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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2年12月24日,雨灿快两岁了,才两岁他就学会了走路,甚至是叫爸爸,在他开口叫我一声爸爸的那一刻起,我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雨灿依旧是我的儿子。
今天是圣诞节的前夕,下雪的H市有点冷,我打算在超市买点糖果再回去的,可是雨灿还小,根本吃不了,我直接开车回到了家里。
就在我刚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我接到了一捅电话,说是找到美晴了,可是我并不开心,因为电话那头的人告诉我,早在一年前,美晴就因车祸去世了。
我彻底崩溃了,之前的恨已经不重要了,但这并不代表我会原谅她。
汤雨灿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僵住了,原来他那位曾未见过面的妈妈已经死了,虽然他也恨她抛下他一个人离开,但他心里还是难过的,毕竟那是他的妈妈啊,可是就是他所尊敬的妈妈,作出了这么卑劣的事情,他感觉有些讽刺。
但眉宇间挂着的忧伤还是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暗黄的台灯下,他那骨骼分明的手指,不紧握成了拳。
为什么?大人就可以不用负责任了吗?像丢垃圾一样地把他们丢掉,难道他们不知道这种做有多伤人吗?
1965年3月2日,雨灿已经上小学了,但他还是改变不了哭鼻子的习惯,每次他都跑过来哭着问我,爸爸,为什么我没有妈妈?
我只能告诉他,你妈妈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一时半会还回不来,不过雨灿如果乖乖听话做功课,说不定妈妈会改变心意提前回来。
小孩子的世界都是很单纯的,也包括雨灿,他没有怀疑,反倒是一副很憧憬的样子,我的心开始隐隐作痛,我知道美晴她是永远不可能回来的。
1975年9月7日,雨灿今天告诉我,他遇到了一个心仪的女孩子,我也为他感到高兴,因为我不想干涉他的感情生活,他已经上初中了,我不能像以前那样去教导他。
那个女孩子比我想象中还要乖巧,脸上也没有我讨厌的浓妆,很干净的一个女孩,她给我的第一映象不错,雨灿在旁边看得出来,所以他笑得跟个孩子似的,这是他第一次带女孩来家里,我知道他一定非常喜欢这个女孩。
她叫若依,是个孤儿,我是一个很开明的人,也不是那种非要门当户对的家长,但我还是留有戒心,因为我们家产业过大,我担心那个若依的女孩子只是为了钱,才会跟雨灿在一起,所以在往后的日子里,我常常跟她聊天,才发现她是一个很善良的女孩,也许是我想太多了。
1976年2月7日,又是一个除夕,我看像窗外,感叹时间的流逝,不过今年的除夕应该不会冷清了,因为雨灿带着若依住进了别墅,陪着我一起过除夕。
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我在心里认定了若依是我将来的儿媳妇,所以在当晚的团圆饭上,我故意说你们什么时候订婚的事,你们的反应比我想象中还要羞涩,特别是若依,我看得出来她很喜欢雨灿,而且她的心地很好,就连佣人们也常常在背后夸她心地好。
你们总是笑着推脱,你们还小,怎么快谈婚论嫁的不好吧?我只是笑笑,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我知道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雨灿也长大了有自己的见解,我当然不会反对你们在一起,我是发自内心地祝你们幸福。
1976年4月6日,我渐渐发现若依这几天的行为有点古怪,她开始早出晚归,跟雨灿在一起的时间又少之又少,我感觉她这段时间里都有点不太对劲,起初我还没怎么留意,直到身边的管家告诉我,若依常常在附近的医院出没,而且是一个人,这就奇怪了。
我趁雨灿不在家,就把若依叫到了书房,把我心中的疑惑都告诉了她,她开始有些支支吾吾的,在我的再三询问下,她才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原来她得了肝癌,还是晚期的,她让我不要告诉雨灿,她说不想看到雨灿为她难过。
我心中的石头算是落了地,可是若依这么好的孩子却得了这种绝症,我是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了,我遵守承诺,没有告诉雨灿,而是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跟他谈笑风生。
我心里真的很难受,我有好几次说要带她去国外治疗,但她都拒绝了,她说自己的时日可能不多了,她想用最后的时间再多陪陪雨灿,我当时触动蛮大的,心想雨灿真的没有看错人,若依真的是个好女孩。
1976年5月3日,若依这段时间去医院的机率越来越频繁,我怕雨灿怀疑,就帮她掩护,说是快要中考了,若依这个孩子可能留在学校复习了,雨灿跟若依读得不是同一所学校,所以他没有怀疑,看到他担心的模样,我在心里不止一次地想要把事情说出来,但我还是忍住了。
我总感觉自己对不起雨灿的,毕竟把若依患有绝症的事情瞒着他。
19767月28日,今天是雨灿的生日,可是若依却缺席了,我知道雨灿开始怀疑了,就找个借口把他给支开,自己却跟在若依后面,因为她今天出门没有带手机,我只好开车跟上她的计程车。
车子在附近一家医院停了下来,我在后面叫了几声,可是若依没听见,看起来她有些着急,让我感到奇怪的是,她手里还提着一篮水果,好像是来这里看朋友的。
以前没听若依说起过她的朋友,我也没问,毕竟这是她的私生活,既然来了都来了,我也不想就这样离开,因为雨灿还等着若依。
若依这个孩子竟然把雨灿今天生日的事给忘记了,这让我感到很吃惊,难道他们吵架了吗?
我在心中揣测,一边追上若依的步伐,这次我没有叫住她,而是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她没有发现伸后的我,这也是我所意料之中的事。
她在一间病房前停了下来,然后连门也没敲,直接推门走了进去,原来她是来这里看病是假,看朋友才是真,既然没有患有肝癌,为什么还要说谎骗我?骗雨灿呢?
我好奇地凑近窗户,探出半个脑袋,半透明的窗户让在我一眼就看清了里面的人,是若依,病床上躺着的是一个男生,他们的关系看起来好像很亲密,不知道那个男的跟若依说了什么,她竟然伤心地哭了起来。
那个男的看起来很瘦,他满脸心疼地把若依拥在怀里,好像在安慰她,若依也没有推开他,反而抱得越紧了。
看到这里,我下意识地想要打开这扇门,冲进去好好地问问若依,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个人男的又是谁?但理智还是战胜了冲动,我来到柜台,向护士小姐问了那个男的名字,还有他的住院原因,原来患有肝癌的并不是若依,而是那个叫家煜的男孩子。
而且护士还告诉我,自打这个男孩子住院以来,每天都会有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生,提着一篮水果去看他,我又问了那个男孩子的住院时间,1975年6月8日,比雨灿认识她的时间还要早,看来她接近雨灿是另有目的。
我没有走,而是站在马路对面等她,她看到我之后,显得很吃惊,同时地我注意她脸上还有些心虚,我想这趟我是来对了,如果我没有跟着她上去,或许到他们订婚,我都会被蒙在鼓里。
在若依走后,我叫管家立马调查若依的身世,果然她并不是孤儿,她还有家人,而那个躺在病床上的男孩子,不是别人而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
我故意把照片扔在她的身上,看看她的反应,她的反应比我想象中还要淡定,她没有做过多的解释,不过在我看来,就算她把口水说干我都不会相信,所以她比我想象中还要聪明。
在这么多证据下,她终于说出了接近雨灿的目的,她是为了给家煜凑齐手术费,那个躺在病床上的男孩子,每次化疗的费用她都是从雨灿那里拿的,我听后很生气,这样的女生根本配不上我们家雨灿,所以当天我给她一笔足够的钱,让她从此从雨灿的世界里消失,永远不得跟雨灿见面。
让我没想到的是,她竟然同意了,拿着我给她的支票默默地走回房间收拾行李,我不知道我这样做是对是错,但我知道若依并不喜欢雨灿,与其给他虚假的爱,还不如离开他,这样对两个人都好。
被我支出去买蜡烛的雨灿回来了,他进门的第一句话,就是问我若依回来了没有,我当时真想甩你一巴掌,让你看清这个世界,让你的眼神下次能雪亮一点,别什么人都信,什么人都带回家里。
可是我忍住了,我在你脸上读出了焦急,我只能叹口气对你说,若依她走了,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可是你却以为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你歇斯底里地向我喊着,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但我心里更难受,看到你这样我真的后悔之前的举动。
我刚想对你说出事情的真相,你却打断了我,自己一个人跑出了别墅,说你要去找若依,若依是不可能离开你的。
你知道吗?雨灿我的孩子,我当时真的很想给自己一巴掌,是我没有照顾好你,如果我能早点发现若依的目的,你就不会变成如今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