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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古帆有事没事就打电话给她,关振振烦不胜烦,傻子都知道他是对她有意思,不过这人显然别有所图,不然明知道她有丈夫有儿子,那么殷勤的打电话做什么?
这些小插曲她没放在心上,现在她最关心的还是她自己的问题,女人嘛,又不是夫妻关系水深火热,谁想离婚啊,尤其最近和李格非关系缓和点了。
两天后,杜琪峰打来了电话。
“抱歉振振,我这些天去国外了。”杜琪峰听保姆说这几天关振振一直打他电话,暗想她找他会有什么事呢?他是不存任何奢望她是因为喜欢他而找她。关振振是个固执的人,就算她现在心里有他,在多番的拒绝他后,她也不可能把那个字说出来。也不会是受了委屈来告状的,她硬气的很,有泪也只往肚里吞的。
“你没事就好,我就怕你出事了,吓死我。”关振振拍拍胸脯,前两天将他电话打爆,一直不通,她真的怕出什么事,两人寒暄了会儿,关振振切入正题,“班长,我当年拿了那本名册告发李格非父亲的事,杜瑜峰和殷思琪说了,我想请你和你伯伯说说这事,我希望他们能保密,我不想让我婆婆知道。”
她是想和李格非好好的过日子了,她最终还是喜欢上了李格非,心里除了怅然,也有一种解脱,这么多年的感情,最终可以彻底的放下了,“行,我知道了。”
杜琪峰挂了电话后,深呼吸了口气,立刻又打了电话给他伯伯,他伯伯不在家,说是军演去了,于是打到了他爷爷。“爷爷,当年我们承诺不把振振的事情说出去的,你提醒二哥,让他不要出去乱说,毕竟当面没有她的帮忙,我们就拿不到那本名册,再说了,不看僧面也看佛面,振振也是爸爸的干女儿,我的干妹妹。”
过了几天,娱乐周刊上报道说事业正如日中天的殷思琪被雪藏了。
关振振看到这消息,问坐在对面慢条斯理吃早餐的李格非,“你做了什么?”
“我老婆杀伐果断,是你做了什么吧。”他把自己所看到的几行字给关振振。
关振振拿资料仔细一看,果然,上面写着正室大战小三,正室稳占上风。这很像沈默的手笔,要真是他做的,那他也太无聊了点。“真不是你做的?”
李格非耸肩!
“想也不是你,你李格非那么多情,怎么舍得那么对你的老相好。”关振振不怕噎死他。
李格非一噎。
转眼就到了元旦,李格非带着老婆儿子回李家,关振振牵着小鱼儿的手往楼下走,小鱼儿一想到他奶奶-头皮就开始发炸,紧紧的握着他妈妈的手,“妈妈。”
“嗯。”
小鱼儿对妈妈这么平淡的应自己表示很不满:“妈妈,你都不听我说话。”
“怎么了?有事说事嘛。”
“我去了奶奶家,奶奶会不会不让我回去啊?他要是不让我回来,我就不去了。”他说话尽量避免大幅度,怕露出牙龈,他昨天脱了一颗门牙,现在说话还有点漏风,笑的时候会捂嘴巴,模样滑稽的很。
“……”关振振。
李格非:“你小子是没断奶吧。”
“我跟妈妈住一起,爸爸,奶奶是你的妈妈,你就和奶奶住一起吧。”关小禹嘻嘻笑道,那样爸爸就不会和他抢妈妈了,他很喜欢笑,这一笑,又露出缺了的门牙,虽然没人笑他,但他敏感的很,飞快的捂了嘴巴。
“……”小鱼儿就用歪理和他爸爸对抗,一直都如此,关振振看了李格非一眼,见李格非黑着脸,拍了下小鱼儿的头:“奶奶是喜欢你才让你留下来陪她的,你看,她不喜欢我吧,她就不千方百计的让我留下来陪她。”
“奶奶不喜欢妈妈,我也不喜欢奶奶。”他从小就对不喜欢他妈妈的人最敏感了,谁不喜欢他妈妈,他就不喜欢谁。大概这是从小没有爸爸的原因,他老早就觉得自己是小男子汉,可以保护妈妈的。
嘿……小鱼儿这小子是谁教她的,这么对他妈妈死忠,李格非现在算是信了,这对母子间,就没有他插手的余地,不过他妈妈这几年,越老还真就越有点不可理喻。“你这小子气性还挺大的嘛。”
小鱼儿得意的哼了声。“那当然,妈妈她把我养这么大,奶奶我以前看都没看到过。”
“……”真是她的乖儿子,这小鱼儿怎么就这么可人疼呢!
“别人欺负我的时候,只有妈妈帮我赶跑欺负我的大哥哥。”
李格非听到这话,心里酸酸的。又想还不是他妈妈作孽,她要是当初不干出那事,经过他的努力,肯定说服了他爸爸,他们一家三口现在就开开心心的生活在一起了。
到了李家,祁玉兰已经在门口等了会儿了,不过再看到他们的车子进来后,她反倒走回去在沙发上坐好。
小鱼儿一副气性很大的样子,关振振见他这样,暗想这可不行,其实只要他们不来和她争儿子,她不排斥让儿子和他们走近些。
关振振带着笑容喊了声妈。
关振振戳了下儿子,小鱼儿又看了一眼妈妈,最后脸上就像绽开的夏日葵一样:“奶奶。”他又意识到自己缺了颗牙,立刻捂紧了嘴巴。
祁玉兰见孙子见到她就这么开心,立刻喊道:“小鱼儿,奶奶的宝贝孙子,快到奶奶这里来。”
小鱼儿又看了一眼妈妈,见他妈妈点头后,朝祁玉兰走去。
祁玉兰想,就算你这个儿媳妇再能耐,我还不是你婆婆?你敢忤逆你婆婆吗?对小鱼儿却是笑的相当慈祥的:“小鱼儿,怎么这么久不到奶奶这里来了?”
“我要读书写字。”这个‘字’漏风读成了‘次’,他是一点都不想来这里啦,不然又不让他回去,还要对他妈妈做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小朋友表示,妈妈被欺负,他很痛苦的好不好?
“是不是妈妈不让你来?”祁玉兰不满的看了关振振一眼。
关振振的脸色一下就黑了,就算你身为婆婆,当着儿媳妇的面,你也不该这么说话。对小孩子,你更不应该这样的言传身教!关振振不满的看着李格非,暗想你妈比我妈更不讲道理。你妈还自诩名门出身,我妈还只是个扒手骗子呢。
这话小鱼儿听懂了,小鱼儿是听不得别人说妈妈的坏话的,再说他马上就要七岁了,已经比较懂事了,“才不是呢,我脱牙牙了。”他闭着嘴巴说话,不让人看到他脱牙齿的囧样子。
祁玉兰见他说话别别扭扭的,忙伸手,“来,让奶奶看看?”
小鱼儿摇头,然后猛摇头。这可不能让人看了,很丢丑的好不好,男子汉哪能没门牙?
“妈,我回来了。”一个高大的军装男大步进来,进入众人视线。
关振振和李格非认识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李格非的哥哥李格天。李格天长的很高大,国字脸,棱角刚毅,目光犀利,身材笔挺。和李格天截然不同的长相。
关振振跟着李格非喊了声大哥。
李格天朝他们点了点头,喊了声弟妹。
小鱼儿呆呆的看着这个穿军装的男人,他看上去好严肃啊,比数学老师还严肃。
“小鱼儿,这是你伯伯,桥桥哥哥的爸爸。”祁玉兰忙和他介绍。
小鱼儿立刻喊了声伯伯。上次妈妈去法国,给他买了巧克力回来了,还没有吃完,他念念不舍的从书包里掏出一包巧克力,走到李格天面前:“伯伯,吃巧克力。”在这个严肃的伯伯面前,他都忘了捂嘴巴了。
李格天冷肃的脸一下子就像被春风吹过溶解的冰,立刻柔和了下来。他弯腰将小鱼儿抱起,见他白白胖胖的,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扑闪扑闪的,特别可爱:“你就是小鱼儿。”
周身环绕着强烈的男性气息,小鱼儿觉得这个伯伯和爸爸有点不一样,爸爸没有伯伯这么霸气,小鱼儿有点怯怯的,忙示意巧克力,“伯伯,你吃一颗好不好,可好吃了。”一说完,他又感觉漏风了,忙去捂嘴巴。
关振振看儿子捂嘴巴的动作,过会儿得教教他,不然养成习惯怎么办?
她是想暗地里教育教育儿子,谁知祁玉兰的目光非常的不善,不过看在孙子在,没有发难。
李格天不爱吃甜腻的东西,但见小男孩用一双特别真诚的眼睛看着他,他硬了头皮,拿了一颗放入嘴巴,嚼了几下就吞了下去,小鱼儿雀跃的说:“伯伯,是不是很好吃呀?”
“嗯,很好吃。”李格天点点头,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丝微笑。就是祁玉兰,看到儿子脸上的笑容,都有些受宠若惊。自从发生那件事后,李格天成天板着一张脸,就算对儿子,笑容都欠奉。
“那我把这一包全给你。”快要放假了,他又可以去小镇了,到了法国,他可以买很多很多好吃的巧克力,嗯,伯伯喜欢,就给伯伯再带一盒吧!
李格天僵硬的接过,摸了摸小鱼儿的头,喊了李格非一声,“你随我去书房。”
王琳和李桥桥都不在,关振振必须和儿子一起面对婆婆了。幸好有小鱼儿在,祁玉兰不至于对她发作。
不对她发作,却也不理她,算是冷暴力!
关振振求之不得。
她转身就去花园了,一到外面,就见王琳带着李桥桥回来了,他们两都穿着运动装,手里拿着球拍,显然这对母子是做晨运才回来。
等一家人坐在客厅里聊天的时候,关振振见识了李格天和王琳这对夫妻的关系究竟有多差了。
两人从始至终,根本就没说一句话,没相看一眼,比陌生人还陌生人。而且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李桥桥对他父亲的态度也是相当冷淡的。
元旦这天,他们都在家住,关振振九点多钟下楼倒水喝,听到争吵声。“王琳,对着我的时候,你就不能换一张脸,用得着天天一副奔丧的脸孔?”
王琳冷笑:“你对着我不也是一张奔丧的脸吗?艾嘉怡死了,你的心也跟着死了是不是?这么多年来,你有本事对我甩脸子,为什么当年就不敢违逆你的父母,我又有什么错了?又不是我害的你和艾嘉怡不能双宿双飞。倒是我大好的青春年华,被你给毁了。你对我一副死人脸,我还要对你笑?李格天,你太可笑了。”
关振振不听人壁脚,下了楼去,祁玉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她喊了声妈,倒了水,又说妈我先上去了。
祁玉兰喊了声站住:“关振振你是怎么教儿子的,你怎能让他做这种见不得世面的动作?”见儿子从外面进来,“非非你也真是的,她上不得台面,你也不会教啊,小鱼儿要是习惯性捂嘴了,以后出去还不得丢死人。”
既然暂时不想解除这段婚姻,关振振决定暂时忍气吞声,“妈,我会好好教的。”
“你会好好教?话我说不过你,但我倒要问你了,你会教孩子吗?就你那出身,就你那家教,就算教,也只会教孩子坑蒙拐骗。”
“妈。”李格非大声制止她继续说下去,眉峰紧蹙,自从父亲过世之后,她说话越来越难听了,这有这么说儿媳妇的吗?小鱼儿哪点不好了?
“你不用这么大声,我还没聋。”祁玉兰生气的说道,非非这孩子,典型是讨了婆娘不要娘。
关振振要受得了这种气,她就不是关振振了,她可以听让说自己,但不能这么说小鱼儿,小鱼儿是她心中最聪明最可爱最会疼人的孩子。
刚才还想忍着点,这一下儿怒气就喷发出来了:“祁玉兰女士,在你的眼里,我的孩子就小气的见不得人?我家小鱼儿就只会坑蒙拐骗?既然这样,你又何必假惺惺的表现你喜欢小鱼儿?祁玉兰女士,你又觉得你的出身究竟有多高贵呢,想必您的爸爸您的爷爷当初也只是个贫农吧,您今年七十多了,想必您当年受的教育也谈不上高贵吧?你自认为是名门,是贵族,架子端的高,可越这样,越折射出你骨子里自卑的很。你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是一个长辈该说的吗?我那你瞧不起的妈都不会这么言语尖锐!是,您出身高贵,但思想贫乏,你比市井里的泼妇还像泼妇,李格非有你这样的妈真是悲哀。祁玉兰女士,你这么瞧不起人,就是见不得你的儿子们好!你就把你的大儿子小儿子都拴在裤腰带上吧。”说人说儿子的不是,关振振气的眼泪都掉下来了,她双目直视李格非,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李格非,你听清楚了,这是你妈说的,你妈想要你娶更好的,你自便。老娘还不要你了!”关振振转身,走到楼上,小鱼儿穿着小睡衣在床上跳来跳去,正等着妈妈给他讲故事呢。
见妈妈眼眶红红的,好像流过眼泪,小鱼儿忙问:“妈妈,你怎么了?”摸了摸她的眼眶,“妈妈,你在哭。”
关振振拿过小鱼儿的衣服,“小鱼儿,来,妈妈给你穿衣服,咱们回家。”
李格非跟着走了上来,见关振振在给小鱼儿穿衣服,也不好劝阻。
他妈妈刚才说的话,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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