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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西被顾景柯劈的脖颈酸麻,直愣愣的转过神,之后记起来刚刚自己的动作,也只不过是惨然一笑,自己疯了或许更好,这样或许就不会知道儿子死了。
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顾景柯冷笑道:“你疯了,可就没人帮你儿子报案!”
被他这么一提醒,郑西瞬间反应过来,将郑晓杰裹挟好,站起身,目光镇定,和刚才疯癫的人判若两人,他还得去找到那个骗子专家,否则晓杰定会不安心,他自己亦是!
郑西带着沉重的心情离开冷藏室,看背影就像七老八十的老人在走路,他的头发竟然在几个小时间多了众多白发,穆冥等人知道这是悲伤过度造成的。
古人有说:一夜白了少年头,他虽不是少年,可却也是在几个小时间将头发刺激的和七老八十岁的老人相似,陈君一直走在他的旁边,就是怕他突然跌落下去。
就在几人要去院长室询问状况时,大门口竟然传来熙熙攘攘的吵闹声,还一声高过一声,势如破竹的冲进医院内,有人高喊道:“听说你们医院先前打包票的手术居然出了差错?”
医院门口一大群人冲进来,吵吵闹闹,几个护士连忙从值班室出来拦在那群人的身前,可当看到人数众多的记者时不由得一愣,心里“咯噔”一声,精致的妆容都吓得失色。
穆冥几人好整以暇的站在旁边看着,目光稍稍抬起,含着打量,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件事和郑晓杰有关,郑西也听到刚才那一声大叫,顿住脚满眼探究的神色。
“那个十五岁的少年命丧手术台,是不是真的?”有记者举着相机拍照,拼命的想挤到最前面,可奈何人数众多,只好在人堆里扯着嗓子吼,“还请给个解释!”
护士哪里知道这么多,只摆着手喊着安静,可记者压根就不理她,拼命的往前挤,护士是几位女生,现在面对这群如狼似虎的记者根本力不从心,只得节节败退。
记者愈来愈往里面靠近,每一家都想得到第一手消息,都恨不得将脑袋削尖了往里面挤:“听说国外的专家都拟定好了方案,只等着手术成功开展记者招待会,为什么会出现变故!”
咄咄逼人的话如炮弹般在大厅内轰炸,有小护士撑开双手,急迫的想拦住他们涌动的身体:“这些我们都不知道,还请您们安静,这里面都是病人,医院需要安静!”
那些记者哪里肯听一个小护士的话,见她不知道,都死命的握紧设备想往里面冲。
小护士面露难色,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虽然听闻今天有一堂重要的手术,都已经事先通知各大媒体报导新闻,可现在闹成这样,明显的就是和传闻不一样,非常的失控才对!
场面一时混乱不堪,双方僵持不下,只有穆冥一行人冷冷的瞧着,郑西按捺不住心里的狐疑,眼皮子跳的飞快,若没有顾景柯警告他,他早就冲上前去问个究竟。
因为那些记者,说的分明就是他儿子——郑晓杰!
少年、十五岁、记者招待会,这些分明就是和郑晓杰相符,这家医院为了打响名声才从国外请来专家,而医院也早就通知各大媒体今天动手术,只等着手术成功利用媒体报导。
可手术竟然不成功!那些媒体的记者在医院外看了半晌,不知道为什么还不招待人,也不知道是谁走漏风声说手术不成功,这下子引来记者疯狂围追堵截。
要知道一个成功的手术是有看点,但不成功手术,甚至先前百分之八十肯定会成功的手术突然出了差错,只要能将文字描写得当,那看点、卖点将是成功的十倍不止!
这样一来,各大媒体的记者都想拿到第一手消息好回去交差,弄不好还可以升职,毕竟这医院不是平常医院,新闻弄得好,回去升职加薪就不是梦。
“你们都安静,等会会有主刀医生出来解释!”这时,从走到尽头匆匆跑来一个中年女护士,她跑的很急,额头上有汗,明显是刚刚得知消息赶过来的。
几位女护士一看到她,眸光就亮了几分,纷纷问道:“护士长,这下子该怎么办?”
护士长在医院干过十多年了,见过不少大场面,但今天看到这么多记者也是愣了片刻,但也是快速的反应过来,摇了摇头道:“等他们来再说,现在只能拖着。”
记者看到是护士长,也不再往里面挤,毕竟谁也不想撕破脸,假如死人的消息是假的,那他们就得不偿失,可转念一想,若是假的,怎么大半天都不招待他们?
众人尽管心里起疑心,可表面也不表露出来,语气颇为不耐烦的道:“你们医生怎么还不来,是不是不敢出来了?是不是真的出了事!”
记者都是一群人精,知道问什么问题最能直入人心,护士长深知这一点,可还是脸色僵了僵,这记者问的话,实在是不好答,后两个问题若答错就会损失不少名誉,惹来不少麻烦。
想了想,护士长选了第一个问题堵了回去,避重就轻的道:“医生马上就来,待会会认真替众位媒体解惑!现在还请各大媒体记者安静,医院毕竟是医院,有病人休息。”
记者还想再问,总觉得不追问事情就会这么被带过去,护士长在医院呆了这么久,自然知道该怎么回答:“医院病人的身份,有些是”脾气暴躁“的,各位还是耐心等着吧。”
明明说身份,可护士长第二句话居然说的是脾气,记者是什么身份,自然能猜得出来护士长是在敲打众位,暗指有些病人是众人惹不起的,这样一来,记者纷纷住了嘴。
手指紧抓着设备,眼睛瞥着护士长来时的方向,都时刻准备的冲上前去堵人。
见情况稳住,护士长不由得擦了擦额头上的满脸汗水,说不紧张是假的,可是她在这里资格是最高的,不表现勇猛果敢点,事后该怎么面对这拳心气浮躁的小护士们。
借着这件事也正好给自己立威,又可以表现自己的聪明冷静,可谓是一举多得,护士长看着小护士们看着自己的眼神都变得充满敬意,心里高兴的很,自己想要的结果达到了。
能不高兴吗?护士长面色不露分毫心态,镇定自若的站在那里。
不一会儿,护士长见大厅上的人越来越多,而主刀医生却还没来,不由得乱了几分心思,众位记者也开始浮躁、不耐烦,若今天没有拿消息回去,还不知道怎么被主编批!
他们就是这样,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利益,所以看到久等之下,人还没来,心底不由得怀疑又被放了鸽子,有人快言快语道:“还要等多久,你们以为我们不用干事么!”
这话带了九分怒气一分隐忍不耐,护士长连忙胡诌道:“快来了,快来了!”
其实她心里也很没底,明明就给上面去了电话,上面也说马上派人来,怎么现在人还不出现,这样想着,她的眼睛也不由得朝来时的过道看去,希望看到救她于水火中的人出现。
小护士们也着急的盯着她,有人特意捱过去,轻声的问:“护士长,人怎么还不来?”她故意压低的声音,就是为了避免那些如狼似虎的记者听见。
“我怎么知道!”护士长不耐烦的开口,一点不顾自己刚刚树立起的威信,小护士见状也只是讪讪的闭上嘴,眉头皱的死紧死紧的,若是还不来,这群人怎么办?
穆冥几人看着蠢蠢欲动的记者们,饰演作壁上观的角色,可郑西到底是着急了,毕竟是关系到郑晓杰的事情,他全身紧绷,偏黑色的脸都变得浓重,像是即将要达到临界点。
他像棵木桩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看了一眼顾景柯,神**言又止,顾景柯看着他眼珠子里的祈求,自然明白他怎么想,郑西看着他的眸子就像是蕴着深刻的雪意。
能让人瞬间冷静下来,只听到顾景柯清冽的声音仿若从云端飘过,轻轻扬扬的洒下道:“真想弄清楚你儿子的死因,现在就给你自己好好忍着!”
心中一个激灵,郑西明白过来,忍下心中的悲痛,只好随着几人装作不在意,可他的视线永远学不来他们的淡定自若,因为牵涉到晓杰,他冷静不了,更装不了!
“嗡——”这边的护士长手机微微震动,她快速的从口袋拿过手机一看,神色之间略微生出喜色:“请各位媒体记者随我去会议室,无关人等还请别跟来!”
记者见终于来了消息,拿着设备急忙跟在护士长的身后去会议室,瞧护士长说话的意思,那就是说要开记者招待会,掩下眸中的欢呼雀跃,记者们都朝会议室那方涌入。
穆冥等人见状也跟着上前,涌入记者队伍之中假装记者混入,可能是因为记者太多,守在门口的小护士们没发现他们鱼目混珠,郑西缩在人群之中显得很不起眼。
成功进入会议室后,几人尽量往后靠避免被发现,他们现在不能暴露身份,否则极有可能造成恐慌,又会被这群虎视眈眈的记者看上眼。
“兄弟,你们都不带家伙来?”这时站在旁边的记者发问,充满疑惑的眼神在几人的身上扫视,久久没有移开,“没带家伙怎么吃饭?”
顾景柯看着他轻笑一声,缓缓答道:“并不是每个家伙都能看的到的。”
“原来如此!”这半真半假的话最能取信于人,那位记者目光再在几人的身上停留几秒就转开眼看着院长他们,脚步往前挤了挤,想要得到一个拍摄的最佳地点。
会议室的主座位坐着院长,他的右边则坐着一个身穿白大褂却死命低着头的医生,像是犯了错所以才不敢抬起头,穆冥轻皱了皱眉,不知怎么的,她觉得白大褂医生很眼熟。
像是在哪见过,细想了会,眼前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景象,只是那么一瞬也够了,足以让她记起在哪见过,甚至那位医生叫什么名字!
转开眼朝站在她右边不远处的顾景柯投去一眼,这两人凭借着天生的默契又在空中对看,视线内,无波无澜,静静一看已是思绪万千,很明显,他也认出来那个医生是谁。
之前他们在医院碰上的医生,欺负秦川的那个医生,被穆冥指责没有医德的医生,似乎是姓华,看这情况,郑晓杰身亡明显和他有关,可这又是为什么?
难道不是专家操作这场手术?
想到这点,穆冥抬起眼看着坐在前面的医生,想找出一个外国专家来,可眼睛扫了几圈都没发现金发碧眼的外国人,穆冥当机立断的转过头看着站在她和程曼中间的郑西。
“那些人里面有没有外国专家?”
郑西本来也在找,经过她这么一问,快速的摇了摇头,近乎咬牙切齿的道:“没有。”
刚刚失去儿子的他能做到这么冷静,已经实属不易,方才在冷藏室近乎癫狂,若不是顾景柯快速反应,只怕他现在已经疯了,穆冥从他身上转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这事情,似乎越来越有趣了,本来该有的专家居然不在,而不该有的医生却低着头坐在院长右边,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想多,还希望,这案件结果出来,郑西能够受得起打击。
“各位能来本院深感荣幸,让你们久等了。”院长站起身客套一句,目光朝下面的记者看了几眼,不拖泥带水的道:“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记者鼓了掌后开始,坐在前排的一位女记者举手提问,院长伸出手抬了抬示意她可以说话,女记者咄咄逼人的道:“今天的这台手术为什么会造成病人身亡?”
院长眼光看了眼华医生,含着不满,都是他急功近利,否则现在又怎么会闹成现在这样?可尽管恨这人,他还是道:“众所周知,上手术台是有风险的,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好官方的回答!穆冥几人心中冷哼,这院长明显就是在打太极,避重就轻,软绵绵的推过来一团又一团,不过能坐上这么大家的医院的院长位置,没点手段说出去谁信。
记者也不是吃素的,就像是苍蝇,哪里有缝隙就盯哪里!
“那请问,高达百分之八十的成功率是骗人的?”有人提问,院长脸皮子狠狠一抖,那脸上的笑容几乎要挂不住,“骗人”这顶帽子若扣下来,以后哪还会有人上医院治病、
若没病人上门,医院就等着关门大吉、倒闭、失业!
所以院长细细的想了这个问题,想找个十全十美的答案:“我们是有信誉的医院,骗人的这种事怎么会做,病人在我们眼里就是家人,好好照顾都来不及,怎么会骗取他们的信任。”
“还请各位记者朋友别给本院扣这样的高帽子,本院担待不起啊。”这语句颇为带着警告的意味,修炼成精的记者们哪里听不出来,毕竟在这一行摸滚打爬这么多年。
听人语气看人脸色早就是家常便饭,遂院长刚出口,那记者就快速的笑了笑道:“院长不必紧张,我们问虽然是这么问,可我们编写的时候一定会根据事实来写。”
只不过要加大点成分,这样才能吸引眼球!与人方便就是自己方便,记者懂、院长也懂,遂记者这话出口,院长那一脸严肃稍微松动一点。
可他还没将心放回肚子里,就有记者问:“那请问谁是这次手术的主刀医生?高达百分之八十的成功率是信口开河还是有事实依据?”
村长在心里恨得要死,早知道就不为了出名请记者来,现在就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可谁能料事如神?若手术成功,记者却不在院长同样会悔恨交加。
“主刀医生就是坐在我右边的这位华医生。”院长的视线看了一眼华医生,又匆匆移开看向众位记者,就像他身上有什么另他嫌弃的地方。
他这动作做的小心翼翼,幅度又小,所以除了时时刻刻观察他的穆冥等人,其余人都没发现这异样,静了静他又道:“百分之八十的成功率自然是有事实依据,只不过……”
众位记者知道主刀医生是华医生,纷纷将注重点转向他,就连院长说的最后三个字都没听清,看着下面转移重点的记者,院长脸上悄无声息地露出一种得逞的笑容。
这抹笑容正好被穆冥等人捕捉,他说到最后声音转低,分明就是故意让记者转换重点。
“华医生,请问手术为什么会失败?你所预想的方案不是百分之八十的成功率吗?”
华医生被抓了出来当重点,他刚刚就被院长等各位领导批了通,现在又来被记者追问,实在是摆不出什么好脸色,他嚅了嚅唇,按照事先的想好的开口。
“正如院长所说,手术都有风险,我没把握好是我的过失不关医院的事。”这话就是要将全部的责任拦到身上来,这也是院长教他这样做,否则他将会吃不了兜着走。
他旁边坐着的李医生冷冷哼出声,若不是华医生自作主张,何故落到如此地步!
似乎听到他的冷哼,华医生面色紧了紧,可是现在不好发作,只不动声色的瞪着和他一直不对付的李医生,心里想的是,这次他出了这么大的差错,李医生正好借机上位。
这时有道声音传来,似乎带着不确信的道:“你不是这个医院里的本来医生吗?怎么成了这次的主刀医生,上次我看病都还是你招待的,请问你是专家吗?”
众位记者之中,有道声音不大,却掀起滔天风浪,穆冥弯起好看至极的唇,笑了笑,本来没人说这句话她也是要找个适当时机说的,没想到现在有记者戳破了这层纸糊的‘谎言’。
这下子有人不停的追问:“请问华医生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究竟是不是专家?若不是专家,那专家又哪里去了,你们这医院不就和谋财害命没什么区别么!”
面对深深抨击,就连院长身体都变得一僵,更何况早就处在风口浪尖上的华医生,当下脸色僵白,紧张的唇都在发颤,若弄不好就全完了!他的名声也全完了!
到那时就会被医院解雇,没有一个医院敢要他!深吸着气,他要冷静!桌子上的本子被他死命的抓着,厚厚的外壳都被他挠出道道痕迹,穆冥等人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不开口。
“我并不是外国来的专家,专家无缘无故的回了国,在病人打了麻药的情况下,本来作为辅助医生的我只好操刀而上。”华医生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是将自己的干系摘了干净。
甚至还为自己的名誉添了一道临危不乱的色彩,而李医生则是张了张嘴,明显有话想说,可期间又想起方才院长若有似无的警告,不由得闭上了嘴。
既然专家回国就不关医院的事,记者稍微转下思路,就放弃了对华医生的狂轰滥炸,转而想到专家为何不打招呼就回国?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秘闻。
“专家为什么不打招呼就回国?是不是你们医院招待不周?”一位记者举着话筒,问道。
“我们医院绝不会刻薄医生、病人!我们医院的服务都是可圈可点的。”院长在维护医院的名誉上,可谓是不遗余力,这样一来,众记者只会觉得是专家自己回国,不干医院的事。
众位记者看再也问不出什么重要的话来,面上都有想离开的意思,院长在心里松了口气,能将这群菩萨安全的送走,一切都好说,不知不觉中,他的掌间染着一层冷汗。
明明因为进来众多记者将空调开得极低,甚至有不少人都觉得有些冷,可院长、华医生却是生出众多冷汗,直接将背部的衬衫濡湿,若不是有白大褂掩盖,早就让人看出异样。
正当院长要说明记者招待会到此结束时,有道满含着悲愤的声音传来,直愣愣的站在众位记者背后,声音锥心刺骨:“黑心医院!害了我儿子命,赶紧还来!”
这喊出话来的人正是被穆冥示意可以说话的郑西,他瞪大着眼,满目悲愤,谁也没料到会有这种突发状况,可最先反应过来的就是记者,一看有重头戏,纷纷举着设备朝郑西对来。
“请问你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怎么会是医院害了你儿子的命,你儿子是不是就是今天的主人翁,那位无辜身死在手术台上的十五岁少年?”记者的话如炮弹轰炸在郑西的耳中。
那位记者还特意强调“无辜”二字,为的只不过就是撩拨起郑西的怒火,让他说出更多有价值的消息,自有自的目的,而记者根本不知道,郑西的怒火不需要撩拨。
早已经是熊熊大火,不需多添油加醋就能生出燎原之势!
“我是他父亲!亲生父亲!”郑西在穆冥等人的示意下,终于可以开口将心中的悲愤宣泄,心中说不出的悲戚终于可以表达,所以他在面对记者的提问时毫不多加掩饰,有问必答。
记者看他这么直白的承认,有瞬间愣怔,可也只是那么一瞬就恢复如初,接踵而至的是满满当当的询问:“那请问有什么原因让你这么指责医院?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内幕。”
郑西凄惨一笑,接着对着一群记者大声道:“你们你们刚才没听到吗?他们私自偷换主刀医生,害我儿子惨死,明知道专家已经回国却还是给我儿子动手术,这不是摆明的良心被狗吃了?若不是他们这样做,我儿子现在这么会变成尸体一具!”
每句话都带着控诉、悲凉!这让众位记者也感到悲愤的很,视线纷纷往坐在前面的众位医生看去,医生们、包括院长的脸色都是面如死灰,丁点血色都没有。
事情闹成这样,他们完全没料到,事先郑晓杰死亡从手术室推出就没见到郑西的影子,又有传言他为凑医药费去偷窃、抢劫,现已经被警察抓捕,他们这才敢开记者招待会。
可是现在他人怎么会出现在记者当中,怎么会出现在现场拆穿他们息事宁人的态度!
穆冥和顾景柯发现,那些医生都煞白了脸,除了那位李医生眼睛带着舒然的笑意,其余都是像吃人不吐骨头的猛兽,死死的盯着郑西,生怕他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华医生,他必须不承认偷换事实,否则他难以翻身!
“你胡说什么?你又是谁!”他先是反问出声,到最后竟然是不承认郑西的身份,“你说你是郑晓杰的父亲,你又有什么证据?郑晓杰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来认领!”
他言之凿凿,就像是郑西说的全是假话,穆冥心中泛起冷笑,这位华医生,和郑晓杰的死肯定脱不了干系,第一次见面就看清他没有医德,只不过给了他一次机会。
没想到狗改不了吃屎,竟然干起这样的勾当,真当医德不存在?!
“我——”郑西有瞬间的语塞,他那个时候在审讯室,可他能说吗?绝对不能!
这样的迟疑几秒,立马就引来记者怀疑的眼神,莫非这男人就是为了来坑医院一笔钱的?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各大医院都会发生类似事件,他们也不是没看到过。
就算死者不干医院的事,那些家属也是死皮赖脸的将尸体停在医院门口大喊黑心。
记者目光之中带着迟疑、怀疑、疑虑,郑西想反驳,可组织不好语言,他几次张嘴,可是发不出声音,或者说根本就无声,喉咙干涩,无力发哑。
“我能证明他是郑晓杰的父亲!”这时,传来一道男声,不紧不慢,却正好打消记者的疑惑,华医生“唰”的转过头,正看到李医生目光坦荡的看着他。
刚刚说话的就是李医生——他的死对头!华医生气的浑身发抖,嘴唇颤了颤,面对记者重重的视线,却不能做任何事,目光微抖,他不敢再看这群犹如狂蜂浪蝶的记者。
穆冥和顾景柯同时勾起嘴角,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必须在医生当中有人承认认识郑西,那样才能达到更好的效果,若是是他们说,可能还会被华医生反咬一口。
这位李医生,确实是个好人。
“那请问贵医院究竟是为什么偷换主刀医生?”记者将机器设备对准华医生以及院长,他们的脸色苍白,华医生盯着李医生的眼睛都能冒出火,院长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
既然郑西本人出现,事情就藏不下去了,李医生在这时候为他作证,不失一个好办法。
“话不能这么说,怎么能说是偷换呢?”华医生反驳,可紧捏的手指却能显示出他烦乱紧张的心,“当时麻药已经打了,若是不做就会失去康复的良机!”
反正同他一堂手术的人都被下了封口令,他的坚持必将不会有人知道!
可他千算万算少算了李医生,只听对方冷冷的道:“难道不是你坚持做手术的吗?”
记者眼冒金光,像是听到了了不得的秘密,郑西目光赤红,死死的瞪向华医生,质问道:“是你害了我儿子!是你,一定是你!”
华医生先是警告的瞪了一眼李医生,再转过头看向记者道:“他和我在医院不对付,大家都知道,所以他说的话是真是假,可信度有多高,你们该自己想一想。”
可记者根本不理他,他们要的是新闻,可不是偷奸耍滑的事实。
突地,郑西失控的朝前跑去,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猛地扑到华医生的身上,华医生想反抗,可哪里是常年在工地上干活的郑西的对手,他被郑西狠狠地压在身下。
郑西抄起拳头就往他脑袋上挥去,手上青筋暴起,他用了十分的力气,不停地挥击,华医生痛苦的抱住头,连忙求饶:“别打了、别打了!”
已经魔怔的郑西哪里还有理智,任何声音都听不进去,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眼前这个人是杀害晓杰的凶手!这声音趋势着他全身的动作,没有力气去思考其他事情。
躺在地上的华医生不断地求饶,记者疯狂的涌上前去拍照,没有丁点阻止的意思,在他们的想法里,死者生父,赤手空拳殴打医生,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大新闻!
“还看着干什么,还不快拉开!”院长终于反应过来,尖着声音吼道,离得最近的李医生赶忙伸出手想拉开,岂料郑西力气太大,一把将他的手挥开。
过了一会,好不容易将人分开,此时的华医生已经狼狈不堪,一张脸满是乌青,嘴角上流着血,头发乱糟糟的,一点看不出曾经的模样,而郑西的脸上也是留有痕迹,只不过很少。
这场闹剧就此结束,郑西被人牢牢的抓住身体,不得动弹,可那双眼却犹如要吃人般,狠狠的瞪着华医生,口中吼道:“为什么要杀我儿子!叫专家出来、叫他出来!”
“他不是说要亲自动手术吗?为什么要走!”这问题没人能回答他,就连院长也不能,因为他也不知道专家什么时候走的,又是为什么要走,若说待遇差,那是绝对不可能。
记者们猛拍几张照片,将郑西发狂的眼神都来了个特写,现在问不问已经没关系,有了这些照片还怕没人看?只要他们再添油加醋的编写一下,保证是明天的头条。
院长看到架被劝住,铁青着脸强撑着笑道:“各位媒体记者,今天记者招待会到此结束,你们还请自便。”这是要将记者送出去的意思。
到这个时候,他已经无力去让记者们住口,这么多媒体,怎么能住的了口?实在是丑闻!
院长不满的瞪着华医生,都是他自私自利,否则又怎么会闹出这么多的事情!后者根本就没看到院长想杀人的眼神,正痛的闭着眼睛揉着脸。
记者们拍到心满意足的照片,皆满心欢喜的出了会议室,直到会议室剩下穆冥几人。
院长看几人还不走,挑高了眉:“几位还有什么事?”
等精明的眼神在几人身上扫过,他唇角抽了抽:“你们不是记者。”语气笃定的很,因为这几人压根没带设备,就连记者证也没有,而且看那气质,明显不是这一行的。
“我们没说我们是记者。”顾景柯声音平静无波,却悄无声息的将话给堵了回去。
尽管院长有些不耐,可还是压着性子道:“请问几位有什么事?”
程曼指了指被压着的郑西,笑道:“他,是我们带来的。”
是带而不是送,这个字明显的有其他意思,院长也是个人精,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就明白几人的身份,掩下心中的讶异,他抬起眼再认真的打量着几人,再扫过看戏的众人。
他默了片刻,知道这不是说话的地,也知道这几人还不想表明身份,遂走过来轻声道:“几位请随我来。”
正当他迈开脚步时,穆冥平稳的道:“他也要跟着我们。”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郑西,坐在椅子上哀嚎的华医生,一听到有人要护着郑西,拼命的睁开眼想看看是谁,可那双肿的像馒头一样的眼睛早就看不清东西,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
心下一想,郑西这样的身份,还能认识什么样的人?
院长摆摆手,不发一言的使了个眼色,那些抓着郑西的医生就松了手,郑西一得自由就还想冲上去揍人,岂料陈君飞快的走了过去,将他的手缚住,眸中含着警告。
他瞬间就愣了,明白自己的行为过激了,深吸着气由陈君扶着跟在院长的身后,现在打过人后,他感觉身体绵软无力,像是生着大病一般。
几人来到院长办公室,院长伸出手指着椅子道:“警官请坐。”
穆冥和程曼依言坐下,陈君和顾景柯站在一旁,而郑西坐在一个转椅上,目光死死的盯着院长,就怕他跑掉。
院长被他这样的眼神盯的发毛,手臂上都起了鸡皮疙瘩,强打起精神道:“不知道各位警官来是有什么事?”
他心里知道他们来和郑晓杰这件事脱不了干系,可不得不和众人打马虎眼,他用塑料杯子倒了几杯水递给几人,直到递到郑西的时候,他的手轻微的颤了一下。
郑西冷冷的盯住那杯水不接,就像那杯水是能毒死人的毒药。
“我们的事待会再说,你还是先和他谈一谈!”穆冥目光稍稍一瞥,院长眉毛皱成一团,心中自然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心中难免猜测,警察来意究竟是什么?
难道是凑巧?
院长甩了甩脑袋,既然让他先处理郑晓杰这件事,那他当然不能推让,本来就想先和郑西说事,现在只不过是捡个顺水人情。
他抬起眼看向郑西,脸色多了抹沉痛:“你儿子出事我知道你很痛心,我们也同样痛心!”
只不过郑西痛的是情,而他痛的是利。
郑西冷眼瞧着,不为所动,他现在根本没心去猜这个院长室假仁假义还是真心实意,只一门心思翻滚着仇恨,乌青的唇角微微抖动,就像口中含着什么东西。
院长见他不说话,可他在警察面前也不敢说重话,不可能强逼这郑西开口,那是蠢人才干的事情!而他能坐上院长这个位子,自然不是蠢人。
“这样吧,郑先生,你说我们怎样做才能使你消气?”院长顿了顿,软绵绵的语气,很是让人陷进温柔圈,“赔款还是需要一套房子?”
院长准备用利益收买人心,甚至用房子诱惑人,无非就是想让郑西闭上那张嘴,希望他将警察给带回去!经过今天这么一闹,医院的名声势必会遭受强烈冲击,若郑西还在旁边……
那后果不能想象,现在他只能想尽办法堵住他的嘴!
郑西“唰”的抬起眼,眸中含着熊熊烈火,眉峰含刀:“你觉得这些东西能让我儿子活过来?能抵得上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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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什么情况,少年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