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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3 出府寻人败兴归(求首订)
三房的人回来的时候便已经快到用午膳的时候了,因着喻老太太没有吩咐众人一同前去用饭,所以也都在自己的院子了。睍莼璩伤
晚饭的时候众人都被叫道了遐龄院一起,也不知道喻老太太是怎么说动的喻安海,喻安海再没提过让韵娘给喻老太太敬茶一事,而对下面的人吩咐的,也是将韵娘这个平妻,直接降到了贵妾的位置上。
韵娘听了这个消息是怎样的,喻阑珊并不知道,因为贵妾也不过是个姨娘,是没有资格面见喻老太太的,自然不会出现在这里。
倒是喻安海似乎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就像闹出平妻这事的人并不是他所为的似的。
饭桌上,一大家子人并没有分男女坐席,统统坐到了一起,仍旧还是按辈分来的,因为多了三房喻清华这个兄长在上边坐着,喻阑珊的座位便离着喻老太太那里远了一些。
不过喻阑珊倒是不介意,她重生之后一直都喜欢在角落里,那样更能清楚的观察到其他人的动作表情。
按说像威武侯府这般的大户人家,是食不言寝不语的,但是侯府里从喻老侯爷那时起,就偏偏喜欢在饭桌上讨论着点什么。
喻安平三兄弟一边饮着酒,一边讨论着事情,也不知喻安方想到了什么,突然道:“下月便是皇上的寿辰了。”
屋里的人各异的反应皆看在喻阑珊的眼里,这种事情喻老太太建的多了,并不觉着怎样,喻安平似乎在琢磨着皇上的寿宴要送些什么,喻安方再说了那话之后就不再言语,似乎这事跟他没有什么关系,喻安海一直低下头吃着碗里的饭菜。
曹氏没有品级,自然去不成宫里的,而赵氏虽然只是个正五品的官太太,但是人家肚子争气,生了个进宫当娘娘的女儿,自然是可以大摇大摆的去的。
至于同喻阑珊这一辈分的几人,喻清扬向来是在他的脸上找不到什么,喻清华也如他父亲一般没什么反应,喻清逸的身子不好,多年没有参加过宫里的宴会了,喻清辰的年纪同喻阑珊相仿,但是少年老成的他似乎也不感兴趣。
倒是剩下的几个女儿家的心思转了又转。
喻阑慧一听说要进宫,便不着痕迹的摸了摸荷包里二皇子送她的那枚玉佩,想到又能见到二皇子,喻阑慧的唇角微微的勾了一下。
喻阑慧的心思喻阑珊自然是知道的,但是最值得让喻阑珊注意的,还是才回来不久的三房里的六妹妹喻阑双。
要说赵氏这个是个没脑子的一点也不过分,赵氏到现在还没生出儿子,尤其是庶出的两个儿子个顶个的优秀,她不想着自己赶紧生个或者过继个过来,打压一下庶子为以后她的嫡子铺路,反倒是压制着屋里的庶女。
一个庶女不过一份嫁妆就打发出去了,若是教养的好了,说不定还能给家里添些助力。可是庶子是要分家产的,况且三房的嫡子还不知道是怎么个样子,而庶子却是如此优秀。
要说赵氏转不过这个心思,还是因为自己生了个在宫里当娘娘的喻嫔,赵氏对待庶女苛刻,喻阑双就自然要为自己的婚事想法子了。
喻阑双有这个想法,喻阑珊并不反对,但是若是喻阑双要是在宫里耍什么手段,丢了威武侯府的人,那她这个嫡女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一想到寿宴,喻阑珊的心里就重重的沉了一下。
别人不知寿宴会发生什么事,重活一世的喻阑珊却是知道的,上一世皇上的寿宴上,可是出了不少事情的。
下月虽是皇上的寿宴,但是太后却有着别的心思,太后的主要目的还是想借着皇上的寿宴,给二皇子选妃。
皇上不是太后亲生的,再加上皇上的生母钟太妃还在,太后心里自然是要防备着皇上的。
可是二皇子却是不同,二皇子的生母淑妃,是太后嫡亲的侄女,淑妃的儿子总归是留着自家人的血,若是跟当今皇上比起来,当然还是二皇子亲些。
太后想要二皇子继位的想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出去二皇子,风头最盛的便是皇后嫡出的五皇子。
按说皇后亲生的皇子,立为太子是无可厚非的,但是皇上至今迟迟不立太子,朝堂上还争执着立长还是立嫡原因,不过是因为皇上怕皇后一族的外戚掌权罢了。
如今二皇子和五皇子平分秋色,太后为了让二皇子的胜算更大一些,更是要选个最佳的二皇子妃了。
喻阑珊担心的正是自己,别看喻阑珊是个侯府的嫡女,但是镇国将军,辅国将军和奉恩将军手里的兵权加在一起,还不才跟如今喻安平手中的兵权相当。
喻阑珊进了宫,那就是掉在狼群里的一块肥肉,不光是二皇子惦记着,五皇子惦记着,远观的狼群们也是跃跃欲试的。
一想到这儿喻阑珊就浑身发冷。
如果要做个选择的话,喻阑珊宁愿嫁给百里煜,而且嫁了百里煜,皇上也会对威武侯府更加放心的。
百里大人若不是皇上的心腹,也不会被放在通政使司通政使这个位置上,一个文官的儿子,又是个太医,这才是安置手握兵权的侯府的办法,也是安置喻阑珊这个侯府嫡女的最好的办法。
至于庶女,皇上才不会放在心上,庶女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就连喻嫔也包括在内。喻嫔刚进宫那会也不过是个才人,被皇上宠幸一夜之后就忘在了后宫里,喻嫔在后宫摸爬滚打了一年多,直到攀扯上了皇后得了皇后的青睐,这才一步步走到了嫔位上。
“阑珊,阑珊,再想什么,父亲叫你呢。”
喻清逸一边叫着喻阑珊的名字,一边轻拉着她的衣角。
“嗯?”喻阑珊醒过神来,一脸茫然的看着喻清逸。
没等喻清逸开口,喻安平就道:“阑珊,你身边如今只有几个不知事的丫鬟,过几日进宫的规矩还要有个教养嬷嬷来教的好,为父是问你心里可有人选?”
喻阑珊听了喻安平的话,立即想到了甘嬷嬷,但是如今人没找到,喻阑珊自然不能开口,只得道:“阑珊心里倒是有了个人选,但是好不好的还要祖母回头帮着阑珊看看,祖母您说可好?”
喻阑珊前面的话是对喻安平说的,而后面的话却是对喻老太太说的。
喻安平虽是个武将,但心思也不是个不缜密的,一听喻阑珊这话,便知道她并不像在这里谈论这事,点了点头道:“那是自然,你祖母最是会看人的,有你祖母帮衬着你,倒是不用为父的焦心了。母亲,这事还要您多跟着费费心。”
喻老太太听了喻阑珊和喻安平的话,心里痛快的很,人上了年岁,最欢喜的便是下面的小辈对自己敬重有加,喻老太太想也没多想,当即就应承了下来,“这事便交到我身上了。”
……
一辆看似普通并且没有标记车徽的马车,此时正向着西大街驶去,喻阑珊懒懒的坐在车里,脑子却一刻也不得空闲。
虽是前好久喻阑珊就听觅云说起了甘嬷嬷的事,可是也是昨儿个才有时间找来浆洗房的宋妈妈将事情文清楚。
前些日子因为观禅寺的事,再加上三房的人回京,喻阑珊更是没有时间去琢磨甘嬷嬷的事。
可是现在不同,半月后皇上寿辰,喻阑珊不能随随便便的弄一个教养嬷嬷进来,临湘院虽是并没有清扫的干干净净,但是自己的屋子里是绝对不能放着一个外人的。
而甘嬷嬷原本是韩氏手底下得力的嬷嬷之一的,上一世便是作了喻阑珊的陪嫁,帮衬了喻阑珊许多,后来年岁大了才放出去颐养天年。
可喻阑珊重生后,便再没见过甘嬷嬷,又因着一件一件的事情,喻阑珊还没来得及找人问上一问,就听说甘嬷嬷因犯了错处被赶出了威武侯府。如今得知了甘嬷嬷的住处,又在这种迫在眉睫的时候,喻阑珊不得不亲自来寻甘嬷嬷。
“小姐,地方到了。”宋贵停稳了马车,隔着帘子对车里的喻阑珊道。
喻阑珊听了应了一声,先是让觅云帮着自己戴上幕篱,而后才下了马车。
西大街平日里是不会有贵人往这边来的,这边是穷人的住处,高级一点的也不过是商贩们,就连有点来头的商人或者皇商们都是不会选在这里置办宅子的。就连一般府里买的丫鬟小厮们,都是牙婆子们调教好了,这才送到府上去的。
喻阑珊下了马车,宋贵便上前叩了门,可是好久都不见有人来开,宋贵向里张望了半晌,却不见里面有人。
觅云看着里面根本不像住了人的样子,一边拉着喻阑珊,一边说道:“小姐,会不会是我们找错了地方?”
“既然宋妈妈都打探好了,有给了这里的地址,想必是不会错的。”喻阑珊说着,便推开了根本没有上锁,半敞着的大门走了进去。
见喻阑珊走了进去,觅云想也不想就跟上了喻阑珊的脚步,小姐在屋里面,宋贵自然不好也跟进去,便守在了门外。
喻阑珊在这家徒四壁的屋子等了半天,许久都不见甘嬷嬷回来的样子,看天色渐晚,喻阑珊捡了一块黑炭,取了一块素净的手帕上,留下宋贵家的住处和一个“珊”字,又包了一锭银子留下,这才对觅云道:“看来甘嬷嬷暂时是不会回的了,我们回吧。”
觅云也担心喻阑珊出来的太久,一听喻阑珊这话,立刻引了喻阑珊想要离开,谁知刚出了甘嬷嬷家的大门,就碰上了一个喻阑珊这辈子都不想见的人。
“你们是谁,怎么随意进别人家的门。”一身蓝衣的李千昂,穿着袖口洗的有些发白的袄子对喻阑珊等人质问道。
李千昂的话一出口就顿住了,眼睛直直的看着因为在屋里摘了幕篱的喻阑珊,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李千昂做梦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威武侯府的小姐,还是嫡出的小姐。
喻阑珊理也没理李千昂,戴上幕篱径自绕过他便向外走。
在这里竟会看到李千昂,喻阑珊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喻阑珊眼中的情绪变化万分,最后也只化成一丝厌恶。
喻阑珊不觉流露出的情绪,让李千昂怔了一下,不知为何他总是对这个只见过一次面的侯府小姐念念不忘,看着就要离开的喻阑珊,李千昂觉得若是自己不把握这次谈话的机会,那么日后定会后悔万分的。
“这位小姐如此面善,我们可曾见过?”李千昂假装不知喻阑珊的身份,故意搭讪道。
听了李千昂的话,喻阑珊上车的动作停了一停,也不知为何,喻阑珊听了李千昂这话便气不打一处来,距离上一次去观禅寺的路上遇到根本没过多久,喻阑珊料定李千昂是认识自己的,不然他也不会想要拦下自己。
不是跟喻阑慧打得火热吗,怎么这会儿又来招惹自己?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渣男就是渣男,喻阑珊懒得与李千昂多做计较,冷哼一声最终也没有再看他一眼,便吩咐宋贵离开。
碰了满脸灰,李千昂在原地看着马车扬长而去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心想自己是从来没有得罪过喻阑珊的啊,自己这副面相最是讨女子喜欢了,为何她会露出那种厌恶的表情。
李千昂回想了一下那日的情形,而后恍然大悟的以为是他与喻阑慧眉目传情,怕是冷落了喻阑珊,喻阑珊吃醋了所以才会这般的。
想到这儿李千昂笑了笑,侯府嫡出的这位小姐虽然还没有及笄,但是却是如今京里最炙手可热的女儿家了,若是能得到那人的帮忙娶了这位小姐,他日后升官发财怕是指日可得的了。
李千昂见马车早就没了影子,并没有转身回到自己暂住的屋里,而是进了喻阑珊适才呆过的甘嬷嬷的房里,看到桌上的素帕,李千昂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喻阑珊回到府里天已经黑了下来,想到好不容易出门一趟,竟然看到那么个瘟实的人,喻阑珊就气不打一处来。
回到屋里看着空空的屋子,竟然没有一个大丫鬟在,觅云发觉到喻阑珊周身的气息冷了下来,立即意识到是因为什么,赶忙道:“怕是姐姐们刚刚出去,奴婢这就去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觅云正要离开,却被喻阑珊给拦住了,“不必了,我倒看看她们什么时候回来。”
说着喻阑珊看了一眼桌上的茶壶,用手稍微探了探,壶里的水已经凉透了。
喻阑珊并没有让觅云点灯,主仆二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寂静无声的看着越渐越黑的屋子不语。
“嘎吱”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杂乱的脚步声和争吵声,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砗磲,你何必同五小姐的人起争执呢,这不是将把柄送到了人家手里,小姐不是告诫过咱们,千万要管好了自己的嘴,平日里你最是稳妥,怎么今儿个竟出了这么大的纰漏。”琉璃的声音随着门被打开,传进了屋里。
“琉璃,砗磲都吃了亏,你适才不帮衬着就算了,安慰几句总可以吧,怎么还这般数落砗磲,况且砗磲并没有做错什么。”玉髓气哼哼的走了进来,一边说着一边拿出火折子将灯点亮。
“啊,小,小姐。”砗磲是最后走进门的,玉髓点亮了灯的时候,正好被砗磲看到,赶忙捂着脸后退了几步。
“小姐,您回来了啊。”琉璃同玉髓见了喻阑珊,赶忙行了礼。
看到一旁的觅云,玉髓便质问道:“觅云,你是怎么伺候小姐的,天都那般黑了你竟然连灯都不点。”
觅云还没来得及说话,看到向外退的砗磲,喻阑珊冷然的道:“砗磲,回来。”
砗磲听了喻阑珊的话,虽是停住了脚步,但是却用帕子挡住了脸。
看着砗磲迟迟不肯上前,喻阑珊几步走到砗磲的跟前,一把拉下了砗磲捂着脸的手。
一张被大的肿胀的脸出现在了喻阑珊的眼前,喻阑珊什么都没说,却是坐回了位子上,问道:“今天你们谁当值?”
玉髓以为喻阑珊看了砗磲的脸,必然会询问是怎么一回事的,没想到喻阑珊一开口问的竟是这个,但是看到喻阑珊的脸色似乎并不好,玉髓并没有说话。
“小姐,今儿个是奴婢当值。”琉璃听了喻阑珊的话怔了一下,回道。
喻阑珊的手猛地一拍桌子,怒道:“跪下!”
琉璃抬起头看着喻阑珊的一脸冷意,“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看到琉璃二话不说,甚是连辩解都没有辩解一句就跪了下来,喻阑珊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问道:“琉璃,你可知错?”
喻阑珊这话一问出口,满屋子的丫鬟都愣住了,便是随喻阑珊一同回来的觅云也是一般。
适才觅云也听到了琉璃和砗磲、玉髓几个的话,三人话里话外让觅云听着也好像都是砗磲做错了事,觅云不解为什么喻阑珊这会儿会质问琉璃错在了哪。
琉璃虽然才一进门就被喻阑珊罚了跪,但是她却是此时最冷静的一个,联想到适才喻阑珊问了是谁当值这话,琉璃便立即反应了过来,赶忙冲着喻阑珊叩了一个头,答道:“小姐,奴婢知错,今日是奴婢当值,奴婢在小姐没回来或者没吩咐奴婢可以出去做事之前,是不该离开屋子的,请小姐责罚琉璃。”
琉璃的话答出了口,刚才还不解喻阑珊之意的众人,这会儿才恍然大悟,小姐不在屋里,别说屋里没有一个可信任的丫鬟,就是一个普通才跟前侍候的丫鬟都没有。
但凡是有心人趁着那会儿功夫摸了进来,要是拿走了什么被及时发现了还好,可若是有人在屋里放了什么小姐的屋子里不该有的,或者是男子的物品,别说喻阑珊大祸临头,就是她们这几个跟前的丫鬟也是难辞其咎必死无疑的。
看到砗磲和玉髓、觅云几个都明白了过来,喻阑珊叹了口气,缓和了语气道:“我为什么同你们发脾气,想必你们此时也明白过来了吧。”
砗磲几个这时也都跪了下来,道:“奴婢明白了,日后定不会再犯这样的错。”
喻阑珊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琉璃罚三个月的例银,其他人每人罚一个月的例银,可有不服?”
琉璃被罚的最多,却是最先扣头认罚的一个,其他人也没有半点犹豫,异口同声的道:“奴婢谨记小姐的告诫。”
喻阑珊点了点头,又看着一同跪下认罚的觅云,问道:“觅云,你可有话要说?”
觅云早就知道喻阑珊会叫自己,赶忙叩了头道:“奴婢适才同小姐回来见屋里没人,这种不寻常的状况下,不曾先仔细的巡视一番,就是有不察知错,奴婢理应一同受罚。”
觅云如此明白事理,倒是让喻阑珊没有想到,在喻阑珊的眼里,觅云如今虽然还是二等丫鬟,但却隐隐有了大丫鬟们行事的作风了。
喻阑珊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显然是默认了觅云的话。
觅云轻呼了一口气,突然觉得自己的背后有一双眼睛一直注视着她,回头一看却是玉髓怨恨的瞪着自己,觅云知道自己惹了玉髓的不快,也不敢说什么,只低下了头。
玉髓心里是极其不平衡的,她为了喻阑珊伤了手,虽然经百里煜的妙手回春没又残废了,但是手上的那道疤痕却显眼的很。
小姐身边的丫鬟仪容不得有失,玉髓本来就因为这手的事有些自卑,再加上喻阑珊近日总带着觅云出出进进,觅云最为自己手底下带着的人,突然强过了自己,玉髓心里怎么会甘心呢。
喻阑珊罚也罚了,这会儿不知想起了什么,又对觅云道:“从今个起,琥珀回来我跟前伺候着,觅云,你去将人给我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