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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带路途较偏,为保安全,秦笛并未多做停歇。众人在车内匆匆解决午饭问题又继续赶路。
加上此女刻意营造氛围,一下午众人说说笑笑,竟也没觉得路途疲乏。直到马蹄声减缓,窗外传来隐隐人声,才知道已经进了城镇。
马车停在一家普通的客栈前。
车身还未停稳,花晚照便迫不及待的跳下车,捶捶打打直嚷嚷:“哎呦!坐了一天的车,骨头都断了,秦笛快带路,吃饭洗澡好睡觉!”
弄影正在王勃的搀扶下提了裙子下车,闻言,看过来笑道:“晚照真是性急,哪里有你这样子的姑娘,明明都说骨头要断了,还蹦蹦跳跳的。”
秦笛自然是不理此女的牢骚,丢下一句:“带好自己的东西。”率先进了客栈。
见没人领情,花晚照冲车边的二人吐舌:“不和你们贫,你们联合起来欺负我。你瞧瞧,王勃都只扶你下车,不搭理我,真是喜新厌旧。”
习惯此女的行为方式,王勃也不争辩,只是微笑。
弄影毕竟和她相处时间不长,明知道是开玩笑,还是微红了脸:“谁让你自己跑的比兔子还快,王公子就是有心也无力扶你。”
皮薄的哪里斗的过皮厚的?
花晚照嘿嘿一笑:“所以,王勃你还是多有心扶扶我们的大美人儿吧。秀色可餐啊,至于咱还是将就米饭可餐啦!”
说完,飞快的溜进了客栈。
弄影脸更红,看了王勃一眼,也进了客栈。
王勃颇觉无力,无奈花晚照早跑的不见人影,只好默默去绑马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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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吃的简单,两荤一素一汤。
小店不大,却干净整洁,众人吃的很舒服。
饭毕,秦笛大致交代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原来那天追捕刺客到弄影住处之前,那刺客曾和秦笛过过几招,由于着急抽身,不幸被秦笛砍伤腹部。
且说秦笛的佩剑,本体乃南海进贡的玄铁,更有能工巧匠敲打炼制七七十九天所制。被剑刃所伤之人,不仅伤口难以愈合,更需要定时服用一种稀有的药物来压制玄铁所带的特殊寒气。
是以,当日事后,秦笛立刻命人留意各处药店此药物的流向。这就是为何离开前一天秦笛可以得知刺客动向的原因。
仔细排查之下,以金陵城东、西北两个方向的情报最为可疑。加上弄影运功让蛊虫感知,众人这才舍西北方向,出城沿东寻来。
预料到凶手的目的该是和他们一致,排除沿路不起眼的小乡小镇,最近一处目的地俨然只要不到两天就能赶到。
花晚照听的直打哈欠,终是撑不过睡意“你们慢慢商量,我真是吃不消了。”
不知是不是早晨吃的防晕车药的作用,头刚点枕头,已经沉沉跌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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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四面环山,入夜,燥热褪去,碧绿的叶子上竟挂着湿湿的露珠。
月胧,繁星,道路寂静,偶闻犬吠。
一道人影鬼魅般无声对立于屋顶。
“她竟没死?”明明是喃喃自语,声音却透着冷峻。
那日明明是追踪影使手下的可疑人员到了“温香暖玉”,却不巧被秦笛撞见,丢了人不说,还不幸被盯上。情急之下只得挨他一剑以求脱身,明明算好匕首刺出影使必无活路,哪里料得人还会出现在此处?
嗤笑一声,略显混浊的眼里神色深不见底。小小帐内流苏哪里挡得住他内力带起的劲风,明明是有人暗中插手,才使那匕首避开了要害。
只怪当时走的急,没来的及细看里面藏着些什么人。如今人跟着秦笛他们,想再下手已是失了先机。
略略思忖,双眼浮起算计的光芒。
罢了,暂留她一命也非不可,如今有秦笛跟着,料她也不敢有什么动作。只要大小姐没事,说不定留她一命还能助他一臂之力。
联想的阁里现在不同寻常的氛围,以及公子的态度,难免有些堵心。
罢了,毕竟现在最重要的是肃清影使身后之人。其他的,等一切平定后再说吧。
那人转身欲走,耳旁突然呼呼生风。想也不想地抬手,两指间竟生生夹住了把银闪闪的匕首。
正是他前日掷出的拿一把!
“阁下此举何意。”黑衣人转过身,看着三丈之外的人缓缓吐字。
雾霭层层,极其浅淡的光晕下无法辨认人的面容。
幽淡的声音仿佛从云中传来,显得异常飘渺。
“胡勤,花间阁阁主贴身死卫,从来都是与阁主形影不离。只是不知为何,阁主惨死当晚却无故失去踪迹。”
胡勤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与防备,又听得那人继续说道。
“你也不用揣测我的身份,我来只是将阁下之物原物奉还而已,却是不知阁下,有没有意愿与我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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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梦,早晨竟是被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吵醒。花晚照洗漱完毕匆匆下楼。
见王勃、弄影已在大厅,她走过去坐下,随意拿起一只碗盛粥,大刺刺的坐下。
“秦笛呢?”左手端碗,右手夹馒头。
弄影瞧她吃的急促,莞尔:“秦公子去驿站了。你慢些吃,小心噎着。”
花晚照不在意地摆摆手:“奇(习)怪(惯)了。”
以前上学,由于起得晚,早餐什么的,从来都是带走。
王勃看着她的样子像极了饿死鬼投胎,也发笑:“这个样子也确实挺奇怪的。”左右开工,多少年没吃过东西的样子啊。
花晚照翻白眼,努力咽下馒头,开始问正事:“昨天怎么安排的?”
弄影道:“还是先去盐城,秦公子今一大早接到那里的消息,这才去驿站送信先安排着。盐城不远,想来几个时辰就可以到了。”
花晚照瞬间哀怨了:“于是,我们又要坐半天的车么?”
早知道就从慕容钰卿那里要来那治晕车的药方子了!
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王勃忍不住逗她:“其实晚照如果要求步行,也是可以的。”
花晚照立即坐直身子,一本正经:“步行太浪费时间。坐车多好啊,免费抖动按摩,有利于身心健康!”
弄影正要笑她,秦笛已进了客栈。
长剑轻放于桌,剑眉冷竖,看上去精神抖擞。
“一切已安排妥当。”
目光扫向众人,看到花晚照的时候,停了停,带着难得的谐谑:“我以为你还没起。”
一觉醒来屡遭到鄙视,花晚照愤怒了,举着馒头抗议:“胡说!办正事的时候我还是很勤快的。”
秦笛听也不听,眸中的浅笑一闪而过又回复往日的冷冽,随手丢出一个纸包:“即刻启程。”
花晚照下意识的伸手接住,打开一看,竟是热乎乎的糕点,闻起来不知比馒头好吃多少倍。
看向秦笛的眼光瞬间变为感动,咆哮而出:“啊,秦笛你太好了,我爱死你了!”
众人楞在当场。哪有人随便冲人这样喊的?
秦笛可没那么好脾气,听到这不伦不类的言语,瞬间脸黑,一个侧身躲开某人冲上来的庞大身躯,拎起冲上来毫不客气丢进车里。
只听一声惨叫,伴随着砸木头的声音。
其他人看的发笑,也跟着上了马车。
“秦笛,你个混蛋!敢扔我!”
像是回应她的喊声,马鞭声骤响,马儿毫无预警的向前奔去。
突然加速,车厢晃荡,传出一声闷响,像是什么重物重重地磕了木板。
半晌,里头传来怒不可揭的大吼:“秦笛你丫绝对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