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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季轩骑着马匹从那些行人中间穿行而过,他刚骑马进入城门的时候,忽然看见就两个妙龄女子正站在他的面前嬉笑打闹着,他唯恐马匹伤了那两个年轻女子,便连忙把马头转到了一边,试图绕过那两个女子,可是马蹄踏起的灰尘还是落在了其中一个女子的身上。
他似乎还能听见那女子在他身后出言责怪的声音,只是此时的他一心系在秋锦瑟的身上哪里还有时间去关心别的女子。
仿佛一切就是那么奇妙,在你拥有时候不知道珍惜,到你失去的时候在去苦苦寻觅,却只能是寻之不得。
骑在马背上的章季轩虽说是匆匆而过,但是他忽然间心中有了一丝的异样,他感觉到那两个女子竟是那么的熟悉,待他拉住缰绳回头望去的时候,却发现身后早已经没了那两个女子的人影。
他不禁摇了摇头,难道是因为自己太过于思念秋锦瑟了,所以才会有了这样的错觉吗?
章季轩嘴里嘀咕道:“还是寻找秋锦瑟要紧”,便继续驱赶着马匹往前面走去。
话说皇宫里的护卫,怀揣着章季轩写给皇上的信函,惴惴不安的向皇宫走去。
护卫边走边小声的嘀咕道:“今天还真是晦气,一定是出门没看黄历,今天竟然是在朝阳门当值,原本能在这里当差是一件好事,可是眼下事情变故太大,这在朝阳门当差却不再是一件好事。”
护卫边说边摇了摇头道:“今日却又偏偏遇上送信这样的苦差事,还真是吃力不讨好。”
眼看晁正殿就在面前,在韩铭哲身边伺候的冷牧冷公公上前拦住护卫问道:“你是在哪个门当差的,皇宫大内也是你能随便进的吗?也不知你们督头是怎么教你们的!”
那护卫一看竟然被冷公公给撞见了,身上是惊了一身的冷汗,他连忙向冷牧行礼。然后从袖子里哆哆嗦嗦的拿出了一封信件:“冷总管息怒,奴才是朝阳门朔林手下的,今日当值时,章太尉府差人送来信件,说是有要事,所以奴才便大胆前来,还请总管大人转呈给圣上。”
冷牧听到是章府送来的信件,便接了过来,不冷不热的说道:“嗯,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杂家会交给圣上的。”
护卫见冷牧如此回答,便退了下去。
今天早朝时。章季轩因为没有前来任职谢恩就已经惹得圣上不高兴了,现在又看到了他的书信,不知道圣上要怎么想,章崧这老匹夫也是朝堂上的老人了,怎么就不知道轻重缓急呢。希望此事可不要无端牵连到杂家才是。
眼看着韩铭哲的御书房近在眼前,冷牧心一横,罢了,若是不把此信转给圣上只怕若是此事落到了章崧的耳朵里定会出了乱子,说不定到时候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清楚,还是两边都不要得罪的好。
冷牧轻手轻脚的进了御书房。对低着头看奏折的韩明哲弓着身子说道:“圣上,奴才手中有封章太尉府传来的书信,说是务必要老奴转交给您。您看……”。
韩铭哲头也没抬一下,只是将手中的奏折一合,便说道:“嗯,把书信呈上来吧。”
冷牧从韩铭哲的语气中也听不出是高兴还是生气,便惴惴不安的将书信递到了他的手中。
冷牧见韩铭哲打开信笺。薄薄的一张纸上,淅淅沥沥没有多少字。也不知信中的内容。
他忽然看到韩铭哲狠狠得把信拍在桌子上,用手一扫,桌子上的水杯散落一地。
冷牧一看这情景登时吓坏了,可龙颜大怒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若是此事牵扯起来那可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小命不保,这连累的可是一大帮子人,他不由得暗自骂道:“早知这信竟然会闹出如此大的动静,当初就不该答应把这信呈上来。”
原本也是他疏忽了,他以为早朝的时候章季轩上任的第一天就无故的缺席早朝,一定是写信说一些请罪的话,可是看眼下这情景这信里的内容只怕不是一些请罪的话,也不知章崧这个老匹夫到底是在搞什么名堂,若是他真的想要和上官青云勾结的话,其实写这封信就没有必要了。
冷牧还在心里思索着,暗自把章崧给骂了个体无完肤。
韩铭哲厉声说道:“真是岂有此理,当真是不把朕放在眼里,总有一天朕会把你和上官家,连根拔起,看你们嚣张到什么时候,哼!”
看到韩铭哲大怒,冷牧是惶恐万分,他慌忙跪在地上说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要是气坏了龙体,老奴有十条命也不够砍得啊。”
冷牧此时已经是五体投地,生怕再惹到韩铭哲。
韩铭哲冷着脸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冷牧冷公公说道:“你先起来吧,传旨给左侍卫问他朕交给他的事情办的怎么样的,这都过去这么久了竟然没个回音。”
冷牧很是利索的起身,然后唯唯诺诺的说道:“是,老奴这就差人去问,还请圣上暂且在此等候消息。”
冷牧说完行礼后退了三步后便匆匆转身离去,生怕韩明哲一不高兴把他给砍了。
韩铭哲的目光冷冷的越过紧闭的房门落在远处,上官青云这厮真是越发独大了啊,前些天还想让朕把章家那小子提为翰林院编修;今天那小子竟然还敢抗旨,不来早朝,真是不把朕当一回事,如今还敢来信要做苏州使;如此放肆还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要个苏州使便给你个苏州使,看你能有什么花样,等左云飞把事情办妥之后,便是你们章家和上官家的末日。是时候别说是苏州史就是你们的小命估计都成了一抹亡魂。
冷牧办事效率倒也快,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便又回来了。
他如实说道左云飞那边事情已经办妥。
韩铭哲听到这里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这左云飞倒也办事伶俐,看来当初自己真的没有看错人。
“冷牧宣纸:召翰林院编修,章季轩为苏州史,全权办理选秀事务,不得有误。”
冷牧一听韩铭哲竟然说出这句话来。当场便愣住了,这圣上唱的到底是哪一出啊,刚才还在生气,而如今竟然这般轻松的答应了章季轩的事情还封了他为苏州史,这谁不知道苏州史是个肥差,这选秀的事情本就是一件美差,当初陛下为此事张罗的时候一再说为了不让人中饱私囊,断然拒绝了好几位大臣的请辞,而如今他竟然把这份美差交给了章季轩这个毛头小子,看来陛下这次是真的拿上官青云没辙了。
也是。当年上官青云为了躲避先皇的追杀,早早的便把军权交了出去,还主动请缨说自己要离开晋绥城。却没有想到多年之后先皇驾崩,上官青云竟然卷土重来,他不仅要了兵权还和朝中的多名大臣暗中勾结,原本这些事情还是在私底下进行而如今上官青云却不顾脸面把这见不得人的事情公然摆到了台面上,看来这次真的是大势已去。不然上官青云也不敢如此嚣张。
韩铭哲见冷牧愣在那里,便咳嗽了一声说道:“冷牧,你这差事不仅是愈发当的好还愈发的称职了,是不是连你也觉得早日投靠给上官青云是件好事啊?”
韩铭哲言语里透露出来的阴冷冷牧不是没有听的出来,若是他想要投靠给上官青云的话估计他的小命早就没了。
冷牧连忙跪在地上说道:“陛下您冤枉奴才了,奴才哪敢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奴才誓死为陛下效忠,还望陛下明鉴。”
韩铭哲说道:“起来吧,既然知道就该好好的当差才是。把这事拟成圣旨火速到苏州宣读。”
冷牧听了韩铭哲的这番话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奴才领旨。”
…………………………
伫立于江南的灵土,仰望冥冥天空,风烟俱净,澄澈得如一汪清水。漫漫岁月中流淌着江南水乡的清秀,江南古镇的恬静。江南雨巷的幽深,江南文杰的的灵韵……
小桥。流水,人家,流溢在水墨江南里,看不明虚实,分不清究竟,水性的流淌中,滋润了多少文人豪杰的心胸。品读江南,凌波水韵,翰墨流芳。
江南的美,是朦胧和古朴,是树下悠然落棋,是花间醉然品酒,是庭中淡然品茶。
绿水萦绕着白墙,繁花洒落于青瓦,蜿蜒曲回的小河在清晨和夕阳中浅吟低唱。
乘一叶扁舟撑一支蒿,穿行在青山绿水中,默然阅读千年江南的历史和亘古柔情的飘零,一泓清水所承载的,是似水流年的痕迹和沧桑。
江南水乡就像一幅朦胧的水墨画,朴实恬静。
石拱桥倾斜在清澈的水面,或优雅别致或玲珑飘逸,已磨损的雕栏印着岁月的痕迹,与古镇风韵融为一体。
坐在乌篷船上,任清凉的河水从指间流淌,清凉入心。盈盈清水,悠悠木船。宅屋临水而建,水水相连。
漫步在苏州,远离世间的尘嚣与浮躁,任阳光在肌肤上静然流淌,任诗意在心间轻舞飞扬。
轻烟淡水的江南,细雨霏霏的堤岸,春日草长莺飞,桃红轻染,虫燕呢喃,春透帘栊。夏日轻解罗裳,独上兰舟,采莲荷田,淡笑浅吟,娇花照水。秋日丝雨梧桐,清秋飞雁,淡菊飘香,悠然东篱下。冬日雪依翡翠,千树珍珠。伊人似雪,翩然娇纯。
细雨秀江南,江南多雨,尤其是江南春天的烟雨,就像那吴侬软语一般,透着水乡特有的滋润,雨是江南水乡的灵气,在江南,充满浪漫气息的雨,元宵节前后的雨叫灯花雨,灯花雨往往是初春的第一场雨,淅淅沥沥的春雨就飘然而至,莺飞草长,一泓碧水粼粼而起,杨柳拂堤,碧草如丝,繁花似锦,飞泉鸣溅,古寺的梵音在石缝间流淌,雨后的空气溢出清新的芳香。而后是杏花雨,梨花雨,暮春过后,连绵不断的黄梅雨又弥漫江南。夜晚的雨声,清晨的花香。清绝的令人深深沉醉,秀雅的让人不舍离去。纷飞的细雨沾湿了一袭素裙,润透了江南女子的心。两袖的花香,轻舞出江南的独特风韵。
江南的女子因了江南的湿润气候,肤如雪凝,伊人如玉。“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蹙。欲问行人去哪边?眉眼盈盈处。”
如水的女子,如水的明眸,灵秀而又温婉,似凌波仙子般清丽脱俗。江南女子缓缓走在小镇古老的青石板路上。细雨蒙蒙湿丁香,倘若撑一柄油纸伞,沿着雨巷翩跹而过。
“一抹烟林屏样展。轻花岸柳无边”,雨香袅袅入珠帘,清影如梦。
侯门似海,亭台水榭,红颜珠泪盈盈。水袖轻拂琴弦,一曲千古清韵在如雪的玉手下流泻,柔肠百转。
思绪仿佛随着时光的倒流,置身于千年前那段缠绵悱侧的化蝶之恋。温文尔雅的梁山伯与女扮男装英台同窗苦读,秉烛夜书、谈笑风生,十八相送。书写了感天动地的蝶恋传奇。
江南一袭风水灵地,才子佳人无数。江南四大才子,最有名的是唐伯虎。唐寅的绝世丹青书画。冠压群芳。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唐伯虎点秋香的动人爱情故事,已成为千古佳话。
此时的章季轩站在苏州城中望着眼前的美景,一时间感慨万千,若是他的身边此时有秋锦瑟相陪那该有多好。
想她作画来。我题诗,说不定若干年后也成一段佳话。
那日他骑马进到苏州城的时候。就四处打听,问来问去更多的人回答说不知道,这也难怪这苏州城这么大,而他所知道的信息又实在是少的可怜,这茫茫人海当中还真是不好找。
那日。
他拖着疲倦的身子原本是想着等填饱了肚子再慢慢的找,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来到了一个小摊贩的身边,坐在那要了碗混沌便吃了起来。
天色渐晚,路上也没有多少行人,因此这个时候坐在这里吃饭的人实在是少的可怜,摊贩的老板是一个白胡子老者他见章季轩一个人坐在那便来到他的身边跟他说会子话。
那老者问道:“这位小哥许是从外地来的吧,难道小哥也是想来看看这苏州城后天的选秀大会吗?”
章季轩嘴里喊着混沌,含糊不清的说道:“嗯。”
老者捋了捋胡子说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好奇,其实要我这老头子说这女人又有什么好看的,即便是长得在美若天仙那也终归不是自己的,倒不如找一个平平常常的女子度过这一生那才是美事一桩。”
章季轩笑了笑没答话,其实老者说的很对,真是普天之下又有谁不想自己能够娶个美娇娘呢。
想到这里章季轩的面前浮现出秋锦瑟的样貌来,嘴角噙笑,忍不住嗤嗤的笑出声来。
老者见状询问道:“看来小哥心里是有一位美人了,只是不知这是哪家的姑娘能够有这个福气做你的妻子呢?”
章季轩听到老者这么说神色黯淡了下去,过了好大一会子他才低沉着声音说道:“我来苏州城就是来找她的,只是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老者一听章季轩是来找人的便来了精神,他自告奋勇的说道:“不知小哥要找的是何人,不妨说出来听听,说不定我能帮你找到呢?”
章季轩原本就抱着试试的态度说道:“她叫秋锦瑟,现在应该在秋府住着。”
老者捋了捋胡子,眼珠子转了转,过了半晌说道:“我倒是认识一个姓修的,不知道你要找的人是不是他。”
章季轩一听老者这话,激动的说道:“真的,那她现在住在哪里您老知道吗?”
老者说道:“这个自然是知道,只是眼下我还要收拾摊位,不如这样吧,我指路给你,你就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一直走到见左边有个路口然后拐进去,再走到头往左一拐有一座红砖瓦房那里便是了。”
章季轩忙不迭的说道:“谢谢,谢谢。”
章季轩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多送给了老者几文钱,就是这几文钱也是章季轩卖了他骑的那匹马给换来的,由于他一路上只顾得询问秋锦瑟的下落,丝毫没有留心自己的钱袋子竟然被人给顺走了,若不是这马还值那么一点钱的话,只怕就是眼前吃的这碗混沌都吃不到。更别说有闲钱给这老者了。
顺着老者给出的这个地址,章季轩是一路小跑的往前跑去,现在他一门心思便是早早的找到秋锦瑟,然后让她跟着自己一起回去。
一路上章季轩无数次的幻想着他和秋锦瑟见到面的时候第一句该说什么,眼见着那个红砖瓦房就在眼前了,章季轩却止住不前,不是他打了退堂鼓,而是他要再试炼几遍见到秋锦瑟时要说的话,以及说话的语气。
心里好不容易打定了主意,正当他敲开了红砖瓦房的门询问开门人的时候才发现时那老者弄错了。这根本就不是秋府而是修府。
只是一字之差却没想到事情的结局会是这样的,章季轩垂头丧气的带着失望而归。
秋锦瑟和息墨手里拿着东西两人兴奋的往秋府走去。
一路上两人是有说有笑的,这下子倒是好了。两人已经把东西都置办齐全了,这也多亏了卢淑珍在她们临出门的时候分别给了她们每人一锭银子,不然的话她们也没有钱买这么多的东西,虽说这钱不是花的她们自己的,但是这心意却是她们的。
秋锦瑟见在秋府门口边上卖混沌的老者还在那里。便走上前去笑着说道:“老人家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收摊啊,看样子今日的生意应该很好赚了不少的银子吧。”
老者笑道:“姑娘还真是会说话,也还差不多吧,不过这眼下就到了除夕了,若不是当今圣上可怜我们这些小摊贩起早摸黑的不容易在这苏州城举办选秀大会,我们的生意又怎么会好呢。看你们这样子今日也是收获颇丰吧。”
秋锦瑟点了点头便和息墨一同进了府。
息墨在秋锦瑟的耳边嘀咕道:“这秋老爷还真是小气呢,你说这府里请了这么多的丫鬟和小斯应该也不像是穷人家,怎么这大门倒是弄的这么小。若不是你跟我说只要看到这府前有个老者在这摆混沌卖,我还真的找不到回家的路呢。”
秋锦瑟嗔道:“小声点,就是这院子也是秋老爷临时找到的呢,虽说这门口跟以前不一样,可是这府里的房屋却是跟以前一模一样。看来秋老爷是没少费心思,我现在已经够知足的了。秋老爷和卢大娘现在对我这么好,还有云裳姐姐眼下就要入宫了,以后若是再想跟她见面的话只怕是难了。”
说到最后秋锦瑟不禁有些感伤,或许这就是命运吧。
这几日章季轩在苏州城把大大小小的街道全部都找遍了,还是没有秋锦瑟的踪迹,茫茫人海中要想找到一个人还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不知道此时的秋锦瑟心里还有没有我,或许一直都不曾存在过,我又何必如此执着呢?
可是感情的事就是这样,拿得起,放下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章大人,其他的几位大人已经都在知府大厅等你了,您看是不是先过去下。”旁边传话的侍卫打断了胡思乱想的章季轩。
“嗯,我们走吧,还是正事要紧,对了,江涛赶回来了吗?”
“江管家也快到了,就这几天的样子了,临走的时候老爷有事要交代给江管家,所以就慢了些。”
这几日江涛不在身边,章季轩总觉得像是少了些什么一样,以前这些事情都是江涛一力办完的,看来是太过依赖他们了。
苏州知府衙门内,各级官员早已到齐,只差章季轩迟迟没有赶到,众人很是生气。
苏州县衙的丁许生气的说道:“一个后辈晚生也不过是刚被圣上封为苏州史罢了,竟然敢摆如此大的排场,当真是拿着鸡毛当利剑丝毫没有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
坐在他身边的另一个人冯朔说道:“丁大人您先消消气,您要知道这眼下上官大人在圣上面前那可是大红人,他的话一般是没人敢反对的,更何况这章季轩又是他的女婿,你说他若是想当这个苏州史的话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再说等着选秀已过,他也就回到晋绥城去了,这苏州还不是您一个人说的算的,您只需再忍几天便是了。您又何必因为这样一个人而大动肝火呢。”
丁许听到冯朔这么说更是来气了,“他凭什么不过就是凭借自己有了这么一个老丈人罢了,这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冯朔听丁许这么一说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端起身边的茶水来抿了一口,这也难怪丁许这个火爆脾气发火,就是连他这个慢吞吞性子的人都有些生气更何况是丁许。
正当丁许一个劲的在冯朔的耳边谩骂着章季轩时,底下人的通传说苏州史章季轩章大人到了。
冯朔起身拉着不情愿去的丁许出门迎接。
丁许见到章季轩后是一脸的不快,只是冷着脸在他的身上扫了一圈对他仅剩下的最后一丝好感也荡然无存,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愣头小子,凭什么他要高人一等。想当初他丁许得到这苏州县衙里的差事的时候那可是费了不少的力气,先不说当初为了打通各路官员花了多少银子,就单单说他考举便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现在他早已过了不惑之年,而今才有今日这番成就,而他不过是出身好一点而已,竟然在官职上面高出了自己一大截,这怎么能让他心里平衡。
冯朔见丁许一脸的不满。当着章季轩的面他也不好意思出声提醒,只得垂着头看着地面,看来这回可是有的麻烦了。
章季轩见丁许这样也没放在心上,毕竟他也不是有意要这个职位的,说实话他当初之所以向韩铭哲请缨说要管这次的选秀大会实际上市有私心的,他是想着若是能有官职在身的话。若是在找秋锦瑟这件事情上也必定会好办的多,毕竟到那个时候他若是想要调查这苏州城的卷宗的话也好办的多,只要这一查便能快速的找到秋锦瑟。再也不用他费劲千辛万苦的去寻找了。
冯朔见章季轩并没有因为丁许的怠慢而多加的指责,心里对这个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胸襟的章季轩多了一丝的好感。
待他们落座后,章季轩开口便询问道:“丁大人不知这苏州城的人口卷宗我可否查看一番?”
丁许一听章季轩要查看卷宗冷冷的说道:“怎么章大人是不相信我丁某人办事的能力吗?你难道以为在此次的选秀大会上我丁某人会徇私舞弊不成?”
冯朔一听这丁许一上来就说出这样大不敬的话来,心里是一阵紧张,就算是章季轩大度不跟你一般计较。你也用不着一而再再而三的如此对待人家吧,更何况他还比你的职位高出一截。如此怠慢苏州史的事情若是传到了圣上的耳朵里,只怕这以后可是要倒大霉了,你丁许想丢官我冯朔可不想,我还有一家老小等着我养活呢。
冯朔想到这里忙奉承道:“章大人,丁大人不是这个意思,不过还请章大人放心,这选秀的事情既然是朝中大事,丁大人定会按照规章办事一定不会有徇私舞弊的现象出现的,这点还请章大人放心。”
章季轩知道冯朔和丁许是误会自己的意思了,脸上略微有些尴尬的说道:“我想丁大人和冯大人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过是想看看这些人口卷宗罢了,并不是觉得丁大人办事不利,更何况这选秀的事情向来朝中都是比较重视的,因此我这样做也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若是有得罪的地方还望两位大人能够多多包涵。”
冯朔听了章季轩说的这番话自然是松了一口气,别看这章季轩年纪轻轻的却是深谙为官之道,看来他还真是年轻有为啊,不得不说他还真是个人才,看来他今日之所以会成为苏州史想来应该也不全是因为他跟上官青云有这层关系的缘故吧。
丁许转过头对身边的吩咐道:“去把人口卷宗拿来。”
吩咐完下人,丁许转过脸对章季轩说道:“只是这人口卷宗如此庞大众多,不知章大人要看哪些呢?”
章季轩略微沉思了一番,是啊,这么多的话他要看到何时才能找到他要找的信息呢。
“那就有劳丁大人把近一年的卷宗拿过来就好了,我这也不过是走走过长而已。”
丁许冷哼了一声又吩咐了下去。
章季轩依旧不理会丁许的冷淡,他才不管他丁许乐不乐意,高不高兴,他只要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成了,然后能够轻松地找到秋锦瑟把她带回家,他才不要管那些秀女的事情。那些秀女到底少不少,或者是好不好看跟他都没有一点关系。
冯朔的花花肠子比较多,他见章季轩年轻便笑着说道:“不知章大人现在在何处落脚,今晚我和丁大人要为章大人接风洗尘,不知章大人能否前来?”
丁许一听冯朔竟然要为章季轩接风洗尘一张脸拉的老长,很是不快的说道:“冯大人你若是想要为章大人接风洗尘的话就去办好了,又何必把我也给牵扯进来。”
章季轩见冯朔尴尬的笑了笑,心里也是一阵好笑,这两个人还真是有意思的紧。
章季轩笑道:“丁大人还真是快人快语,不过这酒席倒就算了。这一路奔波劳累我想多休息休息,毕竟这选秀大会也是大事我们切不可掉以轻心啊,你说是不是冯大人。”
冯朔见章季轩打圆场只得陪着笑脸说道:“章大人教训的是。冯朔只是一时间觉得若是不为章大人摆酒宴的话似是对章大人不敬,因此才……”
丁许冷笑了一声。
章季轩见人已经把整理好的卷宗送了过来,便起身拱手说道:“既然卷宗已经准备好了,那本官就先行一步。”
丁许转过脸也不看章季轩一眼,冯朔倒是一脸笑意的拱手送章季轩出去。
章季轩回过头看了丁许一眼。看来此人对自己有很大的成见,只是自己不过是今日和他才见面如何就招惹到他了呢。
心中有疑问,章季轩便问冯朔道:“冯大人,不知丁大人是怎么了,好像丁大人对我又很大的成见,不知我今日是否得罪了丁大人。若是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冯大人告知丁大人,本官并不是有心的。”
冯朔一听脸色一转说道:“丁大人向来如此,只是他一向是快人快语。若是他有得罪章大人的地方还请章大人能够见谅,丁大人并没有对大人您不满,他不过是这几日为选秀女的事情过于操劳有些乏累罢了,还望大人您能海涵。”
章季轩拱手说道:“好说好说,那既然这样本官就先告辞了。”
冯朔自然又是说了一番客气话方和章季轩作别。
冯朔转身回到丁许身边的时候沉声说道:“丁大人您今日是怎么了。这章大人才刚来您就这般,好在章大人心胸宽广不跟你一般计较。若是换做旁人的话一定会给你来个大不敬的罪名,到时候有你好受的。”
丁许不以为意的说道:“他章季轩算是个什么东西,冯朔你这一口一个章大人难不成是想攀附他不成,你别以为你打的什么主意我不知道,我可告诉你冯朔你若是敢打那些秀女的主意我丁许跟你没完。”
冯朔一张脸被丁许的这番话臊的是满脸通红,他结结巴巴的说道:“丁许,你不要不识好歹,我这样做还不是为了你吗?若是他真的看中了那些选秀剩下来的秀女的话,到时候你我二人若是想在这朝中多捞几年的油水的话那还不是唾手可得,你若是想搅黄你自己最好别拉上我垫背,我还想多活几年逍遥快活的日子。”
丁许见冯朔翻脸也翻脸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冯大人一路好走。”
冯朔见丁许撵自己走,便拂袖走出去。
丁许望着冯朔的背影冷哼了一声,或许他这种眼里见不得这些不干净的东西的人是不适合为官的,虽说章季轩刚才表现出来的大度的确让他动了心,对他产生了好感但是却不足以掩盖住他对章季轩的一种厌恶,这种靠着关系上位的人他是最不喜欢的。
章季轩望着眼前堆满了一尺高的人口卷宗,忍不住咋了咂舌,这虽说只是这近一年的人口卷宗,可是这数量却是惊人的多,这若是让他一个人一一的翻下去,这要翻到何时才能找到到啊,他看了看站在他身边的一个小厮说道:“你去找几个识字的人来。”
那小厮领命去了,不须时便找来了五六个人。
章季轩便吩咐那些人道:“你们每人拿一些卷宗下去,然后在里面找一下有一个叫秋蕴海的人,若是找到的话告诉我就成了,好了,你们下去找吧。”
章季轩看到那些人每人手中抱着基本卷宗下去,心里是一阵高兴,看来这下子终于能够找到秋锦瑟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