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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微夏给张悦升去了个电话,托他帮个这忙,不用太多话,张悦升就极为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对于很多人来说,人情债是最难还的,尤其是对做政治的人来说,他们最不愿欠下的也是人情债。
若是别人提这要求,或许张悦升可以玩些手段,把过程描述得艰难些,再应下来,这样之前欠下的人情也能还得多些。只是他虽和沈微夏相处不多,但一个从最基层警察做起的人,看人是相当准的,知道沈微夏那就是个最怕给人惹麻烦的人,若是自己稍微表示出一些为难的意思,对方一定会缩回去。
也正因此,他一接到沈微夏的电话,听到他提出的想要严惩这些人的意思,立即爽快地应了下来。尽管这个时候已经下班好一会儿了,但张悦升还是立即行动起来,先是给那个区的警察局下了命令,又让人准备着明天一早的会议,新一轮的反黑行动要开始了。
坐在一旁开车的卓少,听到沈微夏和张悦升的电话,不自觉得挑挑眉,能让张悦升这个时候这么爽快地出手,还真不容易呢,什么时候单纯的小白兔也建立起了属于自己的人脉,除了自己和沈懿以外,又有了这么一个强力的支持者。
想起这一年沈微夏的努力,他能深刻地感受到对方身上一直以来的那股子拼劲,只觉得对方为了自己做了太多太多的事,他却险些错过了他,想到这,他只觉得自己要对沈微夏更好才行。
此刻,他只觉得心里暖融融的,一种情绪呼之欲出,让他那么地感动,所谓的幸福,比这也不会再多了吧。
因此,他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握住坐在旁边的沈微夏的手,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都咽了下去,因为对于卓少这样的人来说,他会觉得任何言语都是苍白无力的,他要的用行动证明自己对对方的爱。比从前更多一些,更多一些。
沈微夏不知道对方为何会突然有这样的动作,但他还是回握住了对方的手。他虽然很多时候对感情的事情有些迟钝,但也正是这样的人,当他明白一个人的感情时,才会将对方的深情看得明白,比那些轻易就能领悟的人要看得清楚得多。卓少看他时,那眼里是怎样的深情,从前为他用心做那么多事的深情,自昨晚以来,他完全明白了。
他那么地庆幸自己能重生到沈微夏的身上,又能和卓少相遇,相爱。
尽管已是晚上了,和所有医院一样,这家医院到这会子还有许多人,不过老田给这几个保安找的都是单间病房,在这个时候能拿到那么几间,实在是不容易。
老田从前也是做政治出生,最是会笼络人心的,能力又有,本该飞黄腾达,只可惜时运不济,任上摊上了事,便是有卓老爷子护着他,却也只保得住不让他进监狱,再想从政却是不能了,不得已,只得早早退休。
不过他这人大抵就是那类天不疼的,能力有,命运却不济,甚至可以说是命途多舛,卸任后在卓家的帮衬下,也做了些生意,却因为各种原因,终究没能成事。可惜他的悲剧仍在继续,没多久,孩子也车祸去世了,而老婆又在他当年出事的时候就离婚了,这之后他可以说得上是心灰意冷,也懒得再去折腾。
这之后,他就这么空耗了两年,人也不像从前那么精神了,直到沈微夏要开药膳馆,卓少把他找来帮忙,整个人这才重新焕发生机。
若非有了他的打理,就靠着沈微夏这个甩手掌柜,药膳馆要在短短半年的时间里,做成今天这样,实在是难事。
沈微夏这回过来,一来探望病人,二来也是笼络人心,因为他这个当老板的出面的时间实在太少了,而且这样的时机,最是让人觉得暖心的时候。
因为老田先前的安排,让这些受伤的保安以及他们的家人颇为暖心,而且这一回沈微夏带来的补贴消息又极好,所以这些受伤的保安的家人,都对沈微夏的到来颇为感激,只觉得沈微夏是这个极好的老板。
在这个世界上的任何地方,想要让员工忠诚,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他们开高工资,开出别人无法挖动他们的工资,想要他们好好干,挖掘行业内最优秀的人才,那就给他们高工资加好的发展平台,而这两点,沈微夏的药膳馆都具备。
便只是个小小的保安,在此处也有属于自己的平台,而且他们的待遇在本城都是本城数一数二的,也正因此,他们今天才会那么努力,尽管没有拦住对方,但至少认真对待了,而不是像很多地方的保安一样,对方一来立马就退却开。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们不再像从前那样,觉得不论在哪都是混,一家倒了,随便换个地方又能当保安,相反,他们会为在药膳馆工作而骄傲,也越来越把药膳馆当做自己的家来爱护。
极容易地,药膳馆在众人心中的分量越来越重,药膳馆上下也连接一心。
陪着病人家属聊了好一会儿,关心他们的各种生活状况,这是沈微夏从前从未做过的事,这些事并不是他从前想的那样,纯属作秀,相反,源自内心的关心,能让彼此的心离得更近。如今的他,正在一点一点进步。
不过,不适应总是有的,尽管他脾气温和,但因为一直以来,表情说不上温和,话又不多,所以别人总觉得他不好相处,如今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亲切些,他笑了一晚上,到离开时,只觉得自己脸部肌肉都笑僵了。
“卓哥,到现在我才知道,要做好一件事真的不容易,就今天晚上这么一件小事,就让我觉得有些疲惫。我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做得很多了,已经是个很了不起的人了,现在看来,我见到的,我做的,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因为在那之前,所有的麻烦,你们都替我解决了。要当一个合格的老板,原来是那么不容易的一件事。”
想到自己重生后都过了这么久,竟然连和人相处依旧不那么擅长,实在是太弱了。一直以来态度十分积极向上的沈微夏,有一种森森的无力感,只想着若是这么下去,报仇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的事。
因此,心情沮丧的他,选择了跟卓少倾诉,和另外一个人分享自己的心情,或喜悦或悲伤,对沈微夏来说,都是极为珍贵的经历。这种经历,自他还是周翔宇时,母亲去世后,这便成了再没有过。便是董云,也没能打开他的心扉,而卓少做到了,尽管他性格沉默,但却用自己的温柔,叩开了沈微夏的心窗。
“这种心情也是成长中必定会经历的,你只要想着,你不是在和别人比,而是在和昨天的自己比,只要今天的你比昨天的你要有进步,就没有什么遗憾的。”卓少不太会安慰人,琢磨了半天,也只根据自己少年时的经历,说出这么一句。
似乎觉得这有些不能够,虽然他很要把人抱进怀里安慰一番,只是现在还在开车,也不方便,只好伸出大手,摸了摸沈微夏柔软的头发。“慢慢来,不急,你已经进步很多了。”
这之后,卓少又安慰了几句,因为两人都不是多话之人,车厢里再度陷入沉默,只是对方掌心的温度,让沈微夏安心。
快到十字路口,卓少问道,“现在去沈家?”
沈微夏一早便让村长准备了许多菜蔬,原本是要把这些送些给沈父沈母的,谁想中午接了老田那个电话,一心想着要把药膳馆的事给解决了,倒是把这事给忘了。
“算了,明天再过去吧,这会子爸爸也在家,估计门都不让我进。”沈微夏无奈地笑笑,尽管他每周都会打电话回家,沈父的态度依旧没有回转。
“他一直都有关注你。”卓少不想看见他落寞的表情,安慰道。
听着卓少的安慰,他终于不再做出那莫名的忧愁,有卓少在身边,有什么问题是解决不了的呢,能和他在一起,何其有幸。“我知道,爸爸一直对我很好,只是我让他失望了。不过,他总会原谅我的,我相信。”
“嗯。”见到沈微夏心情终于莫名地好了,卓少满意地勾起嘴角,他最近笑的次数太多了,多到让沈微夏吃惊,而且尽管每次弧度并不明显,但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柔和极了。
看着对方帅气的侧脸,沈微夏目不转睛,忽然想起对方昨夜与平时截然不同的性感模样,红了脸。
回到家,两人直奔小豆豆那屋,尽管才离开两天,沈微夏想小家伙想得不行了。
“小豆豆,你在家乖不乖,有没有想爸爸。”沈微夏抱起小豆豆笑眯眯地问。如今不像先前那般嗜睡,每天活泼得很,就爱人逗着他玩,和他疯。沈微夏抱着他撒欢,他乐得跟什么似的。
小豆豆虽还小,但却认得人,也会笑了,尽管最近沈微夏没怎么陪他,但父子间的天性总是有的,因此沈微夏抱他,他也不哭,咧着嘴巴傻笑,露出粉红色的小舌头,那张粉嫩粉嫩的小嘴更是快要笑歪了。
卓少坐在一旁,看着同样一脸傻笑的父子俩,只觉得上天对他实在太好了。
尽管他已经知道了孩子就是自己的,但他自然知道,现在并不是和沈微夏谈起小豆豆父母的时候,既然沈微夏想要守着这个秘密,他就不会主动去说穿,甚至会帮他瞒住这件事。不过理智和情感,从来都是矛盾的两种存在,尽管他愿意装作不知道,但内心深处,他还是希望有一天对方能主动告诉他,或许到那时,就是对方完全交付信任的时候了。
逗了会孩子,沈微夏这才想起两人还没吃晚餐,将依旧欢天喜地的小豆豆交给保姆,去到厨房准备晚餐。
打开冰箱,翻看了一下家里的菜,扭头对跟过来,站在厨房门内的卓少道,“卓哥,有鸡翅呢,我们今晚做一个你喜欢吃的可乐鸡翅吧,你还有别的想吃的菜没?这里有土豆,有丝瓜,有肉,种类还挺多的。”
自怡海镇回来,沈微夏的厨艺再次发生了质的飞跃,若说从前做得好,单是因为游戏中生活技能的加成,那么自那次尝到美味的馄饨后,就那么一瞬间,他猛然惊觉自己的错误。
仗着游戏系统,就以为多么了不起了,更是有些自满,其实脱离了游戏系统,自己还是那个极容易被人弄死的周翔宇,也正因此,从此以后,不论做什么,他都会极为用心,便是这做菜也是。
也正因此,他做出的菜,比先前更美味了。
听到这一句,卓少不自觉地想起恋爱读本里,那句颇为经典的回答,我想吃你。只是对上沈微夏清澈的眼神,干净的面容,他略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道,“我都没问题,你看着做吧。”
“那就再做个土豆烧肉,一个青菜吧。”
“好。”
“卓哥,你不去歇着么?开了一下午车,也累了。”不明白对方为什么非要关着们,跟自己一起挤在这狭小空间里,有时候,他不解风情得让人恨不能掰开脑袋看看其中的回路。
卓少摇了摇头,“我就在这站会儿,看着你。”保姆这会子正在楼上屋里陪着小豆豆,轻易不会出来,卓少放心大胆地说着情话。
沈微夏并未答话,仿佛没听见一般,自顾自地开始准备做饭,只是他背着对方的面上,却露出了一抹笑容,甜蜜得很。
卓少看着对方的背影,只觉嗓子一阵发干,走了过去,搂着他的腰,将人拥进怀里,亲吻着他露出的那一段白皙的脖子。
沈微夏咯咯地笑了起来,“卓哥,哈哈,痒。”
他的不解风情终于惹恼了卓少,只见他将怀中的人转过身来,吻上了对方那带着笑意的唇,只是在那之前他低声道,“我想你了。”
原本还有些责备对方不分场合的沈微夏,在听到这一句柔柔地话后,咽下了所有的话,只静静地回抱住了对方,和他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
尽管昨晚才做过,但两人正是年轻精力旺盛的时候,又都禁欲极久,昨晚初尝qing 欲滋味,都有些食髓知味,因此原本站在水槽边的沈微夏,此时已经被抵在了墙上。
一吻终了,卓少有些气息不稳,而依旧没有学会用鼻子呼吸的沈微夏,则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吻到最后,他只觉得自己要窒息了,那仿佛要窒息的感受,夹杂在唇舌交融的快感中,刺激得他愈发激动。
很快,两人的唇又触碰到了一起,慢慢的,对方的吻,往下转移,一只温暖的大手,也钻进了衣里,摸上了他胸口那两枚朱果。
尽管身体上疲惫已被治愈,但身体的敏感并不能,而昨晚被啃咬,被爱抚,被刺激得极为敏感的朱果,这会子才被触碰,就有些微微的酥麻,沈微夏只觉得自己腿一下子就软了,若非背靠在墙上,又被扶住了腰身,他一定会滑到在地。
“卓哥,不要在这里。”在对方的唇轻咬着他白皙的脖子时,沈微夏双手无力地抱着对方,仰着头双目无神地望着天花板低声道。
他这一声,终将卓少的理智唤回,放开被吻得七荤八素的沈微夏,替他理了理凌乱的衣服,亲亲他的唇道,“你先做饭,我去外边等你。”
再待下去,他怕自己把人就地解决了,对上沈微夏,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越来越差,天知道他今天多么想要在外边和他牵手,亲吻,想要大声地告诉全世界,他沈微夏,是他卓扬的。
他说话时面色平静,一点也没有情动的模样,若非他身下那有些微微隆起的部位,沈微夏一定会觉得方才对方的行为是自己的错觉。
“嗯,好的。”谁也没有提起方才的情动,但都清楚,今晚,又是一个激情之夜。
两人方才互通心意,如今最是情浓之时,又同是男人,也没那许多小儿女的拘谨,因此对即将来临的欢愉,两人都有些期待。
与此同时,就在他们小两口亲亲密密沟通感情的时候,傅越的麻烦来了。
因为沈微夏的那通电话,一件原本极小的事,因为本区的警察局的不给力,拖拖拉拉不给查结果,惊动了上级,并一连下达了好几条命令。于是那些原本打算敷衍了事的警察,终于都麻利地动作起来了。
一般来说,犯过事的人在警察那都有记录,而常做些偷鸡摸狗的坏事的,也基本就是那么些个人。所以今天这事想要查到是谁做的,对那些警察来说,其实并不是难事,听完了药膳馆的人的描述,他们基本已经确定是谁做的了,只是因为这群人是傅越的小弟,让他们在行动前有许多顾忌,便想着将这事拖一拖,兴许那报案的人也就算了。
毕竟这傅越作为本城一个极大的黑帮头目,和这些警察自然是有勾结的,甚至连张跃升他们局里,也有不少人拿过他的钱。而且他压根就没打算过洗白,做的最是那等赚钱的买卖,虽说是在拿命换钱,但风险高收益也高,因此赚得钱颇多。
钱多了自然送出去的就多,那些警察拿了钱,自然要替他办事,尤其是下边的那些警察,简直是拿他们当衣食父母。
警匪勾结从来都是常态。不过,他们的关系还颇为微妙,即使上一刻两人还在一个酒桌上吃饭喝酒,拍着肩膀称兄道弟,下一刻,警察可能就会不顾情面,将人抓起来。这一回也是如此。
张跃升要还沈微夏人情,自然要把事给办好了,因此给下边下了命令,最迟明天上午,必须把人给抓到。这样的命令一下来,那些个下边的警察,纵是有心相护,也是不可能的。
于是,那群之前闹事的,这会子正聚在一起玩得极开心的小马仔,当夜就被逐个抓住。尽管之前警察们还有些担心,但真到抓人的时候,就颇有些有恃无恐了。在他们看来,反正这不过是群小马仔,被抓了也无妨,伤及不到傅越的根本,而傅越想在这边好好混,还是得和他们处好关系。
从来,警匪之间,一直处在一种微妙的平衡。
傅越正在帮里和两个兄弟谈着帮里的事,就有一个小马仔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凑到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知道为什么吗?”傅越听到人被抓的消息,一双眼睛瞪得老圆,面露凶相,配着眼角那刀疤看上去颇为吓人。
见傅越大声说话,那小马仔也不再耳语,恭恭敬敬地答道,“黑子哥今儿中午带人去砸了家饭馆,就是城里那家有名的药膳馆。”
听到这话,傅越一手握拳,捶着面前的桌子,问道,“知道为什么吗?黑子之前有没有说?”
“这个还不清楚,已经找人去问了,估计迟点会有结果。”
“行了,下去吧,让老张去号子里把人捞出来。”傅越挥挥手,对那两个人道,“今天被折了十几个人进去了,还把沈家老//二给得罪了,我们如今正跟城南那群人关系紧张,就怕他们借机生事,处理得不好,又是个麻烦。”
这沈氏集团是一个巨大的商业王国,而沈家在本城,那势力也是相当大的,沈微夏作为沈家唯一的继承人,就是被赶出来那身份也是改不了的。他傅越虽猖狂,但做事素来还算稳妥,这一回小弟竟然直接越过自己,把麻烦找到了沈微夏头上,最后还得他来收拾烂摊子,实在是让他生气。
气虽气,可问题还得解决,只想着不过是个砸店的事,问题应该不会太大,心里琢磨着什么时候请沈微夏喝个茶,将这事化去。
“沈家老//二如今被赶出沈家,就是要回去只怕也不是这一时半会儿的事,等到那时我们跟城南的矛盾也解决了。”光头男人道。
“叫怕沈懿那个出了名护短的老家伙不乐意,”坐他身边那个戴着眼镜的瘦瘦的青年道。他大约二十七八的年纪,身材瘦削,看上去也文文弱弱的,模样生得一点也不像个混黑道的,偏偏却是傅越手下第一得力干将,傅越手下许多事都是他在打理,最是个心狠手辣的主。
听了他的话,那光头男立即不满了,“他若护短,还把人给赶出去?这回他沈老//二的面子可是丢光了。”
瘦瘦的青年悠悠一笑,“可这样一来,所有人都知道沈老//二有个儿子,而他又只有这么个儿子,总不至于不让人回去了,等他能够回家的时候,那孩子便是沈家的长孙了。你也不想想,以他的本事,若是他不想让这消息流出来,能闹得这般沸沸扬扬。我估摸着他气虽气,但还是疼孩子的,而且估计是见着了沈老二铁了心要对那孩子好,索性顺势帮他一把,只是又要面子。”
“也不过是你的想象罢了。”光头男撇撇嘴,最烦这些没事爱瞎猜的人了,总爱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到底不过是这两人都是傅越手下猛将,谁也不服谁,总爱争个高下罢了。
“他若是不管沈家老二,你以为他那药膳馆能红红火火开到今天?他那店的生意你见到了吧,价格你也是知道吧,堪称本城最贵的饭馆了。多么肥美的一块肉啊,多少人盯着,你觉得就靠他沈老二,一个被赶出家门的人能守住?你该是知道的,本城其他能做大做好的店,后台都有多硬吧。”
光头男只觉被扫了面子,还要说话,傅越大手一挥,止住了,“别吵了,还是想想怎么把这事给解决了。在沈懿那老头出手之前,先和沈家老二把这事了了。莫云,你怎么看。”
戴眼镜的瘦削男子,也就是莫云答道,“我看迟了,中午发生的事,到现在已经这么久了,不论他要做什么肯定已经开始了,说不准已经做完了。说不准这次黑子他们被抓就是他下的手,否则,这一带的警察对咱们的事一般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就是有行动也会先通知,哪里像这回一样,一句话没说,把人究带走了。”
“那照你这么说,这事没法子解决了?”光头男听了他那通话,立即不满起来,他能力虽有,脾气也不算暴躁,但凡碰上莫云,在小事上绝对会什么都不顾,一定要找对方的茬,跟他作对,而遇上大事,两人又会出奇的意见一致。
关于这些,帮里的人早已经习惯了。而他们三个从小一起打拼,傅越更是清楚的知道他这毛病,因此并未理会,只看着莫云,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这事说小不小,但说大也不大,因为他沈懿虽要替儿子出头,却未必会下狠手,毕竟,和咱们帮派为敌,他虽占上风,但杀敌一万,他自己至少也要损失三千,他是个生意人,不会做这种亏本买卖。
“所以,我觉得他做的,一定是在我们能接受的范围内,目的只是给我们敲个警钟,并给那些觊觎着药膳馆的人一个警告。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跟沈家老二把这事化了去,其他的事,可以先往后边放放。”
“嗯,也好,那你们找个和沈老二认识的人,帮忙把他约出来。”傅越对莫云的说法表示认可。
他们三个里边,最聪明的是莫云,但是,他因为考虑得太多,反倒少了那一点气魄,而光头虽敢冲,比起他两个,到底还是要直率一些,只有他傅越,是两者的结合,所以,尽管他并不及莫云聪明,不及光头能打,但当老大的却是他。
只是他们还没联系到沈微夏,就见方才那个小马仔再次进来了,这回显得有些慌张。只听他说,“傅哥,听说黑子哥他们被打啦!这一回他们好像是来真的,警察那边都不让我们的人进去,好容易才打听到这消息,听说还要往深里查。”
“怎么回事?”傅越惊问,不是一件小事么,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莫云摇了摇头,同样有些不解,那关头虽有那么些幸灾乐祸,但更多的还是对帮派的担心,说道,“会不会是上边又要j□j了?”
“算了,咱也别猜了,我自己去问问。”说着便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喂,李局呀,诶,我是傅越啊,好久不见,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得空,一起出来玩玩。”
只听电话那头道,“傅越啊,我知道你找我是什么事,只是这事吧,上头下命令了,让彻查,严惩,你呀,还是赶紧地让你手下那些弟兄老实些的好。”
听了他的话,傅越面色变了变,问道,“不知道这上边的人是谁?”
“你我是兄弟,也不怕告诉你,是总局里的张跃升张副局,局长马上就退休了,他是内定的下一任接班人,权利大着呢,我们这些分局的都得听他指挥,他如今发话了,抓进来的这些人,怕是有点危险了,估计会被查出些其他事来,我尽量给你周旋,把他们的罪减轻些。上回那个月饼啊,还不错,你若是还有,再给我送点来。”
“好,那就谢谢你了。一会儿我就让人给嫂子送去。”傅越的声音听起来带着笑,但站在他旁边的人都见着他满脸的煞气。
挂了电话,傅越骂骂咧咧道,“妈的,事情不做,还敢跟我开口要钱,每年给他那么多钱,这么点小事都压不下来,他还好意思开口。”
“一会儿我带人去把他们那警察局给砸了。”光头立马道,倒把傅越哄笑了。
方才的对话莫云也有听到,只听他说,“警察这回明摆着是不给面子了,咱们在S市和警察的相处一直处在一个微妙的平衡里,一个不好,平衡就会打破。这张跃升在要接任的关口,这么做,并不稳妥,万一两边关系僵了,对他不利,能让他这么干,这得有多大的面子。
“我估摸着这不是沈懿的手笔,我们不是寻常帮派,尽管帮儿子报仇是件小事,但扯上我们帮,事情就大了,在知道是我们后,还敢这么做,这人情并不容易还,欠下这样的人情,不是他的风格。我估摸着另有人替沈老二出头。”
“妈的,难道是卓家那位大少爷?那可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光头想不出和沈微夏关系好的其他人,哪个还有这样的本事,能指挥得动张跃升。
“不像,卓家那位少爷身份虽高,但在家的地位却有些尴尬,后边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虎视眈眈,有有个爱嚼舌头的继母,丝毫不敢有什么错处,不然你以为像他这样身份的人,怎么会这么洁身自好,都是生活逼的。他会找他的朋友,但那个人一定不是张跃升,张跃升和他们家可从来不是一个阵营的,他是孙家那一派的人。”莫云不紧不慢地回答。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现在怎么做才好,那群人总不能就这么不管了吧,一下折了这么些个兄弟,损失可不小。”光头实在受不了莫云那神神叨叨的模样,不耐烦地说。
“还是先跟沈家老二见上一面吧,只要他松口了,这事也就好解决了。”莫云最后总结道。
“不就是砸了个小小的饭馆么,TMD还来劲了,成,我一会儿就带人去把它全砸了,豁出去闹一阵,他沈懿虽厉害,但玩狠的,我就不信他玩得过我们,我们做什么要这么忍让。”光头忍不住喊了起来,不就是砸了个店么,怎么就闹成这样了。
“光头,别闹。”傅越止住他道,只是他也觉得光头说的有道理,他如今也是雄踞一方的黑帮老大,尽管小弟砸了个纨绔子的店,有错在先,但他在这城里,也是横着走的,怎么这会子折了兄弟,还得跟人道歉,这事他还真做不来。
“和沈家交恶两边没什么好处,不如维持原状,反正对方要的也就是个面子,给他就是了,如今正是紧要关头,城南那些人才是我们要特别小心的,若被钻了空子,我们损失才是真的大,忍得一时之气,免得百日之忧。”
“算了,先去把人捞出来再说吧。”说罢对屋里那小马仔道,“你让人去盯着警察那边,再让各处小心些,别给我生事。”
莫云跟了傅越这些年,自是知道他的,见他将这话说出来,也不再劝他,只想着回头去叮嘱手下人一番,小心着些,尽管事情不大,但在这个当口,还真说不好。
此时的他们不知道,后边还有什么样的麻烦在等着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战斗力好像下降了,比我预计的写的少,没写到狠狠虐渣的地方,才刚开了个头,先就这样吧,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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