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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章:寓言 2、掩耳盗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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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掩耳盗铃

    2、挂了傅华的电话之后,孙守义转头就拨打了何飞军的电话,何飞军很快就接了电话,上来就承认错误说,市长,对不起,我昨晚喝多了,没有能控制住自己,我错了。《 138看书  纯》

    孙守义打这个电话本来是想怒骂何飞军一顿的,但是听到何飞军又跟他来这一套承认错误的把戏,他心里就有几分厌烦了。从他发现顾明丽和何飞军之间关系不正常开始,这套说辞他已经听过不少遍了,耳朵都起老茧了。

    孙守义想想骂了又能如何呢?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何飞军这种人表面上装的好像很听话的样子,但是实质上却是说一套做一套的,你骂他跟没骂是一样的,他不会有什么真正的改变的。

    孙守义说,你行啊,老何,到北京第一天就给我捅出这么大的篓子,等着吧,组织上会研究如何处分你的。

    何飞军央求道,市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孙守义却懒得听何飞军讲话了,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他现在已经做好了弃用何飞军的布局,何飞军对他来说本身就已经无足轻重了,实在没耐性听何飞军说那些毫无意义的废话了。

    听着电话那边传来的嘟嘟盲音,何飞军愣怔了一下,犹豫着是否要打电话过去跟孙守义再解释一下,但是他知道此刻的孙守义一定是怒不可遏的,估计打过去孙守义也不一定会听他的解释的,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这时房间的门敲响了,何飞军从猫眼当中看了看是傅华,心中就怒火中烧,孙守义这么对他完全都是因为傅华,这家伙居然还敢跑来找不自在。他就打开门冲着傅华喊道,你又过来干嘛?看我的笑话吗?

    傅华冷眼看着何飞军,他对何飞军的发火根本就不屑一顾,虽然何飞军是他的领导,但是他心中真的对他没有丝毫的畏惧感,反而对何飞军这种气急败坏感到好笑。他很冷静的说,何副市长,您应该去中央党校报到了。

    何飞军怒吼道,报到个屁啊,我现在都被你害死了,市里面马上就要给我处分了,读不读这个中央党校对我来说还有什么意义啊?

    傅华说,何副市长,请您克制一点,你自己做的行为自己要承担,不要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我来是因为孙市长安排让我送你去报到的。您如果说不去中央党校学习了,请您跟市里面说一声好了。

    何飞军看了傅华一眼,多少冷静了一些,他也不是一点政治智慧也没有的,知道如果这个时候他不去中央党校报到,肯定就会惊动省里面的,事情就会越闹越大。那样子就算是孙守义想帮他也没办法帮了。目前还是稍安勿躁,先去中央党校报到再说吧,也许去报到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呢。

    何飞军烦躁地说,好了好了我去,你等我一下,我换换衣服。

    何飞军就去换下来身上的衣服,他昨晚一夜未睡,身上的衣服都还是昨天就穿上的,然后简单的洗漱一番,就和傅华出门上车直奔中央党校。在车里何飞军脑海里一直在琢磨孙守义在他**被抓之后仍然让他去中央党校市厅级干部进修班报到的原因。

    想来想去,何飞军心中忽然有了一丝希望,因为他想明白了一点,这一次他**被抓,不仅仅是他个人的污点,也是海川市的耻辱。金达和孙守义估计也不愿意让事情闹开的,所以现在事态并没有被公开化,海川市有可能要将这件事情压下来的。

    相比起处分他来说,可能海川市更不愿意蒙受这一场耻辱,一个市级的领导干部跑到首都北京**被抓,海川市的脸上也是无光的,如果公开给他处分,就要把这件事情给公开化,那个时候恐怕海川市领导层丢的人更大吧。孙守义让他继续来中央党校报到,估计也是不想将事情公开化的。

    想到这里,何飞军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他感觉事情也许并不像他一开始想得那么严重了。孙守义和金达要处分他,估计也要掂量掂量各方面的利弊关系,搞清楚究竟是海川市的脸面重要,还是处分他更重要。

    何飞军对现在的海川市领导层也算是很了解的,在他看来,市长孙守义头脑清楚,富有心计,颇多政治手腕,但是也正因为如此,造成了孙守义这个人在政治利益上盘算过多,患得患失,做事反而不敢太放开手脚。

    而市委书记金达则是另外情形了,金达也很聪明,但是政治手腕弱于孙守义,较少政治利益的盘算,做事比起孙守义来更加直接一些,但是金达本身也是有着缺陷的,他度量有些偏狭,身上的书生气息太浓厚,缺乏一把手必须具备的刚毅和果断的。

    因此在何飞军看来,金达和孙守义是没有勇气来自揭其丑的,他们没有那种壮士断腕的决绝,因此何飞军推测可能他们会更倾向于掩盖这件事情。而如果市里面倾向于掩盖这件事情,那对他来说,这件事情必然就会毫无发损的度过的。

    虽然现在这些仅仅是推测,真实状况不一定是如此,但是何飞军心里已经不那么紧张,他紧绷了一晚上的心多少松弛了一些,脸色也好看了些。这是他用恶毒的眼神看了看傅华,心说自己之所以陷于目前的困境,完全是这家伙一手造成的,等着吧,有机会我一定让你尝尝我何某人的手段。

    傅华并不知道何飞军内心中的心理变化,他只是注意到何飞军开始恢复到了往常的状态,似乎不再在乎**被抓的事情了,他不知道何飞军这是豁出去了,还是真的就没把**被抓的事情当回事。

    不过何飞军这种小人估计豁出去的可能性不大,他为了保住权位都可以不惜跟妻子离婚,这种人是没有勇气豁出去的,想来他是没把**被抓当回事了。傅华不由得就觉得何飞军这个人真是够无耻的。

    傅华把何飞军送到了中央党校,陪着他办好了报到的手续,并将何飞军的一些生活用品送到了何飞军分到的宿舍,帮他安顿下来,何飞军的中央党校生活就算是正式开始了。傅华将他留在那里,然后回了驻京办。

    回到海川大厦,在门口傅华特别留意了一下门口的停车场,想看看停车场内有没有停放什么特别的车辆,一眼看过去,停车场内都是一些大众、丰田之类的常见的轿车,并没有什么特别引人瞩目的,心中未免有点小小的失望,看来今天高原并没有在驻京办出现。

    这倒不是说傅华渴望见到高原,他对高原这个比男人更像男人的女人丝毫不感兴趣,甚至还有些反感,但是他喜欢高原的座驾,喜欢高原足够新潮拉风的座驾。

    哈雷的幽灵骑士和兰博基尼的鬼怪车好像都是限量发行的,市面上能看到的机会不多,因为高原却先后让它们出现在海川大厦门前,彰显了高原的身价不菲之外,也让傅华有大饱眼福的感觉,往常他可是只能在一些媒体上看到这些车的照片的。

    傅华就会了自己的办公室,抓起电话跟孙守义汇报了已经将何飞军送入中央党校学习去了,孙守义让他去安排这件事情,安排好了应该给孙守义做个汇报的。

    孙守义听完,也没有说别的,只是说了一声好了,我知道,就挂了电话。傅华没想到孙守义会这么快就把电话给挂断,愣怔了一下,然后放下了手中的话筒。其实他内心中是很想问一下孙守义要如何处理何飞军**被抓这件事情的。

    孙守义之所以这么快就挂了傅华的电话,是因为他在何飞军被抓这件事情上不知道该跟傅华说些什么,他还没跟金达碰面商量这件事情,也不知道金达对这件事情是一个什么态度。

    金达一早就去出席活动去了,并不在办公室,所以孙守义还没有机会跟金达说这件事情宦海弄波。挂了傅华的电话之后,孙守义看了看手表,估计这个时间金达出席活动应该结束了,他就再次打了电话给金达的办公室。

    这件事情表面上看很简单,一个领导干部**被抓,组织上给于相应的处分就行了,但这里面牵涉到的方方面面的因素很多,孙守义也不得不慎重以待,他要将这件事情汇报给金达,让金达来作出决定。

    这样做还有另外一个好处,那就是这件事情一旦有什么不好的后果发生,他知会了金达,别人就不能说他包庇何飞军了。

    金达接了电话,说,什么事啊,老孙?

    孙守义说,您回来了金书记,您等一下,我有事要过去跟您汇报。

    金达说,行啊,过来吧。

    孙守义就去了金达的办公室,金达看了他一眼,问道,什么事情啊老孙?

    孙守义叹了口气说,金书记啊,何飞军这家伙在北京出事了。

    金达眉头皱了一下,说,这家伙真是不省心,出什么事情了啊?

    孙守义说,是傅华打来电话跟我汇报的,说是**被抓了。

    金达紧张了起来,说,何飞军**被抓了?真的假的,他不是刚去北京吗?

    孙守义说,是真的,我也跟何飞军落实了,他在电话里直跟我说对不起,说是晚上喝多了。

    扯淡,金达一拍桌子说,喝多了就能去干那种事情啊?这纯粹是借口。诶,他现在是个什么状况啊,是在警察局呢,还是已经被释放了出来?

    孙守义说,已经被释放了,是傅华通过关系罚了他点钱才被释放的,这一会儿他已经在中央党校了。

    金达有些不满的说,这个傅华也是多事,该做的工作不去做好,何飞军这种家伙你去管他干什么啊?

    孙守义心中暗自摇头,金达还是忘不了心中对傅华的怨念,居然在何飞军这件事情当中借机发作傅华,他觉得金达这么说傅华是有些偏颇的,傅华那也是为了海川市好的。

    孙守义便为傅华分辩说,金书记,我觉得这件事情傅华做的并没有错的,傅华说是何飞军向他求救的,这种事情总不好拒绝的。再说这件事情如果听任不管,就很可能闹大了,那样子丢的可是我们海川市的脸。

    金达听得出来孙守义是在为傅华表功,心说他跟你是一伙的,你当然会维护他的。金达说,话是这么说,他这么做表面上看似乎可以暂时将何飞军这件事情压下去,但是事情这么一搞,可就复杂多了。

    孙守义看了金达一眼,说,是啊,我也感觉到这件事情很挠头,金书记,据您看这件事情我们应如何去处理啊?是不是应该让纪委启动对何飞军的调查呢?

    金达心说你这家伙可够滑头的,表面上看你对我尊敬有加,实际上却是跑来推卸责任,你是想把我拉进这件事情当中,你问我的意见,还不是想要我出来承担决策者的责任。现在海川市的形势这么复杂,这个领导者的角色并不好担当。

    不过,金达也不想去逃避什么,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市委书记,这个时候必须要拿出个意见才行,一把手是需要能够担当的肩膀的。要如何处理这件事情才好呢?眼下的海川还真是不适合搞什么大动作的,套句维稳的话说,稳定压倒一切。

    想了想金达觉得还是先把这件事情压一压才好,虽然他他心中何飞军已经是厌恶透顶了,早就想处分一下何飞军了。但是这个时候的时机不对,贸贸然去采取措施针对何飞军,并不符合他的政治利益。他说,这个嘛,老孙,北京警方有没有给我们发函通知何飞军**被抓啊?

    孙守义摇了摇头,说,现在没有,可能也不会有了,据傅华讲是找了关系,交了罚款三千块,这件事情就算是告一段落了,估计北京警方目的可能也仅仅是创收,所以不会有什么后续的处罚措施了。

    金达说,既然北京警方并没有通知海川市,那我们手里就并没有要去处分何飞军的依据,也就没有了要去处分何飞军的紧迫性了。在这个时候,我个人觉得还是一动不如一静。

    孙守义愣了一下,他没想到从金达这里的得到的居然是这样一个答案,这个答案说穿了其实就是什么都不去管它,静观事情的发展罢了。不过金达讲的有些东西也是有道理的。

    通常官方的一些程序是必须要先有一个引发的程序在的,比方说你要纪委查办某人,纪委必须要接到相关的举报或者发现相关的线索,才能正式对某人的审查,而金达所说的北京警方的通知,相对于何飞军被处分程序就是一个引发的程序,没有这个通知,也就无从谈起对何飞军的处分的。

    理是这么个理,但是孙守义总感觉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他说,金书记,您的意思是说不要去管何飞军这件事情了?

    金达点了点头,说,你要怎么管啊?你难道要自曝其丑,主动向省领导揭发何飞军吗?老孙啊,现在的海川还不够乱吗?海川市最近已经够丢脸的了,这个时候就不要再火上浇油了。

    孙守义想想也是最近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已经搞得他和金达焦头烂额了,如果再添上一个副市长**的事件,那海川市必然是会乱上加乱的。孙守义说,那就这样子便宜何飞军了?

    金达说,也不是就便宜了何飞军了,只是暂时放下而已,这也是为了大局着想。我想这件事情应该不会就这么容易完结的,说不定哪一天就会冒出头来,到那个时候再来处分也不晚呢。

    孙守义想想也觉得目前来讲,金达的办法可能是最恰当的了,什么都当做没发生,避免让这件事情在海川政坛掀起新的震荡。孙守义笑了笑说,您说的也对,那就不去管它了。

    不过虽然孙守义决定接受金达的建议,不去管何飞军**被抓的事情,但是他并不想把金达这个建议告知何飞军,就让何飞军去紧张去吧。何飞军被抓了一个现行,是心中有鬼的。这件事情一天没明确的说法,何飞军的心就会悬在半空中,单就这份煎熬也就够何飞军受的了。

    这有点像猫捉了老鼠却不马上吃掉,它就把老鼠放在手边玩,让老鼠跑,然后抓抓放放,把老鼠当玩具。这对猫来说是一场好玩的游戏,但是对老鼠来说则是时时都有可能面临死亡的恐怖游戏。

    孙守义心里暗道,何飞军啊,你们夫妻俩不是有那么多的鬼心眼吗,我倒要好好跟你们玩一玩,看看你能不能逃脱我的手掌心。

    孙守义离开之后,金达陷入了沉思当中,他发现自己做的事情现在越来越远离了他原来的原则和信念,心中未免有些悲哀,有些时候这理想和现实之间总是会存在一定的差距的。而现在他的理想和现实之间有渐行渐远的趋势。

    金达很清楚他借口北京市警方并没有通知海川市何飞军**被抓的事情,从而搁置对何飞军的处分只是一个掩耳盗铃的做法。是疮总会溃烂,最终这个做法肯定是行不通的。

    常规意义上讲,人们都会觉得那个掩耳盗铃的小偷是愚蠢的,是在自欺欺人。但这种手法用在政治操作上却是另外一回事了,官员可以对一些明知却又故作不知的事务,装作完全不知情,从而暂时性的让问题得到解决,避免一些矛盾的激化。

    这种掩耳盗铃的政治操作手法玩到高妙之时,对官员本身是有很大的好处的。一是,一个人对一件事物知与不知很多时候只能是自由心证,也就是说也只有你自己知道你到底知不知情,这就给了官员一个操作的空间。官员只要坚称自己不知情,就可以借着不知情从而逃脱承当相关的责任的。

    二是可以借助这种手法来争取时间的,官员对一些明知的状况视而不见,从而把一些暂时不好解决的问题放到后面适当的时机去解决。

    以往金达是不屑于使用这种掩耳盗铃的手法的,他是更倾向于问题获得真正地解决。但是他在仕途上走得越远,越是发现要想让一个问题符合原则和信念的去获得真正地解决,这个目标几乎是很难实现的。他为了执政利益的最大化,最终却不得不选用一些掩耳盗铃的手法。

    就像这一次氮肥厂地块的竞标,金达和孙守义心中都是很清楚束涛决定不会规规矩矩什么猫腻都不搞得去争取竞标的,现在这个时代贿赂公行,中字头的大企业都需要行贿才能中标的。束涛的城邑集团不过是三线城市的一个刚刚有点规模中小企业罢了,你想让他独善其身根本就不可能的。

    明知不可能,但是金达和孙守义在承诺帮束涛争取氮肥厂地块的时候,却依然提出要求让束涛不做手脚的去争取竞标,这就是一种掩耳盗铃的做法了。就好像是跟人强调说你不能这么去做啊,你不能这么去做啊,但是他真的这么去做了,你又不给他惩罚。

    在氮肥厂地块竞标上,金达和孙守义勉强能够做到心安的就是他们都没从束涛那边获得实质性的利益。但是其实这也是掩耳盗铃的做法,他们客观上是利用手中的权力帮了束涛中标的,也就是说他们破坏了竞标的公平性。

    公平性实际上是现在竞标制度的基础,他和孙守义这些在上位者破坏了这个基础,其实对社会的危害性是一点不差于那种得到贿赂然后左右竞标结果的那些家伙的,甚至危害性更大。

    也就是说他虽然自命坚持原则,但在现实当中,他实际上不过是一个助纣为虐的家伙而已,最令人悲哀的是,他明知道是这个样子的,但却只能这样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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