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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生,此番,你立了大功,这杯我敬你!”
雷明生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有生之年,会在将军府的书房里,同李大人一起对坐而饮。如果在半年前有人和他说,他会认为这个人是个江湖骗子,要么便是失心疯。
可是,今天不一样!
他有理由、有资格坦坦荡荡的坐在将军面前,同他一起喝酒聊天。因为,他如今是汉元商号仅次于李守汉的大股东。
在研制出土水泥后,雷明生接触到了李守汉如今最核心的商业秘密,制盐。
在太平洞的jing盐加工工房,本来,那天他是去给那里修建新的加工工房的。围绕着几口大锅,雷明生反复的琢磨,而后告诉徒弟们,暂时先不要动土建房。
当晚,一幅新的工房建设图,或者是新的工艺流程,便摆放在了李守汉的面前。
择地挖建水池,用砖砌筑,用水泥涂抹,水池的底部用陶瓷铺设暗沟。在较低的位置,同样挖建巨大的浅水池,与高处的水池用陶瓷暗沟连接。暗沟的出水口架设棉花过滤板,和木炭过滤管。把粗盐放到高处的水池里,然后放入深井的沉淀后的清水,盐丁用木铲子在水池里不停大力搅拌,把粗盐化开,然后打开排水管,盐水就会顺着管道流下来,落差造成的水压会自动的将盐水过滤,然后,下面的浅水池的盐水,便是滤盐,稍加煮制或者晒制,便是jing盐。
“依据你的工艺,产量便可收发由心,裕和泰盐号,ri后便可以接受那些盐贩子的订货,根据需求来决定产量。保守计算,一组盐池,一个月下来,可以加工粗盐五万石,这个数字,能够得到多少jing盐或者滤盐,不用我说吧?!”
“恭喜大人!”
“诶!应该是我们彼此恭喜!按照你的要求,我让福伯和林火凤算了一下,你以后在汉元商号有万分之三的股子,可以继承的,和别人的身股不同。另外,盐号的收入,你有万分之一的分红。不过,为了给jing盐加工工艺保密,我不能宣布为什么给你这么多股份的事,只能说是水泥的贡献。”
雷明生那天喝醉了。
醒来之后,雷明生揉了揉昏昏yu裂的头,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嗯,很疼,我不是在梦里。可是我为什么还记得我昨晚和将军喝酒?
他老婆端过一碗酸辣醒酒汤,“晚间你和将军吃酒的时候,福总管带人来了,还有汉元商号的几个掌柜,留下了几份契约文书,说是让你签字画押,还有。”老婆jing觉的四外看了看,“有好几十锭大元宝,说是咱们的红利。”
盯着五十两一锭的细丝官宝,雷明生确认,昨晚的事情是真实的。
同样的时刻,守汉却在打量手中的另一份图纸。
如今,拜化名九转钢的球墨铸铁之福,水车的打造也大大加快了速度,很多作坊已经开始将水力作为新的动力来取代畜力和人力。
眼前的这份图纸,就是守汉的另一份力作,根据雷明生提出的食盐加工工艺做出的榨糖工艺流程。
“有了细盐,再有了白糖,我就不信,我还会缺钱!”守汉看着开支账本,咬牙切齿的暗暗说道。
在守汉的地盘上,还有附近的几大势力的地区,以及隔海相望的雷州半岛,都是盛产甘蔗。但是,在这个时代,甘蔗还是采取宋应星所谓的黄泥水淋法的多,个别的甚至还是采取四重孔明鼎熬制法。
也就是将收割下来的甘蔗经过切碎碾压,压出来的汁液先去除泥土、细菌、纤维等杂质,接着以小火熬煮5-6小时,不断搅拌,让水分慢慢地蒸发掉,使糖的浓度逐渐增高,高浓度的糖浆在冷却后会凝固成为固体块状的粗糖,这样的糖,虽然从营养学的角度来讲是保存了蔗糖本身的营养成分,但是,也是质量奇差无比。
就算是这样的糖,在各个通商口岸,也可以卖到几两银子一包(20公斤)。而且,如果卖到京城,价钱还要翻上几倍不止。而且全世界都以食糖为风cháo,以英国人为例,年人均消费蔗糖量也从一茶匙发展到了以磅计算。市场前景很是广阔啊!
守汉决定将黄泥水淋法,替代为活xing炭吸附法、将原本需要“牛拉木辘榨蔗,锅灶熬糖,瓦器分蜜”的cāo作流程,改为采用水车作为动力来源的工艺。
对岸的雷州半岛,采取黄泥水淋法,输出量丰年时10多万包,一般年景时也在7万多包上下,每包以五两银子通扯,也在几十万两。
不过,眼下却有比榨糖赚银子更要紧的事情。
“少爷,不,将军。大人,”左天鹏有些激动地口不择言。“这是给我们水师的船只?”嘴里说着,手里的图纸不停地抖动着。
“大人,”比较起来,许还山倒是沉稳一些,“不知这船需要工料几何?多大的排水?可装载几门火炮?”
这几个月,二人在组建水师的时候,从开始的幸福、兴奋,变成了无可奈何和垂头丧气。
几条万历初年下水的沙船,上面的铜炮锈迹斑斑,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发shè过,水手、炮手、水兵,没有一样齐全。上得船来,帆、索、锚,缺这少那。按照二人心目中的想法,五六条船也未必能够拼凑出四条像样的战船。
很快,牢sāo怪话便在水师中流传开来,“玄武营,真不赖!草蛇盘在王八盖!”
听听!听听!本来大人是用五行之中属水的北方神兽玄武,来作为水师的营号,可没想到被这群小子们看成了草蛇在乌龟的背上盘着?!
李守汉伸了伸懒腰,我容易吗我?!把关于船只的设计理念和方案和船厂的几位师傅交流了几次,他们又拿出了图纸,我又重新cāo起老本行,来担任设计总监和技术总监。
看着书房里四处堆放的绘图板、丁字尺,三角板,圆规,李守汉仿佛回到了穿越前,没有绘图软件的时代。嗯,那个时候,似乎大家都是用这些东西做设计的哦!
还好,如今这些工匠们,本身的技术水平都不错,而且,安南这里又能够经常看到西班牙、葡萄牙之类的红毛夷,所以,大家对各种奇形怪状的船只看的也多了。守汉说了说自己对船的要求,船厂的主事王全几天后便拿出了图纸请李守汉审阅。
“你手里那个图纸,叫做纵帆船。不是给你们的,不是军舰,是民用船只,可以拿来运人、运货、捕鱼。当然,也可以拿来做预备役。”
左天鹏翻看着手里的图纸,如果这是民船的话,那么战船要什么样啊?!从设计上看,较长的长宽比以及放低的船尾,使其有较大的尾吃水,既提高了船的纵稳xing和航速,又使其水下船体的横向水动力中心大大后移,从而能更好地与风帆压力中心相平衡,利于抢风航行和减小横漂,在海上肯定是速度惊人且灵活。船帆,采用红毛夷常用的斜桁帆,而不是东方船只常用的横帆,所以,就不会像用横帆那个样,有着大量的帆索,需要大量的水手。
斜桁纵帆主要靠迅速旋转帆的方向以改变受风角度与面积,进而改变推力,由于使用上斜下平两个桁架固定,因此转帆cāo作所需的帆索极少,cāo作特别方便和简单,并且可以大大节省水手的数量与体力。
许还山仔细的看着自己手中的船只图纸,这艘船同所谓的纵帆船一样,都采用了较大的大长宽比,使得船身线条异常优美,设置有三根超高的桅杆;船艏尖锐,如同海上凶狠的鲨鱼一般。水线面微微内凹,航行时能上抬,把波浪劈开;后部逐渐变廋的有倾度的水线,十分协调地过渡到狭窄的圆尾,和船艏、船身中部共同构成了一个最小阻力体。沿着前伸的船艏,向船正前方偏上的方向伸出一根支桅,支桅与前桅之间拉起四根帆索,加挂着三角帆;前桅、主桅、后桅挂着全帆装,帆面的宽度大大超过了船身宽度,横桅伸到了船身以外,各桅杆除了使用主帆、顶桅帆等大小方帆以外,还有支索帆、翼帆等三角帆。齐全的帆装能够接受各个方向吹来的风,而且,同纵帆船一样,帆索索系经过优化处理,最多二十个水手就能非常好的cāo作。
猛的看上去,似乎和红毛夷的船有些相像,但是,从船只的一些技术配置上,许还山可以确认,这不是夷船。
中国船只特有的水密隔舱,可以提高船只航行途中的安全系数;可收放平衡舵,既能适应远洋航行,又能在海峡风急浪高多险滩的复杂海情下灵活自如。穿在大毛竹筒子里的绳索和滑轮组,让船长可以站在船头视线开阔的地方,转动舵盘控制船尾的舵板。
对,这就是人类利用风帆船历史上的巅峰之作——剪式帆船。
不过,这个应该是剪式帆船的中国加钱版本。没错!不是我打错了,就是加钱版本,因为,在甲板、龙骨等一些关键位置上,要比所谓的纯粹剪式帆船,造价要高出一块。为啥?龙骨要用钢钉加强,甲板也是如此。还有,从设计图上看,是双层炮甲板!
“纵帆船做成二百吨的,而这剪式帆船吗,便先做成六百吨的便是,以后有了大船坞,再造更大的!”
给两个野心勃勃的家伙画了一张美好的远景效果图之后,守汉将脸沉了下来。
“如果,以后再有渔民说受到了北面的郑家,南面的阮家的那些小破船的sāo扰,你们这个水师营就不要再说什么废话了!直接给我到后院的厕所里浸死!”
安南全境都濒临大海,河静东面便是渔业资源极其丰富的北部湾,如今唤作东京湾的便是。将军府里大大小小数十条船只便在这里riri捕鱼捞虾。
北方的郑家也倒罢了,因为他们屁股后面还有莫家的残兵败将要打发,而顺化广平一线的南方阮家,可就如同苍蝇一般讨厌。
靠着葡萄牙人的帮助,阮家军队的火炮也大量装备,具体到水军中,号称拥有200多艘战船,每艘战船上配置各类人员64人,各船至少配有4到8磅的发火装置以及火炮2门。大船上配备的火炮多达六门。
为了对付这些在海上不停地滋扰渔民正常作业谋生的家伙,李守汉不得不在渔船上给渔民也配备了穿云弩和绝户刀,让渔民有自保之力。并且,让水师昼夜不停的在海上巡哨,防止南方的水师作出那种强盗行径,就如同几百年后他们做的那样。
“少爷!你放心!只要我们有了这样的船,那些南阮的小破船,我们一艘一艘的送他们去龙宫见龙王!”
“大人,这船,配备火炮多少?”还是许还山。
“初步配备,上下两层炮甲板,便装上三十门炮吧!以后炮多了再行加装便是!”
“啊!”饶是许还山老成持重些,闻听此言,也是咋舌不已。
三十门呢!还是因为兵工厂生产能力不足,如果以后有了,还要多些!
看着在船坞里逐渐成型的龙骨,桅杆,两个家伙笑得呲牙咧嘴。
为了让手下的水兵们尽快熟悉新船只,两个家伙很没天理的在腊月里将水兵们调动了船厂来,美其名曰尽快熟悉新船,实际上,按照水兵们私下里议论的说法,“便是让我们给船厂打短工,让船建造的快些!”
不过,话虽如此说,哪个水兵看到一条属于自己的艨艟巨舰,逐渐成型,呈现出纵横四海的霸道轮廓时候,做梦都能笑出声。
“这就是我们的风帆?”几个水兵抱着一捆布匹有些好奇。“没有竹架,没有龙骨,光是布面上刷了桐油?!”
双脚踩在脚踏板上紧着忙活的缝纫匠陈连安有些不高兴了,“大人给的要求便是如此,你们有何疑问,便去向大人询问便是,休要在我这里啰唣!”
几个水兵闭上了嘴,开始仔细的打量陈连安正在使用的这部机器。随着双脚的起伏,和踏板相连的一个曲轴在踏板的驱动下,带动轮子不停的飞转,轮子通过水牛皮带传递给面板上面一个粗大的枕头,枕头上一根大针不停地运动着。
“看傻了吧?!这是人家制造坊黄全贵在少爷指导下发明的缝纫机!少爷可是说了,以后,镇上的裁缝们都要用这个玩意来做衣服啦!”
中国很早就出现了青铜的齿轮,到了唐朝时期,工人可以把铁质的轴承,jing度到了毫米。李守汉的游标卡尺把jing度提高了百倍。不久前一个铁匠已经成功的复制了游标卡尺,并获得了专利。有了这些,李守汉造出缝纫机来不成问题。
几个水兵看着一面面即将完成的巨大风帆,有些心驰神往,不知道咱们的那些火炮,什么时候能够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