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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吹过,随着夜空中的一片乌云遮住月光,黎明之前最黑暗的时刻来临了,伴随着夜虫最后的嘶鸣,姜家军中关押战俘的一处栅栏被撬动了。
栅栏松动,乘着守卫昏睡,在夜色的隐蔽下,一个个带着野兽般气息的黑影悄悄的溜出了束缚许久之地,得到了短暂的自由,牢笼得脱,这些阶下之囚并未慌着离去,反而聚到了一起似乎在商议着什么。
“都尉为何我们还不逃走、、、、”角落中刚刚逃出的战俘依偎而靠,其中一名略微壮硕的敦实汉子,对他们中一看上去是头领模样的络腮胡大汉小声道。
“你们以为着汉人的军营是那么容易逃出去的吗?要是真的那样我们就不可能被俘虏了”被称作都尉的络腮胡瞪了眼说话之人,低声骂道。
“那都尉、、、我们该如何、、、、”被着一瞪,身份不高的敦实汉子赶紧耷拉起脑袋小心的问道。
思考片刻,都尉对几个领头的族人招呼了一下接着交代道:“刚才那个汉人将军以为我们都睡了,在无意中被我听到了一个重要的秘密、、、、真没想到单于居然已经把我们的须卜骨都侯出卖给了汉人,而且还要拿头人的脑袋以及我屠各部所有女人作为礼物送个汉人,今天我们无论如何都要把着个消息带回族中告诉头人,不然我们屠各就完了、、、、、”
“都尉你说怎么办吧,我们都听你的,要不干脆我们摸到汉人中军把姜麒杀了,只要姜麒死了,那须卜头人也不会有危险了”听完当户讲述,聆听的众人中一名百夫长出言道。
“杀姜麒?你们谁能,难道当初姜麒独骑闯关的时候你们不在,更何况如今还有那么多护卫保护,现在我们最重要的是要想如何逃出军营,把单于要杀头人的消息告诉头人”对于手下着毫无建设性的提议都尉直接否决道。
“都尉,当天我们被汉人俘虏就没想到过会活着回部落,就如都尉说的,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让头人得知危险,着汉人军营防御一向森严,我们这么多人在一起不可能跑的出去,不如我们分散逃跑吧,就是着汉人营房防卫再好,我们三百多人就不相信没有一个能跑掉,只要有人活着出去了,我们部落就还有希望”见都尉否决前者另一个年纪略大的百夫长道。
“好,那就、、、、”“俘虏跑了、、、、、”听完建议都尉也觉得此办法也算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不过正当他安排之际汉军中的梆子声响起了。
随着梆子声四起,廖化营中当即动了起来,当一把把火把映红漆黑的营房时,全副武装的廖化带着卫兵走进了人去牢空的俘虏营房,摆手扇了下鼻前的空气,廖化明显是被着营房的味道熏着了,片刻后借着火把的照耀,廖化看着被抽掉两根木桩足以让成人通过的牢房,脸上泛起了慧心的笑容。
“传令下去俘虏逃跑,全营搜捕,如有反抗就地格杀”计谋初成,廖化一按宝剑朗声命令道。
“诺、、、、”廖化话毕,随身的护卫齐齐领命而去,今天他们又有机会见血了。
军令一下,廖化营当即全员出动,至于什么如有反抗就地格杀之类的话,根本不用廖化吩咐,此刻已经接战的士兵们已经正在做了。
养精蓄锐许久,又是全副武装的汉军对上每天不过吃个半饱赤手空拳的匈奴人,双方孰优孰劣一眼便知,哪怕此次逃跑的匈奴人数目不小,但面对人数是其数辈的汉军,他们根本就没有反抗之力。
当日光爬上地平线,晨光洒入大地之时,喧哗了半个多时辰的汉军军营安静了下来,虽然此刻军中已经如常,但翠绿的草地上残留的鲜血以及辕门口砌起的京观还是显示着这个早晨不太平。
汉中军,麒麟大纛下一身戎装的姜麒一边迎着朝阳臭着空气中的血腥味,一边看着已经远去的匈奴使者旗帜,直到身边响起脚步声方才回过神来。
“启禀主公,事情已经办妥,除了那都尉以及其身边两个扈从故意放走外,其余三百余名俘虏全部斩杀,我军有四人在战斗中负轻伤”抱拳行礼,廖化拿出一份战报回禀道。
“元俭你部做的不错,今日你营自行休整一天,让忙活了一晚上的将士们好好休息休息”随手接过战报姜麒满意的吩咐道。
“多谢主公、、、”
送走廖化,担心了一晚上的荀彧赶紧凑了上来,接着便道:“计策初步已成,就要看着须卜如何应对了,如若须卜能离开着溯方那么我军进驻便容易的多了”
“须卜此人野心甚大,本侯看没有如此简单,说不定还会有更大的收获,文若传令下去全军备战,从此刻起各营不得再私自外出,包括外边游走的探骑也撤回来,再发出通告,告诉那些趁火打劫袭扰匈奴的百姓都停手,着两日要让匈奴人觉得我们是有诚意的”,说完脚下踱步回帐,归帐前姜麒还无意识的再次看了眼匈奴王庭方向,仿佛在下一刻那里便会有什么情况发生一般。
“属下明白,不过主公我军如若营门紧闭可能会引起匈奴人猜测,不如辕门大开再安排些人在营外晒箭、修甲,做出一副修养的模样迷惑敌军可好”随同姜麒归帐,荀彧觉得挤出可行,不过同时也补充出自己的想法。
“好、、便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不过为防止不测,命令利剑营乔装成百姓在二十里内潜伏、、”
“诺、、、、”
、、、、、、、、、、、、、、、、、、、、、、、、、、、、、、
“于夫罗此去与姜麒谈的如何、、、”着两日一直休息的不是太好的羌渠,如今见到从汉军中回来的儿子于夫罗和兄弟去卑,也没注意二人的异样当先问道。
“着姜麒太野蛮了,根本就没个汉人的模样,在我眼中,他更像是草原上的马贼,不但凶残而且贪得无厌”不等于夫罗说话,去卑当先怒不可遏的骂道,还好此刻他是在自己族中,还是大嘴的他敢在汉军营中出说此话,那他就不可能完整的回来了。
“叔叔评价的有理,他姜麒就是个屠夫,今天早上他又杀了数百须卜部的俘虏,如今这些族人的脑袋已经被砌成一座小山放在了他们营门口,不但如此,此次孩儿与叔叔一同以使者身份去见姜麒,此行不但没有收到礼遇,而且还差点身死”接过去卑话语,于夫罗也有些不平静的说道。
“姜麒真的有你们说的那么不堪,如果是那样?他怎会成为汉人大将”听完于夫罗的话,羌渠气色明显有些不快的说道,那意思莫过于二人并没有全心去完成交代的任务。
“单于,原本我们以前都以为汉人个个都是知书达礼,官员也是恭谦卑让,但看到姜麒后,我才知道错了,原来他姜麒才是草原的饿狼,如果当时手中有一群勇士,我就和姜麒拼了,单于看到我与左贤王脸上的伤了吗?着都是被他们打的,要不是汉军中还有个文人模样的少年帮着求情,我与左贤王就去见长生天了”对于羌渠话语中的埋怨,去卑毫不客气的回迎道。
“着真的是汉人做的,要是那样的话,他岂不是不把我匈奴人看在眼中,着姜麒也太狂妄了”被去卑着一提醒羌渠果然发现二人却有些狼狈,见此羌渠一拍王座皱起了眉头,心中开始计较姜麒有几个意思。
不过心中羌渠虽然在计较得失,但作为草原上的王者,尽管老矣,但他还是有些血性的,片刻后接着道:“你二人去了汉军应该见过汉军一些情况,那如果两军开战,我匈奴能赢吗?”。
“打姜麒我铁弗部愿意做先锋,此战本王一定要砍掉姜麒的头颅用来沽酒”听羌渠话语中有开战的意思,受尽侮辱的去卑当即请命道。
“父亲、叔叔先不要慌张、、、、、”尽管于夫罗也有把姜麒杀之而后快的心思,但他也知道轻重,如今看父亲都有开战的意思了,不禁忘记私仇冷静了下来。
“左贤王什么意思,你不会被姜麒吓破了胆吧?如果是那样你就不配做我们匈奴的左贤王了、、、、、、”对于于夫罗在汉军中的表现就有些不满的去卑,在这一刻又听到于夫罗的制止不禁骂道。
“右贤王以为我们打的过姜麒吗?对上姜麒你死的比谁都快”面对去卑的质问于夫罗同样不讲情面的反驳道。
“好了,吵什么,于夫罗说说你的办法”一见大敌当前还内讧的两人,羌渠一声怒吼打断道。
“父亲,虽然姜麒霸道,但他确实有这个实力,在汉军营中孩儿不但看到了汉军装备精良,而且训练有素,领军大将更是雄壮的很,在汉军中叔叔也和他们比试过武艺,却不能战胜,要是我族中再和汉军打起来,恐怕我们便是下一个须卜了”看了眼有些恼怒的去卑,于夫罗随后客观的说道。
“右贤王是这样吗?”听完于夫罗的话,羌渠有些不信的对去卑问道。
“汉人确实很厉害,单于送去的哪怕好马,已经被姜麒亲自驯服了,而且在与汉人的交手中我与左贤王都没有敌过对方十招,不过如果开战有我千万族中勇士在,汉人也讨不到好的”尽管心中不服,但去卑还是不得不如实讲述,只是最后也把于夫罗捎带上,证明并不止自己武艺不行。
“既然你们回来了,那姜麒应该有什么话吧”虽然刚才有些怀疑于夫罗的话言过,但再加去卑的证实羌渠便明确如今并不适宜开战,随后思考后试探性的问道。
“是的父亲,着姜麒是有带话,姜麒说如果父亲答应他的条件,他即刻便停战、、、、”随着叙述,于夫罗赶紧道出了姜麒所提条件。
听完于夫罗的话,羌渠陷入了思考,纵横草原数十载,羌渠他什么样的情况没见过,但今天姜麒却让他为难了,姜麒所提的五个条件,前面三个还好,只是要他杀须卜和让出溯方却有些强人所难了,如果要是答应,他在部落的影响力势必会下降,可要是不答应,姜麒又不会给他好果子吃,很可能到时他便布上一任单于呼征的命运,身首异处了,末了烦恼中的羌渠屏退了于夫罗和去卑,独自盘算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