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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重生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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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点四十分,洗完澡后的唐悠悠对着镜子呆呆站着。

    细细端详着镜中的自己,她百思不得其解:她到底哪点不如那个贱人江心怡?

    她可是香城富豪唐鹤礼的千金,人称“香城玫瑰”的商界大美人儿。要貌有貌,要身材有身材,要气质有气质。简直就是美貌与智慧并重,性感与高贵双全!

    可是,那个小贱人江心怡有什么?

    除了腹中的胎儿!对,一个孩子!

    今日中午,那个江心怡指着她的鼻尖说:“唐悠悠,你凭什么得到他?你就是该死!你这种女人就是该死!”

    不等她反应过来,贱人就指着自己的小腹,像炫耀战利品那样骄傲地说:“言初说了,他会对我和孩子好好的!他会负责的!他会的!”

    说罢,她傲然转身走开了。

    悠悠呆立原地,反应过后驱车狂奔回家。谢天谢地,没有发生车祸。回到家后,她猛打丈夫白言初的电话,可那边没人接。

    她绝望了,然后就猛地灌下一大杯白兰地。再然后,昏睡了几个小时。

    醒来后,她拖着疲惫去洗澡。

    洗完澡不到十分钟,她的丈夫白言初就回来了。

    修长挺拔的身材,加上一张秀雅却高贵的俊脸,工笔画笔绘过般的剑眉和希腊神像雕塑般的侧面轮廓,也真难怪当初悠悠一见到他就彻底心神飘荡,理性指数顷刻下降为负数。

    真的,这男人,单凭外表,确实够杀人。

    所以,她就厚着脸皮狂轰滥炸,硬是把他拽到了自己身边。

    她爱他,所以必须得到他。这是她的信条。

    可是,他不爱她。应该不爱,起码目前为止。

    白言初坐下,问:“那么急call我做什么?”

    她死死望着他,用力的问:“江心怡怀孕了,你到底想怎样?”

    小三都已经挺着肚子上门指着正房鼻子骂了!这全拜他所赐!

    没想到,白言初淡淡道:“不想怎样,与你无关!”

    哦,这样?好!

    她狠狠说出:“离婚吧!白言初!”

    这是她婚后第一百零一次提出离婚。但也是她最真诚的一次。

    因为,她真的累了。

    白言初冷笑:“你疯了。”

    然后就是一场激烈争吵。她质问他为什么跟前女友来往还搞出大肚子?他就数落她刁蛮任性不够温柔。反正,天雷轰隆,不可开交。

    白言初最后扔下她就走。她就猛地给自己灌酒,灌酒。

    醉醺醺之下,她想去找白言初。

    她只想问他,他妈的,他就真的那么狠心?他敢?

    可是,脚下一滑,她摔了下去。

    记住,时间是晚上九点十五分。

    当墨蓝色天空划过一粒璀璨的带尾巴的星星时;当一艘笨重的客轮喷着气缓缓驶出港口时;当地铁最后一个乘客匆匆忙忙地跳上列车,闸门关上时,二十五岁的唐悠悠从自家花园的大理石台阶上一级一级地摔了下去。

    不,确切地说,是滚落了下来。

    砰——就这么一声响,美丽娇躯终于定住在了冰凉光滑的大理石板上。一边花坛上的红玫瑰愣愣看着一切,都黯然失色。

    香城富豪唐鹤礼的宝贝女儿唐悠悠,艳色无双的唐家大小姐唐悠悠,心比天高堪比仙女的唐悠悠,就这样倒在一大片鲜红血泊中。

    她努力地睁着眼,却怎么也睁不开,眼前越来越黑,最终什么都看不见了。

    脑后有黏糊糊的湿热液体流了出来,她感觉到呼出的气息也越来越弱,最后终于有出无入了……

    可是,她就是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去了另一个世界。

    无限黑暗中,一张俊雅得不可挑剔、却冷傲如冰雕的脸若隐若现,最后定格在她眼前的黑暗中。

    白言初。

    这个名字最后一次像刀锋一样,在她心底厉痛地划了一遍。

    最后一次了!

    耳边传来一阵尖利的狂笑:唐悠悠,你凭什么得到他?你就是该死!你这种女人就是该死!

    悠悠无力地笑了笑,最后缓缓合上了艰难睁开的眸子。

    身体越来越轻,好像羽毛一样轻舞飞扬,和这个世界失去了联系……当唐悠悠失去呼吸的时候,花园某处角落终于传来了惊慌失措的尖叫声:“大小姐!大小姐!来人啊!出事了!”

    可是,悠悠再也听不见了。

    也许,明天的头版头条应该登出《唐家千金唐悠悠摔死在自家花园》的爆炸性新闻。

    她的死,将成全一对狗男女。

    除此之外,这个五光十色的地球照样旋转。

    但是,某个亡魂在天际幽幽念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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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沌之中,仿佛过了一世纪之久。

    悠悠睁开了重重的双眼,然后贪婪地吸了一口气。

    自己怎么睡了那么久?奇怪!怎么还躺在浴缸里睡觉呢?

    哦,不对!

    她明明记得自己那晚喝醉后在花园台阶上摔了下去,然后头破血流,气绝身亡。

    难道这里是天堂吗?可怎么看也是自家的精美浴室嘛!

    她喘了一口气,急忙拿起一边的浴巾擦干身体,爬出了大理石浴缸。站在浴室的大镜子前,她仔细端详着自己美妙无比、光滑雪白的*。

    没有任何伤口,连头部也看过了,真的是没有。

    这么说,自己没死成?

    她裹好浴袍跑出门外,一看墙上的挂钟。上面显示着日期是二零一X年九月一日,时间是晚上八点四十分。

    不就是自己跟白言初吵完架喝醉酒在台阶摔下去的那晚吗?

    那一切是怎么解释?自己明明是从台阶上一级级摔下去的,那种痛现在还仿佛在后脑弥漫呢。

    她闭上眼按着自己的额头想了想。也许,她回到了死之前的二十分钟。不管是何种原因,反正她是回来了!

    也许是上天垂怜,也许是孟婆疼爱,反正她重新回到了死前的二十分钟!

    就算是做梦,她也要认认真真做一次。因为,有些事,她确实要改变了!

    接下来,也许就应该是白言初回家了。

    她深呼吸一口气,恢复了清明意识。

    她想了很多很多。

    一年来,不管他对自己如何冷淡,她都是笑嘻嘻地缠着他绕着他。言初,言初,爱我嘛!来嘛来嘛!

    但他就是不愿好好多看她一眼,仿佛她身上有着某种让他不愿意直视的东西。

    甚至在床上,他都不会温柔地看她一眼,每次都是骑在她身上横冲直撞,狂风暴雨一番,然后就宣告完结。

    她也知道自己好贱好贱,可有什么办法?

    因为她的眼里只有他,虽然她深知,是她倒追的他,他当初还有一个初恋女友江心怡。

    可是这都不是问题,她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唐悠悠,她喜欢的男人哪一个逃得了?

    可是,最后她才知道,有些苦果就是自己种下的。

    他永远都不爱自己。他跟自己结婚,无非就是为了自己家的家产和为了挽救他家奄奄一息的家族生意。

    自己不过是一种工具而已。

    对着镜子,悠悠自顾自笑了起来。这一笑,她知道自己该彻底醒了。

    静坐了十分钟左右,门锁响了,然后门被打开。

    一道颀长而挺秀的身影移了进来,然后是白言初走了进来,问:“那么急call我做什么?”

    一样的场景,一样的开场白!好像镜头回放一样!悠悠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

    台词要改吗?

    省一点吧!她说:“白言初,我们还是离婚吧。”

    语气轻缓,没有任何的感情-色彩。

    重来一次,她才不跟他伤元气地大吵大闹。

    虽然她呼吸急促,脸色苍白,狂烈的爱恨情绪在胸前翻腾。但是她知道,既然上天让她重来一次,她一定要学会——忍耐!

    忍耐是她之前学得最差、做得最坏的一件事!

    所以她重来一次必须要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