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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兰这会儿躺在床上,看着如懿进来似乎并不意外,只是她刚刚说的那番话,倒是让海兰笑了笑,棉绒里带些嘲讽,让她刚生产完,毫无血色的脸有了些活人的味道。
“下人能随便进主子的内殿?”
如懿勾了勾唇,她又和从前一样,微微嘟着嘴,目光打量着海兰已经平坦下去的小腹,语气里有些不阴不阳的味道,听起来让人十分不爽。
“自然是来看看愉嫔娘娘如何了,也好去给皇上复命,只是愉嫔娘娘生产完,似乎脾气不太好;可要小心些,见了皇上就不能这样了。”
海兰眯了眯眼,她从如懿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恶意,就像自己从前对如懿那样。
只是从前如懿没把自己当过姐妹,反而当做狗一样使唤。
如今还有脸跑到自己面前,叫嚷从前的姐妹情谊多么珍贵,还真是可笑。
海兰突然觉得身上来了劲,虽说还疼得厉害但她仍然强撑着坐了起来,喘了口气靠着。
而如懿好整以暇看着她,像是在欣赏她的丑态。
“你如今比起从前确实有些进益,可惜,进益的不多。”
“进益与否,远不是愉嫔娘娘您说了算的,比起关心我是不是进益,倒不如担心您以后的日子。”
如懿的表情更加玩味,配上她小人得志的嘴脸,这种表情便是怎么看怎么别扭,让人想上去给她两巴掌,把她这一脸小人得志的丑态打的烟消云散。
“毕竟您可是再也不能生育了,身边只有一个阿哥傍身,比起有孕的皇后娘娘,还有身强体健的嘉妃娘娘,您这一个孩子……可真是不够看。”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仍然嘟着嘴,比起从前只会用人淡如菊掩盖自己的样子变了很多,或者说,这才是真正的如懿,刻薄又恶劣。
海兰生产撕裂的伤口还在疼,几乎没什么力气还嘴。
这时候外头的门突然打开,琅嬅一身浅色的衣裙进来,外面罩着一层纱,看上去便是要价平淡的衣料。
“这不是如懿吗,擅闯主子内殿,你是想被拖去外面罚跪还是杖责。”
琅嬅看向如懿的眼神淡淡的,没什么色彩,似乎对如懿这种行为举止毫无意外。
又或者,琅嬅早早地看出了如懿真实的本性。
如懿看见身为中宫嫡母的皇后进来,眼睛里闪过一丝神采,但又很快掩盖下去;她勾了勾唇,对着琅嬅行礼。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来看看愉嫔娘娘,好去给皇上复命。”
“皇上那边自然有人去复命,进忠进宝,或者其他宫女太监都可以去复命,且,别人也没有说擅闯主子内殿打探的。”
琅嬅并不相信这套说辞,她由莲心搀扶着慢慢坐下,素练则赶紧过去,扶着海兰躺下,叮嘱了一句千万别坐起来,免得伤了腰。
如懿的眼神轻飘飘看了一眼素练,随后想要看着琅嬅,被莲心轻轻斥责了一句,不可抬头直视主子,因此如懿只能看着琅嬅的衣裙。
“是,皇后娘娘身为中宫的确贤德,既能照拂六宫,也能让太后皇上欢欣,奴婢自然不敢忤逆皇后娘娘。”
这话明眼人都听得出来是在阴阳怪气,但琅嬅并不在乎。
她早就看透了如懿的为人,还有她的真实本性。
甚至这么多年下来,宫里的嫔妃也都渐渐看清了如懿的为人,说起她的时候也都没什么好话,不跟着嘲讽两句就不错了。
“是,你说的没错,本宫并不否认。”
如懿愣了一下,对琅嬅这样直接承认的态度有些意外。
在她的印象里,琅嬅可是最要面子的中宫皇后,若是被太后斥责了,琅嬅能心气郁结好几天。
因此,自己从前总是若有若无地给琅嬅找不痛快,就想看她第二天晨昏定省的时候浑身难受的样子,满足自己心底里最深处的,阴暗的想法。
琅嬅则看着如懿呆呆愣愣的表情,脸上依旧笑容满面。
她戴着护甲的手轻轻盖在肚子上,今儿的护甲是烧蓝描绘银色凤凰的。
样式十分简朴,然而琅嬅的手骨节分明,白皙修长,保养的也非常漂亮。
因此戴上简朴的护甲,反而添了更多生活气息,却又不失尊贵。
如懿的眼神看着琅嬅的手,似乎对那些护甲很是向往。
她已经很久没有留长指甲了,但是细想起来,似乎也没有多久。
但是不戴护甲的日子,在她的世界里就像度日如年,十分的不好过。
海兰躺在床上暂时休息,她现在有一肚子的话可以怼回去如懿。
但现在身体条件不允许,她便在心里默默给琅嬅加油。
甚至她有空走神想着,过会儿休息来劲了,和琅嬅一起发挥。
如懿还没有从琅嬅刚才大方承认的话里跳脱出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琅嬅说了什么,脸上顿时又不屑,又不敢表现出来。
她惧怕琅嬅现在贵气大方的样子,这种国母的雍容姿态,像是普世的佛光让她不敢靠近,可又嫉妒的心里冒酸,嫉妒的浑身难受。
因此如懿撇了撇嘴,对着琅嬅又行了个礼,语气里还是有些掩盖不住的嫉妒和阴阳怪气:
“皇后娘娘如今和从前也不一样了,倒是让奴婢陌生得很,还以为从前的您,都是伪装出来的样子。”
素练已经听得皱起了眉头,但是琅嬅丝毫不在意,她只是笑了笑,掌心轻轻抚了抚小腹道:
“本宫没有你那种奇怪的、高尚的道德感,本宫只知道,身为中宫,职责便是照拂六宫,听命于皇上。”
琅嬅的意思很明显,便是在点如懿从前遇事就一梭子怼皇帝脸上的行为;不过后面皇上也清醒了些,没再惯着她。
因此这话戳中了如懿的痛处,她原本云淡风轻的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着急忙慌地赶紧回顶一句:
“历朝历代皇后皆是如此,皇后娘娘说这些,便是在嚼从前的金科玉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