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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马江坐在那里等人,他每天的工作就是这个,等人,人数凑够了,就去打牌,一打就是一下午和一晚上,到了后半夜,就睡一会儿,到了上午,吃饭,吃了饭,然后等人,等人来了之后,开始一天的生活。
这样的日子一天一天,都是这样过,没有什么两样。
在主人家打牌, 每一顿饭给主人家一点费用,每个人头十元钱,也有凑份子的,也有由得到大胡的埋单,其他人跟着吃,不要钱。他们的心目中,每天都在考虑弄钱,弄到钱后,再考虑怎样弄到更多的钱。
梁马江向他们打招呼,德志对他不感兴趣,这个人喜欢打牌,在德志的心目中,打牌的,就是不务正业的,是没出息的,为了打牌,牺牲身体健康,为了自己的私欲,为了那种成就感,他不惜牺牲很多时间,不跟自己家人在一起。这样的男人,是没有责任心的。
德志看到他,管窥可见,这里有很多人,都喜欢做这个,来支书是头,他都做这个,何况村民了。不过,他来牌来得小,不像其他人,来得多。一晚上,输赢几百到一两千,都是常有的。来支书总在一百到两百之间,他的玩法,就是娱乐,他们的玩法,就是赌博。
弄完了之后,尹懋说:“我们还要出去买点东西。”
“买什么?上次不是买了吗?”
“是买了,买的是粮油盐酱醋,没有菜了,要么下午去买,现在和来支书联系,说不定他会安排中午吃饭呢。”尹懋说。
“行啊,你联系吧,你的工资高。”德志说完这话。就有点后悔,怎么能说说这话呢?人家工资高,是因为人家来上班上得早,你没有人家早,有什么意见呢?
“你联系吧,我觉得你的普通话比我说得好,来支书的方言重,我听不懂。”尹懋说。
“你说的话也好懂。来支书是老支书,说普通话很难,说出来也吓人,要适应一段时间就好了。凌汉韶说话也难懂,嘴巴里像在吃糖。两个人都不是凭普通话说得好才当官,看来当官还是要靠关系。”德志说。
“行,我来联系。不过,来支书那个人比较狡猾。不知道和他怎样打交道才好。”尹懋说。
“这个人,就是我们所打交道的所有村支书的一个。没有什么了不起,都是一个普通人。我们在村里做项目,又不图升官发财,俗话说,无欲则刚,只要不贪图他什么,必然会有好的结果。”德志说。
尹懋听了,点头表示同意,他拨通了来支书的电话,来支书很高兴。说中午别做饭了。到松树岭酒楼吃饭。
尹懋一直说不好意思,让您破费,让您破费,来支书不管客套,说没关系,没关系,到时候电话联系。电话联系。
他们的通话很有意思,看起来,两个人和合拍,好像以前的矛盾都解决了,因为误会引起的不快,已经完全消失。这当然和单处长很有关系。组织就认这一套,你再会说,也不如当官的说一句话。你再会搞关系。也不如当官的关系硬。
来支书和尹懋的关系很僵,观点不同。手法不同,来支书为了这个项目,完全要改变,这是一个原则问题。
电话通过之后,德志就不用担心做饭了,也不用担心买菜,他说:“这样,我们等着,可以再看看来支书这次要说什么,需要考虑好怎样答复他。”
“来支书是个不简单的人,当着单处长的面,他会暂时让步,形式上满足我们的要求,实际上,他可能并不接受我们的观点。”尹懋说。
“管他呢,他不是虎坡村的宫支书,也不是宣统县的那些村支书,他是在少数民族和汉族杂居,汉文化影响比较深的人。”德志说。
说完,德志看看房子后面的山,绿色葱茏的山,有各样的飞鸟,还有各样的昆虫,最常见的,是乌鸦和喜鹊,这两种鸟,在德志所居住的城市,是很少见的了,只有在山区,才容易见到。
德志看看这里,觉得还真不错,如果老了,选择在这里居住,还是不错的。
不过,选择在哪里居住,还要和他妻子商量,不可能会因为选择不同而分居吧。
看看时间,快到了,肚子也不争气地咕咕叫起来,刚好,尹懋的手机响了,尹懋一接听,正是来支书打来的,真是及时。不过,德志转念一想,不能太乐观,到了那里,不见得马上能吃到饭,原因很简单,还要等别人。
德志知道了这事,尹懋就催着要走,德志不想落下磨磨唧唧的名声,就走了。
顺着人行道走到松树岭酒楼,路过村委会的对面,德志故意绕开那人,他每天都没事,在家门口,逢人就说村支书贪污,每天都说,来支书就是不理他。
他儿子没有从政,只是一名普通兽医,也喜欢打牌,德志路过他家,眼睛一瞥,就能看到。
兽医有活钱用,又没有老婆,没人管,赚了钱,用来小赌一把,还是可以的,不欠外债,就拥有好名声。
到了松树岭酒楼,上官夫妻见了他俩,满脸堆笑,知道这俩人肯定会给酒楼带来几年的收益,就格外高兴。赶紧给他俩沏茶、拿瓜子,这是好事。
德志没有立刻上楼,尹懋问:“为什么不上去?”
“楼上肯定在打牌。上去了闻他们的烟味吗?”德志说。
“是这样啊!他们会不会打牌?”尹懋表示怀疑。
德志说:“不用问,他们肯定在打牌。你想狗什么时候改了老毛病?不会,狗行千里吃屎,狼行千里吃肉,本性难移。”
“可能吧,我先上去打个招呼,免得他还以为我们不守约,说来,半天都不见个人影。”尹懋说。
“好,你去吧,先报个到,如果觉得还能忍受那些烟味儿,就呆在上面吧。”德志说。
当然,尹懋是不会呆在那里的,他上去后,没多久就下楼来了。他说:“真没意思,来支书输了钱,耍赖,不给钱,还夹牌,本来跑不了的,想夹带着跑,被凌汉韶发现了,当场发现并揭穿,弄得他很没意思。”
德志说:“他能坐到这个位置,容易吗?肯定要采取一些手段的,这里面的奥妙,从打牌的作风就可以看出来。”
“他有关系,在内地,都靠这个,没有关系,再有作风也不行。”德志说。
这是实话,有些人真的是这样的。没有什么本事,却当了大官,不是关系的巧儿,无论如何都当不了官的。
即便当了,也当不久。
德志很清楚,只要一打牌,那饭肯定不是如期开吃,肯定要玩到尽兴,来支书说停,才会停,在最后一牌打完之后,输了也不会付钱,这个是正大光明的。
德志算准了要等一个小时,的确如此,上官提供的瓜子起了作用,不至于太饿,算是安慰一下,等喝茶、吃瓜子都无法抵抗饥饿的时候,上官就会上去催了,瓜子不是总有,这么吃下去,觉得有点亏,在一些细节问题上,上官还是算得蛮准的。
不催不知道,催了才知道,来支书就让他们上楼,然后开饭。像往常一样,最后一局没有付账。
来支书说:“你们这次来,是不是要签合同了?”
“签什么合同?”
“购买水管的合同啊。”来支书说。
“水池做好了吗?”尹懋问。
“做好了,上次我不是带你们去看了吗?”来支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