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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65 铁锤 她看着他的睡脸有些许怔忡,然后几不可闻地嗤笑一声,只有她知道,这双看似无害的双眼惯于掩藏多少戾气与鸷猛,也只有她知道,这个男人是世上最危险最危险的凶猛动物,比令人闻风丧胆的眼镜蛇还要毒。
每当他神情慵慵,安静如处子的时候,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你已经完全在他的股掌之中,是生,是死,只由他掌控。
她伸手从床柜上拿出纸笔,咬着笔头刷刷写东西。
“醒了。”这是他睁眼后第一句话,勾起她的下颚,亲亲浅薄的印上一吻。他的话没什么音调起伏,仿佛换成了别的女人他也会这么说。
既然已经发生了,她现在再来什么贞节烈女那一套恐怕自己都觉得矫情,倒不如去争取自己想要的。
她抿嘴有意让自己笑得妩媚,以葱白的指尖诱-惑似的轻划他喉结,“还满意吗?”
温贤宁目光灼灼,上下滑动的喉结显示欲-望瞬间被挑起,一个翻身将她压下,一张纸突然贴上他的脸颊,阻隔开两个人的距离,同时纸上还压了支笔。
他的身体在瞬间紧绷,不用细看都知道纸上是什么内容,拿过来一看,果然是契约书。
再无懈可击的自制力也在这一刻有所瓦解,眸光突然间冷得象一团千年不化的冰块,却什么也没说,把笔拿过来,找到纸下方乙方那一栏,签下刚劲有力的字。
“啪”纸张和笔在他手中滑落,目不斜视,径自在昏暗的光线中穿衣,离开前,清冷的空气中响起他冷冷的嘲弄,“唐珈叶,四年的时间,你只让我懂得什么叫……真正的伪装高手……”
随你怎么说!眼角有凄楚的冷笑,她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卑微地弯下腰去,把纸捡起来,拂掉上面的灰尘,小心翼翼折好,起身放进皮包的夹层里。
拉上拉链后,满是欣慰地用手压了压,仰脸吸了口气,真好,屈辱都是值得的,从现在起他必须得遵守协议,这辈子永远不能与她争抢童童的抚养权。
在穿好衣服离开的时候,她突然不放心,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拉开拉链,取出契约书,却只在乙方本该是签名的一栏里找到两个力透纸背的字:休想。
大概当时他心中不快,这字迹横竖间十分强硬野蛮,给人一种心神俱颤的感觉。
耳朵里刹那间有东西破碎的声音,她见状心头上火,自己又象傻瓜一样被他戏弄,不但傻傻被他吃干抹净,还被骗得一败涂地。
把契约书揉在手心里,撕了个粉碎扔到空中,哑着嗓子嘶吼,“温贤宁,你混蛋!”
而温贤宁已经甩了门扬长而去!
走出酒店,他并没有走远,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心脏停止跳动,眉头蹙得更深。
双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指尖上仿佛还留有她的体温,以及那不可思议的柔软和弹性。
昨晚那销/魂的一夜,她那身上的特有的清淡芬芳如同世上最具催情的药,让他的身体起了反应,木了,死了四年的地方陡然就活了,直挺挺地撑立……
唐珈叶,果然是你,也只能是你,能让我可以活过来。
是你的离开,让我变成行尸走肉,让我如此厌倦孤独地活在这世上,没有人懂我,没有人能知道我内心的煎熬,只有你能让我觉得活着是有意义。
昨晚那不是仅仅是做-爱,那是灵魂的交换,那是灵魂的救赎,你又救活了我,你把我从死人堆里拉出来,那么你就得对我负责,而我,也会对你负责。
仰面长吸一口气,温贤宁慢慢握紧手指,他想一切又重新开始了,这一次我不会再放手,小乖乖,这一次我死也不放!
胡乱洗了把脸,唐珈叶火速去赶飞机,大约是昨晚着凉,她感觉到头痛得要命,正靠在位置上抱头呻/吟。
偏偏这时候身边的位置上居然坐了最令她想要抓狂的人——温贤宁。
“这么巧,我也回w市!”温贤宁淡淡挑眉,然后闭目养神,仿佛他们真的是巧合。
唐珈叶拼命克制,但昨晚被他戏耍的怒火实在难以压抑,她磨着牙凑近他说,“温贤宁,你是我见到的世上最无耻的男人!你真该下十八层地狱!”
低低地轻笑,温贤宁张开双眼,深不可测的眸光中有丝不可捉摸的光影,“你现在说这话为时尚早,我还没拿回童童的抚养权,等拿到了再下地狱也不迟。”
唐珈叶心里咯噔一下,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知道些什么?不,不可能,他不可能看出来什么。藏起脸上过多的神情,她也闭上眼睛,不想跟他多说废话。
几十分钟后飞机即将降落,温贤宁淡淡的声音传来,“我争童童是因为她身上淌了一半我的血液,如果你愿意和我好好谈谈……”
“我说过了,这个问题没什么好谈的,童童是我的,与你没关系。”唐珈叶冷笑,头仍然很痛,好象有千把只铁锤在敲,双手握成拳勉勉强强让自己正视他,“还有,如果你所谓的好好谈谈是指复婚的话,我劝你乘早死了这份心。”
温贤宁盯着她难看的脸色看了一会,等到下飞机后拽住她的手腕,她挣了几次挣不开,“干什么?”
“你这个样子还打算回公司?”温贤宁扣住她的手腕,强拉她进了来接他的车,然后钻进了车内。
唐珈叶甩开他的手,一手撑住发痛的头,“这不关你的事。”也不想想要不是他昨晚的折腾,她能象现在这样着凉头痛吗?
“开车!”温贤宁淡声吩咐司机。
唐珈叶想要跳车,又实在没有跳车的勇气,回头怒瞪着他,“温贤宁,你现在这样算什么?我说过,我不会放弃童童的抚养权,我就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争童童?她不过是个女孩,你们豪门不是最看重儿子传宗接代的吗?你自己有儿子,何必来和我争一个丫头?”
听着她的话,温贤宁的眉头拧得死死的,“在我看来男孩女孩都是我的孩子,没什么谁重谁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