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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沐晗看她那副吃瘪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渣渣。”
“恩。”夏未央鼻音很重答应了一声。
“不让你洗,是怕螃蟹会夹到你啊。”陈沐晗将最后一个螃蟹洗好,“我刚才都被夹了一下呢。”
“嗯。”夏未央答应完,步履很沉地走出厨房了。
她都解释了,怎么还这样?陈沐晗也不是很懂,她突然就心情不好,是为了什么?自己都不生气了,她还要继续生气吗?陈沐晗叹了一口气,她也知道自己之前有点无理取闹,或许最近心情不好,所以,小脾气冲着渣渣发泄出来了吧。
陈沐晗担心,把开水烧上,人就出来了,夏未央坐在窗前,很小的一只。
“坐那里看什么呢?”陈沐晗走过去,站在夏未央身后。
“没什么。”夏未央低低地说,原本止住的泪水,又滑下来,可不想被陈沐晗发现。夏未央一动不动,任由泪水撒在脸上,为什么她要喜欢女孩子呢?其实,她也可以喜欢男孩子的吧?恩,她要尽快找个男生恋爱,那样,她就正常了。
“渣渣。”
“恩。”夏未央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你……”陈沐晗只说了一个字,“我先去看看厨房的水,一会我煮螃蟹,你要来看么?”
“恩。”
陈沐晗走了,夏未央忙抹去眼泪,又去洗手间洗了半天,确保自己眼睛没那么红。
夏未央这次进去很安静,陈沐晗一回头,才发现她,额头和鬓角的头发都湿了。傻姑娘,哭过了,就算洗脸也会看出来的啊,更何况,我已经透过玻璃的倒影,看见你的泪水了呢。
“我要煮螃蟹了,有点紧张诶。”陈沐晗不自在地挠挠头。夏未央勉强挤出一个笑,站在原地说:“要不然,今天就不做了吧。”
“你不是想吃的吗?”陈沐晗知道,哭过的小孩子是要闹脾气的。
“其实,我现在也不是很有胃口。”夏未央低头,手心用力搓搓,心里酸酸涩涩。
“不行,”陈沐晗霸道而又专横的口吻,“我就是要做给你吃。”夏未央心里更酸疼了,禽兽,你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这么好啊,人家对你,根本无法拒绝啊。你不知道,我对你每说一个“不”字的背后,其实都是想要。可夏未央又不敢真的要,怕自己会上瘾,所以说不,如果陈沐晗执意要做,她可以“心安理得”地告诉自己:是禽兽非要做的,不是我自己想要。
第一次总是惨烈的,被解开橡皮带的螃蟹,入了锅就炸了,陈沐晗吓了一跳,啊呀叫了一声,夏未央也吓了一跳,“卧槽!螃蟹都跑了啊!”
“我知道啊!”陈沐晗是想阻止的,但根本忙不过来,夏未央要过来帮忙,“渣渣,小心夹到你,啊呀!”提醒夏未央,自己就被夹了一下。夏未央下手更狠,按着陈沐晗的手,啪地一声,菜刀背儿猛击螃蟹壳,直接给人家敲碎了,陈沐晗的手指也解救出来了。
有血迹,不知道怎么被划到了,夏未央握住陈沐晗的手指,就含在嘴里了。小嘴咕叽咕叽两下,温暖柔软的温度包围着,手指似乎真的不疼了,但是,感觉又不太对,有点痒,陈沐晗脸微微一红,“你干嘛啦,渣渣~”
“给内浩毒啊!”夏未央含糊不清地说,还用力裹了两下,陈沐晗只觉得更痒了,“没事了。”陈沐晗抽出手指,湿漉漉的,夏未央啐了两口唾液,“你还真是第一次做螃蟹啊。”
“干嘛骗你。”陈沐晗红着脸,扭身去水龙头下洗手去了。
其实,禽兽也不是无所不能的啊,夏未央觉得好笑,尤其是陈沐晗把螃蟹一起倒进锅,螃蟹集体炸锅到处爬的场景,感觉禽兽蠢蠢哒萌萌哒,可是笑过之后又怅然。唉,夏未央心里叹气。
晚上,好吃的不少,夏未央兴致却不高,连带陈沐晗受到影响,也没吃多少。直到晚上睡觉,夏未央一次霸霸都没叫,她自己憋够呛,陈沐晗也郁闷,等两人都躺下了,陈沐晗才说,“渣渣,你今晚很奇怪啊。”
“有吗?”夏未央问,当然有啊,人家都要憋死了啊,不能撒娇!还要和你保持什么鬼距离,啊啊啊!夏未央心里躁动,超级想凑过去,腻着陈沐晗的。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陈沐晗想不通,所以更添苦恼,夏未央还能说什么,只能说没有。难道要说自己是变态吗?夏未央尽量往边上睡,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就爬到陈沐晗身上去,这是多少年练就的一身本事呢,陈沐晗更觉得奇怪,“你睡那个边上,不怕掉下去?”
“不怕。”掉就掉,夏未央可是怕自己忍不住爬到陈沐晗怀里去,“你不是不喜欢我对你动手动脚的嘛,这下子开心了吧?”夏未央说的有点赌气,更可气的是,陈沐晗没有否认。
一夜,夏未央竟做梦了,梦里都是陈沐晗欺负她,早上一起来,心情还很不爽。带着低气压坐到桌前准备吃早饭,“渣渣,你赶紧吃饭,好去上学。”夏未央都快忘了,自己还要上学这件事,“你不去吗?”
“我今天是有事。”陈沐晗坐到夏未央旁边,“吃饭吧,免得迟到。”夏未央闷头吃饭,没吭声,心里却在盘算怎么逃学了。
饭后,夏未央背起小书包准备上学,陈沐晗把人抓过来,“领子也不弄弄好就出去。”距离很近,陈沐晗早上洗的澡,头发还是香香的。夏未央闻着都觉得晕晕的,咕哝了一句,“霸霸香香~”
“什么?”陈沐晗没听清。
夏未央摇摇头,仰头,龇着小白牙傻笑,禽兽在摸她,好舒服。麻蛋,要忍住,不能撒娇!夏未央腰板一挺,装个小大人。
“好好上课,别老是偷懒睡觉。”陈沐晗知道,说了也是白说,但还是要说,面对夏未央,感觉自己像个麻麻。
“噢。”夏未央乖巧地答应,做不做得到另说,先答应下来,让霸霸放心,多好的宝宝。
夏未央出门了,陈沐晗的笑意也就消失了,今天是父母拿离婚证的日子。陈沐晗只觉得好笑,多年前的幸福开篇她没有参加,没想到,落幕的时候还有她呢。
更为可笑的,哪怕是今天要办理离婚了,母亲还在忙工作,她需要从外地坐飞机赶回来,而父亲在等母亲的电话。这一辈子,在外人看来,父亲算是活的窝囊的,因为母亲太强势,这也导致,陈沐晗不喜欢倾诉和交流,她喜欢自己做主,因为没人可以商量。幸亏有夏未央的存在,可以让陈沐晗的童年不那么灰暗。
让陈沐晗意外,原来,离婚的人也不少。那一对对,都是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表情,似乎多看对方一眼都觉得瞎了眼。
今天约定了要一起吃饭,算是最后一个团圆饭,陈沐晗觉得讽刺,不过,父母最后一出戏,她配合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