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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耀秋再次见到了清翔,清翔与自己总是保持一些距离的样子。杜公馆的早餐比较西式化。刀子、叉子和勺子,但就是不见筷子。耀秋在早餐桌上也看到了月华,月华则是偶尔会看着自己。
耀秋显然还有些不大习惯刀叉,引来清翔的嗤笑。月华则是居然在现场教起了耀秋学西式餐具,这让杜公馆的人有些咋舌。因为这个大小姐是从不喜欢与人打招呼的,更别提和个陌生人如此亲近。
杜老爷说要过几天去西式学校去申请一下,要耀秋也可以学到那里的知识和文化。而清翔斜了眼,就去上学去了。
月华对耀秋说:“那里的人都讲外语,没事的,到时候我可以教你。”说完微笑了一下,便也坐上了随从的车,去上学去了。
杜太太好奇道:“耀秋,你是怎么让月华接受你了呢?”其实林荫来到杜家多年了,但是月华却总也是没有接受她,她曾试着让月华喜欢自己,可是却全都失败了。
耀秋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说了一句:“也许她想要的是简单,太多的幸福反而让她觉得不踏实吧!”
在杜府的几天都是平淡无奇的,月华也没有再去找自己去天窗看星星。在杜公馆的这几天,他没事的时候就会翻一些书籍看,只是那些全是洋文。月华每次放学回家后,便会来到耀秋的房间,教他洋文。
月华是个语言天才,这是不可否认的,因为她小小年纪,就已经学会了英文、日文和法文,这种成就让耀秋也是惊叹不已。一个沉默的人,上天总会赋予她相反的能力。就好像一个脑瘫儿,智商往往都比较高。何况她是有那种环境的,因为地处英租界,而学校交流是用英语,再加上她有一个日本的朋友。
终于西式教堂的学员名额被申请下来,耀秋也开始上学了。杜老爷故意让耀秋和月华一个班。因为杜老爷知道耀秋的语言能力沟通可能会产生障碍,学业因为一开始跟不上,是该靠月华来帮忙补一下。
如果说“之乎者也”是他的骄傲,那么来到这家西式学堂,他才会知道什么叫做挫败。因为这里的学生百分之九十都是洋人,而这里的中国人非富即贵。大家的语言交流,因为洋人占的人数多,而且还是法国人居多,所以大家使用最多的还是法语。月华在学校里有个好朋友,叫。虽然是英文名字,但是却长得一副东方人的面孔。她是一个日本人,叫丰正雅子,父亲是在上海开银行的。雅子自小就来到中国,父亲也是随着日本侵华势力的扩张,被日本政府带来,希望能侵占中国经济的第一批外来日本商人。
月华在学校里成了耀秋的特别翻译,更让耀秋觉得很是丢人,更渴望加速学习与人交流的口语和文字一直都是给耀秋一种甜甜的感觉,每次面对自己都是面带着微笑。而且因为自小长在中国,所以她的汉语讲得也好和耀秋也是关系很好的,这多亏了月华的介绍。
随着日子的一天天地流逝,耀秋的口语有了很大的进步,虽然还不是很流利,但是一般的交流已经没有问题了。这一天,隔壁班居然打架了,耀秋本不想理会的,但是月华却哭了,因为被打得是清翔。
清翔被打了,打人的也是一副东方人的面孔,而且还是群架。清翔那一群人的人数显然要比对方要少很多。耀秋想去制止打架,讲道理。可是那些人见到耀秋,连他也打了起来,耀秋无奈也加入了打架队列中。
旁边观看的学生,有的着急,有的叫好,也有的则是一副漠然的脸色。不多时,老师来了。那是一个英国教师。他制止了打架的这群孩子,把耀秋、清翔和对方等人都叫走了。
终于到了放学的时候,杜公馆的随从在外面等了好长时间,都没有等到主子们从学校出来。而其他的贵族孩子也早已离开了学校。又过了半响,终于他们出来了,却发现耀秋和清翔都是鼻青脸肿的,而月华小姐也是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
“气死我了!凭什么!是他们挑的事情!为什么要罚我们,而不是罚他们!”清翔愤愤道。事情的缘由在老师面前都叙述了,对方的头目叫做丰正游一郎,居然还是丰正雅子的亲哥哥。虽然是兄妹,但一直以来,关系并不是很好。丰正游一郎和清翔是同班,而丰正却总是经常挑衅清翔这些中国人,没事就找清翔等一些中国人的麻烦,甚至还骂他们是东亚病夫,是中国猪。
清翔这些都忍了,因为父亲早有教导,凡是都要忍,特别是在租界里遇到那些洋人。可是丰正游一郎,居然谈起了自己的妹妹杜月华的事情上了。说什么长得很好看,哪天当了上将军,一定要把她弄到手。这让清翔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便找了自己的同伴好友。那些同伴好友也是平日里被欺负的中国学生,早已气愤不过,于是便与那些日本洋学生进行了“火拼”。
这所学校位于英租界,而能上这所学校的基本上都是洋学生,而日本人虽然所占比例较少,但还是比中国孩子多的,由此清翔一方很是吃亏。在租界,中国人总是弱势,甚至让外国人看不起的。这次打架事件,无论是非对错,老师都站在了丰正游一郎的一边,这让清翔等人很是气愤。
随从看到少爷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很是担忧,但也不好问什么,便带着主子们回到了杜公馆。
杜公馆的杜老爷今天很是高兴,因为他又一单大生意谈成了。他今天特意带了珍藏多年的红酒,要为此次庆祝。可是没多时便见到了脸上青肿的耀祖和清翔,他大为愤怒,因为他决不允许谁敢动他的孩子的一分一毫。经了解才知道是丰正家的孩子,可是他却无可奈何。因为他是不敢动丰正的,丰正的背后是近年来不断强势的大日本帝国。
这天晚上,清翔来到耀秋的房间,他对自己这几天对于耀秋那嗤笑和鄙夷的态度而道歉。两个人之前的间隙通过今天的耀秋的拔刀相助而消融了。
第二天早晨,丰正雅子早早找到了耀秋,说家父已经惩罚了自己的哥哥,希望他不要挂在心上,同时替自己的哥哥向他道歉。这让耀秋哑然,有些惊讶的样子。而耀秋此后就再没有看到丰正游一郎的身影。听雅子说,后来游一郎回国了,应父亲的要求去做了军人。
如此转眼过了6年,耀秋已经18岁了。由一个略带稚气的少年,变成了一个英俊的青年。杜公馆每天都其乐融融,过得也非常平静。他也掌握了英语、法语和日语,也取得了非常好的学校科目成绩。
随着他们的日渐长大,那男女之间的情愫也是越发明显。月华是喜欢耀祖的,这点如果说刚开始的是给耀秋的朦胧,那么随着时间的积累,那朦胧也渐渐让耀祖清晰起来。可是他老是躲避着,因为他每次看到月华对自己的殷勤之时,他的脑子里总会想起那个女孩,那个小山上的女孩似乎对自己也是有意,但也许是介于月华的原因,那味道也总是朦胧的。清翔则是对男女之情似乎一点意思都没有,他更喜欢的是红酒,古董和西装,那是他的追求和梦想。
在租界里呆的时间越长,耀秋越感觉身为一个中国人的脆弱。对此身为华夏子弟,也是越发感觉愤慨。但怎奈何当局的不稳定以及软弱,使的中国就是一个动荡的局势。后来他认识了一个人,他叫苏文斌,是上海大亨苏钱茂的儿子,而且是唯一的儿子。
一个大族的公子谁会想到他加入了*。他总是在经济上来支援,他也想让更多的大族公子来加入,可是革命总是要严密的,这是纪律!通过他的不断观察,他越发感觉耀秋是值得培养的对象。因为他有民族气节,更因为他有时会看到耀秋手中拿着一本马克思的《资本论》
生活总是会发生意外,而意外中也总伴随着必然。耀秋后来入了党,入了*。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他相信未来中国会被这个党所改变。他想象着新中国,他想象着国内人民能够当家作主,把那些租界的洋人都驱除掉,想象着人人都可以有工作,有饭吃。更想着没有那些封建礼教的世俗,也没有禁锢思想,自己愿意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他的脑海中忽然出现了彩香的画面,想着这些他笑了。他又想到了自己的母亲,想到了大太太和老太太。他心中又转为了愤怒,他更是讨厌范府经常动用私刑,还有那些该死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