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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约
阳明天暗双双目
莽林养气踱踱步
相约不至烦心处
闲敲石子恨天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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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接前话。
吕长兴一伙离开棺山坡于修文饭后,对正阳明洞,一个个撅着红红火燎的嘴皮子向外吹气,边走边抱怨。却是为何,原来这里食堂以米饭为主,面食很少下午没有供应。
米饭加炒菜,分量实实在在,只是辣椒太多,夹住一块菜翻过来倒过去全是辣椒,旁边放一碗辣椒水,好像还嫌辣的不够,也好像除了辣椒不会做菜,人嘴巴皮子辣的受不了,还有那个叫折耳根的草根根,听着名字稀奇来上一盘,结果全是辣椒面搅拌而成,吃一口辣乎乎不说,冲鼻子的草药味塞满鼻腔,叫人感觉不是吃饭而是吃药。
入乡随俗,众人知道米饭辣椒会成为今后饭桌主导,下心体验,好歹吃饱,晴带雨伞饱带粮,离开时想带点馒头之类干粮防止夜饿,其实食堂已经打烊空空如也。
大家穿着汗水早已干透的工作服,走上多数木质古老房子挤歪挤斜的,石子石板铺就陈旧街道,路人奇异的眼光中一路玩耍着走,顺便看看实在稀少宝贝般黑乎乎供销社商店,与当地方言热情的商店服务员说上几句,有几个人开始认真学习当地语言,忘记的地方随便找路人假意问话,把人家的话捡起来继续学习,城区很小,闲话间已经走出。
朱棚映害怕虫子,说笑话却是拿手,这时候吃饱喝足精神焕发,笑话连串不间断,动情之处眉飞色舞,逗得黄金萍咯咯咯笑声一会会响起,吕长兴和张国平对看一眼说道:“等着看,他狗日的可能不是个玩意,天下专能逗女孩子的都是完蛋货。”
走近猫跳河,这里入乡随俗叫做修文河,大家在路口木材公司伸头看看,里面没有几家人几间房,木材堆积不少,再多走几步专门看看东门桥,桥太小太窄,底下是石拱,桥面铺设是整树圆木,如若加以修整将桥改造扩大,以后从贵阳下来便从东门桥上直接进厂,不仅路短还可避开城区拥挤。
吕长兴和张国平看着桥边不远独独而立的的蛤蟆山,用劲会意地点点头,建厂的石料可以在这里取了,这一山的石头层层叠叠只怕有几千万万方,而且清一色的青花石灰岩,修路打地基,打石沙,条石片石,烧石灰取之不尽,最重要的一点,这里离着新厂实际只有五百米左右距离,运距最短。
从这里再往阳明洞走来,大龙井与三岔河交汇,河水弯弯小桥野树夕阳里景色极美。
很快来到阳明洞,按着石阶爬上山来,阳明洞上好风光,这里石天洞府庙宇远古,绿树铺天盖地山下河水迤逦,实是世外桃源,别是一副天地,一众人大呼小叫。
正在大家高兴的不亦乐乎,山上听见声音钻出几个当地男女农人,他们依靠钻天松柏大树,从石梯子上,老实地伸着面色黝黑的脑袋向下看着,一句话也没有。
张国平抬脸亲声问道:“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呀?老乡。”
上下隔着十几米,一个缠着黑色头布的中年男子,从嘴里拔出烟杆,用当地语言呲牙嗡声说道:“我不得干那样,在搂渣渣,扒树叶。”
另一个女子有了一点的年龄,笑嘻嘻地尖声说道:“你们来拢这里我们欢喜,这里二天就闹热,安逸咯。”
这群刚刚来到贵阳的同志们,对贵阳话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贵阳话源于北方语言基础,只不过音调有区别,上下声反串,在用词用句上,与文明开放地区微有不同,词组用字反置,只要稍稍习惯,就能听得明白。
吕长兴解释说,阳明大队的蔡队长安排人手打扫卫生,这几个人可能就是,他抬头问了得到了证实。
说话间,同志们和农人们动手干了起来,每个人都在卖力地为自己打扫一块休息之地,黄金萍坚持要和吕长兴、张国平同住一屋,原因晚上害怕。其时行李没到,说是打扫就是做做样子,几个农人把乱树枝叶推挤在低矮处后,看看实在没有什么干头停下手。
还是那个缠着头巾的男子笑着,带着拖腔对吕长兴说道:“整的差不多了,没得那样搞法我们转去了,明天有那样事情哼一声,咋个搞都要得,对咯,给你们讲一声,这个高头千万搞不得火,把山惹燃时才叫吴天道法。”
其他农人笑着和声拖腔说道:“是嘞,是嘞,点不得火哟,燃起嘶就搞到事咯。”
大家热情地将农人送别下山,看着人家刚下山去,朱棚映对黄金萍呲牙说道:“咋个搞都要得——”话声也带着拖腔。
黄金萍忍俊不住捂嘴咯咯嘻笑,笑着回道:“是嘞——”也把大家逗笑。
张国平看看山下,笑着提醒道:“都在胡整,小心人家听见骂你!”
至此,阳明洞除了他们再无外人,看看山下四周,三面大树林子密不见天,一面河水泛青吐绿,睁大眼睛看不见活人,只有飞进飞出的鸟儿成群结队,叽叽喳喳吵闹成一片,很多没有见过的鸟儿站在树上看他们,注意看它立刻飞得不见踪影。
疲劳一天的众人,表面上都在为阳明洞古迹吸引,兴趣甚浓,各自分头若有所思研究推敲,都知道,这个时候心里盼望的是什么,都盼望着唐世科早点到来,拉开行李睡个好觉。
因为如此,没人表示心中急切说出口来,假意研究着历史古迹,关注路上什么时候出现唐世科,或者听见摩托车的声音,慢慢地天色渐渐黑了,慢慢地看不见天光,鸟叫声变成了如涛的虫鸣,河水声音暗涌,气温很快降了下来,山雾浓浓浸满各处,树叶开始湿润,山体深深林木森森不时传来的不知道什么怪声,一声一声人心恐怖。
天亮的时候,大家基本分散,天色黑了慢慢靠拢,对唐世科的盼望已经从开始的沉默变成最多的语言,后来一想,他一个人在路上,到现在不见回来,不知出了什么事,对他的担忧天越黑越加重。
特别是张武成,对师傅的担心尤为胜之,和李东民站在一起,无数次向山下顾盼,咬着牙一句话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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