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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 文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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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秋收的李三保和李嬷嬷等人回来了,不只带回了十一娘那一百亩地除去佃农所得外的收成,还替许家老宅捎了今年新产的粮食过来,另外,四娘子这回也跟着他们一起过来了,还带回了许太夫人分别给许仲颜和十一娘的信。

    十一娘看到四娘子来了,非常高兴,待她跟二房的人都问过好后,就把她拉到了自己的院子。

    “十一妹,你这里也太舒服了吧,一个人一个大院子呢!”四娘子羡慕地道。

    “四姐,我可想你了!还有祖母!你来这里可要住久一点啊!”十一娘扑到四娘子怀里,撒娇地道。

    “呵呵,你把我招进这院子,可要想清楚了啊,祖母这回让我来,可是打算让我在这里常住的!到时我住久了,你可别想赶我出去!”许吕氏本来是安排四娘子住内院的西厢房,但是十一娘主动跟她提出让四娘子住到她院子里去,考虑到这两姐妹以前在老宅的时候关系就亲密,许吕氏于是就同意了。

    “不怕不怕,我这院子房间多,四姐就是住到出嫁都没有问题的!”十一娘打趣道。

    却没想到听了这话的四娘子脸开始变红,十一娘好奇地看着她,问道:“四姐,这不会是真让我猜中了吧?”

    此时李嬷嬷说道:“小姐聪明,太夫人的意思,就是打算让四小姐在这里住到出阁。”

    十一娘听后,问道:“怎么了?县里又出事了?”

    四娘子点点头,心怀余悸地说道:“文家……完蛋了!”

    十一娘用疑问的眼神看向李嬷嬷,李嬷嬷道:“文家跟李府借了十五万银子,现在借款到期了,文家还不起钱,李府上门要钱,几乎把文家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带走了,房契、地契、店铺及各种财物,还有,文府不只八娘子、九娘子这一对双胞姐妹花,文家所有人都被李家以奴契的形式带走了……”

    “所有人?”十一娘不敢置信地看向李嬷嬷和四娘。

    四娘点点头,道:“真的,连文太夫人都不放过,不过文太夫人当晚就上吊了,算是躲过一劫吧。”

    李嬷嬷继续道:“其他人就没那么好运了,文老太太一死,李家怕那几个小娘子和小媳妇也有样学样,当天就把她们绑起来,现在她们就是想求死都不能了!”

    “李府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官府就不管吗?”十一娘不解地问道。

    四娘子双手握住十一娘的手道:“李府手上有借条,官府怎么管?”

    是了,十一娘想起自己看过的《大楚律令》,这个时代还没有人道主义,人也是一种财产,可以当奴仆,可以当婢妾,甚至……可以当妓女小倌。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在这个时代,是最简单的道德标准,还不起钱,只能拿人来抵了,以前她看到这些律令时,还没有切身体会,现在听到文家的这种下场,十一娘不禁全身打起了寒颤。

    怪不得当初四娘子知道她爹跟李府借钱的事情那么反感,原来这都是有原因的啊!

    此时在许仲颜的书房里,于兴也在跟许仲颜汇报同样的事情。

    “文家那几个小媳妇,当晚就送到李三院里了……”于兴说道,剩下的话,就算不用说,许仲颜也懂了。

    “那文家那几个小娘子呢?李三会那么好心放过她们?”许仲颜面色沉郁地问道。

    “李三怎么会不想,不过李富仁不肯,硬是连夜把人送到柳红院看了起来,听说先调教几天,再送往南京。”

    “南京?”南京就是应天府,在京东西路,许仲颜问道:“李家把生意做到应天府去了?”

    于兴答道:“听说还没开始,李家是打算在南京新开一家妓院,到时想拿文家那对姐妹花做招牌……”

    “哈,这无耻的李家,估计他们早就在计划着这件事情!”许仲颜又问道:“那文家的男丁呢?有没有听说会被卖给哪家为仆?这破家灭族的仇,估计李家也不敢自己享用吧!”

    于兴道:“这个倒还没打听出来,文家这事一出,太夫人已经给家里下了严令,无故不得外出。”

    “那其他几家欠款的呢?”

    “其中谢家柳家借款不多,跟我们府上差不多,都只借了三万两,所以还了一部分现银,剩下的就以铺子田地抵押,也还清了。”

    “王家借了五万两,本息总计要还六万五,那千倾良田抵了一万五千两,剩下的钱,砸锅卖铁的,也算是还清了,不过现在王家的家境可是一落千丈,没了良田,以后一府人的吃饭都有困难,曾经的大富王家,现在县城,就连普通的农户人家都比不上了。”

    许仲颜冷笑道:“那现在在上元县,岂不是李家一家独大了?良田、旺铺、美人,都改姓李了!”

    于兴也叹息着,站在一边不说话了。

    “你说,如果我们家当时还不上钱,李府也敢这么对我们家吗?”许仲颜问道。

    于兴想了想,道:“应该不敢吧,毕竟三老爷可是在外为官啊!”

    许仲颜道:“我看未必,李家连县太爷的面都不给,而且,在南京开妓院,没点关系怎么开得了?所以李家肯定是搭上了比县太爷更大的官员,老三只是个举人出身,又无强有力的背景,要被人搞下来,还是很容易的。”

    “这——”听到许仲颜的分析,于兴不禁冒了一身冷汗,如果许家也那么惨,那他身为奴仆,不是更没活路?

    许仲颜道:“好了,母亲的信我已经看了,

    于兴施礼道:“是,奴才一定把话带到。”

    “还有,如果那李家又有什么风吹草动,你都要派人给我送信,知道吗?”许仲颜交待道。

    “是!”于兴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