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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丫说完这个,妞妞脸上都涌起了那种“我就知道”的神秘表情。
玛琭倒是处之泰然。
那是因为作为穿越女来说,在她眼睛里,其实这个时代的人都有共同的特点:蒙古格格们长得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满洲格格们长得也都差不多。
她刚来的时候是很是犯了一阵子的脸盲症来着。
再者毕竟赉姐和仁孝皇后也都是赫舍里氏嘛,按照以地为氏的起源,想来就算她们二人不是同宗,祖先大概齐也是从一个地方出来的。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就算没有血脉相连,也可能长得像。
她便含笑反问丫丫,“我是没见过仁孝皇后。可你比我还小呢,难道你就见过啦?亏你还大模大样儿地言之凿凿。”
丫丫忽然变得谨慎,左右看看,确定无人后才道,“奴才阿玛曾在宫中任二等侍卫,曾见过仁孝皇后……”
听得丫丫如此说,玛琭也是微微挑眉。
不过她不是惊讶赉姐跟仁孝皇后形貌相似,她惊讶的是丫丫阿玛的身份。
——二等侍卫相当于正四品官员。她阿玛以包衣之身,能得二等侍卫的差事,可见她阿玛是受重用之人。
也怪不得丫丫在提及她阿玛的时候,神色之间颇为谨慎。
玛琭听到这儿心下都不由得一叹:人家丫丫的家世甚至比她自己的都好。可是就凭丫丫这样的家世,进宫来直接封了格格都不为过;可是玄烨却叫丫丫进永和宫来伺候她……
啧,当真是委屈丫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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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完了妞妞,两人手拉手一起回永和宫。
这手当然是玛琭主动拉起来的。
两人经过承乾宫,说巧不巧,正好双姐从门内出来。
看见玛琭跟丫丫手拉着手,双姐忙微微蹲膝先行了个礼,旋即一双眼珠子便都锁在丫丫面上。
“……姐姐宫里竟是来了新人?如此清灵秀美,果然是一看就是有福气的。”
玛琭点点头:“嗯,才进宫来的。还没来得及带她去承乾宫请安。“
双姐便又道:“刚进宫来的,姐姐便与她这样好了?可当真是一见如故,叫人羡慕。”
丫丫微微一紧,便想将手从玛琭手中抽走。
倒是叫玛琭给攥住了。
玛琭歪头冲丫丫安慰地笑,然后反倒大方地晃了晃两人攥着的手,“双姐你说得对,我与丫丫就是一见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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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琭带着丫丫回永和宫,进了宫门,丫丫才轻声问,“方才承乾宫的那位姑姑……小的可有何处不妥,冒犯了那位姑姑?”
玛琭摇头,“你别多想。她是跟我和妞妞同日进宫的,以前也曾亲如姐妹。”
玛琭与丫丫毕竟也才相识,不便多说。
可是丫丫却也从玛琭语气中的“也曾”里听出了滋味,便垂了头,不再多嘴。
玛琭又想了想,还是嘱咐丫丫,“我刚进宫时,就是在承乾宫里学的规矩。承乾宫里有我的旧主,也有我当日的姐妹……”
“只是,我现在已不是承乾宫的人了。”
丫丫登时明白,忙行了个半蹲礼,“小的省得了。”
玛琭笑着将丫丫拉起来,“如今永和宫里就咱们两个和赖保、酿酿、酱酱三个太监。现在便咱们五个才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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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亮。
虽说出了正月,可是这北地的天儿还是凉。
玛琭有点赖被窝,不想起来。
好在永和宫里没有主子,她也不用早起给主子请安,伺候洗脸什么的,乐得赖个床。
可是身子赖着,精神实则已经清醒了,这便免不得一边在被窝里骨碌着,一边脑子里胡思乱想。
她一下子就想到玄烨那去了。
昨儿个玄烨安排大郭住永寿宫,尤其是在窗内问大郭的那些话,这便一个劲儿地在玛琭耳边回响。
玛琭忙抬手捂住耳朵。
不行,不能想。
她便使劲换个别的费心思的去想。她就想起了昨儿个双姐那模样。
双姐见永和宫来了新人,还有她和丫丫那么亲密,双姐显然是不高兴了。
想到这儿玛琭心下便涌起些惆怅来。
双姐这模样要是外人看起来,八成还是要以为双姐是念及姐妹情深,舍不下两人那一年多的情分;
或者还会有人赖她,觉着是她绝情,不但不允许双姐跟她一起来永和宫,反倒一回头就跟一个新人手拉起手来。
可是外人哪知道她心下跟双姐是怎么起的芥蒂。
她想着这烦心事儿,脑袋便又昏沉下来,这便又迷迷糊糊眯了一会子。
等再醒来,却是听见丫丫在着急地叫唤她,“……姑姑,快起来,皇上来了。”
玛琭几乎从睡梦里直接坐起来,连醒神儿的过渡都没有。
她手忙脚乱抓衣裳,可却听得耳边一声冷笑,“现在才知道抓衣裳,是不是太晚了?”
玛琭轻轻闭了闭眼。
原来皇帝小老儿他竟然已经进来了。
妈耶,她竟然一点都没听见动静!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自己的房间里进来人了,她第六感也应该报个警吧?可是连第六感都迟钝了。
……难道说,第六感都已经不拿他当外人了?
她心下叹息着,就原地跪在被窝里给他请安,“皇上好歹给奴才个起身的空儿……奴才这样,太失礼了。”
玄烨忽然勾过她来,凑在她耳边轻笑,“你什么都不穿的时候儿……朕也不是没见过。”
玛琭脸颊有点发热,不过她不想表现出害羞来,于是只硬生生地咳嗽了两声,“此一时,彼一时,也……”
玄烨照着她脑门儿就敲了一记,“还‘也’……就凭这个,朕现在就应该非但不准你再穿衣裳,还得叫你把已经穿在身上的都褪了。”
玛琭尴尬得只想钻炕洞子里去。
她飞快瞟一眼炕边。啧,丫丫早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比耗子钻得还快呢。
她这才悄然松口气,伸手攥紧了领口,义正词严地看玄烨,“……一日之计在于晨。皇上大早晨的就想干这个,皇上难道是想当昏君了不成?”
玄烨的生活规律她也摸了个大概了。他早上颇为勤谨,天不亮就起身看祖宗的实录,要不然就是攻读经书,最不济也是批阅奏章。
当皇帝的,真是起得比鸡还早,这样方为天下表率。
玄烨冲她呲了呲犬齿。
“少拿这个来膈应朕!朕想什么时候儿与你亲近,便什么时候与你亲近,岂是你这么两句话就拦得住的?”
玛琭便又叹口气,然后向后直不愣腾地一躺。
“来吧皇上,奴才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