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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夕枫立即让左岚把沉杯雪打横抱起,夏夜辞和彼岸道人都未拦着,若清欢看了他们一眼,便跟朝夕枫走了。睍莼璩晓
由于沉杯雪是这桩案子的关键人物,夏夜辞和彼岸道人都得跟着,若清欢给他简单做了场法师驱除身上的阴气,喂他喝杯符水,并让朝夕枫给他输送些内力,这样基本就没什么大碍了,至于在水下休克,恕她无能为力,明天找大夫就可以,再则沉杯雪被吸了精魂,需要找一间寺庙净身沐浴,熏佛香三十个时辰,这些都能做到,她好奇的是不知彼岸道人在沉杯雪身上动了什么手脚,将来会影响到什么。
折腾大半夜,眼看着天要亮了,私自出宫的朝夕枫和若清欢不得不回去,只留了左岚在这里,但若夏夜辞和彼岸道人真要再动什么手脚,他们也拦不住,故而回宫之后,朝夕枫整个人都处于阴沉状态,若清欢也不敢招惹他,独自一人补觉去了。
她这一觉睡到中午艳阳高挂,原本想让左钦去打探沉杯雪的消息,夏夜辞却先一步找上门来了。
人间腊月天梅花怒放,小院子前一大片梅林妖娆无比,在阳光下尤其惹眼,此刻夏夜辞正站在梅林中,着一袭雍容华贵的朝服,头顶着亲王帽,容貌温和,眸光如玉,身形纤长似玉竹,纵然面色略苍白,身子略消瘦了些,也不损他丝毫风华,与站在他对面的朝夕枫相比,一个胜似九天谪仙,一个赛过妖界之皇。
一大早真是特别的有眼福啊,如果这二位美男的气场别太彪悍就更好了,若清欢头疼的看着那两个还没说话就已经十分不投缘的人,犹豫着要不要走过去,去吧,难免一会他们俩争吵起来,她就得遭殃,不去吧,病鸡王爷身子太弱,万一嘴上讨了便宜被朝夕枫一掌打死,就太造孽了。
最终,若清欢还是拖着十分不情愿的步子走向了梅林,她一进去,无疑就是导火线,现场两个争锋相对了好几年的老冤家各自不遗余力的拉拢她。
朝夕枫温柔道:“娘子,怎赖床到这个时辰,为夫还在等你用午膳。”
“哦,昨晚睡太晚。”若清欢表面答着,肚子里疯狂吐槽,平时怎么没见你丫吃饭等姐?一看见夏夜辞你就魔障了吗?
这厢朝夕枫都唱上夫妻戏了,那厢夏夜辞不甘示弱,牵住若清欢的手轻轻一拉,把人拽到身边搂着,淡淡一笑,道:“明日,再忍耐两日,本王便能让你拜托眼前处境,到时你便无需再见你不想见的人。”
不相见的人暗指是谁大家心知肚明,朝夕枫笑里藏刀,拉住若清欢另一只手,欲把她拉到自己旁边,话说的更加露骨了,“娘子,夜间休息可切莫踢辈子,眼下天气寒冷,着了凉了就不好了。”
这……睁着眼睛说瞎话吧,明明昨晚是你非要拉着我去床上睡,还抢我被子把我搂在怀里不让我动,若清欢皱眉,夏夜辞一听两人同床共枕,更是来火,手下用劲捏她的手。
若清欢夹在中间苦不堪言,两人谁也不松手,各自暗下用劲,眼看着她要发飙了,站在一旁等了十几分钟特别没有存在感的彼岸道人终于开口:“王爷,正事要紧。”
若清欢:“……”这老道怎么在这?好吧,两个美男太抢眼,她没注意到旁边还有一个中年人。
他发话,两人才不情愿的松开手,若清欢一解脱,立即站的离两人三步远,揉着被捏痛的手腕,道:“什么正事?你们是来找我的?”
“二位找内人有何贵干?”既然是来找他娘子的,他这个名义上的未婚夫当然要表态,朝夕枫走到若清欢身旁,一手搂住她的腰,宣誓主动权。
若清欢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夏夜辞面色不悦看了朝夕枫一眼,到底还是没有怎么样,但不预备同他说话,扫了彼岸道人一眼,彼岸道人再次心领神会,道:“今早贫道已启奏皇上,要求太子妃介入此案调查。”
这个称呼大大取悦了朝夕枫,大大惹坏了夏夜辞,一个脸上开了花,一个脸臭的很,彼岸道人视而不见,继续道:“皇上已经下旨同意了,你们的婚期延迟几日。”
延迟婚期?!朝夕枫立即冷下脸,“此案原本与内人无关,道人缘何要求内人参与此案?你私自决定为此拖延本宫婚期,先斩后奏是否太过于独断?”
听到参与此案,若清欢心下暗喜,她原本就不放心彼岸道人天天跟着夏夜辞,现在正好能借着圣旨光明正大,既能帮夏夜辞查案,又能拖延婚期,不能更圆满了,虽然这打乱了她逃婚的初步计划。
考虑到朝夕枫现在的情绪,若清欢不好发言,干脆选择一声不吭,只听彼岸道人道:“沽帝城中之所以命案不断,难道不是因为沉教主救妹心切?朝太子与沉教主是何关系想必无需贫道多言,若能破了此案,延迟几日婚期又有何关系?”
他这么说,无非是逼着朝夕枫就烦,虽然说的都是事实,但这种威逼的手法还是让若清欢感觉到不悦,沉杯雪为什么会大闹天牢?还不是因为她从中作祟,现在要朝夕枫出面替她被黑锅,她也有些于心不忍,态度上便有些强硬,“老道你若要追根究底,自作孽的无非是你与明圣帝,你们如果不处心积虑害夏夜辞,夺他魂魄,那一切都不会发生,别把责任都推给别人。”
朝夕枫没想到她会出言维护,一时有些受宠若惊,夏夜辞则在瞬间就变了脸色,有些惊讶的望着她,若清欢撇开脸不敢看他,坚持道:“没有永远幸运的人,你要与人斗,就要做好一败涂地的准备,输了就是输了,别找借口怨天尤人。”
倒霉的彼岸道人被她说的哑口无言,再看一语不发的夏夜辞,他也只得沉默。
“明圣帝既然下旨了,那这件案子我可以跟,但我有一个条件。”这几天朝夕枫时不时就兴奋的同她说一些婚礼细节,畅想未来的生活,现在蓦然遭逢变故,他本人又无可奈何,处处吃着亏,自然不痛快,若清欢心里有愧疚,为了补偿,她向彼岸道人提出了要求,“沉杯雪的命由你全权负责,你把他救回来,我就帮你调查这个案子。”
昨天才从中作梗,今天就得把人救回来,白忙活一场,但也碍不来什么大事,征求夏夜辞的同意后,彼岸道人点了头,通知晚上派人送她出宫便走了。
若清欢站在梅林里,目送夏夜辞的身影渐行渐远,宽大的衣袍被风吹的鼓鼓的,自从她刚才为朝夕枫说话,并且要求救回沉杯雪之后,夏夜辞的脸色就变的很难看,神态间隐隐露出受伤,那双温润的眸子满满全是无措。
他以为,她的心属于他,会坚持到底与他站在同一阵线,却不知,她或许还惦记着另外一个男人。
这一整日,朝夕枫的心情都还算愉快,沉杯雪得救,若清欢为他与夏夜辞闹的不愉快,虽然婚期延迟几日,那也值了。
他开心,若清欢可不怎么开心,一想到夏夜辞因为她的突然改变而措手不及,她的胸口就有细细碎碎的疼,却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朝夕枫突然的心血来潮,非要拉着她给她梳发画眉。
若清欢僵硬的坐在铜镜前,朝夕枫拿着梳子一下下给她梳着,在她耳旁数什么一梳梳到尾,你我白发齐眉……
不知过了多久,耳旁突然没声音了,若清欢转头,朝夕枫拿着梳子静静望着她,方才还笑意盈盈的眸子此刻浮满了受伤,她忙道歉,“我走神了,我在想大婚……”
她随口就要扯谎,只是技巧不怎么样,朝夕枫一眼便看穿了,“清欢,你是否……喜欢夏夜辞?”
若清欢一愣,不料他会说出来,根本没有想好怎么回答,她这样对朝夕枫而言,等同于默认,“本宫早就知道了,只是本宫以为,在梅林里相处的这些年岁,你对本宫,亦非无情,若不然方才,你也不会替本宫着想。”
确实,和朝夕枫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她从一开始的冷漠到后来的逐渐放松戒备,虽然谈不上亲近,但至少不会每日每夜都提防他,他对她怎么样,她就对他怎么样,但远还没设计到男女私情,若清欢揉了揉眉心,道:“朝夕枫,你心里明白,我嫁给你,并不是因为我喜欢你,我们的相遇不是偶然,无关风月,出发点就已经不单纯了,你要我怎么……”
怎么喜欢你?怎么心甘情愿嫁给你?怎么爱上你?
“那夏夜辞呢?他威逼你留在王府替他解咒,威逼你替他夺回恶魄,他这么做又比本宫好的了多少?为什么你……”为什么你喜欢他却不可以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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