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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了辛醉,为了本王委曲求全,本王又怎会不要你?无论……”夏夜辞握住她的肩膀,信誓旦旦欲许下诺言,被若清欢打断,“你堂堂沽帝王朝的王爷,先皇的皇子,凭什么要一个不完整的女人,你甘心吗?何不如就放我跟朝夕枫回恒帝国,做他的太……”
“住口!”夏夜辞猛的推开她,这一声足够威严,把屋外的人都给镇住了,若清欢却不怕,更不生气,噗嗤笑出声,“哈哈哈哈……夏夜辞,你不会以为我当真跟朝夕枫行夫妻之礼了吧?冷曼这么造我的谣,你得让她小心我报复。睍莼璩伤”那天她确实差点就和朝夕枫那个了,后来也确实拿了朝夕枫的初次出,精,难怪冷曼会误会,但她没想到冷曼会把这个也告诉夏夜辞,还真是知无不言,沽帝好属下!
夏夜辞闻言一呆,傻傻的注视着她,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精彩无比,跟坐车看风景似的,一幕一幕掠过去,有茫然,也有心痛,若清欢不再笑,望着他的眼睛,微笑道:“你短短几日瘦成这样,有多少成分是因为这件事?是我大意了,我原以为冷曼不会告诉你。”
夏夜辞依然望着她,似是想不明白,若清欢心中不无感动,摸了摸他愈发消瘦的下巴,有些心疼,便不再折腾,老老实实说:“除了行夫妻之礼,还有一种方法可以取,精,你是男人,不知道吗?”
不做那档子事,那就是自己动手……夏夜辞脸皮一红,好在屋里黑,没被若清欢看到。
“王爷。”
就在夏夜辞预备表达点什么时,冷魂敲了门,倒不是受不住朝夕枫的气场,而是这么大一活人一动不动站在门外,目标太明显,让别人看到会惹明圣帝猜忌。
心情大起大落的夏夜辞连好好调整的机会都免了,打开房门,和若清欢两人并肩走出来,身上穿着一样款式不同颜色的衣衫,在几人眼里,他们是如此的相配,仿佛从画里走出来,只有朝夕枫,在他们出来的那一瞬间,眼中浮现一缕杀气。
现场氛围很是怪异,殿外基本都是夏夜辞的人,就连若清欢自己都站在夏夜辞身边,形势上像极了以多欺少,而孤零零站在门前笑脸盈盈的朝夕枫,这一刻看上去竟然有点孤单。
“娘子。”朝夕枫像往常一样,笑着对她伸出手,那只手在月光下白的近乎透明,若清欢忽觉对不起他,便向他走了过去,背后夏夜辞长臂一捞,将人重新搂回怀中,温润眉眼展开一笑,道:“朝太子,别来无恙。”
朝夕枫放下手,白玉般的指尖被宽大的袖子掩住,他看着依偎在一起的两人,心底越是恼火,面上便越是笑的开,“辞王爷,别来无恙,内人在此未替王爷添乱吧?”
这话说的很巧,立场也摆的很鲜明,立即就把陶然的火点着了,正要狠狠还击回去,就听夏夜辞轻笑道:“大婚尚未举行,清欢亦尚未成为朝太子的太子妃,何来内人一说。”
对此挑衅,朝夕枫不以为意,自信满满,“大婚当日,自当请王爷前来观礼。”
“若真有那一日,本王定然前来。”定然前来抢婚!言罢夏夜辞松开若清欢的手,目送她走向朝夕枫,目送她被别的男人搂着腰缓缓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如果若清欢回头,会看见夏夜辞一动也不动,就那样望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
等到人走远了,王爷也依然出神的站着,脸上没有丝毫表情,陶然忍不住道:“王爷,那个朝夕枫非常嚣张!方才为何不杀杀他的锐气?”连他这个旁人都快看不下去了,王爷居然忍的下去?
夏夜辞没有回答,转身一步步走进殿中,融进夜黑里,陶然嘟着嘴,被陶魏敲了一下脑壳,“王妃与恒帝国太子有婚约,全天下人尽皆知,而恒帝国太子要娶王妃的目的绝非单纯,王爷是担心今夜若将恒帝国这位太子惹急了,会令王妃往后的日子艰难。”
原来是这样吗?竟然这样复杂吗?
第二日,雨过天晴后的皇宫受阳光普照,有了些许生气,各处把守的大内高手没有一个擅自离岗,太监丫鬟们也都颤颤巍巍小心行走,没有人知道昨晚金銮殿被鬼火焚烧,只知皇后香消玉殒,整个沽帝王朝斋戒三个月,皇宫亦挂满了白绫,依照规矩,朝夕枫与若清欢的婚事也当延迟,偏偏这事明圣帝连提都没提,他不提,何人敢问?
皇后下葬皇陵是在三日后,夏夜辞的新王府也已修建完成,明圣帝没有再把人扣留皇宫的借口,只得恩准离宫。
新王府依然坐落在沽帝王朝最显赫的地段,不远处便是驸马府,流辛醉等人住进来之前特意夜探驸马府,照着风水对了一遍,确认和公主府差不多才让夏夜辞住进去,不过他们依然不放心,暗算着什么时候把若清欢弄出宫来,让她亲自看看王府的风水。
身体彻底康复的流辛醉把幻媚阁的人都赶回幻媚阁,只留下陶家两兄弟,这夜夏夜辞大摆素宴给他去晦气,流辛醉喝了个痛快,举杯频频敬冷曼,还没醉,话还说的完整,“如果不是为了在下,冷曼你也不会被沉潋潋那个妖女所伤,你放心,来日在下定然在她身上也捅个窟窿,给你报仇,这杯在下先干为敬。”
大病初愈的人敞开了肚子准备喝,敬完一杯又一杯,把冷曼敬的满脸黑线还不肯罢休,直逗的大家开怀大笑,夏夜辞亦许久未这么笑过,大家把酒言欢,到了醉时,被送去相府伺候陈氏的小七回来了,满身都是血,几乎奄奄一息倒在王府门口。
王府侍卫把小七抬进来的时候,小七已经咽气了,众人酒醒了不少,第一时间猜测,若清欢她娘可能出事了。
陶魏上前检查小七的身体,摸了摸她身体各大要穴,道:“中毒,内力被封了,她是让人一刀刀捅死的。”
“何人下手如此歹毒!”陶然愤恨握拳,几人都看向夏夜辞,等着他下命令,小七是他送去相府保护陈氏的,现在小七死都要爬回来,十有*是相府干的,白仲侠这是公然在驳他面子。
命人把小七的尸体带下去安放,夏夜辞静了几秒,道:“冷魂。”
冷魂立即单膝跪地:“属下在。”
夏夜辞道:“陈氏恐怕出事了,你秘探相府,调查来龙去脉。”
“属下遵命。”
冷魂来去相府一趟总共花了半个时辰,连他自己都想不到事情是如此简单并且复杂,白仲侠于昨夜凌晨把陈氏和某侍卫捉.歼.在床,大动肝火杀了那侍卫,陈氏宁死不认,直喊冤枉,惨遭家法伺候,如今被丢在柴房里奄奄一息,至于小七之死,可以确认是白雨幽干的,他在白雨幽房里找到半包软筋散,小七正是因为吃了这无色无味的软筋散而被封内力,才惨遭人一刀刀凌迟。
事情的来龙去脉已摆眼前,夏夜辞无须思考也知此事的罪魁祸首是白雨幽母女,白仲侠即使再不宠爱陈氏,也不会以自己的名誉来玩笑。
白雨幽,花妍橙,究竟是有多胆大包天,夏夜辞道:“陈氏的事我们没有立场出面,需得清欢亲自回来,陈氏才有一线生机,陶魏,明日天亮之前,把小七的尸体放在相府大门口。”
这么做无非是要引起骚乱,只有把事情往大里闹才有转机,若清欢作为陈氏唯一的女儿,到时就能名正言顺的出宫,只要她出宫,陈氏便能活命,流辛醉等人点头附和,夏夜辞道:“冷魂。”
“王爷。”冷曼抢在冷魂之前单膝跪地,“属下也能领任务。”
夏夜辞瞥了她一眼,清俊面容没有丝毫情绪,“你伤势未予,好好养伤,冷魂,你即刻入宫,先通知清欢此事,好让她有个心里准备。”
“是,属下遵命。”
被这么一闹,大伙纷纷没有再继续吃喝的兴趣,目送夏夜辞回房后差不多也就散了,只有冷曼一人还傻傻的跪在地上,向着夏夜辞离开的方向出神。
“冷曼,王爷都走了,你快起来吧。”天真浪漫的陶然上前把冷曼扶起来,并且十分不懂得看脸色,亲切关心说:“你的伤势还没养好吗?可见沉潋潋那个老妖女下手多重,要不我帮你疗伤吧?”
冷曼没有回答,看了他一眼就走了,陶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眼睛眨巴眨巴的,被他哥弹了下后脑勺,丢了一句多管闲事。
翌日,沽帝城,齐聚官邸最繁华的地段上尤为热闹,百姓们三三两两扎成一堆堵在宰相府门前,围着地上那具十二岁的女尸指指点点。
“真是作孽啊,这娃都还没长开呢。”
“看看身上那伤,真是可怜。”
“血都流干了,大冷天的,怪可怜的。”
“我认得,这个小姑娘是相府的丫鬟,经常到我们铺子里买补品,说是给她家夫人补补身子。”
“果真是相府里的人,这宰相平日里看着挺清廉,怎地对待下人下如此重手。”
屋外的这些闲言碎语从天还没亮就开始,一直到现在也没消停,相府连大门都不敢开,大堂里,府中所有丫鬟小厮以及侍卫都跪在地上,白仲侠沉着一张老脸坐在主位上,啪的一声把茶杯摔了稀巴烂,“说!是谁对小七下的手!自己站出来!”
堂下没人敢吱声,有那么几个吓的瑟瑟发抖,白雨幽安安静静坐在旁边喝茶,朝她母亲暗示了一眼,花妍橙心领神会,忙轻轻给白仲侠顺口气,劝道:“你发这么大的火气干嘛?不就是死了一个丫鬟,小七是陈氏那个践人的贴身丫鬟,保不齐陈氏与侍卫瞎搞的时候她就在屋外放风。”
“住嘴!还嫌丢人丢的不够是不是!还说!”白仲侠狠狠拍开她的手,花妍橙吓了一跳,委屈道:“我说什么了?不是实话么?小七就是一个贱丫鬟而已,有什么……”
“有什么了不起?小七是辞王府的人,是辞王爷送来的人!死在我们这你有想过后果没?妇道人家有没有脑子!我怎么娶了你这么个蠢货!”白仲侠气的拍桌而起,花妍橙听他话中意思才后知后觉,在一旁连个屁都不敢放了。
“没人敢站住来是吧?好,那我就全部送去刑部审!”白仲侠恶狠狠威胁,这个举动着实把地上黑压压一群人吓的不轻,一时呼冤枉的声音此起彼伏,甚至开始互相栽赃,说的有模有样,白雨幽端着茶静静听着,借喝茶的动作掩饰嘴角的讥讽笑意。
“老爷。”守在大门内的侍卫丧着一张脸跑来,哆哆嗦嗦指着大门口说:“不好了,辞王府来人了,带着一队官兵。”
“官兵?怎么会有官兵?哎啊老爷怎么办?”不经吓的花妍橙一听有官兵,立马腿都要软了,昨晚让小七给逃了是她们大意,早上听说小七的尸体躺在门口时把她给吓的哟,随即想想只不过一个丫鬟,闹不出什么事,便作罢了,哪料夏夜辞竟然还报官了!
“官兵……”同样想不到会闹这么大的白仲侠一愣,就像花妍橙说的,小七即使是王府的人,夏夜辞即使要追究,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小丫头闹这么大,但显然他们料错了,门外的官兵给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把门打开,好生请进来。”许久白仲侠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整了整衣衫,大步跨出大堂,迎面而来的是以冷魂与大理寺少卿为首的官兵,一队人浩浩荡荡进宰相府,阵仗之大令完全意想不到。
夏夜辞是沽帝王朝的王爷,当今皇帝的亲弟弟,他报的案,除去当今天子,只有大理寺有资格受理此案。
大理寺向来公正不阿,是本朝最高刑部,但凡进了大理寺的的案子,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但凡进了大理寺的犯人,就没有一个不脱一层皮的,跟在白仲侠身后的花妍橙心跳快的似要跃出胸膛,直接腿一软摔了下去,被大理寺少卿扫了一眼后,已经怕的完全动弹不得了。
作为破案率最高的大理寺少卿,花妍橙这种反应无非等于不打自招,白仲侠没想到自己的夫人会吓成这样,转念一想,脸都白了。
“大人,下官奉命特来府上查案,若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大理寺少卿对白仲侠抱了一圈,目光在他脸上扫了一圈,白仲侠勉强镇定道:“老夫岂敢阻拦少卿查案,还请少卿随意。”
行完礼打完招呼,大理寺少卿不再言笑,面容严肃目光锐利道:“辞王爷今日亲自敲响大理寺大门,报了一宗凶杀案,他府上的婢女小七,死在了相府门前,死前曾是王爷送给大人妾室的婢女,是否属实?”
小七的死他也是早上才知道的,眼下面对大理寺少卿条理清晰的逼问,白仲侠显的措手不及,只得据实回答,“确实,死者小七确是府上妾室的婢女。”
“既是婢女,缘何曝死相府门前?”大理寺少卿持续逼问,白仲侠摇头,“老夫亦是今早方才得知此事,还望少卿明鉴。”
大理寺少卿闻言盯了他好一会,眼神从犀利到懒散,最后竟还透着一股轻松笑意,“大人的意思是死者小七的死大人也不知?若是如此,此为搜查令,下官今日要奉法搜擦贵府。”
白仲侠哪里敢拦?大理寺少卿留下一半属下看着他们,带走一半分布搜擦相府,一个时辰过去,整座相府几乎被底朝天掀开,最后从柴房里带出来奄奄一息的陈氏,以及埋在后院花园的一把短刀。
看到那把刀时,白雨幽下意识倒退了一步,这个小动作刚好落在大理寺少卿眼里,微不可查一笑,他道:“大人,下官初步怀疑,这把刀便是凶器,今日恐怕得劳烦大人率领府上一众,随下官走一趟大理寺。”
小七果然是死在府里的,连凶器都被挖出来了,真的是花妍橙杀的吗?否则怎会如此害怕?白仲侠深深闭目,“老夫……随少卿走一趟。”
大理寺少卿点头,给了属下们一个眼神,便有一队官兵上来把相府的人都带走,包括白雨幽和花妍橙,轮到陈氏时,大理寺少卿忽然问:“大人,下官有一事不明,此女深受重伤,皆是鞭伤,可是府上家法所为?”
白仲侠沉下脸,自然不愿把陈氏的事往外说,大理寺少卿一笑,寸步不让道:“大人,小七是陈氏的婢女,她被凶杀在相府里,陈氏是关键人物之一,须得接受调查,眼下她又被施了家法,必然犯过过错,又或者被冤枉过,下官提醒大人,到了大理寺,无论有多难以启齿,您最好还是知无不言。”
言罢,大理寺少卿一挥手,马上就有人把陈氏抱走,至于白仲侠,大理寺顾全他的颜面,好生把他请出了府。
大理寺介入相府一案传的满城皆知,民间猜测诸多,说白宰相与辞王爷有仇的有,说白宰相大千金曾与辞王爷有情的有,传到最后,凶杀变成情杀。
这些传进王府时,夏夜辞正在用午膳,早上大理寺少卿带走了相府里所有人,并安排人手包围了相府,连只苍蝇都不放进去,省了他不少力气。
“王爷,午间此案便开审,大理寺卿给您下了关贴,您是报案之人,需得旁听,轿子已在府前备下了。”冷魂道,一旁吃着的流辛醉咽下汤,擦拳磨掌赖着夏夜辞,说:“王爷,让我也旁听吧?带上我吧?”
偷偷站在一边听的陶然立即跟上阁主的脚步,朝王爷撒娇,“王爷,让属下也跟着吧?属下还没去过大理寺呢,好威风!”
冷魂冷曼以及陶魏:“……”大理寺是谁想进就能进的吗?你们这两个闲杂人等是想被关进大牢就直说,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
如此不需要智商的问题,夏夜辞孤傲的抬着下巴,拒绝回答,用完膳便启程去了大理寺,一路上有大理寺的官兵来开道,冷魂冷曼,以及死也要跟来的陶然在一旁随同,等他们到时,也正好开庭,作为原告,夏夜辞坐在大理寺卿的下方,因身份尊贵,座前还有一幕帘子挡着他。
“下官见过王爷。”等夏夜辞落座,大理寺卿便从坐上下来,恭恭敬敬对他行了一礼,夏夜辞隔着幕帘对他抬手示意起身,道:“开堂吧。”
“啪!”
一声惊堂木拍案,宽敞肃静的大理寺殿威武声乍起,大理寺卿道:“传,白宰相等入殿。”
因罪刑未定,罪犯未查,白仲侠一大家子除了白仲侠之外,都跪了,花妍橙几次跪不稳,被白雨幽勉强拖着,而陈氏则是被人抬上殿,一双眼睛空洞的睁着,血和破衣服黏在她伤口上,看着都令人恶心。
“啪!”
又一声惊堂木响,在安静的殿里荡开回音,只听大理寺卿道;“死者小七,原属辞王府下人,后被赠于相府陈氏,陈氏,可有此事?”
躺在地上的陈氏听闻小七已死,哽咽的哭了出来,呜咽哭声令闻着动容,大理寺卿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她才哽咽称是。大理寺卿又道;“经仵作检验,小七死于昨夜亥时,那时你在何处?可有人证?”
“那时民妇被冤枉关在了柴房,相府上下皆可作证。”陈氏虚弱的回答,经过求证,她确实是被关在柴房里,这个问题又同样问了在场每个人一遍,只有白雨幽的时间无人作证,然她强烈狡辩自己当时已入睡,并不知小七被杀害。
折腾半个时辰下来,案子进展速度缓慢,虽然嫌疑人目标已锁定,然却未有实际证据,原因在于未在相府中搜到小七体内含有的半包软筋散,沽帝城里的药店他们都查过了,卖出去的软筋散都有记载姓名,那些人他们一个个查过来,并无可疑之处。
“大人,陈氏之女白衣衣到,是否传?”
这时外头传来通报,听闻若清欢从宫中出来,花妍橙母女双双面无人色,这自然逃不过大理寺卿的眼,道:“传。”
“传,陈氏之女白衣衣上堂!”
“威!!!!武!!!!!”
因昨晚已接到冷魂的事先通知,若清欢今日看上去相当平静,她走到陈氏身旁蹲下,摸了摸这个可怜的女人的面颊,看着她满身伤痕,心中抽痛无比,面上不露分毫,低声说:“娘,莫怕,女儿来了,您会没事的,小七也不会枉死的,相信女儿。”
陈氏的眼泪顷刻流了下来,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若清欢听了难受,仔仔细细擦干她的眼泪后,起身对堂上的大理寺卿行了礼,因为她与恒帝国太子的婚事已昭告天下,故而无须跪拜大理寺卿,只道;“大人,民女有办法在今日凌晨破案,并接受大理寺一切监视,可否请大人通融?若是民女凌晨无法破案,愿任由大理寺处理。”
话音落地,震惊四座,花妍橙砰的一声跌在地上,惊恐的拽着白雨幽的衣角,她表现的实在太明显,似乎生怕别人不知她是凶手,白仲侠心痛之余是浓浓的失望,他道:“衣衣,大理寺岂是你可以胡闹的地方?还不快点住嘴。”
若清欢根本未搭理他,面向大理寺卿,道:“大人,若是有人在受了冤屈的同时被动家法,大理寺是否受审?”
早就听闻宰相府的大小姐白衣衣是个厉害的角色,习的一身通灵术,连辞王爷的咒都是她解开的,今日一见,果然胆色过人,很是英姿飒爽,大理寺卿最欣赏这种人,得到夏夜辞的暗示首肯后,他道:“若是有你击鼓鸣冤,本官自然受理,既然你提出凌晨破案的要求,本官便给你这个机会,同样,若你凌晨无法破案,就休怪本官将你压到牢里去。”
若清欢一笑,“谢大人,凌晨于相府,民女斗胆恳请大人一同见证破案那一刻,另外,需白宰相一家三口皆到场,其余人,便由大人说了算。”
本就对她充满好奇的大理寺卿闻言乐的以此,当即就将无关人等赞压天牢,并命人替陈氏上药养伤。
一直到夜里凌晨,若清欢都没机会和夏夜辞单独说句话,在大理寺卿及无数官兵的注视下,她带领着大家走进了相府,打开了白雨幽的闺房,命人点上烛火,使得屋里灯火通明。
“拿白醋来。”若清欢伸手,立即有人把准备好的白醋递给她,她在屋里走了一圈,嗅着气味走到右下角,将白醋一股全倒了下去。
“次次次次……”
白醋被吸收后,这一刻,满屋里的人都看到了神奇的时刻,原本干干净净的地面此刻血渍斑斑,晕染了一大片,触目惊心的很,胆小的那些官兵吓的几个凑在一起,白雨幽和花妍橙更是大气都不敢喘,母女俩相互扶着靠一起,咬着牙不吭声。
若清欢丢了手里的醋瓶,指着那一大滩血渍,道;“这里就是第一凶杀现场,小七是死在这个房间里的,而这个是白雨幽的闺房。”
此刻白仲侠已然面如死灰,夏夜辞一笑,接着若清欢的话往下说:“在大理寺时,白雨幽说亥时在房里休息,而小七正是亥时死在这间房里,大人,真相还需严明?”
大理寺卿摸着胡子点头,面向白雨幽,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不是我杀的!我是冤枉的!亥时我确实在房里休息,但我没见过小七!”白雨幽镇定狡辩,装作柔弱,连连摇头说人不是她杀的,若清欢逼近她,笑道:“确实,人不是你一个人杀的,你娘也有份。”
白雨幽猛的抬头,怒喝:“你胡说什么!人是我一个人杀的!”
在场人闻言大惊,白仲侠一个巴掌狠狠抽过去,白雨幽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忙跪下去抓着白仲侠的腿,哭着喊着道:“父亲,你要救救女儿,女儿只是一时糊涂,女儿真的是错手才杀了她的,是她先冲撞女儿的,父亲,你相信我。”
白雨幽声泪俱下,脸上的面纱被泪水浸透,黏在脸上更显得狼狈,花妍橙见了心痛不已,跪在夏夜辞脚下不住磕头,“王爷明鉴,是民妇杀了小七,与我女儿无关呐。”
“够了!”若清欢一把揪住白雨幽的头发把她从地上拉起来,逼着她一步步退到流满鲜血的墙角,“你说你是错手杀了小七的?那你得错手多少刀?小七是被你活活用刀子捅死的,死前你还喂她和了软筋散!白雨幽,你真是歹毒!你该死!”
若清欢狠狠将她推在地上,白雨幽摸了满地的血,惊恐尖叫了起来,犹如疯子一般跑出房,立即被人压住跪在地上,还疯狂叫着自己是无辜的。
一个杀人不肯认罪,一个死命要顶罪,再审下去已无意义,大理寺卿挥手要将人带走,只听若清欢道:“且慢,大人还有一案未处理,我娘被白仲侠一家冤枉与人通.歼,被擅用家法打成了重伤,我要替我娘澄清事实,还我娘清白,同时也要将冤枉我娘并对我娘用刑之人送进大牢,令其得到该得的惩罚。”
“你娘本来就是践人!你这践人生的小践人不得好死!”花妍橙哭着要扑上来抓若清欢的脸,被陶然极其不客气的推了回去,并啐了一口;“呸!你才是践人,你生了个杀人犯小践人,上梁不正下梁歪。”
夏夜辞微微一笑,似是夸他骂的好,陶然更加得意了,鼻孔朝天看着这对落魄的母女,他是夏夜辞带来的,大理寺卿也不好让他安分点,只对若清欢道;“你有何办法证明你娘的清白?那位侍卫已被相爷家法至死,所谓死无对证。”
这就死无对证了吗?这个案子落在你们手里当然死无对证,在我这就不一样了,若清欢掏出袖子里的符,陶然一看兴奋的蹦了起来,“王妃!你要做法了吗?”
王妃……
王妃……
是在叫恒帝国太子妃为王妃吗?什么时候她又成了王妃了?沽帝王朝总共就夏夜辞一个王爷,那么……
哦,我们似乎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八卦了,大理寺卿率领一众人沉默,夏夜辞挑眉,并不拦着陶然,对王妃一说表示欣然接受,若清欢也不甚在意,走到白仲侠面前,毫无情绪道:“我会证明你冤枉了我的母亲,我会让你得到法律的制裁,同时,我替我娘,休了你!”
休夫?这在沽帝王朝可是从未发生过的,众人再一次大惊,白仲侠亦是老脸一红,喝道:“你在胡说什么!为父岂会冤枉你娘!”
相比他的情绪激动,若清欢则显得平淡多了,“哦,那如果你真的冤枉了我娘呢?”
白仲侠无言,当天冲动过后,他也确实怀疑过事情的可能性,毕竟陈氏太过懦弱守本分,不像是会干出格事的人,可他又捉歼在床,不信也得信。
“我们打个赌,怎么样?”若清欢甩着手里的符,对白仲侠道:“如果你没冤枉我娘,我任凭你处置,但如果你冤枉了我娘,你就一封休书,休了她,敢答应吗?”
被子女当中提出这种条件,白仲侠可谓颜面扫地,但这又如何?白雨幽眼看是保不住了,白家一共就两个女儿,他不能到死都没人送终,咬咬牙,白仲侠答应道:“好!若为父没冤枉你娘,你便重回相府,若为父冤枉了你娘,则一封休书,再不往来!”
“好!君子一言!”若清欢起掌,白仲侠一掌拍了上去:“快马一鞭!”
这父女俩在干啥?用自己老婆自己娘的信誉来下赌吗?未免太豪爽了些?大理寺卿心想,若清欢走到他面前,道;“大人,劳烦将一干无关紧要之人请出去,稍后民女要做法。”
做法?真的要开坛做法吗?这……大理寺卿一边期待一边又难免产生心理恐慌,在要见鬼和不见鬼之间痛苦挣扎,若清欢也不催他,直到他痛下决心决定见鬼,把所有带来的官兵都轰去了门外。
不少人被赶出去,屋里剩下的都是关键人物,白雨幽,花妍橙,白仲侠,大理寺卿,夏夜辞,冷魂冷曼,陶然,若清欢踌躇着对夏夜辞道:“我要招小七的亡魂上来,她刚死,怨气很重,你要不回避一下吧?”
听说她要招小七的亡魂,白雨幽和花妍橙两眼一翻,直接晕过去了,到底是没见过世面的,从前也只听说若清欢会道术,哪里见过她真正使用道术?眼下就要亲眼见证了,不知是兴奋的还是吓的,直接就倒下去了,陶然立即讽刺;“有胆子杀人没胆子见人,孬种!”
虽然他们晕过去了,但这不妨碍若清欢施法,她把写有小七生辰八字的符烧掉,手里洒出一把纸钱在角落,又丢了几枚窜着红绳的铜板,便开始吐咒语了。
招小七的亡魂很容易,这里是她死去的地方,若清欢又握有她的生辰八字,可谓召之即来,只是她的死相有点凄凉,招上来时把几人狠狠吓了一吓,但她并不恶意要吓人,睁着一双大眼睛怯怯的望着夏夜辞,惨兮兮的叫了一声王爷,正是这声王爷令夏夜辞心软,再三保证一定将凶手绳之以法,并且烧纸钱给她好投胎。
毕竟只是十二岁的小女鬼,又刚做过人,除了怨气太重之外,并无伤人之心,若清欢说什么,她就答什么,把花妍橙是如何给陈氏下睡药,扒了她的衣服和侍卫丢在一张床上的说的一清二楚,并把白雨幽在她饭菜里下软筋散一刀刀捅死她也说了出来,连那把凶器的花妍橙提供的都说的明明白白,由不得白仲侠不信。
直到小七的亡魂离开,大理寺卿也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而白仲侠,一瞬之间似乎苍老了好几岁,他的宝贝女儿,他的好夫人,在背后做了此等丧心病狂之事,陷他于不义,而他竟然傻乎乎的相信了,险将陈氏活活打死。
“休书,写好了派人送去王府,我娘从今往后跟你没有任何瓜葛。”
一句话,所有恩怨一笔勾销,我不是你女儿,我娘不是你妾室,我们从此就是陌路。
她原本以为陈氏终于可以脱离宰相府了,终于回归自己了,然而她没想到,陈氏没有熬过当夜,孱弱的身体因受了家法未得到及时治疗,伤口感染溃烂,发了高烧当即便去了,去前,她一直抓着大夫的手,反反复复,虚弱的唤着白衣衣的名字。
若清欢赶到时,陈氏已然与世长辞,她穿着一身破破烂烂沾满血渍的衣裳,孤孤零零的躺在大理寺大堂上,终于还是没能等到若清欢还她一个清白,终于还是没等到若清欢来见她一面。
“娘,也许我并不是你的衣衣,但我依然要叫你一声娘,感谢你赐予我的母爱,感谢你短暂的陪伴,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如果我没有霸占白衣衣的身体,你们母女俩也许可能会安然的活过这一辈子,如果不是因为我,白雨幽和花妍橙不会这样害你,最终两败俱伤,而我却安然无恙。
若清欢痛苦的捂住了脸,任眼泪肆意打湿脸庞,多久没哭了?早就忘记了……
她在陈氏的尸体前跪了一夜,夏夜辞在旁陪了她一夜,一直到她把陈氏葬在城外的小山丘上,和小七埋在一起,没有隆重的葬礼,没有丰厚的陪葬品,只是一副麻衣,一口老棺,一具早已冷却的尸体。
这桩轰动全城的凶杀案手法并不高明,最终却是以最离奇的方式告终,白雨幽被叛斩立决,花妍橙入狱三十年,白仲侠被罚俸禄一年,在家闭门思过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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