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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没事,晚饭我不在家吃,可以稍微晚回去一会。”唐珈叶顾不得喝咖啡,咬着笔头在看之前记下的,他不过才讲了四分之一,她就有好些不懂,这可怎么办才好。
至于回去的时间她早想好了,听温贤宁的口气他今晚不可能会回去,至于去哪里,那还用猜么,一定是夏嫣然那里,所以她只要在八点前回去,就算别墅有他的眼线,也抓不到什么把柄。
“我说的你先记下来,不懂再问我,还有这些书你带回去看,对你有帮助。”轩辕爵边呷咖啡,边拿了四五杯厚厚的书递给她。
看来她还需要多学习,多充电,要不然就算人家把具体算法告诉了你,你也不知道怎么用。唐珈叶道了谢,把沉甸甸的书放进背包里,斗志高涨地起身站起来,“谢谢你。”
轩辕爵放下咖啡杯,语调清淡,“不是说请我吃饭的吗?”要知道他从不肯轻易教人,那帮小子每次见了他总是软硬兼施,他就是不肯教,对于她,他是破了例,也算是他的徒弟了。
“现在?”唐珈叶有些怔愣,随即笑着说,“好啊,去哪儿吃?”
反正她早打算好在外面解决掉晚饭,决不会在别墅里用餐,因为在那里曾经她度过人生最灰暗最难以忍受的一段时间,所以在她心里对那个炼狱般的地方极厌恶,要不是为了麻痹温贤宁那*,在夹缝中求生存,这辈子她绝不会靠近那里半步。
这一次地点是轩辕爵挑的,金海货玲珑国际会所,还没进去唐珈叶便感觉到双腿迈不动了。他居然选了如此高级的地方,她身上只有这几天打工得来的区区二三百块,一看就不够。
唐珈叶轻轻揪他的衣袖,干笑两声,“那个……我们要不要换别家?”
谁知轩辕爵回答得驴头不对马嘴,“这家粤菜不错,听说大厨是广东人,做得粤菜很地道。”
说话间,服务生带领他们到了一间包房,里面全部是落地窗,可以将金鸡湖美景一览无余。
此情此景,唐珈叶只能用忐忑不安来形容,傻子都看得出来越是环境好越是烧钱,看来今晚她要大出丑了。早知道这样,她才不会叫他选地址,直接拉他到上次的牛肉面馆吃一碗牛肉面得了。
“你吃什么?”轩辕爵让她先点。
“要不你点?”她迟疑。
轩辕爵也不客气,点了松茸鸡汤、鹅肝、虾饺皇、榴莲酥、炭烧猪颈肉、雪蛤炖银耳、烧鹅、鱼翅、杨枝甘露、木瓜炖雪蛤,一大桌菜。
既然来了,菜也点了,唐珈叶索性表现大方一些,和轩辕爵边吃边谈,不过大多是她在问,他回答,比如,他是怎么写出这算法的,再比如他为什么不拿去卖,他以前学的是什么专业,也是计算机吗?
轩辕爵回答得很简单,“以后慢慢告诉你,你先把这算法学会了再说。我在大学学的专业是数字,计算机是我后来感兴趣再学习的。”
这话唐珈叶相信,因为她在公司听说过好些程序员并不是学计算机或是相关专业出身,负责《春秋五霸》这款游戏的项目经理听说就是学数字出身,进入it行业完全是兴趣所在。
她歪着脑袋笑问,“你就不怕我学会了,转手拿出去卖钱?”
“你不会。”这话轩辕爵说起来极肯定,仿佛他们相识多年,其实也就才几面而已。
轩辕爵如此信任教唐珈叶心里一阵触动,同是男人,与温贤宁那*的小肚鸡肠比起来轩辕爵要大度得太多,象个真正的男人。低头吃菜没说话,静了一会儿轩辕爵开始提问,“你这么晚不回家,你丈夫不打电话问你?”
她摇摇头,个中的心酸原因还是不要对外人道为好,否则很容易让人感觉她是个豪门怨妇,毕竟当初这条路是她自己走的,就得有勇气承担后果。
又吃了一会儿菜,轩辕爵抿着红酒看她,“你上次说你离家出走是因为和你丈夫没感情?”
看来他今天是铁了心想要打探到什么,唐珈叶叹了口气,放下筷子,“我对他一开始可能有吧,从某种程度上说,我因为从小没有父亲,所以有恋父情结,他比我大一轮,那时候他对我很好,左一声听老婆的右一声好老婆,我就晕头转向了,马上爱上了他。后来我和他结婚,办了酒席,是隐婚。其实那时候我已经知道他在外面有女人,一个交往了12年的女人,我决定拿我的真心跟他赌,然后我输了,输得一败涂地,就这么多。”
轩辕爵身体微微后仰长久地盯着她不说话,唐珈叶暗暗后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对一个外人说这么多,可又被他盯得全身难受,鬼使神差下又说,“好吧,这中间还有件事,他打了我,在我满二十岁的那天我们约好去民政局登记,我放他鸽子,他勃然大怒,动手打了我。我在*上躺了几个月,后来……我就和他登记了,一直到现在……”
异常艰难地说完这些,她感觉喉咙痛,眼睛涩,伸手去拿酒杯,把一杯红酒倒进嘴里,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说这些,就算告诉轩辕爵,他也干涉不了。
很奇怪,这些事她连最最好的米娅都没有说,却独独告诉了眼前这个轩辕爵,或许因为压抑太久的缘故吧,她太苦,太累,又太需要一个倾诉者来排解胸中的郁闷,哪怕这个倾诉者只默默听着,不发表任何意见也好。
轩辕爵的目光从她空白到没有一丝表情的小脸下移,转而盯着她触碰酒杯的指尖,“你的手在抖。”
唐珈叶怔了一下,咬住下唇,紧紧地咬住,把手落在膝盖上,假装没听见,扭头转身窗外去欣赏美景。
是的,她知道自己控制不住在抖,只要一想起那段非人的经历整个人仿佛又回到那一天,恐惧与惊慌在心底蔓延,直到占据整个大脑,身体就象得了帕金森综合症,情不自禁地,筛糠似地抖。
再等她回过神来,轩辕爵已经买好单,过来替她轻轻拉开椅子,绅士风度地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一路上,轩辕爵什么也没说,既没有表达同情也没有任何安慰,似乎刚刚在饭桌上他们只是在谈论别的事,但这却是唐珈叶最需要的。
她需要尊重,需要这种尊重式的沉默,因为她有她的骄傲。这条路是当初她自己选的,倘若她被人一问你婚姻幸不幸福,然后便象个十足的怨妇开始倒苦水,说自己怎么怎么不幸,怎么怎么遭家暴。一,没有必要,二,她会瞧不起自己。
一味的埋怨与控诉能换来解脱,为何这世界上有那么多不幸福的婚姻?
半路,轩辕爵停过一次车,回到车里塞给她一只塑料袋,她打开来一看是一杯热饮,还有一只精致的小蛋糕,很小,只有饭碗那么大,上面有漂亮的奶油,诱人的水果,一枚红樱桃和两片翠绿色的猕猴桃,还有四个小字,生日快乐。
疑惑地抬头看他,轩辕爵边发动车子边解释,“我想你需要这个,晚饭你几乎没怎么吃,至于这个生日蛋糕,我本意是想买面包,可店家说今天做的面包全卖完了,后来又说还有今天出炉的最后一块生日蛋糕,问我要不要。于是我买了。如果你不喜欢可以不用吃,我再下车给你买别的。”
“不,我喜欢。”唐珈叶小心翼翼捧着这小蛋糕,眼眶泛起温润,忙低头掩饰。
她的泪水很少,从记事起,哭的次数用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因为没有父母,从小爷爷奶奶舍不得动手打她一下,她只在十岁生日的那天第一次真正哭过。
村子里有习俗,家里的孩子过十岁生日会大肆操办,以祈求孩子能平平安安长大。那天亲戚们会在从四面八方来道贺,妈妈的娘家,也就是外婆或是舅舅会买上两只大蛋糕,两身新衣服给小寿星。等到正午吃过长寿面,下午太阳落山前,小寿星在家人的指示下祭拜天上掌管人寿命的寿星,外面响起鞭炮的霹雳啪啦声,受吸引来看热闹的亲戚邻居小孩子们的笑声。
再然后便是吹蜡烛、切蛋糕,所有人都能分到一块香喷喷的蛋糕,大家说说笑笑,小寿星听着一声声祝福的话,嘴里舔着甜甜的蛋糕,开心的笑容写在稚嫩的小脸上。
这是唐珈叶家乡的风俗,她以前也和别的小孩一起去看过人家的十岁生日,回来后无数次在脑海里幻想自己过十岁生日的场景。可惜她过十岁生日那天与别人家的小孩完全不一样,冷清到令人心酸。
十岁那天她什么也没有,没有新衣服,没有大蛋糕,也没有亲戚们的祝福。只在中午吃了奶奶下的一碗寿面,里面奢侈地加了一点肉丝,小小的她拿着筷子,坐在比自己高的桌子上,认真而吃力地把这碗面吃完,爷爷奶奶偷偷在旁边抹眼泪。
这就是她十岁那天的全部,灰暗、冷清,混合了眼泪的十岁生日。
几天后她放学回来,看到桌子上有只好大好漂亮的蛋糕,还有几身新衣服,爷爷说这是唐碧玉派人今天送过来的,说是给她十岁的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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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不要的东西,看到别人稀罕,某只咸鱼又要吃醋了,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