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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就猜了,什么样的楼里能有如此之多美人儿。赶情真是原来传闻中的妓院啊?”
“呃……是的。”兰儿在一瞬间想了好几种这姑娘的反应,可唯一没想到还有如此这般淡然镇定的。还是,这姑娘亦是来准备登台设位的?
好容易穿戴好,田洱才吐出一口气,就见那兰儿又要折腾自己的头发,赶紧拒绝了,“这个,不用弄了吧?”看了看兰脸头上那双平髻,眼角不自觉地抽了抽。“要不,你给我弄根绳子,我随意绑一下便是了。”她可不要这种发髻。
只是,田洱是多想了,那双平髻只有丫鬟奴婢才使的,她现在虽说是身份不明,但也算是个有人侍候的主子,还是醉莲的贵客,给她梳的,自然是更加华丽高贵的发髻。
兰儿脸色有些微变,不过还是福了身,去取来了线金锦绳带,一脸的恭敬:“姑娘,您的头发有些短,想来也是不喜欢太过复杂的发髻,不如奴婢帮您梳个简单的,可好?”田洱本想就随便一扎了事,可这兰儿一脸的忠诚模样,而且都说到这份上了,便点头同意了,但是她万万没想到,兰儿的一根锦带就给他纠整了个……随云髻?这应该就叫陵县云髻了吧?
这个,“你是怎么做到的?太厉害了!我连绑头发都绑不好,更别说做这种复杂的发髻了!太厉害了你!”田洱一震惊,便破了功,好不容易刚刚竖起的那一点儿形象一下子便倾颓崩溃。
不过,这也不能怪她如此震惊了,自己那么一丁点长的头发,而且兰儿只用一根绳子就搞定了?不敢置信地摸了摸头,这个随云髻是不太完整的,因为她的两鬓留了两束刚好及肩的发丝,却看起来高雅贵气却不失随意谦和了。
果真是厉害极了!
兰儿很喜欢自己的杰作,被这么直白地赞扬,心里高兴,她做丫鬟这么久,头一次被这么坦白的赞扬,而且还是主子姑娘的赞扬。脸上笑容也更加的明艳,看看田洱又看看青铜镜,“姑娘真是个大美人呢!都未施一点粉黛便已能与醉莲姑娘媲美了,难怪醉莲姑娘一再交待要奴婢好生侍候着。奴婢在这翡翠楼这么长时间,还是头一回见从来淡漠的醉莲姑娘会对谁这么上心呢。”
这话听着,怎么就有那么几丝的暧昧难懂呢,田洱也不去想,听着赞美的话,心情也更好了,脸上的笑容都宽了些,“那是你太厉害了。”大概是真满意了,她站了起来。
看看外头的天色,都日晒三竿了,“也都这个时候了,你带我去见段苍?吧。”自己刚来第一晚没有露宿街头,虽说是自己死皮赖脸缠着人家,但也是因为那个美男子的好意,她还是很有良心地感恩一下的。
听着田洱一脸欢喜的模样说完,兰儿一愣,一脸的疑惑,“姑娘说要去见谁?”
这回,换田洱疑惑了,“段苍?啊,昨天我从楼上砸下来,是他救我的……”虽然那人只是伸出手双接住自己而已,可也算是救命之恩了吧?不然自己必定摔得很惨……
一个恍惚之间,田洱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笑了,“那好吧,你带我去见醉莲姑娘就是了。”她想起,好似段苍?与醉莲暧昧不明的关系,如果这里的青楼,那醉莲就是夜总会的老板,而跟老板这么熟的人,肯定不是什么普通人,而这不一般的人又太低调……二者之间,似乎有些不可告人的隐密?
“嗯,好的!”兰儿回神,福了身应道,笑脸引着田洱出门,“醉莲姑娘也交待了,您起来了便带您过去呢。”
田洱出了房门,才知道这里是个大院子,自己昨晚住的这个屋子是院子最里头的一处幽静之所。门外种了许多的花草,没有百花争艳,都是清一色的清白色的花儿,白茫茫的,如冬日里的雪一般清冷高雅;最明显的,便是那也有比人高的梨花树了,竟在这个季节飘着雪花似的花蕊,犹如落雪纷纷一片蔼蔼;而走过迂回的廊亭,便是那醉莲姑娘的屋子,比自己住的那间要富丽气派一些,且无意中染着红尘的味道,渲染着一种无形的腐糜之感。
田洱来到这屋前,抬首不经意间看到上面用隶书写着——【观雪居】三个字,字体秀气而雅儒,似乎是个温和之人执笔而至。
看了看那三个字,田洱心里好容易吐出一口气:真是幸运啊!好在不是小篆,自己那一点笔墨,如果这个时空用的是小篆,那她不得从头再过学?还有,如果是英文、阿拉伯语或是从来没见过的字什么的,她一头撞死算了!一想到还得上课学习,那俊俏的小眉不禁都蹙了起来。
兰儿远远便看见守在门外的侍女,赶紧迎上去福身行礼,“春儿姐姐好!”看那着装,比兰儿的要华贵一些,身份似乎更高了些。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冷冷的,一张姣好的容颜就被她这样给糟蹋了。
那唤春儿的姑娘点点头。见到田洱来到,福了福身,声音同样是冰冷的,“醉莲姑娘吩咐了,如果姑娘到来,可直接入内。”
田洱看了看身旁的兰儿,这才点点头,自行入内。而兰儿是没有资格跟着入内的,便退到了那冷冷的春儿身后,规规矩矩地站着。
推开了屋门,里面珠光宝气,幔沙华丽,一勾一雕似乎很是讲究。田洱很想好好研究研究,可屋里头等着个人,她再粗神经还是知礼的。直步来到屋里,便瞧见榻上靠卧着个人,一身天青色锦云衣裳散落开来,有一部分还滑在了地面,铺开了一片晴空;而这身体的主人,精致如雕刻般的容貌,如出水芙蓉的美至,一脸的慵懒;听到声音,便幽幽地抬起了那掩在长长睫毛之下的那一双美眸。
“……真美啊!”美得仿佛就是一尊至高无上精美绝伦的图画。
田洱吸气,觉得自己的魂儿都要被这人给勾走了。却不知,自己现在的这模样,也生生给对方惊吓不心。
醉莲以为这不过是个野丫头,却不想只是洗梳一翻,甚至不施粉黛,不刻意打扮,已经美得如雪山上的那一朵幽灵的雪莲;大概还是太年轻,未染着这红尘的污浊,给一种纯洁如仙的错觉,只能远看,不得近亵。
然而,就是这一面过于透明的纯白,叫人看着有种不顾一切摧毁的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