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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曾蓓蓓做手术的日子。
一大早,我就来到病房,准备对曾蓓蓓说一些鼓励的话。
在我的心里,曾蓓蓓和别的病人不一样。
她还那么小,却得了如此严重的病。
作为医生,我深知这场手术做下来,对于曾蓓蓓来说意味着什么。
即使是一台最简单的面部手术,因为有刀口的存在,还有缝合的印记,所以肯定会影响容貌。
何况,曾蓓蓓脸部的肿瘤是恶性,那么就意味着必须做根治手术,要将肿瘤彻底切除干净。
这样的手术,创伤面会很大。
对于一个只有十岁的小女孩来说,正是刚刚知道爱美的年纪。
如果曾蓓蓓看到自己手术后的难看模样,她一定会很难过。
所以,我必须提前给她打好预防针,让她顺利的度过心理关,才能以积极的面貌去面对后续的治疗。
我走进病房,看到曾蓓蓓已经换好了手术服,此时正乖乖的坐在床头,等待去手术室。
由于今天要进行手术,所以曾蓓蓓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不能进食,连水都不能喝。
由于长时间没有喝水,所以她的嘴唇明显有些干裂。
“唉!”我在心里叹道:“这么小的孩子,真是造孽呀!”
曾蓓蓓母女看见我走进病房,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都用期盼的眼神注视着我。
母女俩期待的眼神,让我情不自禁的心头一凛,深感身上的责任重大。
从某个意义上来说,患者常常会把医生当作自己的救命恩人,甚至将医生视作给予他们第二次生命的人。
曾蓓蓓小心翼翼的问我:“赵医生,是不是我做了手术,病就马上好了?”
我很想对曾蓓蓓说:“放心,你只要做了手术,病情就一定会彻底康复。”
可是,我却不能这样说。
因为我深知,对于癌症这个病种来说,医生在很多时候也是爱莫能助。
医生对癌症患者进行治疗的意义,就像是特鲁多医生的墓志铭上所说:有时治愈,常常帮助,总是安慰。
就好比现在,我对曾蓓蓓所能做的,恰恰就是有时治愈,常常帮助,总是安慰。
我俯下身子,对曾蓓蓓说道:“今天感觉如何?身体有没有感到不舒服的地方?”
曾蓓蓓显然对即将到来的手术很恐惧,说话时紧张得声音都有些颤抖:“赵医生,我是不是今天的第一台手术?”
“是的,曾蓓蓓,你无需紧张,手术的时候会打麻药,你不会感觉到丝毫疼痛。”
“真的一点都不疼吗?赵医生?”
曾蓓蓓的眼睛很大,睫毛很长,忽闪忽闪的甚是好看。
“是的,等会儿护士姐姐就会将你推进手术室,那里有专门的麻醉师,麻醉师会给你麻醉,之后你就会像是睡着了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了,也不会感觉到疼痛。等你醒过来的时候,手术也早就已经做完了。”
“真的吗?我醒过来的时候麻醉就已经做完了?那太好了,赵医生,您这样说,我就一点都不害怕做手术了。”
曾蓓蓓紧张的面色放松了许多。
我抚了抚曾蓓蓓的额头:“不要害怕,赵医生保证,做手术的时候,绝对不会让你感到一丝一毫的疼痛。”
我说完,就转头望向蓓蓓妈:“今天曾蓓蓓做手术,她爸爸怎么没有过来?”
蓓蓓妈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出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这时,曾蓓蓓却大声的哭了起来:“爸爸今天一大早就走了,他说他明天要做手术,今天要去指定的地方做准备。”
“什么?你爸爸好生生的,为什么要做手术?”
曾蓓蓓哭道:“爸爸到处打电话找人借钱,可是,所有人都说自己没钱。爸爸借不到钱,就哭了,哭得很大声。后来,他就给一个人打了电话,说他要卖肾。他挂断电话之后,对妈妈说,他已经和对方谈好了价钱,卖掉一个肾,那个人就给他十万块钱。”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爸爸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看到妈妈哭了,哭得很伤心。我知道,卖肾一定不是好事,否则妈妈就不会哭得那么伤心。我让爸爸不要卖肾,爸爸说,如果他不卖肾,就筹不到给我治病的钱,到时候我就得死。爸爸还说,少一只肾没事,照样可以好好的活着。赵医生,人失去了一只肾,真的可以好好的活着吗?”
我脱口而出:“胡说八道,曾蓓蓓,赶紧给你爸爸打电话,让他马上回来。”
曾蓓蓓怯生生的看了妈妈一眼:“我不知道爸爸在哪里做手术,赵医生,你问问我妈妈,我妈妈知道爸爸在哪里。”
我凝重的望向蓓蓓妈:“现在立刻马上,给蓓蓓爸打电话,让他赶紧回来。否则的话,你就会后悔终生。”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早已揪成一团。
我深知:那些私下购买活体肾的主儿,都是一些穷凶极恶的不法之徒。他们为了赚钱,根本不把人的生命当回事。
由于是私下的违法交易,所以他们根本不可能在医院里做手术,而是在一个避人耳目的地方做手术。那里的手术条件异常简陋,做肾切除手术的人,绝大多数都会留下后遗症。如果手术顺利,卖肾之人尚有一线生机。一旦手术过程中出现意外,他们根本没有抢救的条件,为了不让自己的罪行败露,杀人灭口就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蓓蓓妈从我严肃的表情里,察觉到事件的严重性。
她哆哆嗦嗦的从衣服荷包里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蓓蓓爸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端传了过来:“老婆,你找我有什么事?”
蓓蓓妈回:“你现在在哪里?”
“我现在正在他们指定的地方等着,那个人说他马上就会开车过来接我。”
听到马上就会有人开车将蓓蓓爸接走,我一下子急了。
我从蓓蓓妈的手里一把抢过手机,大声说道:“蓓蓓爸,你给我听好。你现在赶紧离开那里,回到医院这边来。”
蓓蓓爸一头雾水的说:“赵医生,我为什么要离开那里?我好不容易才联系到买我肾的人,我要拿着卖肾的钱给女儿治病,我才不走。”
见蓓蓓爸不愿意离开那里,我急得话都说不利落了。
情急之下,我只能骗他:“你回来,即使是卖肾,也必须在医院里卖,因为这里不仅安全,卖价也会更高。”
听到我这样说,蓓蓓爸顿时乐了:“赵医生,你们医院也需要活体肾?居然还有这样的好事?为什么你不早一点告诉我?”
我有气无力的回答:“现在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你赶紧回来,回来我就给你安排手术。”
“好的,我马上回来,谢谢赵医生。”
蓓蓓爸终于答应回来,我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