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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旗籍身份上的区别,在清末是早已名存实亡了;但现在是康熙年间,玛琭知道这些可还都好使!
因为这些都是脱胎于半奴隶制,所以身份相差一级真的能压死人。旗下家奴,本是身份最为低微之人。
尤其这是宫里啊,自是这天下最讲究等级、规矩的地方儿。倘若发生身份僭越之事,内务府自然有厚厚一摞子的法子惩治。
尽管,作为穿越女,玛琭本来并不喜欢这些个身份地位的这些破事儿,可是今日却是郭络罗氏这个女子自己跳到她眼前来当小丑的,她若不还几分颜色,倒叫她们主奴觉着她好欺负了去。
果然,她这话一出口,司雀的脸色就变了。
郭络罗氏也没想到玛琭会当着她的面儿这样干,便指着那两个太监厉声吼:“我看你们谁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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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太监挺作难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就凭他们俩,他们两个谁都得罪不起。
可是他们两个却莫名想起来当初他们两个因为对太皇太后爱宠失察的事儿,去向内务府大臣请罪的时候,内务府总管噶禄大人说的拿饭话来了——
噶禄大人说那事儿不用罚他们两个,那事儿反倒是他们两个小子的造化。
就这么一句话,他们两个回来之后天天坐一起琢磨,这都琢磨好几个月了,隐隐约约地好像琢磨出一点滋味儿了。
——这是哪儿啊?宫里啊。
——她们两个又是什么身份啊?太监啊。
所以他们两个能有什么造化?那一定是得了机会给主子立了功,然后入了主子的眼,以后就因此有了前程呗!
可他们俩远在御花园里的绛雪轩看屋子,他们两个跟人家后宫那些太监不一样,他们两个算不得有“本主儿”的,那他们这造化从哪儿来呢?
他们思来想去,就只能想到皇上那去了——也即是说,上回大白话莫名其妙被人给拴在绛雪轩里,尽管慈宁宫都找翻天了,可是这其实却可能是让皇上高兴的事儿。
他们两个当初想到这儿的时候,都傻了,因为这不合情理啊!
怎么会慈宁宫丢了爱宠,皇上反倒是高兴的?
——按说,以皇上和太皇太后之间的祖孙情深,若是皇上知道了大白话被人给拴在绛雪轩里了,那不得生气、问罪?他怎么还能高兴呢?
两人据此竟然推出一个更为可怕的结论——他们怎么忽然觉着,那个把大白话拴在绛雪轩里的人,不是别个,而就是皇上本人呢?!
他俩得出这个结论之后,两人愣是吓得一天都没敢吃饭,也没睡觉,就怕脑袋要搬家。
可是不管怎么说吧,皇上的心思他们两个是不敢随便揣测了,但是他们至少明白,那件事还跟一个人有牵连——那就是眼前这位姑娘啊!
所以就凭在宫里这些年的眉眼高低的,他们两个忽然就有了一个默契:这时候儿,好像,应该按着这位姑娘说的话去做。
不管了,反正他们一辈子的命运已经如此,如果不拼争一把呢,可能就一辈子只能看屋子;这回要是豁出去拼争一把,反正到时候是非曲直还有噶禄大人那来断呢,他们俩顶多就是个跑腿儿传话的。
两人便一对眼神儿,都冲郭络罗氏跪下了:“格格说的是,在格格面前,奴才们岂敢擅专?”
“只是这宫有宫规,奴才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两位姑娘在奴才们眼前这么打起来……奴才们若是知情不报,回头内务府的大人们也得问奴才们的罪。”
两人一眨眼,一个便立马起身撒腿就冲着内务府跑去;另外一个继续留在原地说着“合龙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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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一个小太监撒腿就跑没影儿了,郭络罗氏气得原地跳脚。
她总也不能亲自跑去追回来吧!
她霍地转头望向玛琭。
今儿个,原本是她要给玛琭一个下马威的,怎么都没想到,她还没说几句话,反倒这么快就被这个玛琭给她来了个下马威!
“玛琭,你到底想怎么样?!”
郭络罗氏这回终于记住了她叫玛琭,玛琭还是高兴的,于是对郭络罗氏展颜而笑。
“回郭格格,奴才是不知道这位姑娘她想怎样。奴才只是觉着,这是御花园,是宫里,一个家下女子忽然这么冲奴才大呼小叫的,十分不合适不是?”
“再说了,她是格格位下的女子,而奴才是承乾宫的人,奴才也不归翊坤宫管呀,更不归她这么一个家下女子管不是?她却这般对奴才撸胳膊挽袖子的,奴才觉着颇为不妥。”
“只是毕竟奴才进宫来的时日也短,宫里对这事儿的规矩是如何的,奴才也不清楚,索性这便还是请教一下内务府的大人们才好。”
她瞧着郭络罗氏恼恨的神色,越发想起了邓婕老师,想起了邓婕老师演的王熙凤。
因为邓婕老师,在玛琭脑海里,郭络罗氏就是能一秒就变成王熙凤的,所以郭络罗氏无论表情多么阴狠,玛琭也觉得意料之中,十分有趣。
可是郭络罗氏哪儿能知道玛琭是怎么想的呀?她只是看见玛琭冲她笑,而且笑得一脸灿烂,没心没肺的。
郭络罗氏反倒越发恼怒,她觉着这是玛琭在诚心羞辱她!
郭络罗氏便冷笑:“玛琭,你用不着抬承乾宫,抬佟福晋的名头来压我!你纵然是承乾宫的人,我翊坤宫是管不着你,但是你别忘了,此时你我身份高低有别,我已然是皇上的格格,而你依旧只是官女子。”
“也就是说,现在我是主子,你是奴才!你若对我不敬,便是以下犯上!”
玛琭可没跟郭络罗氏对着吹胡子瞪眼睛,她马上娇憨一笑。
“郭格格说得对,奴才是奴才,主子是主子,所以刚才奴才只是跟郭格格跟前那个女子据理力争,奴才可绝对没有冒犯郭格格您本尊啊。”
郭络罗氏咬牙切齿:“好一个巧言善辩!你口口声声说,你是承乾宫的人,轮不到我翊坤宫的来管;可是司雀是我的家下女子,又如何轮到你一个承乾宫的官女子来管了?”
玛琭笑着摊手:“郭格格误会了,奴才没管她啊,奴才是要请内务府的大人们来管。”
郭络罗氏一声冷笑:“我的家下女子,内务府大臣也管不着!”
“咳……”
郭络罗氏话音未落,假山后转出一位大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