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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3 人渣
看那伙人都西装革履,虽然无一人穿警服,但竟然敢在治安局里还这么气势汹汹,翁拳光琢磨着:“谁啊?这么不给治安局面子?难道是记者们?记者跑这个鸟不拉屎的三楼来干嘛?”
接着和中间正爬楼梯一人抬头对视一眼,翁拳光吓得魂飞魄散——那人竟然就是郑阿宝
郑阿宝这伙人足足有十几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反正从二楼哗哗的冲到三楼,就把孤零零的翁拳光一人围在了楼梯曲尺围栏前。
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个又一个的跑上楼梯怒视着自己,翁拳光只有目瞪口呆的往后退,一直到后腰顶住了曲尺栏杆才停住脚步,退无可退,身后下面就是空dàngdàng的二楼楼梯入口了。
这时候,十几个人都上来的,呈扇形团团围住了无路可退的翁拳光,郑阿宝满脸狰狞的站在翁拳光前面,西装敞开,两手叉着腰怒视着对方。
心惊ròu跳的打量了一下这伙人,发现都是面生的很,一个龙川本地人也没有,而且穿着打扮都是不俗,眼前一片亮闪闪的银表链子,估计是军火公司的随员。
被吓了一大跳,以为对方要群殴自己,愣了一下后,想起自己是谁,对方是谁,自己来干什么,翁拳光狂跳的心终于缓下来了。
反正对方都是兄弟军火的,带头的郑阿宝地位和自己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一个是全帝国闻名的知名商人,一个是小县城hún口饭吃的老大,即便在衙mén里打过群架,但那次明显是郑阿宝被王鱼家ji得发狂了,而且是他想揍手下而自己这伙人阻止他才打起来,平常谁听说过宝少爷打人?
这样的富贵人总不至于群殴自己吧?
更何况这是在治安局大楼里啊。
应该就是为了找欧杏孙的事吧,竟然碰上了——翁拳光心里默默的想着,他对着对他横眉立目的宝少爷巴结般的咧嘴一笑,把手里的文明棍靠在栏杆上,往前走了一步,后腰离开了栏杆,对着宝少爷谦卑十足的弓下腰去,慢条斯理的用老派作风抱拳作揖,笑道:“宝少爷,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怎么没忙选举啊?幸会幸会”
“幸会你个头你来治安局干什么?谁让你过来的?”郑阿宝面对对方的彬彬有礼,依旧两手叉腰,彷佛小流氓折腾商店店主一般,那样挑衅般呲牙大吼起来,还用手指极端无礼的戳翁拳光的xiong口,愣生生的戳烂了对方的作揖姿势。
“我乐意去哪就去哪关你屁事你这什么意思?你是皇帝吗?”翁拳光肚里大骂,脸上肌ròuchou搐了一下。但是依旧没敢发火。
第一:宋东升因为衙mén里他对郑阿宝耍横找面子惹了**官发火这事,chou了他的耳光,回去之后又连踹了他无数脚,指明郑阿宝和皇恩是生死大仇,你不招惹他,他都要来nòng你;千万不要无事生非,给对方任何借口,山猪就是个现成的例子;不管受到对方什么挑衅,一定要忍,忘记自己是个黑老大身份,就当自己是个擦鞋匠,撑过选举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第二:翁拳光是黑老大,知道郑阿宝这家伙什么身份,势力多么可怕;即便没有宋东升耳提面命,就算郑阿宝吐痰到他脸上,他也会唾面自干;因为真正发扬英雄jing神的流氓大部分都死了或者残废了,能活下来的流氓都是些人jing,一定要学会察言观sè、欺软怕硬才可以在这一行做大,否则你不看人,因着心情好就去ji怒一个愣头青,他以一把5元钱的鸟铳都能废掉你下半辈子;一定要欺软怕硬,而郑阿宝有多硬,不是流氓也晓得,对于他就是个忍字,chou自己左脸的话,自己右脸也贴上去;大不了回家的时候找个软柿子chou他几十个耳光,缓解一下心情。
第三:翁拳光不是雏儿,哪怕是个勒索7岁小孩洋糖的小坏蛋也知道孤身一人被十几个人围上是什么概念这个时候不是逞能的时候,而是忍辱负重:人家chou你耳光解恨就chou好了,踹你几脚出气就踹好了;看准角落,一看不妙,就扑过去,全身蜷起撑过一顿揍就好了。真是耍横耍英雄,被活活打死是活该。这个道理,翁拳光十二岁的时候被邻村小怪孩群殴了一顿后就懂了。
当然,什么传统内家神拳是从不考虑的,翁拳光早就明白,虽然自己练习“龙川神拳”近二十年,但自己就算一对一,也不一定打得过郑阿宝那种年轻力壮的家伙,事实上,所谓内家,不过是比谁力气大谁拳头狠而已。
因此虽然对方非常无礼、非常挑衅、非常藐视法律的对自己这样说,翁拳光还是满脸陪笑,耐心的说道:“治安局我当然可以来啊,这是衙mén一部分啊。我有事啊。宝少爷来这里干什么呢?呵呵。”
“干什么?干你娘行不行?”郑阿宝狞笑着凑过脸答道。
这尼玛完全就是个流氓口气啊
翁拳光气得浑身发抖,但全身不过颤抖一秒钟,就停止了,翁拳光朝后退开一步,笑道:“宝少爷开玩笑了,哈哈。”
翁拳光在笑在退,郑阿宝却停住了狞笑了,跟着翁拳光朝前一步走,依旧贴在翁拳光xiong前,却扭头朝手下叫道:“看见没有?这个垃圾,我要干他娘,他还笑”
看着郑阿宝的脖子毫不设防就完全卖给了自己,只要一拳就可以打在这王八蛋脖子上脸上,但是翁拳光不敢,他忍着被羞辱的热血上冲,咬着牙笑道:“我娘已经去世了,被圣母玛利亚接去天国了。宝少爷想见也见不到了。”
郑阿宝猛然转回脸来,伸手戳着对方的xiong口,叫道:“你这个人渣,你不是hún江湖的吗?人家要上你母亲,你就笑着喊对方叫爷爷?你家开暗娼院子的?你爹是*公?你是咋种吗?”
翁拳光被对方bi得又退了一步,后腰再次顶在了栏杆上,满脸气得发红,要是龙川小民敢这么说,那一定会被剁成ròu酱才去喂鱼,但是这么说的人不是小民,而是一个可能能把自己剁成ròu酱的怪物,翁拳光咬牙切齿被ji得满头流汗,真恨不得握拳就打碎眼前这杂碎的鼻子。
但是愤怒只冲了一秒,翁拳光眼睛猛然一瞪,他突然明白对方的意图是什么了:郑阿宝竟然以兄弟军火总裁之尊亲自来找自己碰瓷了
碰瓷,都是些和丐帮差不多的最低级垃圾才做的勾当:比如老婆娘敞开怀,迎着人力车走过去,被擦了一下后就顺势倒地要钱;比如小流氓没钱吃饭,就挑衅看起来脾气横的人,故意被揍一顿,然后让同伙一拥而上找人要医yào费;
郑阿宝言辞极端无礼,上来就辱人父母,就是想yòuhuò他出手,而且故意把脸卖给自己;假如自己按捺不住被羞辱的愤怒出手了,估计周围围观的那些人不会有一个人出手,会眼睁睁的看着他揍自己老板,而且郑阿宝肯定会故意让他被自己压在身下,还会不停的继续出言侮辱自己,yòuhuò自己疯狂的揍他。
这样一来,他被揍得满脸是伤后,手下才会叫来治安官来制止自己,而郑阿宝就会以此为借口打官司,控告自己伤人。
但搞这个的都是垃圾啊,面前想对自己搞这一套的是大名鼎鼎的宝少爷啊
翁拳光看了一眼郑阿宝,满眼都是惊讶和同情:这选举竟然bi得这样一个大人物想靠卖自己脸皮来赢了,而且早预备好在下属面前被活活揍一顿的准备了,什么尊严什么廉耻都不打算要了啊这伙人都疯了
不过转念一想:这也说明对方手里没有杀手锏,根本奈何不了自己,无奈之下只有硬碰硬这一招了。
想到这里,退无可退的翁拳光看着宝少爷笑了起来,他高举双手过头,把自己xiong口小腹全毫无遮拦的卖给对方,方便对方手指戳,他笑道:“宝少爷,您随便说,我无所谓。呵呵,宝少爷能看上咱父母是咱的光荣咯。”
一言既出,就看着咄咄bi人的郑阿宝倒chou一口凉气,满脸失望的仰开身子去,翁拳光得意洋洋的看着无奈的郑阿宝,高举双手压根没有放下的意思,就保持这不会有任何防御、敞开了让你揍的姿势,翁拳光幸灾乐祸的冷笑道:“宝少爷,慢慢来,你可以从我祖宗八辈骂起,我就笑嘻嘻的听着。现在祖宗八辈和自己脸皮也不如议员重要对吧?你不要,我也不要”
“你他妈的”郑阿宝气急败坏的指着翁拳光鼻子大骂起来。
“哼”翁拳光高举双手,冷笑一声。
然而,说时迟那时快,郑阿宝一个猫腰,手chā向翁拳光身体下面,翁拳光吓了个哆嗦,扭头一看,却发现刚刚郑阿宝弯腰拿走了他靠在栏杆上的文明棍。
“你不要脸皮是吧?你必须得要”双手握着文明棍,郑阿宝朝不知所以然的翁拳光yin森森的冷笑一声。
“什么意思?”高举双手的翁拳光眼珠luàn转,一脸茫然。
郑阿宝瞪了翁拳光一眼,转身把手里的文明棍扔给身边的一个保镖,一手掀下自己的西洋礼帽lù出头发,对着保镖半跪在地,低头叫道:“砸快点”
“什么?”翁拳光和周围兄弟军火的人全傻眼了,异口同声的叫道。
郑阿宝单tui跪在地上,提着礼帽,抬起头狰狞的看着握着文明棍惊恐的保镖,低声吼道:“老子让你砸我的脑袋一定要见血快砸啊你**,还想不想干了?快点”
保镖愣了足足三秒钟,从老板那眼神里确认了是这个王八蛋自己的意思,他的意思不可违逆,鼓足了勇气,他鼓起腮帮子,战栗着努力的用手里拐杖砸向郑阿宝脑壳。
嘭的一声,郑阿宝被砸得蛤蟆一样趴在了地上,但他立刻跪直了身体,mo了mo脑袋,发现没破皮没出血,不由得勃然大怒,抬起头看着人高马大的保镖低吼道:“我草你大爷姓张的,你还想不想干了再来一次不见血,老子就杀了你quan家”
高举双手的翁拳光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听在耳朵里,看到这一幕,他再也忍不住了,惊恐的收回手,朝前冲去,要抢自己的文明棍。
他要揍郑阿宝也许大家都受了命令,不会chā手,但是他想抢回棍子就不行了;半跪在地的郑阿宝一手撑在了他肚子上推开他,大吼道:“上拉开这个hún蛋”
顿时兄弟军火的人全扑上来了,七手八脚的抱住了翁拳光,翁拳光又不敢动手打人,那样肯定随了对方心意、要中对方圈套,所以哪里能摆脱开那么多人,立刻就被搂抱的死死的,他只好死命挣扎着大吼:“姓郑的,我草整个江湖也没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啊”
郑阿宝yin冷的瞥了一眼他,低下头,指着自己脑mén,命令道:“这次给老子狠狠砸否则你丫就……..”
话音未落,他保镖已经轮圆了胳膊死命的把文明棍开在了这位权贵脑壳上。
棍子一下子就断成了两截,郑阿宝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棍子砸倒在了三楼地板上。
上次没敢使劲,这次难道用力过猛?惶惶然的保镖一手推开还在空中打旋的半截棍子,眼明手快的跪倒在郑阿宝身边,把他扶了起来,惊恐的大叫:“老板老板你没死吧?你不会死吧?”
郑阿宝在他怀里睁开mí离的双眼,看得出来,在忍受着巨大痛苦情况下,还第一时间就伸开手mo了mo自己脑壳,手还没慢慢的chou回到脸前,兄弟军火的一群人都已经围了上来,兴奋的又跳又跳:“老板有血了有血了满手都是”
郑阿宝松了口气,呵呵怪笑了几声,挣扎着想爬起来,脑mén上已经窜了一股血下来,糊住了他的右眼。
“放开他吧”郑阿宝在手下扶持下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睁着一只眼看了看自己满手的血,又看了看目瞪口呆的翁拳光得意的狂笑起来,叫道:“姓翁的,你竟然一言不合就殴打我你棍子都打断在我的头上你简直不是人我要告官”
“告你妈你这个人渣”翁拳光气得一蹦老高。
“人渣?反正你死定了”郑阿宝带着满脸血也舍不得擦,一会还得对着记者和官员哭诉呢,血流满面最好了;于是任由血糊住一只眼,把文明棍上半截从保镖手里拽出来,示威一样扔在翁拳光脚下,伸出血淋淋的手指指着翁拳光得意的大笑起来。
一时间,翁拳光只觉一桶冰水劈头浇下,对面这个hún账太卑鄙了竟然愣生生的攀诬自己这简直是个禽兽啊道貌岸然、衣冠楚楚的禽兽啊帝国的顶级jing英就是这种人渣吗?简直比自己都流氓都龌龊下溅
而耳边响起的兄弟军火那些匪类大吼:“快来人啊宝少爷被打了”这些声音惊醒了震惊得不能思考的翁拳光,宋东升、山猪、治安局监狱、手指间落下的雨一样的银元这些画面闪电般的闪过他的脑海,只有画面闪过,没有声音没有思考,但却明确无误的告诉了他所处的境地,以及所代表的压力和意义。
翁拳光行动了。
郑阿宝正在捂着头疼yù裂的脑袋等治安官过来,猛可里,手下猛地摇着他的肩膀,大吼:“老板,您看”
能感觉到身边的兄弟公司随员纷纷后退,抬起头,郑阿宝也目瞪口呆的怔在了那里。
只见翁拳光手里握上了一把寒光四shè的匕首,正狰狞的看着郑阿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