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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满目的狼藉,我开始慌乱起来,喊了几声秋水,但没见回应。
我分明记得,先前货架倒塌的时候,秋水已然跃到了空中,而那个似鸟怪,正在他的对面。以秋水的身手,这个时候即便货架倒塌下来,应该也不至于被埋住了才是。
这个事情一下子就扰乱了我的思绪。
我后来又喊了几声,仍旧没回应,心里猛地就想了九尾狐。
这女人有灵性,可能寻人这种事情她来做更合适。
我转向九尾狐,见她一脸的呆滞,眼神涣散,整个人萎靡了不少。我叫了她几声,她都没有回应,只一味的喃喃自语,仿佛陷入一种极度的恐慌之中。
由于她声若细蚊,我也听得不甚清楚,只要作罢。
我自个往那些倒塌的货架走过去,费力的拖着秋水先前所在的位置旁的货架,咬牙坚持了一会,但没能拖开。
这货架也不知道是什么木头做的,非常地沉,凑近了还有一股淡淡的腥味。
我懒得再捣鼓它,于是一门心思呼喊起来。吆喝了五六分钟之后,连个回音都不曾有,只好郁闷地回到九尾狐身旁。
秋水的失踪,对于此时的我来说,根本就是当头一棒。
原先我还想着可以通过九尾狐找到出口,但一看她那两只没有任何聚焦点的眼睛,顿时垂头丧气了起来。
此时漫无边际的杂乱不堪之下,除了两束狼眼的光束之外,就是一派死气沉沉。
谁也想不到,这样一个“栩栩如生”的空间,竟然来自臆想!
我回想着先前的一切,顿时发现一个明显的疑点——在翻天覆地的一切来临之前,秋水曾经感觉到“它们”来了。
它们会是谁?似鸟怪?
显然不是。
从似鸟怪的波动可以看出,它应该就是生命之树旁发出嘶吼的隐身兽。这个秋水早就感觉到了,没理由到后面才说出来。
可以说,这个波动似鸟怪,在秋水看来并不具备杀伤力。
关于秋水后面所说的“最后一次”,或者才是这个事件的本源。
理清思路后,我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背脊的发凉,瞬间又将身上的寒颤提升了一个等次。
我猫回九尾狐的身侧,警惕地盯着四周。
死寂之下,我甚至能听清自己与九尾狐呼吸的声音。
约莫一分钟之后,漆黑之中突然射来一束光。
我循着灯光看去,一个模糊的声音正朝我伸手。
这个动作太过友好,即使对方没有说话,我却还是本能地喊了一声:“你是谁?”
喊完之后,我心中立即跳出秋水的警告——不要相信任何人。
只是待光束身后的人影越来越近之时,我的一颗心顿时扑通跳了个不停。
我下意识站了起来,眼神不由被吸引。
竟是秋水。
他的淡然,以及他独有的气质,在这一刹那表现的如此淋漓尽致,我差点就沦陷了。
可以说,此时秋水的出现,让我既兴奋又恐慌。
好在这时候,一侧的九尾狐忽然嘤咛了一声,我的一切欣喜顿时被拉回现实。
“哥?”我盯着对方的眼睛警惕道。
有人说过,人在说谎的时候,眼神是会有细微的变化的,这来自于一个人的本能反应。
“安然,事情都已经解决了,我们走吧。”是秋水一贯的语气,淡然中带着些许的霸气。
饶是这样我还不能信任他,于是瞅着一旁的九尾狐道:“刚才我都没注意,九尾狐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她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她只是回想起了恐怖的过去,以至于精神错乱了起来。”秋水说道。
他的话毫无破绽,连带着我都觉得九尾狐是因为被似鸟怪给刺激了才出现精神失常的。可即便是这样,我依然还不能相信他就是真的秋水。
我不好推脱,于是蹲下去假装扶着九尾狐,眼神却悄悄瞥向他的腰。
自从秋水拿去我的短刀之后,不使用的时候他通常都是插在腰上。
可是出乎我意料的是,这家伙的腰上确实有一把短刀!
也就是这时候,他顺手将短刀抽出来递给我,道:“最后的危险已经度过,刀还你。”
听着他的话,我霎时就失去了分辨的能力。
这鸟人的口吻明显和秋水一模一样,而且所说的事情也都一一对上了,还真有点让人真伪莫辨。
我悻悻一笑,将短刀接过来,但心中却是万分地沉重。
扶起九尾狐后,她不由缩了一下脖子,随后身子开始颤抖起来。
我见情况不妙,忙喊道:“九尾狐你没事吧?”
奈何九尾狐连只言片语也未曾吐出,只是狠狠地瞪向秋水,瞳仁中透露出一股异常的惊惧来。
九尾狐的反应完全是出自本能,也就是说,她在见着秋水的时候,突然就激发了内心的恐惧。
然而,一旁的秋水却是没有为这件事情做任何的解释,这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他不应该解释的吗?难道为了是适应角色?
“哥,九尾狐可能需要人背,这样子应该拖不走。我现在受着伤,你来。”
秋水点了点头,一弓身旋即就将九尾狐背了起来。
九尾狐原先挣扎了好一会,但不知为何,后来突然就趴秋水背上睡着了。
我暗道不好,看来眼前的这个“秋水”显然已经开始下手了,否则九尾狐也不会这么快就昏睡过去。
我不敢大意,但也不敢就这样将九尾狐交给他自己跑掉——毕竟也跑不掉。
绕着堆积成山的货柜以及散乱的食品走了一圈,我们的眼前忽然出现出现一个门来。
这门太过熟悉了,居然是我们刚进入骑楼地下室时那道锈迹斑斑的铁门。
轰。
“哥,怎么这门会出现在这里?”我随口问道。
“很正常,鬼域之下的一切都是轮回,生亦是死,死亦是生。始和终都不过是一个过程,你不用太过惊讶。”
“这么说来,黑暗血莲岂不是不存在?“我纳闷道。
尽管对方身份不明,但似乎对于鬼域的一切还是很了解的。我心想反正也跟来了,不如趁机将一些事情问个明白。
“你错了,本就没有黑暗血莲一说,这完全是因为人性的罪恶而杜撰出来的东西。在鬼域之下,只有生和死。”
他的语气毋庸置疑,但在我听来却如同说教一般。
秋水无论何时也不会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我下意识挠了挠头,脑子瞬间就萌生一个想法。我一勾嘴角,忙朝他喊了一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