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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颜可二人闻言皆是一愣,先是相视一眼,俩人从彼此眼里都读出了惊讶的意味,而后齐刷刷的扭头看向那小老头。
顾颜可率先开口,问道:“这是您家?”
“老夫骗你干什么?”那小老头言语间已经掏出钥匙将门给打开了。
“那您认识古鹤老先生吗?”顾颜可没问他是不是,而是问他认不认识,因为在她的想象中,这种世人眼中‘神医’级别的人物应该是白衣飘飘、仙风道骨在家里鼓弄草药,再不济也可能是身着朴素、神秘莫测在药堂里给人施针救命什么的,而眼前这位,刚从诈骗现场被‘解救’下来。
“你找他干什么?”古鹤看了眼顾颜可,他回国除了那几个老家伙之外,谁也不知道,眼前这找上门来的这两个是哪一边的?
“古老前辈,晚辈冒昧前来是有事相求。”霍南城捕抓到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讶于防备,从而有八分断定了眼前人的身份。
顾颜可眉梢挑了挑,三分讶异三分不确信,但心里始终记挂着求人办事的目的,于是嘴比脑快,开口道:“竟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没认出古老前辈,看看这精神抖擞的,我都不好意思加上个‘老’字!”
古鹤横了她一眼,刚刚还说她是‘横眉冷竖’呢,现在才一会子功夫,就变成‘精神抖擞’?但他到底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就冲这丫头刚刚在那古玩店救了他面子的这一茬,他也不好冷脸,何况他还有事儿要问呢……
于是出声道:“看着我有什么用?先进来吧。”
“哎好嘞,您先请!”顾颜可紧随其后,期间她还冲霍南城使了使眼色,示意他待会儿别乱说话,就他平常一开口就能把天聊死的样子,她不由得提前预警一番。
这是一个老式三进的宅子,里面装修虽然老派,但不失大气,庭院里的空地上种着各式各样的植物,其中有些顾颜可能够认出来,是很名贵的草药。
进了好几道门之后,三人终于来到了会客厅,顾颜可左右看了几眼,清一色的紫檀木老家具,摆设看似随意,但单拎出来一个小花瓶都大有来头……
哈!见识短了吧?顾颜可在心里犯嘀咕,得亏她刚刚在店里还瞎操心呢,担心那八百大洋挥霍出去,这老头没准要吃个把月的西北风。但看看现在,八百后面多加几个零这老头都能轻松承受得住。
不过这老头不是刚从国外回来吗?哪来这么豪一宅子?但转念一想,霍南城说过的,这老头给富人治病的时候,诊金高到离谱,啧啧啧,果然无奸不成商,哦不,现在是无奸不成医。
“说说吧,你们俩谁有病?”古鹤冷不丁的开口,将顾颜可的思绪拉了回来。
霍南城眉头微拧,这老头的阴阳怪气,刚要开口。
“我们没病。”顾颜可倒不觉得这问法奇怪,正常回答道。
“没病找我干嘛?”古鹤清啜了口茶,抬眼看了过去。
“是家中祖母遭人下毒,现在昏迷不醒,听闻古老前辈有起死回生的功夫。晚辈冒昧,没法子了,这才找上门来,都说医者仁心,您更是有华佗在世的技术,菩萨的心肠,所以想请您跟屈尊跟我们去一趟北都。”顾颜可上一世家里长辈多,漂亮话都不用训练,张口就来。
古鹤虽自然是能听出来她话里的马屁成分,但漂亮话谁都爱听,假是假,但舒坦,他表情不难看,但一口回绝了:“溜须拍马,不去。”
“您刚刚不还说记我一功,今后救我一命呢嘛?这样,我把这次机会转移到我祖母头上,您不用救我,救她就行,您看怎么样?”顾颜可想起了刚才这老头跟她说的这一茬,难怪张口闭口都是保她不死呢,原来和阎王抢人命他是专业的。
“我刚刚的承诺是特定的人使用,不可转移,也不接受外借。”想用他的话堵他?解释权在他这里好吧!
顾颜可就知道这事儿没这么轻松,但凡有点本事的,气性都古怪,既然吹捧和讨债都不成,那就投其所好试试看,于是她继续道:
“您放心,只要您跟我们北上,替我们祖母瞧上一瞧,给我们指条解毒的路子,我们必定重重有谢!又或者条件您开,保证在您规矩的基础上只多不少。”
“有备而来?想贿赂我?”连他的规矩都打探清楚了,古鹤抬头看了眼这个看起来就鬼精鬼精的丫头。
“这哪儿能啊?我瞧着您也不像是缺钱的样子,我们只是略表心意,不敢在您面前班门弄斧。”顾颜可意有所指,看了看这‘豪宅’,半真半假的说道。
“哼!油嘴滑舌。”古鹤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一个华夏最顶配的药物研究所,建造的地点随您挑,外加您未来五年投入研究的所有经费。”霍南城双臂搭在椅把子上,幽幽地开了口。
嚯!开始用钱砸人了这是!
顾颜可挑起半边眉毛,扭头看了眼霍南城,这才是他的正确打开方式?
古鹤原本是在喝着茶的,北都他是打定了主意不去,所以做好了无论这俩人说什么都拒绝的打算,如今霍南城这话一出来,他一口茶啜猛了,于是咳了起来。
咳嗽止住之后,古鹤用袖子擦了擦嘴,语气有些急切的问道:“你什么意思?”他听是听清了,不过想要再确定一遍。
“我承诺给您的报酬,治好我祖母之后,合理范围内的条件,您还可以另外再开。”霍南城表情淡淡,声音不大,但足够让坐在不远处的古鹤听得一清二楚。
“顶配又是什么意思?”古鹤脸上的表情很明显,他动摇了,他现在确实需要这样的支持和条件,研制进行到现在,单靠他和小徒弟方珈蓝,是远远不够。
“现有最顶级的医疗设备、药物资源以及充足的经费,你可以组建你的研究团队,人员方面有需要的话也可以帮您物色。”打蛇打七寸,霍南城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他很清楚古鹤要什么,所以语气不疾不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