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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后悔是没有用的。现在,肯定有更重要的事等将军做啊。明面上,我们还不能与暴君撕破面皮的。”方锦冷静的为失去理智的北堂渊分析道。
平常这些话是北堂渊说的,只是他现在是当局者,所以只能由他这个局外人为他分析。
“对。本将不能失去自控的。本将一定要为漫儿报仇。那个人在哪里?”本就是成大事者,就算被感情胡乱心智,但是经过点拨,很快就能清醒对待问题。
“在后院。”
北堂渊轻轻抿去嘴角那妖红的血迹,桃花眼尽是恨和杀机,和方锦步去后院。
(将军府后院)
老太监被方锦四肢给捆绑,如一只被捆扎的大螃蟹。口中塞着布条儿,在死命蠕动挣扎。
“松口。”北堂渊倨傲的俯视底下的老太监,双手背负在身后,忍住杀他的冲动。
“贵人啊,我都已经道歉赔礼了。您还想怎样。”老太监一被松口后,就忙着求情。
北堂渊根本不愿意近老太监的身,示意方锦去询问,而他走了出去。他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被人给杀了。
伤害漫儿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双手紧握成拳,握到指骨已经泛白都犹不自知。
一刻钟后,方锦出来了,看了看仰天的北堂渊,上前道:“将军。”
“如何?”
“老太监什么都不知道。说是圣旨赐婚,允姑娘是皇上所赐给他的……娘子。”方锦瞥看北堂渊的脸色,艰难吐出最后两个字。
“杀了。不得好死。”北堂渊冷冽的说道。他可没忘记在大街上,那个老太监是如何拖行他的漫儿,是如何占他的漫儿便宜,是如何恶心的对他说他的漫儿是他的“贱内”。
就冲着这些,老太监就足以不得好死!
北堂渊处理完老太监的事,回去寝殿,允景漫还是睁着无神无灵的眼睛,不肯入睡。
北堂渊看着允景漫的样子,总是有话哽咽在喉,心痛难抑,整颗都被狠狠揉捏着。右脸那一道长长的血痕,血凝固成一道疤,该有多痛啊。脸色惨白,唇上龟裂脱皮,青丝乱乱糟糟,还不敢看被褥下那被冻伤的身子。
“漫儿,我……可以为你上药吗?”北堂渊轻声哄道。
允景漫不声不响。
“那,先进食可好?”
还是一声不响。
无论北堂渊如何好话说尽,允景漫就是不理他。北堂渊也不恼,继续哄着……
(煊煌皇宫,御书房)
“什么?墨丹王已经到皇城了?”低头手执朱笔批阅奏折的百里灏轩,“啪”的一声扔朱笔,阴冷怒喝道。
“是的。”言子诺眉头紧蹙,脸色沉重,连他都是刚刚收到消息。
“魂。为何?”百里灏轩千年寒冰的声音传出,愤怒濒临边缘,越是冷就越是怒。
“属下该死。”魂跪地请罪,这事确实是他失职了。
“你确实该死了。”这些日子的烦乱,总想找到一个出口,魂刚好就是百里灏轩各种复杂情绪的出口。
“百里。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魂是失职,可是也不排除墨丹王太狡猾了。现在该是想办法解决。”此刻的言子诺异常冷静,他知道百里灏轩有点失控,或许是因为情妃娘娘的事。
“先行下去领罚。”百里灏轩冷冽道。
“是。”
“百里,打算如何做。”
“设宴款待。”
在还未弄清墨丹王为何选在这个时候突然造访,而且没有外交告知的情况下,以不变应万变。国宴招待或许是当前一切不明最好的应对方法。
在墨丹王踏入煊煌皇城的那一步,百里灏轩的亲卫队协同外交官就在城门前恭候,以外交礼仪相接待。
莫天傲也稍稍吃惊一下,就在离煊煌皇城百里时,他们已经低调乔装成过路商人,打算偷偷潜伏进来皇城偷偷找允景漫的。可是,百里灏轩的手段还是高一层,始终都没被发现。
这样一来,他行事只能光明正大的在百里灏轩的掌控下,百里灏轩心机之深,不是他能想象的。
所以,他也只能接受百里灏轩对他“国宴款待”的礼仪,也顺势住进了百里灏轩为他准备的外交府邸中。
如此聪明深沉的帝王,又怎么会认不得身边的那个人不是桑于菡嫣呢?这个是莫天傲一直想不通的问题。
与莫天傲一路而来的谷月,到了皇城城门早早离去了。与百里灏轩斗了这么多年的谷月如何不知百里灏轩是何其聪明之人,他不会任由敌人在他的掌控范围内撒野的,所以他确信百里灏轩一定会知道莫天傲的到来。
这个世上最了解你的人,就是敌人!
一回煊煌皇城,他就想去见见她了,不知这段时间她可好?思念是个什么东西,他大概知道了。
整个煊煌皇宫都知道墨丹王的到来,全朝上下忙碌着接待墨丹王。
(将军府)
这几日,日夜衣不解带的在床榻前照顾允景漫的北堂渊,任何事都亲力亲为,除了帮她换衣擦身,小到喂饭喂药,大到上药。
允景漫一直不肯入睡,他只好叫大夫开了些安眠药参在她的药中,让她好好安眠。他不相信她药石无灵,他死心眼的一定要把她救活,也派人去蝶谷去求蝶谷谷主前来救治允景漫。
他,不会放弃,也不准允景漫自我放弃。
这日,将军府中来了一个特殊人物。
本来拒绝接待这人的北堂渊在方锦的劝说下,整理衣冠,来到已经被收拾好的正厅。
正厅一切家具桌椅都是崭新的,经过那次北堂渊的毁灭性的破坏,没有完好的,所以全部都换新的。
北堂渊见到那人也不行礼,一句客套的虚伪,他也已经不屑做了。
那人也不恼,一如既往,如沐春风,总是挂起温温儒雅的笑意示礼道:“北堂将军好。”
“言大人,今天吹的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北堂渊嘴角挂上一抹嘲弄的冷笑,低眸自顾自的喝起茶来。
“冬天自然吹的是北风。”言子诺避重就轻,轻易化解北堂渊给予的尴尬。
“哼。”
将军到达皇城已有好几日吧。为何不上殿前报到?”
“本将忘了。”云淡风轻,漫不经心道。
对于北堂渊的桀骜不驯,言子诺也领教一二。
“明晚,皇上设宴款待墨丹王。希望北堂将军准时出席。”
“不去又如何?”北堂渊轻挑狂傲道。他现在对百里灏轩越加的怒恨。
“不去,将军会知道后果为何的。”言子诺丢下这句话后,就转身离去。他来不是商量,而是告知,替高位之主警告他的。
“将军。”方锦在言子诺离去后,从正厅后的偏殿走了出来。
“本将自有分寸。”
北堂渊抬头望了一下天,暗白乌乌的天,一切平静如初,但厚重的云层像酝酿一场大雪。
暴风雪前的宁静吗?
即将大白的真相,他可有承受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