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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衙役一铲铲下去,尘土飞扬,渐渐地土开始淹没庞老爷的尸体!王大人站在上边,看着庞老爷的尸体渐渐被黄土淹盖!也渐渐为这个巨贾感到有点可惜,本来生意做得那么大,完全可以享受荣华宝贵,况且有那么漂亮的老婆和儿子,就已经是人生的大赢家了!
应该此生足矣,没想到!都快到了古惑之年,却去争这个不切实际的县衙之位!没想到把命也搭在了上面,真有点冤枉呀!可现在被那些人污蔑为做不正当生意而起的家,死在他手下的人不计其数,赚的都是些不义之财,反而成为了众矢之的!
叹了口气!用嘴咬掉了一个酒盖,把那酒壶灌了一口。于是就把余下来的酒洒成那尘土之上,发了一句:“老兄,你这次去的这么冤枉,等你见了阎王爷也把怨我!只管你这个案子,我实在是替你翻不了手呀!”
于是落下了伤心的泪珠:“全部盖上吧!”
周围数把铲子扬起黄土的速度越来越快,渐渐地看不见庞老爷的肉身,仅仅还看见依稀的面容上,两个鼻口朝着天空!
王大人也是伤悲,情绪十分低下,不忍直视!突然一个手掌无骨搭在他的肩上,柔软而不失绵香!王大人正诧异间,正打算回头看看此人是谁!
却听见一声绵软的声音:“恩公,这下面的埋的是谁!”
王大人不假思索:“一个命苦之人!”
“恐怕不是吧!那你为何要鬼鬼祟祟在荒郊野外把他草草葬了呀,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声音如寒风凛冽,刺得王大人所有骨节发颤,转过头大声问了一句:“你到底是何人,问这个做甚!”
转过头一看,正是那庞氏,披头散发,但是仍然遮不了她的姣好面容,她一手扶着他的四五岁的儿子。另一只手放在背后,也不知道藏了些什么!她双眼通红,似乎在滴血,她怒目嘶吼:“你好狠的心。害了我的夫,还要在我面前假充好人!你到底安的是何心呀!”
王大人撑起双手,不停使唤:“嫂夫人,你听我解释,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可是庞氏哪里容得下他的解释,眼中煞红,充满了仇恨,一时愤之心头起,冲了过去,一口咬在王大人的脖子。呲得鲜血直涌,涌得庞氏满脸都是!
王大人叫得呼天喊地,忍受不了那份痛苦,双手不停地拔弄那颗精致的脑袋,奈何那庞氏的牙如铁镶一样。硬是牢牢地镶在了王大人的脖子上面!
周围的衙役见状,纷纷围了过来,看着庞氏咬着大人的脖子撕天裂地,也没有缝隙可以插得进去,只能在周围干着急,也不敢近身!
王大人痛得呼天喊地,实在忍受不了那份痛快!双手一用力。硬是把那个头颅给撂了下来!但是那庞氏的牙齿并没有放松,硬是从王大人的脖子上面撕下一块皮来!
庞氏被摔在一边,扑腾扑腾爬了起来,脸上溢得满脸都是血水,嘴上刁着一块血皮,她看着王大人哈哈大笑。似乎是犯了神经!她把那块皮咀嚼咀嚼着缩进了嘴里,看着王大人咀得粉碎!
王大人捂着脖子上的伤口,但是鲜血仍然从他的脖子向手指间缝隙中涌出!再看了一眼庞氏,庞氏像发了疯地,又张着血口咬了过来!
吓得王大人急忙闪躲。可是一时反应,却也来不及了!侧穿过身,只听到牙齿交合的声音,似乎咬了一下空!
王大人捂下胸口,算是逃地了一劫!还没有从侥幸中幸存过来,却感觉屁股一阵撕裂的感觉,再一看,那庞氏疯了一样,一张清秀的牙齿居然咬得了自己的屁股上!痛得王大人怪叫,拼命狂命,想甩掉这个疯子!
一时急跑,那庞氏没有跟得上脚步,一口就咬下王大人屁股上面的一块布料,连带着一块血皮!
王大人痛得稀里哗啦,一边摸着那受伤的屁股,一边弹跳着奔跑,叫道:“快来人,制止住这疯婆子!”
人还没到,庞氏的一张血口又咬了过去,这下从他的胯下奔来,王大人吓得当场晕倒:“我的子孙万代呀!”
庞氏的口还咬到了那私密处,就被半空一剑柄震得弹了过去,把庞氏整个身体都震飞开来!
王大人抚去身上留下来的冷汗,大憾一声:“幸亏保住了一脉单传!”
再看那庞氏时,只见她飞离的身体,向自己远方飞去,一头撞在了埋庞老爷坑的上面石头处,顿时鲜血淋漓。庞氏摊在了那黄土埋的尸体上面,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用十指不停地去拔弄那泥土!
只到从里面可以清晰看到了那面容,她看到了那熟悉的面容!抱着那头颅,哭天喊地:“老爷,你冤呀!黄天在上,我妇道人家去哪里为你申这份冤呀!”
说着,就抱着那头颅哭得更厉害了!
这时,周围黄土淋了过来!原来是那些衙役怕这个妖妇再做起什么惊悚的事情,索性干脆把她埋了算了!
庞氏抱着那头颅任由那黄土一铲一铲地盖了过来,她不反抗,仍然抽泣着,抽泣着这老天的不公,这世道的不平!
这时上面的小孩看见自己的娘都土埋了,拼命往前跑,似乎要朝那坑下跳去!
王大人惊到了,伸出一个手掌想要去阻拦,并大声叫道:“拦住他!”
周围几个衙役铲着黄土,听到声音一愣,刚想过来阻止,那小孩就跳进了坑里,抱着庞氏的腰拼命的摇晃:“娘,我要你出来!我不要你被土埋!”
庞氏这下可惊到了,拼命地使劲想站起来了!可是双腿已经被黄土掩盖,根本就立不起来了!可是黄土却一铲一铲淋了下来,她一把推开自己的儿子,吼道:“上去,谁要你上来的!”
儿子哭得泪流满面:“不吗?不吗?我要和在一起!”
庞氏狠狠地甩了他一个耳光:“上去!”
儿子捂着红肿的脸看着她,仍然不往上爬!
王大人冲了过来,大叫:“把那小孩拽上来!”
周围二个衙役正准备放下铁铲下去救人,却被一个人制止了!那两个衙役只得重新捡起铁铲,继续一把把黄土往下面灌去!
那人正是师爷,他一把抱住了王大人想要冲下去的冲动,在他耳边细语:“铲草须除根,不然后患无穷呀!”
王大人无声地撕裂:“他还是一个孩子呀!”
“大人,你一定要清醒呀!”
王大人无声撕裂,喉咙几近哽咽!但是再也没有阻止那些衙役往下面盖黄土!
尽管庞氏无声地挣扎,手指不停地翻着底下的黄土,却仍然无济于事!她最终妥协了,看着哭得满脸泪人的儿子,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儿子胆怯地走了过去,庞氏一把他拥在了怀里!“儿啊!你怎么这么蠢啊!可怜我们一家人都死在一起!不过也好,全家人都团聚了!”
然后看了一眼王大人,放声怒喝:“王大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吓得王大人的胆都破了,他双腿颤抖,站立不稳,往后退了几步!幸亏师爷在他旁边,他搀扶住他的腰,硬是把他颤抖的身体扶稳了!
接着就看见一铲一铲的黄土没过了那人身,没了叫唤!刚开始黄土掩没,还能看得见人形,只见一大一小,母子相拥的人形!
渐渐地黄土掩没住了坑,那坑被黄土埋平,再也不知道下面究竟埋着些什么了!他们把那黄土踏平,又在上面发了一些活土,放了一些杂草!
来年,杂草丛生,也就不知道下面是什么了!
师爷扶着虚弱的王大人,渐渐消失在这片荒无人烟的旷地外!
……
王大人回去以后,几天几夜都睡不好,老是被恶梦惊醒!他想到以前为了一己私利,对乡亲们所做地的一切,很是惭愧!
本来自己是穷苦出生,高中状元以后,也本来是想为穷苦人家所尽一份力!可为什么一当上这个官,却老是想多捞一些钱财了!
经过这次大彻大非以后,王大人想明白了,想用自己余下的生涯,尽可能地老百姓做一些实事,好事,他也不求任何回报,只想为以前所做的一切做一些救赎就可以了!
这时,大汗淋漓,正在床上躺着,一个丫鬟正吹着汤药,一勺一勺地给王大人喂着药了!王大人慢慢喝着,一条被吓掉七魂的身体,正在慢慢收回魂魄,慢慢聚拢心神,也恢复了几分神志!
这时,外面几个脚步声走近!那站在外面护岗的家丁正想出声制止,一看来人,立刻不刚吱声!听着那人的比划,只得应声退了下去!
里面几个丫鬟也只得停了汤药,无奈得从内屋里退了出去!王大人咳嗽着还想搞个明白,这个丫鬟,实在是太没有规矩了!居然不给老爷喂药,是想让老爷的病恣意妄为,就这样得病西归吗?
这是逼宫的范儿,王大人哪里受得了这份污辱!大声疾喝,口中的汤药溢了出来,溅得前胸到处都是!
门外的人见下人都退了出来,看了看门梁,低头绕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个不紧不慢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