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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申看着襁褓中的多米,突然想到前世连儿女都没有,确实蛮对不起爸妈的。这一世,只希望能育个一儿半女,总得对父亲凌云有个交代才是…小家伙似乎发现了有人在看他,眨巴眨巴眼睛,就看见一只猪头映入眼帘。或许是春申面善的缘故,小家伙倒不害怕…
春申对着这位小表弟动了动眉头逗他玩耍,小家伙反而呀呀的笑了起来。小嘴里只长了几颗门牙,小脸红扑扑的甚是惹人喜爱…
“春申师弟,叶某来了…”
春申正和多米玩的高兴,便听到了叶开的声音…
他将被子重新给多米盖好,才走出房间,门一打开,吓了他一大跳。
门口站了一人,要不是春申反应够快,现在可能已经撞上了,这人自然就是春申不太愿意见到的祁浩兰…
虽然如此,礼不可废,春申还是恭敬道:“兰姑姑,晚上好!”
说完也不待回应,饶过祁浩兰,直接走向叶开,微笑道:“叶师兄,里边请。”
祁浩兰才平息不久的怒气,再度升起,这小混账和凌云那个大混账一样令人憎恶… 本小姐再怎么说也是祁家的千金,居然就这样被无视了,祁浩兰如此想到,恶气难消。
春申两人本欲进入房间,但门口却被祁浩兰给堵住了…
春申直盯着祁浩兰跨在门槛上的修长美腿,舔了舔嘴唇道:“兰姑姑,还请高太贵腿…”
他自然知道祁浩兰这是存心给他添堵,都是老爹惹的祸啊,但他还有正事要办,不想再耽搁时间…
看着那满脸yin邪的猪头,祁浩兰腹诽不止,这小混账和凌云还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连这猥琐的笑容都如出一辙…
她今天本就是来坏事的,顺便打探打探春申这个小混账的底细。凌云那个大混账的儿子他不敢小嘘…
从前正是因为她眼高于顶,看不起凌云凌日两兄弟,才吃了个抱憾终身的大亏…
小时候她和几位兄弟姐妹在山上玩耍,凌日没见过什么世面,被留云峰的宏大规模震撼,她便冷嘲热讽了几句…
然后她便从山上滚了下来,然后她便有了下山虎之称,然后她跟凌云打了一架,然后仅仅一招,她就输了… 那时候的凌云才多大,好像才十岁吧,后来听几个哥哥说,那时候的凌云已经是灵动九重修为,甚至一只脚已经踏入灵意境,就是他一直看不起的九岁表哥凌日也是灵动五重的修为…
那时候的祁浩兰不过六岁,已经到了灵动境二重,算是几个兄妹之中修行较快的一个,也因此变得目中无人,却在凌云凌日两位表哥手上摔了个大跟头…
今晚可是大年三十除夕夜,春申居然将这个叫叶开的外门弟子找来,显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商议…
本来按照她最初的计划,她是不准备露面的,等到两人进了房间,她便能听听墙角,看看春申这个小混账有什么秘密,反正她一个小女子不用遵什么君子之礼…
要是春申真有什么大事要办,她也好从中作梗,以报答凌云凌日两位表哥赐她的名讳…
不过在路上,她改了主意。春申那个小混账能拿到登阁令,肯定有他的不凡之处。要是被春申发现自己偷听,这事要是说出去,丢人的可是她祁浩兰…
所以她干脆光明正大的引着叶开一道过来,想要再仔细探察一下春申的修为,然而结果却依然不尽人意……
和先前在云台口见到春申的时候一样,她依然没察觉到分毫灵力波动。她哪里知道,只要没有灵海境的老怪在场,春申的修为都被耳针里的老家伙掩盖住了…
越是如此,她越是不敢行偷听之事。只是心中叹息道:“这小混账的敛息之术当真高明,为什么第六家的混账都这么妖孽?”
祁浩兰如今是灵动境七重的修为,她自然不相信春申的境界比她还高,所以唯一的可能便是春申这个小混账精通敛息之术。
既然如此,她准备退而求其次,搅黄这两人的谈话,反正本小姐不开心,你们也别想好过,祁浩兰如此想道…
恰在此时,春申居然直接冲上前去,熊熊抱住了祁浩兰的长腿,然后…
“啊!”祁浩兰凄厉的惨叫响彻云台…
只见一只猪头直接啃在了美腿之上…
祁浩兰怒急,她刚刚失神,居然着了春申这个小混账的道,连护体灵气都没来得急调动,便结结实实的被咬了一口…
本想一脚踢飞这个人神共愤的小混账,却在此时听到一个声音…
“发生什么事了?”
却是茗姨端着一张托盘过来,盘中有几碟小菜,甚至还有一壶美酒,春申闻到酒香就知道是云东著名的君子酒,他和祁文远在舅祖奶奶那里偷偷喝过。
听到这个声音,祁浩兰只得止住自己的冲动,否则这事要是再传出去…
最新消息,下山虎脚踹六岁幼童,真是天怒人怨,闻者落泪啊…不知道哪位英雄能去收了这头猛虎,还我留云阁一个朗朗乾坤…
她几乎可以想象,类似这样的消息绝对会风靡整个留云阁,甚至整个云东,这对她的名声真的会雪上加霜…
然而她的怒气正在升腾,便又听到那个可恶的声音:“茗姨,没事…我只是想叫叶开师兄帮我上药,您知道我和表哥切磋受了点内伤…”
春申指了指叶开,继而说道:“然后,兰姑姑好心也想帮我上药,但我想男女授受不亲,所以…然后我俩争执不下,兰姑姑一不小心脚就踹在门槛上了。”
春申无比真诚的说道,眼睛都不眨一下。茗姨自然信以为真,凌云的儿子怎么会说谎呢,他和他父亲一样一身正气,敢做敢当…
祁浩兰欲哭无泪,心头一度怒火中烧,却不得不克制下来。她只是在心中怒吼:“鬼才想帮你上药,你个杀千刀的小混账啊…”
“浩兰,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没去老夫人那里么?”茗姨看着祁浩兰,疑惑问道。
祁浩兰只得哭丧着脸回道:“茗姐,我今晚守岗…”
她是真的很委屈,不止要站班,还被春申这个小混账戏弄…
茗姨无奈摇了摇头道:“既然来了,就一起用些吃食吧,我做了很多…”
“好啊,好啊!”祁浩兰瞬间变笑脸。
春申的“不好”还没说出声,便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他nn的,女人果然是神奇的物种,变脸比小爷都快…
春申本想以爱岗敬业的精神奉劝祁浩兰站好一班岗,安心全家人…
不曾想还是慢了半拍,祁浩兰这张狗皮膏药,今晚是注定要贴上了…
…
几人在院中的石桌上用餐
席间,叶开告知春申游春雨和小芋头已经回了外门,并无大碍,让他放心…
桌上珍馐吃得春申额头生汗,茗姨的厨艺当真是登峰造极…他拍马屁笑道:“茗姨,您做得饭菜真好吃,色香味俱全…”…
“是么,那你就多吃点哦…”茗姨也微笑着回应,心头却想着,当年的那个人也曾夸赞过自己的厨艺…
祁浩兰瘪了瘪嘴,鄙视的看着春申碎碎念道:“又一个马屁精…”
只有一旁的叶开,这顿饭可谓吃得他心力交瘁。要不是有春申师弟在,他觉得自己现在可能已经恐慌过度,晕倒过去了。
谁敢跟下山虎一起用餐,那简直是嫌命太长。他确实没吃过桌上这等美食,就是今晚外门的宴席,也无法与这几道小菜相比…
可怜他吃过的最好一顿饭,却是跟下山虎这个煞星一起…
“对了,春申儿,我看你和这位小兄弟都受了伤,里屋有浴池,放上水好好清洗一下伤口,茗姨待会给你拿些伤药过来…”茗姨关切的看着春申说道。
春申拿起一旁的丝巾就擦了擦满嘴油污,对着茗姨说道:“呵呵,谢谢茗姨,我吃饱了,好撑啊。”
说完,他又拿起那丝巾到鼻下嗅了嗅,果然好香,那模样活像个浪荡子…
“你!”一旁的祁浩兰抓狂了,她的心头又开始呐喊:“我的丝巾,我的丝巾啊…”
那丝巾是祁浩兰的贴身之物,平常练功总会出汗,这丝巾便是她用来擦汗的心爱之物…
这院子本就比外面热,茗姐做的饭菜又相当可口,于是祁浩兰的额头便有了几许香汗…
她擦拭了额头的香汗就顺手将丝巾放在了一边…
可如今,跟了自己好几个年头的丝巾被那个小混账拿去擦猪嘴了,看到满丝巾的油渍,她知道这条丝巾真的寿终正寝了…
…
茗姨收拾了碗筷,多米已经熟睡,她准备将他抱回祁浩然夫妇的宅院,临走之前对春申说道:“春申儿,有什么事,唤茗姨一声就行了…”
祁浩然夫妇的宅院离这里并不多远,就隔着一条长廊…
看到一旁咬牙切齿的祁浩兰,茗姨无奈笑了笑,继续说道:“浩兰啊,春申儿还小,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了,还是快些回去站班吧,全家人都在,总要做做样子…”
也不待回应,茗姨摇了摇头离去。她相信有自己的存在,祁浩兰应该不会对春申不利。对于祁浩兰和凌云凌日两兄弟的过节,她也有所耳闻…
看着仍赖着不走的祁浩兰,春申准备下一剂猛药,当即大喝道:“叶师兄,脱衣服,准备洗澡,身上粘乎乎的难受…”
“这!”叶开无语,下山虎还在啊…
春申却直接开始脱衣服,嘴里还念叨着:“世风日下啊,古语有云,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可如今…”
声音骤变,满含愤怒,瞬间放大:“那个谁,不要偷看我洗澡…”
声如红钟,响彻云台…
在叶开诧异的眼神中,他看到下山虎居然跑了,而且跑得奇快无比,只是隐约听见…
“小混账…算你狠!”
…
里屋有好几个浴池,真是好地方啊,只需要将竹渠里的山泉放下来,等一炷香的时间,靠着地热,便是一池温泉。
两人各自躺进一个池子,还一人端了一樽美酒,是先前茗姨送来的,两个女人又不喝酒,春申便把那酒留了下来。
闭目享受,思绪飞转…今天多亏了老家伙,说起来老家伙还真是自己的福星…
与叶开五人的战斗确实是依靠春申自己,但战斗结束后,太上长老似乎就离开了,所以老家伙又活了过来……
起初还血丹到手,春申就爱不释手,然而两位守阁长老在场,他只得吞服下去,不然的话,他用千年人参就行了,虽然疗效没那么快…
后来跟老家伙定计,只是为了再骗取一枚还血丹。否则,单凭春申自己,怎么可能做到用那石子击中养心玉而不落破绽。
这都是老家伙的功劳,像守阁长老那样的老怪物,也只有老家伙这样更老的怪物才能骗得过去…
不过几件兵刃倒是意外之喜,春申并没想过要什么补偿,他只是想再要一颗还血丹罢了…
也因此,他才甚是大方的送了一件给叶开的妹妹叶欣,斧头直接被铁蛮背在了身上,因为那个小家伙觉得那样很侠气…
春申不想打击他,所以没告诉他,他的造型跟侠士扯不上半分钱的关系,倒是和那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土匪有几分相似…
再有先前春申咬祁浩兰那一口,也多亏了老家伙…
以春申自己的胆量,他知道自己不是祁浩兰的对手,自然不会去招惹于她…
但那就是块牛皮糖,黏上就甩不掉…
春申之所以敢出口,正是老家伙反馈给他的消息,因为茗姨马上就要过来…
所以春申把握好时机,一口下去,不待祁浩兰回击,茗姨的出现就化解了他的危机…
…
两人洗好澡,上好药,换好衣衫,躺上睡椅…
“叶师兄…你的秘密可否透露一二?”春申小小抿了一口酒,盯着叶开说道。
这酒的度数很低,春申很喜欢,他知道这样的酒在外面都喝不到,是留云阁自家酿造的君子酒…
以梅、兰、菊三君子为原料,制出原浆,再以竹桶密封窖藏三年,是以酒中便有了四君子的味道,故名君子酒…
春申还听过一句赞美君子酒的诗文:“得尝云东君子酒,世间再无买醉楼。”
意思是说,喝过君子酒的人,就再也找不到值得一醉的酒楼,君子酒也因为这句诗文,声名远播…
听到春申的问话,本在品酒的叶开,心头倏然一沉,面色也是一寒。再看春申之时,他的眼神已经带有几分不善…
春申倒是镇定自若,看着叶开继续说道:“别担心,其实我已经猜到了,只是还不能确定罢了…”
叶开还是不曾答话,只是已经渐渐放开了戒备。他知道,如果春申真要对自己动手,他不会是对手…
而且看春申的样子,对自己也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春申似乎对叶开的表现置若罔闻,换了一个话题继续说道:“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选你做我表哥的第一供奉?”
叶开这次不再冷漠,只是摇了摇头…
只见春申继续说道:“原因有两个…其一,是你们五人的兄弟情义…
在和我的对战之中,你们五人如同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没有深厚的兄弟情义,我想你们也做不到这一点…
只是我看叶欣似乎有些怪异,难不成她经历过什么?”
“春申师弟,不瞒你说,我们五人曾经遇到过一位强大的魔修。舍妹以前虽算不得绝代佳人,却也不差,但为了救我们四人,她施展了远超她能力的禁术…”既然春申师弟不谈他的秘密,叶开如实真诚答道。
春申沉吟道:“原来如此…还有第二个原因…呵呵,与你的秘密有关…”
也不管叶开的脸色如何变化,春申只是继续说道:“你用来阻断我进攻的那一铲,用得根本不是铲法,对吧…没想到真能找到和我一样的人…”
“你说什么,春申师弟?”叶开大惊失色。
春申呵呵一笑道:“如果我没猜错,我们或许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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