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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小蔓被老太太拘着去了一趟寺庙后,回来又被勒令吃斋三天。
把宋小蔓吃得一脸菜色,攒了一肚子怨言,被老爷子怼了回去,“你平时那么能闹腾,让你吃三天斋就这么难,你上寺庙怎么没有买一串佛珠回来,没事盘一盘,能让自己清心寡欲,平心静气。”
原来盘佛珠还可以让人平心静气么,不知怎地,宋小蔓脑海中又想起了寺庙见到的那位帅气的大叔和尚,那人左手腕上的那串紫檀佛珠格外显眼。
宋小蔓被老爷子拘了几天,另一家医院的唐蓝蓝据说已经醒了,不过意识迷糊,小孩太小,警察也不方便去录口供,想着,等小孩身体再稳定些才去。
宋小蔓与沈忆柔那边保持着僵立的状态,正如她当初决然地说过,这一次,必须要有一个人对此事负责,必须要有一个人进去蹲牢子,不是她,就是沈忆柔。
原本这事,老爷子在中间调节一下,自己家事没必要闹到什么刑事案件。
可是宋小蔓摆着一副要跟沈忆柔死磕到底的态度,半点也不肯让步,老爷子见她这情况气地暗暗的咬着后槽牙,毕竟这件事对她大不利。
不管事实真相如何,小孩醒过来后作为唯一的证人,她极有可能会维护偏袒自己的母亲,到时候宋小蔓只得百口莫辩。
“你这又是去哪?”老爷子忽然觉得自己这份操心,简直就像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这死丫头脸上没有半点担忧,坦然的很,胃口也很好,即使是斋饭都给她干了两大碗。
“你现在不能过去那边医院接触小孩,更不要去接触沈忆柔,让唐赫去调查,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
警方那边已经将此事立案,虽然没有施行逮捕,可也按照正常的司法程序将唐蓝蓝保护起来,目前不让接触宋小蔓和沈忆柔这两位嫌疑人。
宋小蔓却是一脸不在意,“就想出去外面走走。”
她将前几天在寺庙里求来的平安符揣进口袋里,想着今天去疗养院看看自己的母亲,已经有好久没过去了,趁着这段时间沈忆柔闹的这件事,所有人都在焦头烂额,估计也无暇顾及她。
宋小蔓很小心的注意着,有没有人跟踪自己,朝着小路左拐右拐,费了好些时间才终于到达疗养院。
这段时间起了秋风,天气也开始转凉,她孟家母亲似乎是前几年流浪时熬的身子不好,腿脚得了些病症,一到这季节转换时,膝盖骨便会疼痛,也幸亏有白胡子照料,她母亲精神状态还算不错。
宋小蔓推开房门,伊丽莎白激动地朝她扑了过来,喵呜喵呜的叫着,似乎在抱怨她那么久才来。
她在伊丽莎白干净蓬松的猫毛上狠狠的撸了几把,拎着这胖猫的后脖颈,朝床边走近,“你好。”母亲似乎把她当成了这里的护工,脸上笑容亲切的同她打招呼。
宋小蔓也扬起微笑,坐到了她身边。
很快,宋小蔓注意到了母亲左手腕上有一串紫檀佛珠,这还真是巧了,甚至还能闻到那淡淡的紫檀香气,有一种静心凝神的功效。
宋小蔓以为,是白胡子给母亲佩戴的,一串佛珠而已,她并没有细想。
然后拿出了自己从寺庙里求来的纸符给了母亲,“这是平安符。”
母亲一听,脸上的笑意更浓,二话不说就把这平安符塞到了那破旧洋娃娃的一个小口袋里,“平安符,保佑我蓝蓝平安长大,没灾没难,每天高高兴兴。”
母亲即使现在神志不清,心里依旧惦记着她有一个女儿,不管得到了什么好东西,总是想着留给自己女儿。
宋小蔓目光定定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清亮的眼眸不由多了分柔软。
她拿起一旁的木梳子,一下一下给她梳理的那稀疏的银发,径自说着,“……这次,我一定要让沈忆柔进去,让她进去了,这辈子就别想有机会再出来。”
她说这话是没有了平时的狠戾,而是非常平静。
像是询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妈,我们过年之前一起去祭拜。”
“你也不用再躲躲藏藏了,以后,我们可以生活在一起,你想去哪个城市,想继续留在晋北城,或者我们去一个偏僻的小山村也不错……”
她家孟夫人右手抱着那破旧的洋娃娃,左手抱着伊丽莎白这暖乎乎的胖猫,不知她听懂没听懂,一脸慈祥笑意的应了一声好。
宋小蔓也心情不错地说,“那就这么决定了,咱们一起到一个美丽安静的村里养老去。”
……
冬意袭来,尤其是到了晚上,夜深凝重,更加能深刻的感受到天气转冷的凉意。
前几日下了一场小雨,雨水并不大,然而那滴滴答答的雨水落到人的脸上,却有着一股冰凉,宋小蔓伸手去接那滴落的雨滴,望着雨幕里朦胧的景象,那车水马龙,以及打着伞匆忙走路的人群,她莫名地有一种雨停后便能找到归属的感觉。
宋小蔓平时总是没心没肺,任性起来肆意张扬,整个人很明媚耀眼,然而此时此刻,莫名的从她那侧影里看出了几分落寞来,感觉很不习惯。
身边的男人将手搭在了她的单薄的肩上,清冷的声线在这雨幕里多了些柔和,唐赫低声说,“不用担心。”
宋小蔓猛地抬头看他,嗤笑一声。
她没有多解释,而唐赫大概是以为她在担心唐蓝蓝摔下楼,她会被扔进牢子那件事。
即使要立案调查,整个司法程序的过程非常漫长,尤其是现在唐蓝蓝虽然醒了,但警员们去询问她案发当时发生的事,小孩闭嘴不谈。
那咖啡店四周原本有几个摄像头,可不知道为什么案发当时的那段频道,信号都被屏蔽了,只有一片雪花,很明显这起案件是有人故意为之。
宋小蔓和沈忆柔各执一词,都说是对方动的手。
在没有物证的情况下,唐蓝蓝的话就成了关键,结果好不容易等小孩清醒过来,小孩却完全不配合,对方只是个五六岁大的孩子,警员们也不能强制威胁小孩配合,一筹莫展,案件就这么一直拖着。
有一次唐蓝蓝被问急了,她红着眼眶,大眼睛望着两位警员姐姐,直接说,“是我自己摔下去的。”
警员们和陪行在则的唐泽羿皆是一怔,很明显小孩在说谎。
宋小蔓听说这事,还啧啧称奇了一番。
唐蓝蓝这死小孩,还挺有骨气,包庇了她妈妈,也没有开口污蔑她,小脑袋不知怎么想地竟自己包揽了下来。
这案件就这么一直拖着,从中秋,一直到12月份,过几日都快要是圣诞了。
由于前段时间配合司法立案调查,唐蓝蓝不能接触沈忆柔和宋小蔓,因此大部分时间都由唐泽羿照料,这两父女的关系一下子突飞猛进了许多,小孩明显对唐泽羿多了些信任和依赖。
而且短短两三个月,唐蓝蓝跟着唐泽羿一起生活,那瘦弱的小身板一下子长胖长高了,幼儿园班上她已经不是最矮小的那个了。
有一次,唐泽羿找到了宋小蔓,说了句,“我发现蓝蓝真的很害怕沈忆柔。”
小孩虽然闭嘴不提那次的事故,大概有了心理阴影,有些畏高,即使再怎么装模作样,也不过是个小孩,说谎能力有限,时间接触久了便知道小孩心里想着什么。
唐泽羿一开始没把人往那阴暗处去猜想,但最近跟女儿接触多了,也不禁的怀疑,沈忆柔是不是长期对唐蓝蓝实施精神虐待和身体虐待。
“她说,她不喜欢自己的名字。”
“她想改另一个名字。”
“她不喜欢叫‘蓝蓝’,这是别人的名字,不是她的。”
宋小蔓还在回忆着这段话,‘蓝蓝’,这小名对她来说非常熟悉,正是她曾经的小名。
沈忆柔当初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竟给自己女儿取这名字。
司机将车开了过来,就停在集团主楼前面。
唐赫搂着她肩膀,朝车子走去,身后有许多正在避雨等雨停的员工们纷纷注目,早有听闻,他们两人的事,今天一见,算是实捶认证了。
唐赫从来没想过要藏着掖着,宋小蔓对这些流言蜚语以及他人的耳目向来当成过眼云烟,两人的动作都从容淡定的很,仿佛早就是一对老夫老妻了。
两人坐入车内,都没交谈,很安静,司机将车子开往唐家。
唐赫侧目,朝身边的女人看了眼,似乎不太习惯她这样神情安静,开了口,“楚然约我们圣诞节出去。”
宋小蔓最近特别沉静,规矩地上下班,接待客户处理项目,有同事找晚上出去酒吧蹦迪放松,他都拒绝了,Amy悲催的第N+相亲找她一起去助兴,也没去玩闹。
宋小蔓几乎所有闲暇的时间都会捧着她的平板,然后上网搜寻全国各地房产,天气气候情况,甚至连国外的也有所关注,她在关键词框里搜索的最适合养老的城市。
唐赫意识到她似乎在规划着什么,然而宋小蔓规划的未来里很明显并不包括他,因为宋小蔓从不找他商量和谈论。
唐赫感到一丝的烦躁。
两人的相处很和谐,很默契,身体已经这样亲密,又很明显感觉到似乎隔阂着一道什么,没办法走近。
身边这女人她从来不知道,她平常笑容明媚灿烂,很热情亲切,可当她沉静下来时,仿佛周身有一种气场,拒人于千里之外。
有时候,会比他这种冷若冰霜的人,做得更绝情,更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