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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
霍南城在一扇玻璃窗外看到了正扶着眼镜眯着眼睛往里面看的古鹤。
“要什么试剂自己拿，这边忙着呢。”古鹤头也没回的朝后边挥了挥手，示意那个人别说话。
虽然那面玻璃窗不大，古鹤又整个人几乎都贴在了上面，但霍南城身高腿长，视线从古鹤的头顶上过，一点没妨碍到他看清楚里面的情况。
估计是进来实验室的原因，里面的人换上了这边统一的白大褂实验服，一头微卷长发也挽了起来，脸上带着口罩，只露出一双好看的眼睛。
此时正专注细致盯着仪器镜头，熟练的操作着仪器，时不时往仪器镜片底下的样本。
身后站着这么大一个人，古鹤饶是再后知后觉也反应过来了。
他狐疑的扭头，“你干什么来…？”了字还没说完，古鹤就意识到自己这话问都多余了。
于是他转身往自己的实验桌走，“都进去一早上了，等着吧。”
霍南城再看了眼实验室的人，感觉一时半会的确还结束不了的样子，于是在外面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古鹤一边在忙着自己的事情，一边抽空瞅了眼闲适自若坐着的霍南城。
这小子，昨晚大半夜给他打了那通电话，又问了那些事情，今天再见到他，居然像个没事儿人一样，而且看到里面自家媳妇儿那样，居然连眉头都没动一下？
忍了又忍，古鹤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昨晚我跟你说的出入口的位置，你没事儿真别去试啊，搞不好真会没命的！”
“嗯，我知道。”霍南城回道。
正常情况下他是不会乱闯，毕竟每一个地方都有它的规则和秩序。
但迫不得已的时候就不一定了，万一她去了之后一直没回来，那他也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要真知道，放心上。”古鹤又强调了一遍。
这小子还是和昨晚一样的答案，连语气都一模一样，嘴上应得好好的，但真到了那时候，行动上老不老实就不知道了。
“好。”霍南城应着，视线又透过那扇玻璃窗去看里面的人。
古鹤想了想，出声问道，“你就一点不好奇她在干什么？”
霍南城掀了掀眼皮，“跟您一样，做实验，这不明显么？”
“你之前见她这样过？”古鹤觉得他这反应太平淡了，平淡到不太正常。
“没有，今天第一次见。”霍南城是实话实说的认真回答。
古鹤把自己鼻梁上的小眼镜往下拉了拉，往前探了探脖子看霍南城，“她一个学建筑会这个，你就这反应？”
他刚刚可仔细观察了，她那操作和对试剂的熟悉程度，绝对不可能是新手。
按照古鹤的这个逻辑，霍南城脑海里一时间出现了很多相似的例句：
她的枪法：你一个学建筑的会这个？
她的枪械和珠宝设计图：你一个学建筑的会这个？
她那凌厉的身手：你一个学建筑的会这个？
……
她就是这样，每一面都足够让人惊艳，但她自己却觉得稀松平常不足为奇。
思及此，霍南城忍不住轻笑了一声，重新对上了古鹤的眼神，“夫人她平常没事做的时候爱看书，可能她从书里面学会的。”
古鹤斜看了他一眼，随即指了指自己道，“你看我长得像三岁的吗？”
也不等霍南城回答，古鹤随即转头重新忙活自己事情了。
就这小子这张嘴，再问下去，可能他自己先被噎死了。
……
这样沉默了十几分钟之后，还是古鹤先搭腔，“珈蓝怎么样了？”
“她没事，前辈放心，会一直有人跟着她的。”霍南城回道。
“光跟着还不行，你得让人盯着她让她务必做好防护，病菌可没长眼。”古鹤不放心的嘱咐道。
“嗯，我会交代下去的。”霍南城看得出来古鹤对自己妹妹是真关心，所以才补了一句，“等过段时间宣州的疫情稳定下来了，让她给您写封信。”
古鹤嘴角微微往上扬了扬，口是心非的道，“不用！又不是见不到了，写什么信？
你让你的人看好她，等那边情况稳定下来，就让她赶紧回来，新实验室这边等着她呢！”
“嗯，您的话我一定帮您带到。”霍南城轻笑了笑。
两人说话间，实验室的门从里面推开了。
“聊什么呢这么高兴？”
顾颜可边说边伸手摘掉口罩，随即准备把身上的白大褂外套给脱下来。
“前辈让我带话给珈蓝，催她快点回来。”霍南城很自然伸手帮她拉外套的袖子。
“你哪儿看见我高兴了？”古鹤在一旁瓮里瓮气的道。
顾颜可不惯这小老头，咧着牙齿对他道，“您这嘴角都快咧到太阳穴了。”
“行了行了，你俩快走吧，俩人加一块儿没一句好听的。”古鹤摆了摆手道。
“行嘞，我们俩这就消失。”顾颜可边说还做了个'跪安'的动作，然后拉上霍南城走了。
等到门口的时候，她扭头又补了一句，“前辈您也悠着点，大过年的适当休息休息，小心'贵体'。您那宝贝新实验室可才建起来，到时候没人可以'托孤'啊。”
顾颜可说完就闪人，耳边传来了预料之中的臭骂。
她拉着霍南城，直到大门口才停下来，脸上还是一直挂着笑的。
“夫人还挺喜欢古前辈？”霍南城道。
顾颜可扭头看了看他，“还好，挺逗一小老头，嘴硬还别扭，但他人不错。
而且他身边也没儿没女的，偶尔跟他闹一闹开开玩笑，不然他成天板着个脸也怪无聊的。”
她没说的是，每次见到古鹤嘴硬得像个老顽童似的时候，她都会想起她爷爷，挺亲切的感觉。
“实验的结果怎么样？他是吗？”霍南城突然转了转话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