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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学期开学,同学们都斗志昂扬。
虽然只是高二,学校却往死里卷,天天鼓动老师学生提醒着高考还剩下多少天,就连孟海蓝这大学渣也感受到了气氛比高一时要严肃不少。
班主任为了鼓舞同学们的士气,笑盈盈的在讲台上询问同学们有什么梦想,大胆的说出来,就像询问幼儿园的小朋友有什么梦想一样。
这群即使是高中生,也同样的幼稚,有个大胆的胖子举起手来,他说他想当宇航员,想上天。
台下一众同学哗然大笑。
班主任立刻颇有心机的说,‘那你就要努力考上跟航天有关的学校,分数线是多少来着,还差多少,要怎么努力奋斗。’
轮到海蓝的时候,她认真地回答,说自己想当刑警。
校花想考警校,她那体能肯定过关,就要她拔一拔成绩了。
这话一出,班里静了片刻,男同学们很给面子地鼓掌,起哄着说,‘校花的梦想竟是这样清新脱俗又非常接地气,别人家的校花如何如何妖艳贱货,咱家校花一身正气。’
她的新任同桌陆念念大受震惊,“刑警?”
陆念念脑补着,海蓝如果真的去当刑警那肯定是惩奸除恶,一身正义打击犯罪,想想英姿飒爽,十分符合她,只不过,大小姐跑去警校她家里估计不舍得。
另一排坐位的楚然探头过来,黑着脸反对,“当什么刑警又累又危险,不适合。”
不仅孟大小姐家里不舍得,连小竹马也不同意。
海蓝就像一个翅膀硬了的小孩,挑衅的瞥他一眼,“你管不着。”
楚然气急,感觉她现在是越来越不服管教了。
难怪听说孟夫人整个暑假被她气地天天吃降压药。
孟大校花梦想当一个风姿飒爽的刑警,这消息不径而走,不管别人怎么当成笑话,孟海蓝开学后倒是对学习认真了不少,加上她的同桌陆念念是个学神,总能投机取巧给她画出考试重点,因此开学之后短短一个月,她成绩有了大幅度的提升,年级排名进步了200多名。
楚然每当周末都会去一次楚家的公司转转,其余时间,他盯着孟海蓝那日愈渐长的学习成绩,没有半点喜悦,反而一脸愁容。
楚然比任何人都清楚,孟海蓝那执拗的性子,她说的出要考刑警,那么就一定会拼尽全力。
楚然跟着公司出席一些宴会,碰上唐赫时,他都热情主动上前打招呼,虽不同学校,但年纪相仿,比起其它伯父大叔,两人明显更有话题。
“你们学校学业压力大吗?课业功课多吗?”
“还行。”
“你还要代表学校参加物理数学竞赛?”
唐赫的表现不冷不淡,点头。
楚然打心里佩服唐赫,这唐家小孙子简直是全能,好像这世界没什么事情难倒他。
而唐赫其实并没有表现的那么平淡,他很想开口询问一些事,“你说,一个漂亮女生好好地,干嘛就想去当刑警这么危险的工作呢?”楚然一脸郁闷,自己先开了口。
唐赫自然是知道他在抱怨什么,想了想,斟酌地回道,“她自己喜欢,就随她。”
现在的唐赫满脑子都是,孟海蓝想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
楚然极不赞同,“她翅膀硬了,不听人劝,哪能随着她,当刑警遇上危险的犯罪分子,大伤小伤,还得成天担心她。你不知道她那臭脾气,一时兴起,搞不好还想调去当什么缉毒警呢,或者去那偏僻的地方当卧底,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反正绝不能惯着她……”
楚然越说越愁,唐赫一开始没有想这么深远,忽地表情也跟着严肃了起来。
孟海蓝不知道有人为了她随意说的一句而愁地睡不着觉,她自己稍稍安分下来,跟着陆念念这不靠谱的学神一起上进,高二的成绩有着稳步提升,其它同学大概是见了一向以学渣著称的校花也开始发奋,哪敢再偷懒,学习氛围保持不错,班主任颇为欣慰。
他们班里年级第一的方宁依旧没日没夜的用题海战术,保持着她的名次,曾经的小情侣隔壁班的徐飞扬也歇了玩耍的心思静下心来刷题,上学期徐飞扬还跟楚然轰轰烈烈的打了一架,一起挨了学校的处分,男生之间没什么隔夜仇,两人这学期一起打打篮球,很快又是勾肩搭背的好兄弟。
徐飞扬的学习基础不如楚然,最近还很勤快的抱着一大摞练习题去隔壁班找楚然一起研究。
午休时间,瞧着徐飞扬打了饭盒到教室里吃,边吃边刷题,简直每时每刻争分夺秒的拼命学习,楚然都差点被他感动了。
“干嘛这么努力,为了追上方宁?”
楚然笑话他,随即又毒舌一句,“歇菜吧,徐飞扬就算你没日没夜24小时开机,一直保持到高三高考那天你这破成绩也不可能追上。”
徐飞扬嘴里还塞着一大口饭,直接给他一拳头,含糊地说着,“你哥我只是想努力一把,没想追上方宁那分数。”方宁稳定的年级第一成绩,他排一千名往后。
楚然忍不住小声八卦他,“你还喜欢方宁吗?”
徐飞扬左右瞧了瞧,见午休没有别的同学,这才放心坦白道,“还喜欢的,不过没有当初那么喜欢,我自己也不清楚。”他的笑容里有苦涩复杂。
学生谈恋爱总是这样,自以为所谓的爱上了就是一生一世,可是再长大些才知道,一生一世这个词太过沉重和虚幻。
“再喜欢的,最后也只是心里的白月光而已,很多学长都说了毕业就分手,出了社会,还会遇到许多形形色色的人,或者是联姻相亲的对象,到最后我们的枕边人是哪位,谁知道呢,或许我们不怎么喜欢自己的妻子,却不得已娶了她,生儿育女,勉强过下半辈子。”
楚然挑了挑,调笑,“哟,老徐最近这么高的领悟啊。”
徐飞扬也跟着一副老大哥的作派,“是啊,我感觉吧,爱情真的很不牢靠,当初有多甜蜜,分手的时候就有多痛,这伤疤一旦形成,就一直撂在心里,就算是夫妻之间也有离婚的时候,闹到离婚那时都撕破脸跟仇人没区别。”
说着,他颇为语重心长,“最可靠的关系还得是家人,兄弟姐妹之间,遇到再大的事情,再怎么吵架,一家人永远也是一家人,不会分开。”
楚然静默片刻,思绪飘远,他想起了当初徐飞扬跟方宁腻歪在一起,结果正式在一起不到一个学期就分手,分手后两人虽然不至于闹到仇人地步,但见面都很尴尬,会特意避开对方。
楚然心想,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表白。
“在想什么?”徐飞扬手肘碰了碰他,径自感叹,“楚然,挺羡慕你的,还是你跟孟海蓝两人感情真好。”
提及此,楚然眉梢眼角都带着笑,随即也气恼地骂了句,“别提那玩意了,她还叫嚣着说一定要当刑警,怎么劝也不肯听,到时候我跟她爹还要想办法联手收拾她。”
徐飞扬看了看他,心里话没说出来,其实楚然跟孟海蓝不像情侣,更像亲兄妹。
孟海蓝高二学习成绩升得很快,其实这主要是因为她之前太学渣了,因此进步空间大大的有,稍微努力一下,那排名就使劲往上爬,班主任多次喜笑眉开,亲自给孟家夫妻打电话报喜,说是让孟海蓝继续保持或许有机会考上重点大学。
孟夫人简直是老怀安慰,自己这不靠谱的大泼皮女儿终于干了一件正经人事,放假回家特意煮了一大餐菜犒劳她。
孟士仁则一脸忧心忡忡,逮着闺女去书房谈话,问海蓝是不是最近听了什么不好的话,受了什么人的欺负,为什么如此上进了?
海蓝一时无言以对,她上进敢情不是件好事。
“学习别太辛苦,高学历什么的咱们家也不是硬性要求。”孟士仁总是担心女儿受累。
海蓝刚想说学习也没那么难,孟士仁却话题一转,表情严肃了几分,“楚然说,你想考警校?想当刑警?”
海蓝点头,自从暑假的时候看了一大堆警匪片,她就迷上了头,原本人生也没什么目标,于是想着当个刑警肯定很飒,电影里的刑警师姐简直太帅了。
孟士仁阴阳怪气地说,“闺女,你爹年纪大,我那心脏不知承受不承受得了……”
他孟士仁的亲闺女要是当了刑警,整天在外头打打杀杀,他进医院是迟早的事。
两父女谈话结束后,海蓝感觉自己中计了,她想起了很久以前,她孟老爹也是用了同样一招逼迫她留长发,她多讨厌留长发啊,嫌麻烦,恨不得一剪刀,可她孟老爹自从见识过小学的自己剃了个光头,就整天用那怨妇的眼神控诉她,她浑身起着鸡皮疙瘩,咬牙切齿把头发留下。
陆念念跟方宁不一样,方宁像AI不断地刷题,主要是靠着勤快和无数熟悉的题型稳住成绩,陆念念喜欢挑重点,举重若轻,她的目标是苟住年级全十,从不争第一。
海蓝得到了陆念念部分真传,拿起练习题三五下就做好了,试卷最后的大题不懂就拿起手机询问学课的解题思路。
陆念念趁着学校放假的两天又去奶茶店兼职了,一时半会没回她,海蓝干脆把题目拍照扔到大群里,很快就有同学回复她,教她如何解题。
【这道题普通学生不会解蛮正常的,因为它涉及了一些数学竞赛的超纲内容。】
【孟大校花最近好勤快,我都不敢去玩游戏了,我感到羞耻。】
海蓝向来很受欢迎,这大群里的同学,尤其是男同学特别喜欢跟她聊天。
说到数学竞赛,隔壁惠灵顿学校的学生特别骄傲的冒了出来,他们学校数学竞赛向来强悍,【今年国际奥数唐赫估计又能拿第一。】
【那是我们学校的当家花魁,头版门面,家世好成绩好脸蛋好,身材也一级棒。】
【楼上我请你冷静一下,别意淫我男神。】
【你不是普林斯顿学校的吗?】
【虽然我跟男神不是同一所学校,但不妨碍我把他奉为我心目中至高无上的神。】
海蓝随意附和一句,【唐赫好厉害。】
其实她打这个名字时,依旧觉得很生疏。
因为是大群,海蓝这条消息很快淹没在信息潮中,内容太过普通带着敷衍,然而,被讨论的对象本人却捧着手机,唐赫盯着那普普通通的几个字,发怔了好一会儿。
这大概是唐赫生平第一次为自己的好成绩而感到自豪,她在群里赞扬他。
唐赫平平淡淡地看着那么多同学吹捧自己,心情却又有一点点难得激动。
群里的同学都在聊关于唐赫的话题,不知怎么地又谈到了唐赫捡回家那只瘦瘦的小狗,【它现在稳定18斤。】他回复了一句。
群里炸了一下,原来男神在窥屏。
鲸鱼:【我家的体量18公斤。】附上一张体形圆胖的小狗照片。
唐赫突然收到她的私信,怔愣片刻,斟酌着如何回她,却又见那鲸鱼发了好几条语音过来,【你那只小狗真的跟我家这只是同父同母的吗?】
【我跟你开视频方不方便?】
【真的,我家这只稳稳18公斤,我抱它上秤,你看,它就这么肥了,你家那只怎么回事,是不是生病了啊?】
海蓝是很主动的性子,风风火火,却又没心没肺,她能跟你语音又视频,又能过几天把你忘得一干二净,毕竟围在她身边的同学朋友太多。
唐赫跟她开了视频,一切发生的非常突然,唐赫隔着手机屏幕一再向她保证自己没有虐待小狗,又听那女生清亮又疑惑的声音传来,‘那为什么它们一点也不像?’
孟海蓝的声音似乎在他耳边响起,唐赫的卧室门窗关着很安静,她的声音绕梁于耳,清亮纯粹的声线又有些一股憨憨的执拗劲,唐赫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心口酥酥麻麻,听着她像是在撒娇。
毕竟两人确实不算太熟,没聊太久就挂断了。
唐赫依旧有些神游天际,直到家里的小土狗凑过来蹭了蹭他脚边,唐赫忽然福至心灵,一把抱起这只平凡的小土狗,莫名地想到一句,‘养兵千日用在一时。’
连他自己都觉得好笑。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隔壁学校的校花,不仅是因为孟海蓝长得漂亮,她高兴,她发飙,她困惑,各种各样的她,都很喜欢。
整个高二学年充满着青春少年的气息,却又平平淡淡的过去了,有些同学怀揣着梦想在奋斗提分,也有一些同学偷偷藏着心事捂的小心翼翼。
学期末开家长会,他们孟家的传统,孟夫人去惠灵顿替沈忆柔开家长会,沈忆柔从来不会掉出年级前五,从小就是顶尖的优秀学生,孟夫人每每受到老师强烈的欢迎,对她一番盛赞,羡慕她教出这样好的女儿,孟夫人一脸笑容充满了娇傲。
高二的学生们准备升上高三了,学校十分重视这次家长会,还让年级前十的优异学生在校门口排队迎接家长。
沈忆柔就站在这人群中,她气质文雅,长相清秀漂亮,不少家长都朝她多看一眼,还有排队为首的一个男生长得特别俊,这些年级前十的学生简直是家长们的梦中情崽。
司机送着孟夫人前来,在门口看见沈忆柔,立即上前宠溺抱了抱她,孟夫人满眼自豪,声音温柔,“我们忆柔真棒。”沈忆柔也发自内心的笑了笑。
唐赫的父母没有过来,由平时接送唐赫的司机陈伯代替,陈伯了解他们家小少爷的冷性子,只是微笑着点头,唐赫早已习惯没什么情绪,却在心里想着另一件事,孟夫人过来参加沈忆柔的家长会,那孟海蓝怎么办?
孟海蓝开家长会,万一她父亲工作太忙出差了,她会伤心难过吗?
唐赫站在校门口,竟忧虑起了隔壁学校的事情。
家长会很平常,讲得都是些鸡汤,唐赫作为高二年级代表上台演讲,台下家长们一个个恨铁不成钢的瞪着自家亲生的崽子,跟人家台上的比起来,简直云泥之别。
家长会顺利结束,家长们纷纷拎着小孩回家,一边走还一边絮絮叨叨的说,明年就高三了,该如何如何上进努力。也有一些家长很接地气陪着自家小孩在学校里走了几圈,还顺便在学校食堂吃一顿饭,增进亲子感情。
唐赫让家里的司机陈伯先回去,他还要留下来跟竞赛班的老师聊些事情,陈伯满心娇傲带着那几张满分卷子回去打算给老爷子看看。
就在校门口,唐赫遇见了熟悉的人,“嗨,唐赫。”楚然倒是率先满脸笑容跟他打招呼。
唐赫微怔,目光先是看向楚然身边的孟士仁,他走上前去,有些拘谨地喊了声,“孟伯父,你好。”
孟士仁快速地上下打量了这个高中生,唐家这小孙子越长大越耀眼,这年唐赫跟着集团高层出席过大大小小的商业宴会,孟士仁跟BTY集团少有交集,偶然见了一两次,唐赫这少年都会主动过来跟他打招呼,虽然不想承认,这毛头小子将来可是有能力在晋北城腥风血雨。
瞧着唐赫这半大少年每次遇见自己都挺毕恭毕敬,孟士仁对他们唐家点糟心事也就没那么反感了,唐明远自己活成一摊烂泥,没想到这小儿子这样优秀。
孟士仁对唐赫不太热络,客气地点头。
孟士仁对楚然却如亲儿子一样,拍拍楚然的脑袋,催促着,“走吧,这学校太大,也不知道那领导拉着忆柔去哪里拍照,海蓝还在咖啡厅里等着我们呢。”
楚然也正愁着四目张望,辨别方向,“我带你们去。”唐赫却跟上前,语气平和歉虚。
楚然转头,眼神里有些诧异,在他看来唐赫绝对不是喜欢给人找路的热心人,不过想想,这一年里,他们两也算是挺熟悉了,尤其是几场的商业宴会相处下来,楚然觉得唐赫这位小少爷很值得深交。
楚然当下也没客气,与他并肩聊了些惠灵顿学校的事,唐赫有问必答,这种感觉很奇怪,楚然甚至觉得,或许是孟士仁在场的原因,唐赫显得比平时拘谨了些,但据他了解,唐赫并不会因为有大人在场而怯场,商业宴会时,多少长辈围着他,他脸色如常,八风不动。
“这墙壁上好多你跟忆柔的合照。”楚然很快到了学校的观礼楼,远远也瞧见了沈忆柔和孟夫人正同一位副校长在聊天。
唐赫神色淡淡应了声,“我们经常参加竞赛。”
楚然很快想起了他们校园网里有八卦谣传,说唐赫和沈忆柔郎才女貌,都长相出众,且成绩顶尖。仔细想想,确实很登对。
楚然看着唐赫那眼神多了一分亲切,怎么说呢,他虽然不太喜欢沈忆柔,但毕竟是孟海蓝的妹妹,如果唐赫跟沈忆柔联姻,那唐赫也算是他半个兄弟。
唐赫忽略了楚然那怪异的眼神。
听到楚然跟孟士仁两人闲聊,聊起了孟海蓝,唐赫立即来了精神。
楚然嘻笑地说,上周他赶跑了一个艺术生,高一年级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艺术生学弟,竟然跑去找孟海蓝,当面说孟海蓝长得真好看,学姐能不能给我当模特。
孟海蓝喜欢跟直性子的人打交道,跟这学弟很投缘,就答应了,隔天孟海蓝拿着学弟给她画的素描找楚然炫耀,‘太丑了。’这是楚然的评价,还配上了他一脸嫌弃的表情。
楚然铲除这些‘邪教’非常有经验,不动声色那个艺术生学弟就被他驱逐了,孟士仁听着一脸欣慰,“做得好,海蓝还小。”
孟士仁知道外面有多少豺狼猛兽天天虎视眈眈他家闺女,他得保护好才行,女儿年纪还小,不能让她谈恋爱受伤害。
唐赫默默听着,内心大为震惊。
就这么一眼看去,孟士仁和楚然两人一脸狼狈为奸,简直跟亲父子一模一样,想来孟海蓝能保持着这么纯白如纸的感情肯定都是他们的功劳。唐赫也觉得孟海蓝年纪小,不适合谈恋爱,更不愿意看见她为了哪个男生日思夜想。
又是一年的暑假。
孟士仁表扬女儿学习进步,给她几张邮轮门票,让她跟同学一起出国去玩,陆念念和方宁有幸跟着去见识国外风情。唐赫的暑假依旧主要奔跑集团业务,今年的他对公司的事务更加了解,几次公司大会唐赫都被安排上坐,董事会的几位长辈们现场夸赞他。
唐赫在集团渐渐显露锋芒,一同共事的高层管理意识到了这位小少爷并不是空有名头,而是真才实料,再过几年绝对能扛大旗,不愧是老爷子亲定的继承人。唐赫在集团积攒着好名声,另一头,唐明远却隐隐担忧了起来。
几个高层带着唐赫去见客户,约在一家高尔夫球俱乐部,唐明远也尾随而去。
在一处橡树丛中,一道满怀恼恨的声音喝斥着,“唐赫,别以为你现在做了一点成绩就沾沾自喜,BTY集团是你大哥的,你再怎么讨好老爷子也没用,你要是敢有什么狼子野心,我就撕了你这副假面目,你这白眼狼东西真以为自己是富家小少爷,你配吗!你这么脏的血,如果不是我,你连孤儿都不如,你早死了。”
唐明远在集团只是个挂名董事,没有实权,他也自知没有管理能力,平时就跟几个老朋友吃吃喝喝,而最近一年唐赫进入集团跟进学习,不仅高层管理对他赞赏有嘉,就连他外面的老朋友也开始盛赞他的小儿子将来指日可待。
唐赫越是做得好,唐明远就越不安,毕竟唐赫只不过是他从外面偷偷抱回来冒名顶替的假儿子,把自己老情人的儿子抱回家养,这么个肮脏的秘密,唐明远是打死也不敢说出来,但他也绝对不能让唐家庞大的家产落到唐赫这外人手上。
唐明远一想起各种对他的美名盛赞,气地咬牙切齿,“唐赫,你的命是我施舍的,给我老老实实,别动什么歪心思,我能将你这个冒牌货捧上去,也能将你狠狠的摔下来,粉身碎骨。”
唐明远的语气就像对着仇人一样,连着警告带威吓,唐赫站在他面前,低垂着头,一声不吭,尽管眼前的年轻人这样隐忍,唐明远还是心绪不宁,还是恨,脸面狰狞地恨不得甩手打去一个耳光教训。
咚!
高尔夫小白球从远处的草丛里一非常迅猛的速度飞跃过来。
太过突然,唐明远措手不及,就被这么个小白球迎面,兜脸砸中,唐明远所有的愤恨情绪,一下子被这个突然闯入的小球打乱,他鼻梁生疼,同时,也紧张焦急地朝四周张望。
唐明远怨恨排挤唐赫这个没有任何血缘的假儿子,却又恐惧有其它人知道这个秘密,老爷子若是知道这事,绝对会剥了他所有的家产继承权,会用拐杖打死他。
唐明远恼羞成怒,瞪了唐赫一眼,转身快步走了。
留下的唐赫也是一脸惊愕,他对‘父亲’所说的难听的话已经习惯了,自他小时候5岁那年,他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他不是唐明远的儿子,也不是吕姿的儿子,是一个叫周潋滟的女人婚内出轨跟酒吧男人鬼混意外怀了他,生下他,甚至想弄死他。
唐明远有一点说得对,他原本不该活着,是唐明远那扭曲的心起了邪念,竟然将周潋滟这老情人的儿子偷偷弄回家里养着,大概是为了威胁周潋滟,报复她当年的抛弃。
唐赫神志有些恍惚地看着草坪的小白球,他应该庆幸,这个从天而降的小白球让他挨少了羞辱谩骂。
那张俊美白净的脸庞露出自嘲,他确实是个冒牌货,连孤儿院的孤儿都不如,什么唐家小少爷,每次听着只觉得可笑。
唐明远不敢跟爷爷说出真相,他小时候试过哭着跟爷爷提起,老人只当他是受了委屈的气话,没有人了解他的煎熬和隐忍。
直到现在,这个秘密就像腐烂的肉,在他的心里一点点恶臭流脓,不能揭开,只有自己忍着,活着就为唐家卖命,报答他们的施舍,养育之恩。
看起来他拥有很多,可他不敢真正去拥有,那都不是属于他。
不敢,不敢去拥有,不敢表白……
唐赫低着头,走出了这片橡树林,他以为今天不过像是以往无数次一样,受到苛责羞辱,忍忍就过去了。
等唐赫回到集团高层身边,用他那张带着面具神色平淡的脸应付着几个客户,远远地却乍见几道活泼熟悉的身影,这边高尔夫球场大多是参与商业活动应酬的人气质文雅,却一板一眼。
那边在烈日之下,几个女学生充满着青春朝气,她们脸上露着灿烂笑容,互相嬉笑打闹,着实耀眼。
孟海蓝和陆念念,方宁她们几个学生过来高尔夫球场玩,她们还一边聊天,关心雀跃的谈论者,她们之前坐着邮轮几天几夜畅玩,还去了一趟欧洲回来。
今天一个姓顾的合作客户,其实是顾长庭的父亲,远远地扯着大嗓门喊了海蓝,孟海蓝便朝他们那边走去,唐赫看着她的靠近,心跳地越来越快,不止是因为那种深藏在心里不敢告白的思念,孟海蓝手上捏着一个小白球。
这个小白球上有黑笔签名,唐赫脸色煞白。
正是之前砸中了唐明远鼻梁的那小白球,所以,这个球是孟海蓝扔出来的。
她当时在草丛里听到了,听到了唐明远对他的谩骂,听到了那句,‘你这个冒牌货’。
唐赫身体僵硬,他从未这样心虚,看着孟海蓝走近,他灵魂都在发颤。
孟海蓝似乎也想起了刚刚无意中偷听到了唐明远怒骂的那些难听的话,她只是路过,其实并没有听懂,只觉得唐明远那脸上狰狞和痛恨,仿佛要扬起手去打那眼前少年人。
她很气,觉得唐明远这人很可恶,身为父亲为什么骂出这么难听的话。
孟海蓝手劲好,准头好,拿着一个球星签名的小白球就朝唐明远的脸砸过去,打断了那场羞辱谩骂。
孟海蓝眼神有些心虚复杂朝唐赫快速地扫了一眼,她立即侧过头去,然后跟顾长庭的父亲打招呼,全程当了唐赫是个完全不认识的。
唐赫心绪翻涌,仿佛自己埋藏在内心里发烂腐臭的伤疤,被人生生的剖开,晒在这青天白日之下,而且是他喜欢的那个女生,她看见了那里流脓生疮,不愿意再多看他一眼,仿佛是厌弃。
唐赫极力隐藏着自己的情绪,连唇都泛白。
‘你凭什么喜欢她?’
那自嘲,自厌的声音充斥着他脑海。
唐老爷子对他很好,唐明远不敢将真相说出来,而他只能继续演下去,演久了,他告诉自己,无所谓,唐明远当他是报复老情人的工具,但爷爷是真的对他好,他可以努力报答唐家,但假的就是假的,他一个冒牌货,一个亲生母亲都恨不得弄死的人,他有什么资格去喜欢。
唐赫像是快要忍不住,那几近要崩断的情绪,他转身大步朝人少的方向走去,几乎是一种落荒而逃的背影。
孟海蓝偷偷地朝他望去,一向对感情迟钝的她,莫名地觉得这个漂亮男生似乎连步伐都沉重了几分,他似乎很悲伤。
孟海蓝的心思比较简单,她撞见了别人挨骂的一幕,她不擅长安慰人,为了避免尴尬,所以她努力假装自己不知道,就连看也不敢多看那男生一眼。
她向来心大,不往心里藏事。
可在高尔夫球场看着那男生渐渐走远的背影,不知为何让她惦记了起来。
暑假结束后,他们返回学校,成为了高三的学长学姐了,校领导和老师们又是一顿打鸡血,给他们灌输争分夺秒,拼尽全力,冲刺高考。
孟海蓝跟楚然小声开小差,问他是不是暑假又去楚家公司学习,楚然很得意地说他现在的业务水平已经超过了正式员工,又聊起了参加过的商业宴会趣事。
孟海蓝问,“那个很有钱,唐家的小儿子,他是不是也忙着他们公司的事,又一边应付高考,听说他还参加竞赛班……”
楚然很意外她会提及唐赫,没有多想,如实说,“唐赫他不需要参加高考,听说他高三念完就直接出国。”
“出国?”孟海蓝不知为何觉得这事挺突然的。
楚然问,“人家出国不出国跟你什么关系?”
“没关系啊。”孟海蓝还是那样大大咧咧。
之前她养小狗跟这个男生视频聊天,他成绩那么好,她随意问他要不要出国,他当时说留在国内上大学,挺突然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