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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家伙刺激的我母性大发了,我像一个慈爱的母亲把他搂进怀里,替他盖好被子。我忽然觉得,我这把年纪是应该有一个孩子了,每天晚上像这样给抱着他睡觉应该是一件很幸福事情。
我闭上眼睛幻想着我将来的孩子,在这个幻想里我渐渐睡去。我想我应该会做一个关于孩子的梦,但我却梦见了黎寒桥。
他坐在我家的院子里陪我一起吃绿豆糕,晶莹的月光打落在他白皙的脸上,他的脸散发出银白色的光芒,乌黑的双眸仰着天空圆圆的月,满夜空的月光似乎都变成了化解不开的忧郁。
我很想问一问他,他是不是真的死了。如果他真的死了,在天国有没有中秋节,有中秋节他还记不记得绿豆糕和他一起吃绿豆糕的我......
中秋节过后第三天,农历八月十八,我老爸从黄历上挑出来这个出行的黄道吉日去安黎县。
王母娘娘和老爸走后,我家的房子就要卖掉。王母娘娘把能带走的东西都塞进了行李箱,结果塞了满满四大箱子。
老爸的心脏不能负重,王母娘娘身上的伤虽然好了,她一个中老年妇女也难以应付四个行李箱。林美美批准了我一天假让我送行,我和王母娘娘两个女人拖着四个大箱子。
我累的手脚发酸的时候,我就恨王母娘娘为什么不给我生一个哥哥或弟弟来干苦力。出门在外,王母娘娘虽然没有说,但我知道她一定在恨我为什么不给她找一个女婿来做挑夫。
幸而在半路上遇见了一个同去安黎县的肌肉青年,一路上热情地帮我们拖箱子扛行李。老爸很得瑟,因为今天是他挑出来的黄道吉日才会遇到这样的好心人。
到了安黎县的汽车站,王母娘娘的老同学已经开了私家车来接。王母娘娘也很得瑟,因为老同学是她的老同学,即使没有黄道吉日她的老同学一样会来接她。
我一直都很得瑟,因为那个好心肌肉男和王母娘娘的老同学,我一路上没有做多少苦力。
王母娘娘的老同学姓孙,王母娘娘让我敬称之孙姨。她曾经和王母共同供职于安黎县的县医院,和王母娘娘的交情类似于我和林美美。当年王母娘娘被调到市里工作,孙姨仍在县医院工作,十几年的奋斗,现在已是县医院的副院长。
孙姨接到我们,寒暄了一番后开车送我们到汽车站附近的一处小区。
她领我们到了一间两室一厅的公寓房里说:“这房子是我儿子前两年买的,住了不到一年就带着媳妇出国去了,一直空到现在也没人住。你们来了正好给添点人气!”
老爸说:“这怎么好意思,怎么也要给点租金!”
孙姨是个直爽的人,听见老爸的客套话当即打压:“又不是看在你面子上,我和世凤几十年的姐妹,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王母娘娘也没有再开口说客气话,他们安顿好了,王母娘娘就催着我回去。临走前又左右叮咛我赶紧找对象,我都二十八了,转眼就三十了。三十了就豆腐渣了,嫁不了人,生不出孩子,就没人给我养老了。
我一边敷衍着一边逃,老爸要送我去汽车站,我没要他送,也没去汽车站。我在县城的中心广场呆站了一会,从我十五岁离开安黎县到现在已经有十二三年的时间了,期间回来过一两次,也是为花花世界采购鲜花匆匆来匆匆去。
我在这里生活了将近十五年,这里的每一条街,每一个可以玩的地方都留下过我和黎寒桥的影子。从中心广场往南有一条小吃街,街头有一家叫陈记米线店。他家的米线,两三块钱就可以买到一个两人锅。物美价廉,食客特别多。每天放学了我和黎寒桥赶来都要排上一个小时的队才能吃上一个两人锅,我俩围着黑色的砂锅,一人抱一个小瓷碗,一边喝着酸酸甜甜的老酸奶,一边挥舞着筷子在砂锅里捞得不易乐乎。
店里生意火爆的时候,我们放学匆匆赶过去只能抱着一瓶清热降火的老酸奶看着别人吃的大汗淋漓自己看的口水淋漓。我当时眼巴巴的样子肯定可怜极了,所以每个星期二下午最后一堂思想品德课,黎寒桥就带我翻墙逃课去吃米线。
有一次逃课去吃米线,我挥舞着筷子吃的正风生水起的时候思想品德老师来了。我和黎寒桥当下心虚,头都快低到碗里了还是被思想品德老师发现了。
思想品德老师扶着眼镜框,仔细看了看我和黎寒桥说:“你们......你们怎么这么早就放学了?”
我把眼睛笑得弯弯地说:“因为我们想和老师一起吃米线啊!”
我估摸着老师也是逃课出来吃米线的,因为我跟他说完,他不仅和我们坐在一张桌子吃米线而且还给我和黎寒桥付了米线钱。临走前又给我和黎寒桥一人买了一瓶老酸奶降火,多好的老师啊!我就是从那天开始下定决心好好学习思想品德课,也许就是因为我思想品德太过高尚了所以才被王母娘娘压迫至今。
从中心广场往北,半个广场和北边一条街都是摆套圈圈和飞镖气球的货摊。在没有电玩的年代里,套圈圈和飞镖气球就是最佳的大众娱乐项目。两毛钱十个飞镖,打中八个气球给个泥人等小玩意,打中九个给个鸡毛毽子,打中十个给个巴掌大的布娃娃。
我一心想要一个布娃娃,每次来玩必定要买十个飞镖。每扔一个飞镖,我把“哈利路亚”“菠萝菠萝蜜”“芝麻开门”等咒语统统念一遍,但是我的准性太差,各位大神给的咒语都不起效用。运气好的时候,能打中两三个就已经是高命中率了。
我每煞有介事地念一次咒语,黎寒桥在旁边龇牙咧嘴地骂我一声“笨蛋!”。他比我强多了,最初的时候能打中四五个,玩的次数多了升级到七八个。
于是他怂恿我说:“谷儿,你把你的飞镖给我,等我练成了,肯定帮你拿到那个布娃娃!”
我舍不得飞镖,但是也很想得到那个坐在货摊最前头打招牌的布娃娃。最后咬咬牙把我的飞镖都给了他。
每次来玩,我出钱买飞镖,然后站在一边看他出力射飞镖。他射飞镖的时候,漂亮的大拇指和修长的食指夹着飞镖放在齐眼的高度,乌黑的眸子专注地盯着两米远木板上的彩色气球,凝神静气,出手迅速。往往都是飞镖打中气球发出气球破裂的声音后,我才惊觉他发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