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林书院 www.70shu.com,最快更新(Pamp;P)玛丽苏的共犯—傲慢与偏见同人 !
闻名不如见面。在卢卡斯家,贝内特夫人和她的女儿们才能确信这句老话说得的确在理。布雷恩先生果真样样都好,样样都讨人喜欢,只是有一点不让贝内特夫人觉得满意——整个晚上布雷恩先生和贝内特先生相谈甚欢,却几乎没有留意她和女儿们,除了刚刚彼此介绍认识的时候。布雷恩先生恪守礼仪,按着介绍的顺序挨个和女士们致意,小姐们矜持的提起裙子屈膝回礼。当介绍人介绍到玛丽的时候,布雷恩先生那张严肃占据太多的脸终于放松了些,露出称得上高兴的表情:“再次见到你很高兴,玛丽。上次多亏得到了你帮忙。实在是太感谢你了。”但也就这种程度而已,贝内特夫人发现布雷恩先生对自己的女儿们再也没有别的话可说的了。整个晚上她都时不时想打听一下布雷恩先生和自己的丈夫都说了些什么,结果搞得一心两用在牌桌上输了大钱,等到回家的时候她的心情变得更糟了。
“我真搞不懂。”贝内特夫人在等马车套马的时候,仍然忿忿不平的压低声音对加德纳夫人说,“卢卡斯家居然连一架像样的钢琴都拿不出来了嘛?你看看她家那架琴上面积了一层薄灰,我敢说她们半年都没有摸过琴键了。”
好在加德纳夫人之前也听说了钢琴和布雷恩先生的关系,能够了解贝内特夫人心中真正的苦闷。于是她就劝解开导的说了一番,然后又说:“我看那位先生和贝内特先生聊得很起劲,卢卡斯夫人几次问他要不要坐下替上她的位置,他都婉拒了。”
“是啊是啊,整个晚上就看见他们坐在壁炉边上聊天。”贝内特夫人四下打量一圈,凑得更近一些,“妹妹,我看见你去拿茶点的时候,在他们边上站了好一会儿,也说了几句话。你能给我说说,我的好老爷都跟别人谈了什么吗?哦,他一直打扰人家不放,我真的很担心。”
加德纳夫人只好说,自己只是上去和那两个人打个招呼,谈了谈乡下的天气情况,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而且她也没有留神听他们谈话的内容。
“你若是真的很想知道,那就亲自问问贝内特先生吧。”
“那可不成。贝内特先生最烦我干涉他的私人事情,而且他又这么爱作弄人,他是决计不肯告诉我实情的。说不定即使没有谈论什么特别的话题,他出于作弄人想要让我难受的意图,也会装出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贝内特夫人说这话的时候一点都不避忌旁人。结果一同等马车的不少人都好奇的朝着贝内特先生打量,搅得贝内特先生站在那里也不是个滋味,最后他在心里暗自下定决心,下次尽量少和妻子一起出门访友。
相对于贝内特夫人的遗憾和不满,做丈夫的今晚过得相当惬意,就连最后妻子的大声嚷嚷也没能太大影响他的心情。原本他很难在周围的邻居中找一个喜欢阅读甚于交际应酬的同龄人,可现在倒在比自己小上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当中找到了一个。之前的偶尔的书信联络没有能够体现出他们的这个共同性,可是稍稍经过一番寒暄,就发现彼此的趣味所在。布雷恩先生不像贝内特先生自己这么诙谐,相反在某些方面态度严肃又正经,不太符合他这个年纪的年轻人的通性。但这不妨碍贝内特先生辨认出彼此观念中相同的部分。比如他们都喜欢读书甚于别的娱乐;若是台球和打猎,则两个都不感兴趣。他们谈了书,谈了贝内特先生两位爱读书的女儿,贝内特先生甚至替妻子考虑,主动提到了一个虽然并不是太喜欢读书,但是仍然做得比书里说得更好的女儿。不过布雷恩先生好像没有注意到贝内特先生说得到底是谁。他完全没有把贝内特先生口中说得那位好性子的姑娘和刚刚见过的美人联系到一起。对此,贝内特先生虽然觉得有些遗憾,但是仔细想了想自己好像更欣赏这样品性的年轻人,于是很快也就释然了。只是他偶然又会替妻子担心,担心她可能要加倍的努力加倍的失望了。
回去的马车上,贝内特家的小姐们也兴致勃勃的聊起了那位新朋友。大伙儿一致认定那位朋友性子实在有些冷淡。虽然言行举止上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但对待那些特别年轻的女士们的态度不够殷勤,这就足够小姐们不满的了。贝内特家的小姐们因为受到母亲的影响很大,因此还没等见着面,就有志一同的将那位朋友视为大姐简的朋友。可现实里她们却发现,那两个人几乎不交一言,既没有机会攀谈,也没有兴致攀谈。
“布雷恩先生真是闷得可以,他说话一板一眼,总是说些听不懂的话题,还不懂得说话有时候要委婉些,完全不管听的人受不受得了。我看他在门口和卢卡斯一家寒暄的时候,真是替他捏把汗。爵士的确喜欢讲些老一套的觐见礼仪,可是他这么不管不顾的加以驳斥。要是他惹怒了卢卡斯爵士这么好脾气的人,搞得两家人不再来往。那么将来对我们家而言,势必也是个困扰。当然这也可能是我太杞人忧天,我想不管他对爵士觐见那桩事情发表什么不合情理的看法,卢卡斯爵士都会受得了的,”伊丽莎白用一种抱怨的口吻风趣的说道,“不过好在那位先生后来自己也发现人家对他说的东西没什么兴趣,就停下来听别人说话了。要不是后来他和爸爸在一边谈得那么高兴,我都要以为他实在志趣高雅,和我们这些人没有什么话题可以聊的了。”
“丽萃,请问将来对我们家造成困扰是什么?我可确信在你那一大堆话里听到这句别有用心的了。”简亲昵的瞟了伊丽莎白一眼,“别总是拿你的姐姐的事夹在话里面偷偷取笑,尤其她还坐在你的身边。”
“好吧,下次我一定在说话的时候留神,没有你的同意的时候千万不要提及你。”伊丽莎白用同样活泼的口吻答道,“不过,抛开打趣的部分,你得承认我刚刚那番话说得还是很有道理的吧。我可没有替他编排那些缺点。”
“布雷恩先生的确不像我们周围那些人那样亲切和蔼。可是我想,加以时间等大家更为熟稔之后,我们会对他改观的。我们现在发现他那些缺点,完全是因为我们没有直接和他说过话,对他根本谈不上了解。我想在评论他的性格的这个方面,也只有爸爸有权说上一两句。我们则无权置喙。”
“你说得对。可是我不能同意前面那个观点。你说时间久了我们就会对他改观,我看不见得。如果每次遇到那位先生,我们都没有机会和他说话,也没有机会听他说话的话,那么这样的相处即使再多几个月,我们和那位先生的关系也还是会像现在这样毫无进展的。我猜他现在还搞不清楚我们谁是谁呢。”
伊丽莎白模仿了两句介绍时的话,一边说一边还加上手部的动作:“这位是贝内特大小姐,这位是贝内特二小姐,这三位是贝内特三小姐四小姐和五小姐。”
马车里的女孩子们马上回忆起五个人站成一排向布雷恩先生行礼,而那位先生一一还礼的情景,几乎都被伊丽莎白惟妙惟肖的模仿逗乐了。
“不过这情况还要把玛丽除外。”伊丽莎白记起布雷恩先生后面又说过的那句话,于是修正了自己的言论,“我想布雷恩先生已经能够在我们中间认出谁是玛丽了。”
小妹妹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因为是最难看的那个吗?”
“莉迪亚!”两个大一点的姐姐同时斥责了她,吓得莉迪亚一下子缩到了贝内特夫人的身后。
“好了好了,这难道不是实情吗?这孩子说了什么违背事实的话了吗?别大惊小怪的。”贝内特夫人伸手搂住最疼爱的小女儿,她不计较妹妹对姐姐说了如何过分的话,反而介意别人用重话吓坏她的小宝贝。好在苏也不想计较,那个在她眼里只能无知幸福的生活到十六岁的小女孩说了什么。她看看玛丽的妹妹又看看玛丽的母亲,并不能感到确实的悲痛或者是伤心的情绪。但要说完全无动于衷,又不是这样的。她只是庆幸玛丽因为无聊,或者是因为对她还有所避忌,所以此时早早的休息去了。每天早晨起来练琴做操,要一天不落对一个十一岁的女孩子来说,的确需要很强的自制能力。从某种角度上来说,玛丽也挺古板的,和那位先生倒是不谋而合——布雷恩先生能够记住玛丽,除了感激,可能还因为体内寻找同类的雷达的提醒吧——苏这样揣测着。
简和伊丽莎白看着母亲当着加德纳夫人的面,如此骄纵小妹妹却不自知,实在不知道如何是好。好在加德纳夫人能够体会她们的心情,假装在欣赏夜景一样,把头转向了车窗外面。
这时候一直闭口不言的贝内特先生却突然发话:“莉迪亚,我想布雷恩先生会记得一个人,应该不是基于外貌的因素。虽然要是没有外貌的区别,他会分不清猴子和人,但我想即使即使你和猴子长得如此不相像,他也未必能够区分这两者的差异。”他这番讽刺说得实在太深奥,被指责的人因为年纪的限制反而没听懂。于是她被他的语气稍微吓住了一会儿,但是这种畏惧很快就因为夜风而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