后退了几步,站在了包围圈外。
黑人大汉的话语,让乔博琰脸色阴沉,而安云兮嘴角却挑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无视她?那么,就要为无视她付出代价。
今日,两人都是一身的白衣白裤,既显得干净利落,又看上去休闲出尘。此刻,于大道中与这些打手混战,让站在高处观望的拉基&8226;凯迪觉得,这就是一对双双飞舞的蝴蝶一般,特别是乔博琰的俊逸潇洒,让他阴蛰的眼中充满了浓浓的嫉妒之色。
乔博琰和安云兮在这些打手之中夺下了称手的武器,犹如玩乐一样游戏起来。虽然这边人多,可是却依然无人能够近身。
这让那黑人头目目光逐渐狠戾起来,他抬起头,望向那街边的玻璃窗,与拉基&8226;凯迪的视线对视在一起。
黑人头目眼中的请示不言而喻,而拉基&8226;凯迪也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
得到最终的命令,黑人头目将手中的钢管扔在地上,从自己的后腰缓缓的抽出一把手枪,双手平举握着,将枪口悄悄瞄准了正在打斗中的乔博琰。
原本这一切都在悄无声息中进行,只要黑人头目在混乱中杀掉了乔博琰,那么就能把那个女人给带回去,最后这件事就会变成拉斯维加斯街头最常见的枪杀抢劫事件。虽然那个女人似乎也不是很容易对付。
黑人头目看了安云兮一眼,再次收回视线,专心的瞄准起快速移动的乔博琰。
可是,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在这里所进行着的一切都在安云兮的异能监视下无所遁形。当黑人头目食指叩响扳机的时候,突然从两个不同的角度飞来两个铁棍,直接把手枪打飞,而那个射出的子弹在这撞击之下直接射向了空中。
一声枪响,暂停了所有人的动作。安云兮和乔博琰隔着汽车对视一眼,心中的默契不用多说。
在这种近身混战的情况下,对方的头目居然开枪,这根本就是不顾手下死活的做法。所以,那些打手都惊异的放下手中的动作,看向那黑人。
黑人头目捂着自己被震得流血的虎口,狠狠的瞪着属下:“都看着我干什么?把那男的杀了,凯迪少爷会给更多的钱。”
金钱,让打手们暂时放弃了对头目的不满,再一次向乔博琰举起了武器,甚至一部分对付安云兮的人也都忽略她冲了过去,一时之间,乔博琰那边的压力剧增,安云兮反而好像变成了无关之人似的。
“你们这些笨蛋,快全散开,用枪!”黑人头目又再一次的提醒。
安云兮的双眸闪过一丝杀意,冰冷的眸子看向那还在叫嚣着的黑人头目。那么喜欢杀人?好!我就如你所愿。
结束心中的独言,安云脚尖轻挑,将落在地上的长刀挑起,伸手接住,嘴角扬起一抹没有温度的笑容,向那黑人头目而去。
那些打手在黑人的提醒下,没枪的赶紧跑开,有枪的也纷纷掏出手枪对准乔博琰。可是,乔博琰哪是那么容易被他们给扑捉到身影的?就连刚才黑人的偷袭都没有伤到他,更何况是如此明显的对抗?
而且,以乔博琰的身手也不会让他们真的有机会开枪。
此刻,安云兮已经来到黑人头目身前,后者正在激动的指挥着其他人对乔博琰的攻击,突然感到一阵冷香飘过,侧头一看。原来是,凯迪家的三少爷心里念想着的女人来到了他跟前。
安云兮这几天并没有戴上那副遮盖容颜的黑框眼镜,精致完美的五官完全暴露在空气之中。
黑人头目看得有些愣神,东方美女他不是没见过,甚至还上过不少。可是,那些传说中天生具备了古典气质的东方女人都比不上眼前的这个。他没有读过什么书,也不懂得东方的文化,只是感觉眼前的这个少女犹若教堂里的天使一样圣洁。
少女对他露出了笑容,然后……
剧痛从腹部传来,好像有着大量温热的液体从身体里顺着那疼痛流出。黑人头目缓缓低下头,这是他眼中的瞳孔微缩,在那瞳孔里倒映着一把长刀,它正稳稳的插入在自己的身体里,自己的血液正顺着刀片流出,滴在地上。
他顺着长刀往上看,却发现握着它的是一只白净的小手,小手连接着的是一条如玉般无暇的胳膊……视线顺着胳膊而上,最终安云兮依然带着冷笑的面孔落入他的眼中。
天使,在对他微笑?
黑人头目失去力量的往后倒去,那惯性让他身体中的刀子被拔出,上面满是鲜红的血液,而倒在地上的他,腹部的伤口在没有东西阻挡之下,加速了血液的流逝,他的嘴里不断的涌出掺杂着血液的唾沫,浑身抽搐了几下,才变得悄无声息。
冷眼看着黑人头目死去的安云兮,仰起头,侧过精致的小脸,看向那街边咖啡厅的二楼玻璃,眼中的冷芒几乎把玻璃射穿,进入玻璃后那人的心脏。
拉基&8226;凯迪被这一眼看得不由自主的退后两步,直至撞到后面的几角才停下来。
安云兮当街杀人,这一幕同样落在了乔博琰的眼中。他漂亮的桃花眼微眯了一下,性感的薄唇紧抿,却没有说什么,只是下手的力度更大,也不再留情。
安云兮收回视线,此刻并不是取拉基&8226;凯迪性命的时候。她转身,手中的长刀加入了乔博琰的战斗。
失去了黑人头目的指挥,剩下的打手如同一盘散沙,也不管是否跑到了安全的距离就拔出枪乱射,混乱中没有伤到乔博琰,反而伤到了自己的同伴。
剩下的战斗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好令人期待的了,遇到乔博琰和安云兮两人的组合,这176人在付出了一条生命,无数轻重伤的情况下,从查尔斯敦街大道的小巷中迅速消失,只留下了一具尸体和一地的狼藉。
乔博琰看了一眼那已经满是疮痍的汽车,笑道:“看来,咱们回去得赔一辆车了。”
“他们的人泄露我们的行踪,要索赔的应该是我们才对。”安云兮冷笑。
乔博琰看向安云兮,没有说话,眼神中的神色让后者有点莫名的心慌。
他后悔了吗?面对这样的自己……侧过脸,安云兮避开乔博琰的眼神:“那个无齿男怎么处理?”
可是,乔博琰并没有去理会,而是走到安云兮的面前,想要对她说些什么。
安云兮很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就是要让乔博琰一点一滴的了解真实的她是怎样的人。如今,她已经把这个男人放在心上了,所以有些事,就像面对父母一样,她更希望的是让他去发现,而不是自己站在他面前,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感受到乔博琰的气息靠近自己,安云兮正准备面对,却不想在异能中看到的一幕,让她不自觉的把视线投向了那个咖啡厅二楼。
“怎么?”乔博琰止住本欲说的话,对安云兮问道。
安云兮轻扬下巴,对乔博琰道:“那家伙现在正在打电话,似乎是在继续召集人手。”
乔博琰双眼中闪着莫名的光彩,看向安云兮的眼神几度变化,顺着她的视线往上望去,那不远处的咖啡厅已经落入他的言中。
乔博琰的眸子冷光闪过。这个人不仅垂涎安云兮,而且还想要他的命。他看上去是好脾气的人吗?
“先离开吧。”乔博琰作出决定。
安云兮有些诧异的看向他,随即明了的笑道:“好。”
“看来今日的行程是泡汤了,对不起,老婆。”乔博琰突然抱歉的看向安云兮。
这让后者一愣,清澈的双眼在他面前眨了眨,这个男人怎么会是这样的反应?难道就没有一丝的询问和要求解释么?
“博琰,我……”安云兮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原来想说的太多,让她无法说起。
她如何解释自己能够如此冷漠的杀人,如何解释自己能够未卜先知的知道一切?乔博琰是知道自己杀过人,但是,知道和亲眼看到的感觉是不一样的,难道他就如此的淡定,毫不好奇么?
“走吧。”乔博琰毫不在意的牵起安云兮的手,将她手中还拿着的长刀接过,看也不看的扔在地上。
安云兮有些呆滞的被乔博琰牵着走出了查尔斯敦街,身后的那片战场和带着阴冷目光盯着他们的拉基&8226;凯迪都被无视。是的,无视,真正的无视。乔博琰的那种不屑已经表明了他并没有资格成为自己的对手。
当乔博琰和安云兮牵着手大摇大摆的回到凯撒皇宫的时候,参与此次事件的人都脸色大变,只不过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小虾米都被两人自动无视了。
没有返回客房,乔博琰直接带着安云兮进了赌场。当看到乔博琰换了两万美金的筹码时,安云兮已经猜到了他的用意。
“你我各一半,刚才人都跑了,咱们的比赛算是不分胜负,这一次看谁赢得多。”乔博琰把一万美金的筹码分给安云兮,对她笑道。
接过属于自己的,安云兮戏谑笑道:“那乔司令可是要小心了,对于赌,虽然我也算是一知半解,但却也不是那么容易输的。”
乔博琰没有言语,只是挑了一下眉梢。俯下头,在安云兮错愕的表情中将性感而微凉的薄唇印在她的额头,离开之后,他对她极尽温柔的笑道:“无论你是什么样的人,都是我的。待会见。”
说完,他转身离开。安云兮留在原地,大脑一时间出现空白。他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是在表态么?是在告诉自己无论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有着怎样的隐瞒,他都不在乎?
闭上眼,将这些纷乱排出脑外。安云兮重新冷静下来,向赌场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两人肆无忌惮的在凯撒皇宫的赌场里卷钱,哦,不,是赢钱。但是,他们根本就不应该要用输赢来衡量。因为,从他们分别进入赌场,走向不同赌桌开始下注到现在,他们的每一把都是赢钱,疯狂的赢钱……
赌场的监控室中,一个肥胖的白人对着监控器里不同赌桌上的男女,不停擦着汗。偶尔急促的追问坐在监视台前的员工:“怎么样?有没有看到他们出千?”
员工双手飞快的在控制台上的键盘上敲打着,不断的把之前拍摄的画面调出来,一帧一帧暂停、放大、检查,可惜,却始终没有任何的发现。
他的双鬓因为紧张而滴下了汗水,但最终还是只能摇头道:“没有。没有发现他们出千。甚至,所有的赌具他们都没有检查也很少经手。”
“该死的!这两个东方人到底是什么人?”肥胖的白人忍不住低声咒骂。
他的双手拿着几乎可以拧出水的汗巾,扭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人问道:“现在他们赢了多少钱?”
那人的面色也很不好看,听到询问之后,抿了抿唇才道:“男的赢了一千万,女的赢了一千一百万。”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肥胖白人终于忍不住,指着监控室里的两人大骂。
“对不起,老板。”肥胖白人身后的那名男子一句话,已经道明了这个白人的身份。
他就是凯撒皇宫的老板,或者应该说是台前的老板。因为,拥有凯撒皇宫股权的不止他一人,说白了他是其中最弱小的一个,所以被推到台前来进行管理。
他叫约翰尼&8226;科尔,如今已经四十五岁,在他管理凯撒皇宫以来,不是没有见过赌术高超的客人。但是,仅仅在外围的大众赌场区域就赢了上千万的客人,他还是第一次见,最重要的是,他们一开始的筹码只有区区一万美金,而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已经让本金翻了一千倍。如果再这样下去……
约翰尼倒吸一口冷气,不敢再想下去。他连忙问道:“这两位是我们酒店的客人吗?”他必须知道,这两个人到底是普通的游客还是对手专门找来砸场的高人。
身后的男子点头,显然在老板提问之前,他已经先一步着手调查:“他们都是凯撒皇宫的游客,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异常,表现出来的就像是情侣。昨天晚上其中的那名女人也曾经来过赌场,不过只是参与了一会,并没有表现出今天这样的锋芒,看上去就是来玩玩。不过,在临走的时候,他们与凯迪家的三少爷发生了矛盾,还大打出手,今天据酒店派车部那边的记录,他们的安排是租车出去游玩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而且车子也不见踪影。”
约翰尼沉着脸,心中暗骂,又是那个该死的拉基&8226;凯迪,仗着家里的势力就在拉斯维加斯横行霸道。他都记不清自己为他骚扰酒店的女客人善了多少次后,看来这次是碰上了硬钉子了。
“去把阿尔曼给我叫来。”约翰尼脸色极差的吩咐,他口中的阿尔曼正是昨天出来劝架的赌场经理,他的职责是维护赌场的秩序。
身后男子拿出身上随身佩戴的对讲机,对着其中喊了几句。之后,剩下的就是等待。
而就在这等待的几分钟,乔博琰和安云兮手中的筹码,又飞快的涨到了一千五百万和一千八百万。这种速度,让一直盯着监视器的约翰尼眼角不断的抽搐,额间再一次冒出冷汗。
“去准备VIP包房,通知静冈先生。”约翰尼终于忍不住,吩咐。无论他们的目的为何,他都必须要制止这样疯狂的卷钱行为。
这一次男子有些犹豫,他尝试劝道:“老板,静冈先生会轻易出手吗?”
“他不出手,我养着他干什么?既然他身为赌场的最高级顾问,就应该在这个时刻来解决赌场的危机,难道要等到这对东方人赢到了上亿美金,他再出来么?”约翰尼发火,憋了许久的怒气终于得到了发泄。
男人不敢再继续说话,只能转身外门外走去。这位静冈先生可不是能用一个对讲机或者电话叫过来的。
与男子擦身进入的人是阿尔曼,他刚一进入,还未来得及说话,就感到连前一阵狂风刮过,接着左脸颊上就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老板!”阿尔曼捂着脸,看向自己的老板,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挨上这一耳光。
“你是不是答应了拉基&8226;凯迪什么?”约翰尼直白的问道。他太清楚拉基&8226;凯迪的作风。
阿尔曼脸色一变,心中害怕起来。当手下人通知他,那两个得罪拉基&8226;凯迪的东方人平安无事的回来时,他就知道要出事。可是,为什么会传到了老板这里?在之前的一个小时里,阿尔曼正和自己的情人厮混在一起,虽然知道乔博琰和安云兮两人平安回来,但是却不知道两人进了赌场,而且还疯狂的卷钱。
“我,我没做什么?”所以,阿尔曼无辜的道。
“你如果不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就等着去戈壁喂蛇吧。”约翰尼恐吓道。
阿尔曼的脸一下变的苍白,在拉斯维加斯生活的人都知道在这里附近的戈壁上有着无数的毒蛇,甚至还有最毒的眼镜蛇。到了这个盛夏的时节,几乎没有当地人会往戈壁滩走。
“拉基少爷只是让我搞清楚他们今日的行程。”阿尔曼深怕自己真的被老板扔到戈壁滩喂蛇,终于把自己知道的事说了出来。
“然后呢?”约翰尼咬牙切齿的盯着他。
“我并不知道啊!”阿尔曼苦着脸,当他看到老板的眼睛已经眯起来时,才低声的道:“我只是听到拉基少爷说要给他们一个教训,详细的情况我都不知道。”
“他给了你多少钱?”约翰尼问道。
“一……一万美金……”阿尔曼喏喏的道。
“就一万美金,你就帮他做这样的事?你难道不知道如果我们的客人因为酒店故意泄露行踪导致发生意外,对我们酒店的声誉会有极大的影响吗?如果死了也就算了,可是,现在那该死的拉基&8226;凯迪却让他们又活着回来了。而且仅仅不到一小时就从赌场里卷走了上千万。”约翰尼几乎是暴跳如雷的指着阿尔曼臭骂。
“老……老板……”这是,一直监控着实时画面的员工,脸色难看的扭过头,止住了正在发脾气的约翰尼。
约翰尼停下口中的话,看向他。
“现在他们总共已经赢了9千8百万了。”员工做了个吞咽动作,眼神怯怯的看着约翰尼。
“什么!”约翰尼大惊失色,那圆滚的身躯几乎扑在了监视台上,双眼死死的盯着那监视器的画面,他看的不是人,而是两人面前那一堆堆的筹码。
“怎么回事?刚才不是才一千多两千万吗?”约翰尼失声问道。
员工艰难的道:“他们……刚,刚才那个女的玩了一把大的,一局就赢了两千万,而且那个男的也不差……”
约翰尼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几乎就像这样昏厥过去。短短一个小时,在普通场出现了一个亿美金的支出,就算是凯撒皇宫也无法承受这样巨大的压力。可是,更可怕的是在员工后面说的话。
“不止这些,因为他们两人超凡的赌技得到了周围人的认可,现在很多赌徒和游客都跟着他们一起下注,而且金额都比平时大许多。所以,咱们赌场这个时间段的损失应该已经超过了两个亿。”
两个亿……
约翰尼痛苦的闭上眼睛,今天赌场遭受到的损失,足够让他在下一次的董事会中滚出,甚至那些吸血鬼还会把他所有的钱拿去堵着个窟窿。
最主要的是,现在出现这么大的资金漏洞,对于其他的竞争对手来说,无疑是一个落井下石的机会。他必须要扭转局面,把这些输了的钱都重新赢回来。
“静冈先生什么时候到?”约翰尼再次睁开眼,眼中带着一抹决绝和狠戾。静冈植树,这个他千里迢迢,从日本请来的赌术高手,千王之王,是他最后反击的手段。
或许是因为这句话中带了些狠戾和阴冷,本就心虚的阿尔曼浑身抖了一下,头低得更低。而那负责监控的员工就显得要冷静一些,立即拿起监控台上的对讲机进行呼叫。
等他结束通话后,才看着约翰尼道:“老板,静冈先生已经在路上了,他说可以先安排这对男女进VIP赌厅等他。但是……”后面的话,让他有些犹豫,不敢开口。
“说。”其实,刚才的通话,约翰尼已经听清楚了大概,所以此刻的脸色才更难看。“静冈先生提出要求,在他帮酒店赢回那些输出去的钱后,他要获得这笔资的一半,作为报酬。”
约翰尼的双眼盯着靠着墙壁摆放的上百台监控器屏幕,眼中开始慢慢凝聚冰冷的杀意。只是,不知道他这浓郁的杀意是针对正在监视器里堵得风生水起的两人,还是针对那落井下石,狮子大开口的静冈植树,亦或者两者皆有之。
约翰尼的沉默,让在场的人都知道了他的选择。因为,这根本就无从选择,不答应静冈植树,那么谁也不敢说这对男女会在这里赌多久,要赢走多少钱才会罢休。在拉斯维加斯,除非客人自动离开,否则,任何赌场都不能做出赶客的行为,一旦发生,这个赌场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因为它败坏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名声,而是整个赌城的名声。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能答应静冈植树的要求,毕竟他虽然趁火打劫,但是也是拿走一半,至少凯撒皇宫的损失会少很多。而且,他在得到这笔钱之后,是否有命拿去花,这都还是未知之数。
约翰尼站直身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然后走出监控室的门。
与他擦肩的阿尔曼紧紧绷着神经,等前者的身影消失在监控室后,他才在心中松了口气。可是,还未等他这口气松完,突然闯进来的酒店保全就面无表情的架住他的双臂,在他惊恐的眼神中拖了出去。
这一幕,看得唯一留在监控室的员工不断摇头,自言自语的道:“背着老板做出这样的事,还期望能活下去吗?”
再把视线回归到监视器上的时候,那员工的脸色又是一变。因为,就这么几分钟的时间,乔博琰和安云兮两人的赌桌前,分别都拥有了上亿的独资。也就是说,这两人如今已经在凯撒皇宫的赌场里赢了两个亿以上的美金。
两个亿是什么概念?在这个世界上几十亿的人口中,或许有95,的人都从未见过这么多钱,甚至都不能在第一反应说出这个数字到底有多少个零。
……
赌场中,乔博琰和安云兮分别占据两张赌桌,相隔不远。而如今,在这个专门提供给普通游客的赌厅里,已经没有其它赌桌在进行正常运营了。因为,所有的人都围到了他们身边,参与到这件刺激的事情里。
无论这些人来自世界任何地方,如今他们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两个东方人身上。他们想知道这两个东方人到底来自东方的哪一个国家,可是他们的英语都十分标准,根本听不出任何口音。
短短的一个小时零几分钟,他们已经赢了两个亿以上的美金,他们简直就创造了神话。要知道,就算是那些豪华赌局也不一定能够到达这样数额的程度。
而且,他们的本金都是一万元。所以,在这段时间里,乔博琰和安云兮已经成为了众看客心中的赌神和女赌神,对于这两个突然冒出来的东方赌神,有些人因为昨晚的事件对他们有些印象,有些人不知道昨晚在这里发生的冲突,也就对他们一无所知,都在私底下猜测两人的关系。
负责安云兮赌桌的荷官早已经换了三个,这最后一个也已经满头大汗,双手颤抖。终于,他接收到了耳麦里的最新吩咐,松了口气。在结束这一轮又以安云兮赢的赌局之后,他从台下拿出一个三角形的牌子放在桌上,那个牌子所代表的意思是停止运行。
牌子的出现引来了四周一阵嘘声,而安云兮只是看着那牌子挑了一下眉,露出玩味的一笑。
接着,在另一个人群拥挤的地方也传来了同样的嘘声,这让安云兮嘴角上的笑容扩展得更大。
但是,荷官只是神情自若的对四周的客人解释:“对不起,目前赌局的金额已经超过了此台的金额限制。所以,我们赌场为贵宾准备好了更高级的VIP赌厅,请客人移步。其余的客人,由于VIP赌厅是不允许进入的,大家可以选择继续其他的玩乐也可以在中厅通过画面转播实时观看VIP赌厅里的赌局。”
荷官的解释打消了大部分人的不满,喜欢赌,特别是喜欢在拉斯维加斯赌的人们都知道在这里每一张赌台都会有一个限制金额,一旦超过了就不能在这张台子上赌下去,而是要转到更高级的台子。而最高级的就是所谓的VIP赌厅,这是针对上流社会的赌徒或者特殊人物用的。
安抚好客人的情绪,荷官对安云兮恭敬的道:“尊贵的小姐,请跟我来。”
“VIP赌厅?”安云兮并不着急着起身,而是玩味的重复这个名字。
“是的。”荷官继续保持恭敬的态度向安云兮解释:“您的赌术非常好,为了能让您尽兴,我们的老板为您请来了一位世界级的赌术大师,此刻他正在VIP赌厅等您。”
安云兮挑唇而笑:“我可不记得接受你们安排的这场VIP赌局。”
“这……”安云兮的话让荷官目露尴尬,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应。
四周的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安云兮的决定。当然,其中有期盼安云兮进入VIP赌厅的,也有希望她此刻带着钱就走的。毕竟在人的思想中很容易出现这样的矛盾,既想看看这种难得的世界级的比赛,又觉得如果输了,那这上亿的美元实在是太过划不来。
围观的人等待着,荷官也纠结着,不知道该如何说服安云兮接受这次的赌局,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乔博琰那边的荷官似乎也遇到了相同的问题,因为他那边也一直未起身。
就在众人以为安云兮要放弃的时候,她却突然开口道:“好,我就去见识一下,这位国际赌术大师到底有怎样的水平。”
这句话无疑是她接受了这次赌场的安排,或者是她此刻已经放弃了在外围赌场的小打小闹,而是想要一把定输赢。但无论她答应的原因是什么,对于荷官来说,都是松了口气,因为他完成了老板交代的任务。
“好的,尊贵的小姐,我很荣幸为您带路。”荷官也是一个玲珑的人,既然安云兮不再为难他,他就以更恭敬的方式接待她。
安云兮站起来,围在她身后的纷纷让路,让这位年轻的女赌王前去新的战场。她桌边上那成堆的筹码也被招待整理好,到时会直接送到VIP赌厅。
几乎同时,在安云兮走出人群的时候,乔博琰也同样走出了围观他的人群,两位赌神相对而立,同时一笑,乔博琰向安云兮弯起了自己的手臂,而安云兮也走过去自然的把手送进手臂中,这一幕让在场所有人都议论纷纷,更多的是一种激动。因为今天震撼全场的男女赌神居然是一对情侣,更是一对神仙眷侣,这种童话般的结局震撼了所有人。
但是,这个故事还并未结束,甚至这才刚刚开始。如果他们最后能够带着更多的钱走出这个赌场,并且离开拉斯维加斯,那么这是一个神话,如果最终他们失败了,或者说将生命留在了拉斯维加斯,那么这就是一个遗憾。
没有去理会和在乎其他人的想法,乔博琰和安云兮在荷官的带领下向VIP赌厅走去,路上经过了比外围赌场更高端一级的中等赌厅。或许,他们的战绩已经传到了这里,所以当他们走进来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放下手中的动作,注视着他们。至于从外围赌场一直跟进来的众人们自然的被忽略掉。
两人目不斜视,脸上的表情同样的淡然自若,这样的气质配上绝美的外形,都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此刻,没有谁会去嫉妒或者羡慕,而是感觉,这两个人本就该如此,若是彼此换了一个人,似乎就缺少了这种感觉。
VIP赌厅的开启,国际赌术大师的出席,这让今天的凯撒皇宫赌场全场沸腾。没有心思继续赌下去的人,想要目睹这场盛世的人,都纷纷放弃手中的赌具,一群人蜂拥着进入中厅的大厅,因为只有那里的超大显示屏才会现场直播这场世界级的赌局。
乔博琰和安云兮携手走到VIP赌厅的门口,约翰尼早已到此等候。此刻,他之前脸上的愤怒和惊慌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相反的,他堆起了笑容,带着尊敬对两人自我介绍:“两位好,我是凯撒皇宫的负责人约翰尼&8226;科尔,可以直接称呼我为约翰尼。不知道两位怎么称呼?”
乔博琰和安云兮交换了眼神,前者开口:“我姓乔,这是我的太太。”这样的介绍其实就是婉拒了约翰尼对安云兮身份的探知,因为如果只是为了称呼的话,他们都可以称呼安云兮为乔太太,称呼乔博琰为乔先生。
约翰尼掌管凯撒皇宫多年,为人本就是圆滑多变的。不会看不出对方的意图,所以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按照两人的介绍进行称呼。
然后,才提起赌局的事。“乔先生,乔太太,欢迎二位入住凯撒皇宫。今天两位的运气十分好,而且看得出来,两位对赌术也是深有研究的。刚好,国际赌术大师静冈植树先生正巧在本酒店做客,得知二位也同样精通赌术之后,便提出想与二人切磋切磋。”
约翰尼的话让给乔博琰和安云兮心中好笑。两人都是心灵通透的人,怎么会看不穿对方在赌局上加上的华丽外衣?这明明就是凯撒皇宫为了翻身而刻意安排的赌局,里面的人也是在这个赌场坐镇的赌术大师,或者称之为千术大师,偏偏还要顾及面子和名誉说出这番冠冕堂皇的话来。
不过,两人的目的并不是要戳破凯撒皇宫的面子,所以也不计较,更没有拆穿约翰尼的话,只是轻轻点头,表示接受这次的赌局约定。
见两人同意,约翰尼满意的笑了。转身亲自为两人带路,进入VIP赌厅。
乔博琰和安云兮跟在他身后,路上乔博琰传音入密告诉安云兮:云兮,刚才他所说的那个静冈植树是日本最出名的赌王之王,最擅长的就是骰子赌大小。
对于乔博琰为什么会知道静冈植树的底细,安云兮一点也不意外也不好奇。因为,她了解他的职业,恐怕他之所以知道静冈植树这个人,也是曾经有任务关于这一个层面吧。
对于乔博琰的提醒,安云兮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两人交流的时间,约翰尼已经把他们带入了厅内。
这个VIP的赌厅果然不是外面的赌厅所能比拟的,先不说环境,就说装饰,这里才叫真正的纸醉金迷。这里的地面是用绿宝石镶嵌出的花纹,厅中的柱子是用金箔包裹,吊顶上全是水晶灯具,将整个赌厅照耀得如同白日一般,甚至看不到人的影子。
赌厅的中央放着巨大的赌桌,这样的赌桌几乎可以赌世界上任何一种赌局。此刻,在赌桌最里面的位子上,同样坐着一位亚洲人,他的身形很瘦小,甚至有些干瘪。整个人坐在那里杵着一根顶上镶着红宝石的拐杖,闭目养神。
而在他身后,站着一个穿着日本传统服饰和服的女人,却让安云兮眉梢轻微的挑了一下,不过,这不经意的动作依然落入了乔博琰的眼中。他目光流转,便已经知道,安云兮认识站在静冈植树身后的那名女子,也是日本有名的赌术大师,名字叫远山麻衣子。
这个女人在日本原本是名声大赫的赌术高手,也是山口组的成员。但是,她曾经几年前在华夏的尚海市和出云社的云少赌输了之后,回到日本就沉寂了下去。传闻她去拜了日本的赌术前辈为师,进修自己的赌术,却没想到今天她会在这里出现,看样子,她所拜的大师就是眼前这位静冈植树。
只是……这样的女人,为什么安云兮会认识?
乔博琰把疑惑收回心底的最深处,并没有询问的打算,因为他相信,终有一天,安云兮会把一切都告诉他,或许,他会顺着她留下的蛛丝马迹慢慢揭开包裹在她面前的神秘面纱。
是的,他已经察觉到安云兮很多时候在有意无意的向他传递信息,而这些信息似乎都是与她所隐瞒的一切相关,只不过,他如今还未得到明确的结论,所以保持沉默。
与乔博琰关注的不同,安云兮心中快速的思考,远山麻衣子是山口组博徒的人员,那么这个静冈植树会不会也是隐藏的山口组成员呢?
“乔先生,乔太太,这位就是静冈植树老先生,他身后的小姐,是他的关门弟子远山麻衣子小姐。”约翰尼向两人介绍。
之后,约翰尼又向静冈植树道:“静冈先生,这两位就是乔先生和乔太太。”
静冈植树缓缓的睁开眼睛,本该老化的双眼却闪烁着与他年纪不符的光芒。而在那光芒的背后还隐藏着一抹外人难以察觉的阴蛰,那是属于本性的阴蛰,而不是针对外在的人或者物。
他并没有说话,那双眼睛只是在乔博琰和安云兮身上淡淡的看了一眼,但是,感受在两人的身上,却如同针扎一般。
此人不简单!
这是两人同时感受的感觉,不过……就这样,还吓不倒他们。
面对静冈植树的下马威,乔博琰自然不会就这样默默沉受。好看的嘴角微微上扬,只是这淡淡的一笑,就将身上的不适散去,就连安云兮身上也不再感到那种刺疼。
安云兮嘴角微弯,她对乔博琰有信心。
静冈植树眼角一抽,自己针对两人发起的势被轻易的化解,这让他开始重视眼前的两人,这两个年轻得几乎与他孙女一样的年轻人。
两方人马的第一回合,在悄然之中进行,胜负并不好说,但从结果看来,倒是乔博琰略胜一筹。只是,除了三人之外,其他的人并不不知道在这一对视的时间,双方已经交锋。
“乔先生、乔太太,请入座。二位是一起还是……”约翰尼很了解静冈植树的脾气,也不指望他会出声主动寒暄,反正双方已经知道了彼此的身份,那么接下来就是赶紧进入正题。
约翰尼的话很容易理解,也就是说,乔博琰和安云兮到底是一个人上还是两个人一起。
乔博琰优雅的笑道:“在赌术方面,我倒是比不上我太太了。”
安云兮嘴角上一直噙着淡淡的笑容,听到乔博琰的话,清冷的眸中闪过一丝温柔。这一点,她和乔博琰并没有事先沟通,但是后者依然把这样的场合交给她来处理,这是一种默契也是一种信任。
“呵呵,乔先生和乔太太的感情真是令人羡慕。乔太太,请入座。”约翰尼自然也听出了乔博琰话中的答案。
两人点点头,乔博琰走上前去为安云兮拉开与静冈植树相对的椅子,对她一笑。后者同样带着笑容走过去,坐下。
服侍好安云兮后,乔博琰才在她身边的椅子坐下,放松的靠在椅背上,甚至悠闲的把腿翘了起来,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膝盖上。
两人的两亿三千万筹码,原本是分成两份放在赌桌上。此刻,已经决定了只有安云兮一人参加,那么一旁伺候的招待自然把两份筹码合在了一起。
“先生,请问需要喝些什么吗?”一位身材火爆的金发兔女郎走到乔博琰身边,弯下腰,露出胸前深不可测的沟壑。
乔博琰的眼中没有一丝变化,依然保持着优雅而高贵的笑容回应:“为我太太准备一杯纯净水,我需要一杯拉菲。”
兔女郎的眼中有些失望,但在老板面前却不敢露出任何的一样情绪,所以保持着标准的微笑点头:“好的。”
乔博琰和兔女郎之间的交流让安云兮嘴角上的笑容更明显了一些,让人感觉她此刻的心情十分不错。
“乔太太,静冈先生最拿手的赌术是骰子,不知道您是否……”静冈植树依然没有开口,而是由他身后的远山麻衣子代为开口。
约翰尼嘴角一抽,脸色微沉。心道:这个静冈植树也太过傲慢,之前不屑于和两个未在赌坛上扬名的年轻人寒暄也就罢了。现在连赌什么,怎么赌都交由身后的徒弟代劳。分明就是不把两人看在眼里的表现。
虽然静冈植树是约翰尼请来的,但是他并不希望是这样的场面,他更希望的是在一个很平和的气氛下,把凯撒皇宫输掉的钱拿回来。
此时,去而复返的金发兔女郎已经端着一杯净水和红酒回来。乔博琰体贴的把净水放在安云兮面前后,才端起自己的红酒。当然,他很绅士的给了兔女郎一点小费,让后者带着‘安慰奖’下去。
听到远山麻衣子的话,乔博琰没有任何的担心。只是用他那双漂亮完美且骨节分明的手优雅的端着装着红酒的水晶杯,轻轻晃动了一下,让杯中的红酒更好的于空气融合,激发出更香醇的味道。
“既然静冈先生已经做好了选择,我就客随主便吧。”安云兮无所谓的笑道。事实上,她也希望是赌骰子,借助异能和内力,她相信赢的机率会很大。只是,这个静冈植树似乎也并不简单,思及此,安云兮的眸中隐晦的闪过一丝冷芒。
或许是安云兮的淡然和随意让静冈植树注意,他抬起垂下的眼皮,淡淡的眷了安云兮一眼,之后又好像什么没有发生似的再次垂下了眼皮。
远山麻衣子淡笑着点头,继续道:“赌局一共分三场。分别是比点数大小,比猜点数,最后是比抢骰子。三局比赛必须三场全胜,才算最终胜出。”
三局全胜才算胜?安云兮玩味笑道:“那如果双方都有失败呢?”
“我不会输。”终于,静冈植树开口。声音很嘶哑,甚至感觉有一种金属的摩擦感,让听到的人感觉十分不适。
安云兮心中腹诽:那么难听的声音,莫不是因为如此,所以才不爱说话?
“静冈先生未免也太自信了点。”安云兮挑唇冷笑。
“在老夫看来,这场赌局的结局早已注定。坐在这里,只是在浪费老夫的时间。”静冈植树依然保持着静默的姿势,语气缓慢的对安云兮说出这句话。
这个老头。
安云兮的心中失笑,这样自信到自负的老头,她还是第一次见。虽然被对方如此呛声,但她却没有丝毫怒意。如果她连这样的小挑衅都忍受不了的话,也不配作为云中城的第一代城主了。
“既然如此,那就依静冈先生之言吧。”安云兮显得大气得多。
凯撒皇宫赌场中厅,偌大的厅里早已人满为患,每个人都专注的仰起头紧盯着那超大的银屏,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精彩。
此刻,银屏里正在播放VIP赌厅中安云兮和静冈植树最终的赌局约定。赌局虽然很简单,但是却要求三局连胜,这样的苛刻要求都让大家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中。因为他们都知道,无论是谁最终获胜,但其过程一定是一番龙争虎斗。
这种紧张的期待感,让整个大厅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就连赌场的其他荷官和招待都停止了手中的工作,专注的看着银屏。
VIP赌厅里,荷官是专门接待VIP贵宾的荷官,这类的荷官从业年龄至少都要达到十年以上,而且没有出过任何差错,才能够成为备选。然后,还必须要外形出色,这才能够被选入,成为专门接待VIP贵宾的荷官。
荷官隐晦的看了约翰尼一眼,因为这样一来,他的用处几乎不太大了。但是,后者却没有给他新的指示,所以他只好硬着头皮,吩咐人拿来两个全新的骰盅,分别放在安云兮和静冈植树面前。
“二位,现在可以检查赌局了。如果有问题可以立即更换。”荷官带着职业笑容对两人道。
安云兮并没有拿起来检查,异能已经帮她做了最全面的检查,甚至就连对面静冈植树的也一并检查了。
所以,在外人看来,她就是淡淡的扫了一眼,然后没有半分动作。
可是,奇怪的是,对面的静冈植树也没有拿起骰盅检查,同样只是抬起下垂的眼皮,看了一眼之后,就没有再多余的动作。
这样的举动,让安云兮眼睛微眯了一下。
“呃……”显然,荷官并没有预想到这样的局面,但是临场应变也是荷官的必要能力之一,所以他很快的对二人微笑道:“看来两位贵宾都对我们凯撒皇宫的信誉有着足够的信任。那么,你们需要检查一下对方的赌具吗?”
安云兮并没有立即答话,而是看向静冈植树。后者沉默了几秒之后,淡淡的开口:“不必。”
他的回答,让荷官看向了安云兮的方向。后者勾唇笑道:“我也不必。”只是,在说话的时候,她的眼中闪过了一丝隐晦的幽光。
“那好。既然两位都已经做好了决定,那么现在就开始第一局。按照两位的约定,这一局比的是摇骰的点数,数字最大的人为赢。下面,请下注。”荷官开始组织比赛的秩序。
下注!这是第一局,按道理来说都是要先试探一下。
场外的人都在安静的等待着,想知道两人在这一局会下怎样的注。百万?千万?至于亿……所有的人都认为不可能。如果第一把就把所有的筹码输干净,那么接下来也不用比了。留下筹码,就算第一局输了也不代表一定会输,只要接下来的两局中对方也输了一局,那么就算是大和,至于大和后又怎么处理……呃,好像那老头没说,而这位年轻的女士没有坚持知道答案。
场外的人,有外地的游客,有职业的赌徒,也有些只是迷恋赌博的人。他们之中知道静冈植树的人还是在少数,所以在人气上,刚刚以实力证明自己的乔博琰和安云兮反而站在优势。
“年轻人,别说老夫没有给你机会。你先下注吧。”静冈植树冷漠的道。那声音每一次出现都会引起外面围观人群的一身鸡皮疙瘩。
安云兮也不推脱,只是淡然的笑道:“那就多谢静冈先生的谦让了。”说完,她看向荷官说出了让所有人震惊的答案:“我下注全部的筹码。”
话音一落,静冈植树再一次看向她,这一次不再是淡扫一眼,而是在她身上停留了足足十五秒。
无论是VIP赌厅中的人还是外面关注的人群,此刻都陷入了难以理解的震惊。只有坐在安云兮身边的乔博琰一直保持着平静的笑容,仿佛他对着赌局丝毫没有兴趣,他的关注只在于他身边的清丽女子。
“好大的口气。”静冈植树冷哼,眼中神光难明:“既然你找死,那我就送你一程。我也下注全部的筹码。”
嘶——
厅外,人群发出统一的抽气声,他们可想不到,这赌局一开始就如此的火爆。
约翰尼的一滴冷汗从鬓角滑落,被袖子遮住的双手有些颤抖。静冈植树的钱可都是凯撒皇宫提供的,如果全部都输了……
这一刻,约翰尼是把静冈植树恨得牙痒痒。
安云兮唇角一勾,没有说话。
荷官用余光偷瞄了老板一眼,见他脸色有些阴沉,暗地里吞了吞口水,表面上依然自然的支持着赌局的开始。
“两位,可以摇骰了。”
荷官的话音落下,静冈植树只是抬眼看向安云兮,而后者则是悠闲的斜靠着椅子,一只手轻轻的托着自己的下巴,那姿态仿佛是在等待着前者先动手。
“狂妄。”两个没有压低的字符从静冈植树干瘪的嘴里飘出,只不过,这一次他说的是日语。
这两个字让乔博琰漂亮的桃花眼微眯了一下,然后就露出了一个宠溺的笑容。而安云兮更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淡然的笑道:“我只是敬老。”同样,她说的也是标准的日语。
安云兮会日语,这一点明显让静冈植树感到意外,他看向安云兮的眼中多了些别的神色,只是依然没有平等对手之间该有的凝重。
两人好像谁也不想先动手,这让荷官为难。他心里急得冒冷汗,可是也明白赌博很多时候也是一场心理战,如果对手的心里最先崩溃,那么就能增加赢的几率,所以,即便现在有些僵持,他也不敢贸然说话,否则若是影响了安云兮还好,但若是影响到静冈植树,那么自己的皮会被站在自己身后的老板给剥下来。
时间在所有人焦急的等待中过去,但是作为主角的安云兮和静冈植树却一点也不着急。就在30分钟过去之后,静冈植树终于冷哼了一声,伸出干瘦如柴的手拿起自己面前的骰盅,由缓渐快的摇晃起来。
他的手法很快,但是却不花哨。如果外行人来看,根本看不出和普通人摇骰有什么不同,只不过那摇晃的动作要比一般人更快一些。
这一句比的是摇出来骰子的点数,点数最大的人赢。这样的赌局,安云兮曾经化身为云少在尚海与远山麻衣子赌过,当时后者用六枚骰子摇出了39点,而她自己则摇出了42点,这是六枚骰子所能摇出的最大数值。
这一次,与静冈植树比试,既然远山麻衣子拜了他为师,那么只能说明他的能力更强。即便他也摇出最大数值,安云兮也一点不奇怪。
而这一次,他们比赛用的是十枚骰子。最大的数值就是70点。
一分钟之后,静冈植树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将骰盅重重的放在赌台上。安云兮用异能扫去,果然是70点。
清冷的美目中,幽光掠过。谁也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些什么。
在她身后的乔博琰耳根在骰盅落在桌面的时候动了一下,轻蹙眉头,似乎也猜到了其中的点数,有些为安云兮担心。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端起那如血液般殷红的红酒杯,递到自己的唇边,微扬,让红色而香醇的液体顺着斜度流入自己的口中,在顺着口腔流入食道,带动着精致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乔太太,轮到你了。”赌局已经开始,荷官有权把控时间,所以此刻他已经没有诸多忌讳,在静冈植树放下骰盅,重新合上双眼的时候,对安云兮礼貌的笑道。
安云兮微微一笑,伸出如白玉般毫无瑕疵的手臂,从赌台上拿起骰盅,不缓不慢的悠闲摇动着。乔博琰的视线随着那只手来回移动,眼底的光芒也变得暗沉起来。
没有到一分钟的时间,安云兮已经把骰盅放下。
70点?乔博琰又一次淡不可察的微蹙眉头。
两人都是70点,那么这算是打和还是怎样?赌局开始之前,可没有提及在比赛过程中出现相同的成绩,那么该怎么计算。
安云兮没有在意自己摇出来的点数,而是看向对面的静冈植树,见他一直合着的双眼,在脱水松弛的眼皮下,眼珠动了一下,然后又重新沉寂下来。
此刻,她心中已经有了明了,也是对她之前猜测的确定。
“静冈植树,既然是您先摇的骰子,那么就还是请您先揭盅吧。”安云兮笑道。
静冈植树抬起眼皮,看向安云兮,然后又收回,并未伸出手,而是对身后的远山麻衣子吩咐:“麻衣子,去帮为师揭开骰盅。”
“是,师父。”远山麻衣子恭敬的鞠躬,踏着小碎步向前,她脚下的木屐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厅外,关注着这场赌局的看客们都静默以待,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远山麻衣子伸出手而去的骰盅,只要下一秒,就能知道这第一局到底是怎样的结果。
骰盅在万众瞩目之中被远山麻衣子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