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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往仗势欺人的人,都是一些贪生怕死之徒;现在阁楼上“刘庄十三客”还有十个;这十个人,仗着枪王刘军山撑腰,在马头城里作威作福,打死过不少善良无辜的人。面对南剑这样一个大义凛然的人,他们竟然变成了一群发抖的蛆虫,往日的淫威已经不复存在。
不但如此,他们甚至连拼死一搏的勇气也没有。见李虎从他们面前阔步而去,他们除了羡慕妒忌恨之外,没有半点措施;一个个面色苍白,战栗不止。
当李虎的脚步声已经远去,南剑再次来到他们面前,“你们想好了怎么去死嘛!”他直截了当逼问他们。
因此,前面四个汉子,立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紧接着后面六个人也想效法去做,但是被南剑喝住了:“谁敢在跪下去,我就先杀了他!”结果,后面一排的六个人,不得不将弯曲了一半的膝盖,又缓缓地立起来。
南剑说:“你们不想死也不行了,你们手上沾的善良无辜的人的血太多了。”
“南大侠,”立即,那个跪在地上的尖脸小个子哀求着说,“您就饶饶我们吧,从今以后,我们一定改过自新,再也不会做哪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南剑摇了摇头,他神情凝重,再次深深地叹息了一声:“对不起!你们醒悟得太晚了,我若是饶了你们,谁饶了那些冤死的无辜生命;再说了,你们这些人,天理不容,死有余辜,谁要是饶了你们,谁就成了违背天理道德的人,他就应该受到诅咒!”
大家听他说到这个份上,也都绝望了,有几个已经站立不稳,瘫倒在地;而另外一些人,也浑身战栗,不能言语,就连抬头看一眼对方的勇气也没有了。
“现在,我数到十,你们要是没有自尽,我就给他一剑!”南剑发出了最后通牒。就在这时,蓝芯看不过去,她走上前来,拉住了南剑持剑的手。
“南大侠……”但是,她没有勇气为这些昔日残暴凶恶的人说出求情的话。
南剑却能够理解她的心情,最后,他将这十个惊悸万状的人看了一眼,“希望你们能够改过自新,今天要不是看在蓝姑娘的份上,我一个也不会让你们活着走出这间屋子。”
他拉起蓝芯的手,“蓝姑娘,我们走!”
看着俩人走出楼梯口,走下楼梯,直到他们的头顶上的帽巾也看不见了,这十个人竟然支持不住,都一头栽倒在地晕过去了。也许他们是被这种苟活下来的惊喜,冲昏了头脑而昏阙;也许他们是因为,自己深沉的罪恶,被人当场指出而吓晕。
门前月光悠悠,火把通明,枪王刘军山和他的管家马天龙,一个手持银枪,一个手持长棍,带着庄上三十几个庄客,早已等在阁楼前面的那个小花园里。在这个小花园里,右面有三棵栗树,左面有一棵臭椿树,虽说是深秋的季节臭椿树上的叶子依然蓊蓊郁郁;而三株栗树上尽管落下了很多叶子,但是上面藏个十几个人并不成问题。
诸葛平新发明的“弓弩阵”虽然没有及时铺排好,未能如期实现他捕杀南剑的目的。但是,所有庄客,人手一把这样的新式短弓弩,并且都是一次发三箭的弓弩。要是,他们同时瞄准楼门口,等着南剑和蓝芯一出来就发射。这种威势也是非常可怕的。
正常的人,上过一次当以后,再要让他重蹈覆辙,再上一次当的几率,往往非常小。走下楼梯的时候,南剑就发现不但有一条白白的月光从门外照进来,落在厅房的地面上,四四方方的月光,像铺了一块白练。同时,他还发现,这片落在大厅地面上的白光上,还间杂着一些淡淡的火光的昏红色。
这已经引起了南剑的警觉了,因此,他就让蓝芯立在楼梯上不要动,自己悄悄地顺着背光以外的黑暗处,走到了厅房的窗口。他用手指蘸着口水,将窗纸捻开了一个小孔;结果,他看见枪王刘军山身穿白袍,手持银枪与管家马天龙并立于一群举着火把,擎着短弓弩的庄客前面。
南剑想到了逾窗而走,但他也想到了,他走了之后,刘军山依然倚强凌弱,为富不仁,饕餮良善。最后,他决定不管外面有多凶险,今晚他都要将枪王刘军山这个残暴的凶徒除掉。
主意已定,他伸手去背后悄悄地拔出诛邪剑,准备将厅房中那张圆木桌子,拿来充当挡箭牌,挡一挡那些庄客们将要发出的弩箭。当他将桌子举起来,正准备朝着火把烛天的门外走去。忽然,有一只大手将他拉住,“南大侠,不要冲动!”
南剑吃了一惊,及听到这人说话,才放下心来。回头一看,只见刚在猫在桌子下面的正是在楼上,他刚刚放走了的李虎。
“原来是你,”南剑问,“李大哥有什么好主意?”
“你先把桌子放下!”李虎拉着他的手,小声说,“我们到这边来打个商量。”
于是,南剑放下托起的圆木桌子,跟着李虎再次来到窗下的角落里。“南大侠,”李虎依然小声说,“我本来想着跳窗走算了,但是,怕你们不知情误从门口出去,那就中了他们的埋伏了。”
他又回头看了看窗户,意指外面有很多人,“我看了一下,院子里两边的树上也埋伏了至少有二十个人;院子里刘军山和马天龙他们身后,也至少带了有三十个人,他们手上都有这个!”他向南剑做了一个手发短弓弩的手势,并补充说,“短弓弩啊,好厉害的,都是诸葛平新发明的武器,一弩发三箭,厉害得很!”
南剑看着他咕噜咕噜的一双又圆又黑的眼睛,耐着性子认认真真听他说完,最后他问:“那你又什么好办法?”
李虎摇了摇头:“没有。”
之后,他又立即补充说,“走吧,我们都从窗户里跳出去!”
南剑看着他,在黑暗中他被南剑看得心里直发毛,感觉到南剑的这双明亮的眼睛带着火药,都快要将他那双圆圆的黑黑的眼睛灼伤了。“不能走!”最后,他听南剑很严肃地说,“我们一走了之,当然容易。但是,留着这个凶残的人,继续在马头城里,倚强凌弱,横行乡里,那样会害了很多人。”
“有道理,有道理!”李虎满面羞愧,点点头说。
就在这时,上面的十个人都一窝蜂地奔了下来。立在楼梯上的蓝芯,听见上面跑下来很多人,急忙奔下楼梯,在楼梯下方的空间里躲了起来。
而那些人不知道外面的情况,竟都冲到门口去了,枪王刘军山立即下令:“放箭!”弓弩齐发,箭如飞蝗。将冲在最前面的三个人,其中就有那个尖脸小个子,一齐射倒。
惨叫声,不堪耳闻,使天地生寒!后面七个人,却被南剑和李虎及时拉住,才没有被他们射死。那七个人又惊、又怕、又怒,都愤愤地咒骂刘军山不是人,连自己人也要赶尽杀绝。最后,他们问南剑:“南大侠,现在怎么办?”
“大家要想活命,就得冷静,”南剑说,“现在他们正在给弓弩上箭,也是我们冲出去最好的时机;但,大家一定不能畏惧、退缩,不然的话,都得死!”
“好,南大侠,我们都听你的,”大家一致说,“你说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