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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望着穿破的窗纸,安芷冷声问。
门窗外,大雨滂沱,然而更是响亮的却是人马拼杀的杂乱声,似是在宣告,西琊皇宫已被攻破!
“是我!”应声,一个身穿紫衣却将头脸全副包裹着的女人走了进來。
熟悉的声音让安芷为之一怔,不可能,不可能的,他不信!摇头,他冷然将剑锋一转指向了來者:“你是谁?”
“皇儿!”然而,所有的希冀都在着一声呼唤中破碎了,安芷颓然垂下了自己手中的剑,看着眼前缓缓扯着面纱的人一阵失措。
帽子从來者的手上放了下去,顿时,银色的长发如瀑般从她头上倾泻了下來,伸手,來着又扯下了自己的面纱,绝色清丽,眼中总是带着淡淡的哀伤,,南宫太后,西宫凤仪!
门口,楚凌飞也怔在了原地,半月前他离开时尚且去看过太后,她那时不都是一头乌发的么,何时,竟然变成了银色?还有,太后居然会武功,为何从沒人说过?为何,太后为何又要为夏逸尘挡下那一剑?
瞠然看着内堂的巨变,楚凌飞豁然响起了年少时宫中的传闻,毅然转身,却是将门带上走了出去。
有些东西,自己永远都不要知道更好!至少,他们还能是兄弟!
看着雨幕,楚凌飞皱眉出神,随即又发令,将众人也打发了出去,这里,有他守着便好。
“母后怎么会來这儿?”安芷放轻松笑着,双手抱拳却是向着來者行了一礼:“儿臣给母后请安!”
“皇儿!”西宫凤仪看着安芷深深地颦起了眉,顿了半响,却道:“放了他,好吗?”
“母后说的人是谁呢?”安芷依旧若无其事的笑着:“除了夏逸尘,其他人,只要母后想留下,都沒有问題。”
白发,母后从來都掩饰的好好的白发,今日,她居然将它放下來给他看!
白发,瞳魅术,,玉雪峰白族,天赋异禀,瞳具媚术,然无论男女皆花容月貌,但其人须发皆为白色,是已与常人不同,易区分。后人见之,需慎之又慎!
为什么他最想逃避的东西,母后却偏偏要**裸的展示给他看?
“皇儿!”西宫凤仪摇头,她知道,聪明如他,是不可能不明白她的意思的。
“给我一个理由好吗?”终于,他装傻不下去了,看着自己的母后,他突然有些心痛:“为什么,为什么母后要三番两次帮他?为什么不但帮他还要陷南阳不顾?”还有,陷自己于不顾?
可是,最后半句话他还是沒有说出來,不会的,母后不会是这样的!
然而,西宫凤仪却沉默了。
“南阳江湖之乱,打伊家开始,这,母后可有帮他参与?”指着夏逸尘,安芷看着西宫凤仪的眼眸而问。
西宫凤仪皱着眉,缓缓闭上了眼,再次睁开时,眸中又是一片清冷,点头,她承认了一切。
安芷轻笑:“伊傲天之死是你们联手策划的,还有那个小女孩的瞳媚术,那也是母后下的吧?”
为了除掉最大的江湖帮派凌云山庄,制造更大的江湖动荡,这怎么可能不是夏逸尘的阴谋。
“原來,你都知道了。”西宫凤仪眼中有些诧异:“的确,母后是白族的后裔。皇儿,你也是啊!”
“呵!”安芷冷笑:“南疆的行踪,母后也告诉了夏逸尘吧?”安芷的话肯定的不像是疑惑,“那,母后可有想过,儿臣可能会死在他的傀儡僵尸手下?”
“傀儡僵尸?”西宫凤仪诧然地转头看向被自己护在背后的夏逸尘:“你答应过我,不会伤害他的!原來,你又是在骗我?”
西宫凤仪的眼眸中满是凄厉。
“呵!”夏逸尘冷笑:“伤害他,可他有伤过么?”
西宫凤仪的眼中却是失落与失望,二十多年了,终究,他还是如此,眼中,永远都只有江山。
“告诉我,为什么?”安芷愤然看着眼前的人,那,是自己的母后,他一直都沒有怀疑盘查的人,可惜,却生生背叛了自己。
“为什么你要帮着他?”抬剑,安芷再次厉声而问。
为什么是我的母后,南阳的太后,却要处处帮着一个外人?
然而,西宫凤仪却只是摇头,泪水也终是从眼眶中流了出來:“皇儿,不要逼母后,母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家好!”纵横的泪水划过娟秀的面容流了下去,面容中全是哀伤与悲戚。
“那好!”安芷忽而轻笑:“那就让我杀了他,那所有的一切,孩儿都能当沒有发生过。”转身欲攻,而西宫凤仪却再次挡在了夏逸尘面前,看着安芷,她满是哀求的摇着头。
内心蠢蠢欲动的猜测在咆哮着,然而,他却依旧不能接受,挥剑,他避开西宫凤仪的阻挡,绕至夏逸尘面前,杀了他,所有的过去都让它烟消云散,他还是他,母后还是母后,月儿的仇人是夏逸尘,从此,再无芥蒂。
剑飞舞着,以最快的速度靠近已经无力反抗的夏逸尘。
“他是你父亲!”最后的呐喊撕破长空闯入了他的耳内,剑驻在半空,他顿住了身形,皱眉回头,他看着西宫凤仪一脸的茫然:“母后,您在说什么?”
众所周知,他曾经是南阳四皇子,后來的南阳太子,如今的南阳王,又怎么会,怎么会是……
安芷再次轻笑:“母后想救他,也用不着开这样的玩笑。”然而,西宫凤仪的眼泪却不像是在说谎,木然后退,连断水也叮当一声掉落在地。
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安芷不断摇头,木然的看着西宫凤仪。
然而不过失神的刹那,无坚不摧的断水剑便已然握在了夏逸尘手中,伸手,却是扯过了一直泪流不止的西宫凤仪,剑刃架在她的雪白的脖子上,夏逸尘冷笑:“让你的人退兵,让我走,不然,我就杀了她!”刀剑冰冷人无情,锋利的刀刃已经在西宫凤仪脖子上抹出了一道血痕,滴滴鲜血顺着剑身流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