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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的雨下得好大,但它依旧没有阻挡那客船的行程。船上有很多的乘客,这是从日本过来的客船。如今的日本政界对于是否侵华分歧意见很大,这是一个风雨交击的年代,乱乱的思想,乱乱的政坛,乱乱的一切。世间总会有一些人的脑袋是清醒的,他们都在为自己的信仰而努力着。包括此时已经在船上的风正游一郎,日本的右翼侵华势力中的一员。
这艘客船里的人很多,有些是商人,有些是日本留学生,还有一些则是到处游荡的漂流客。船很大,外面下着雨,而里面的人则是在谈论着这世道的各种是是非非。
商人之间谈的是上海的民族经济和列强之间的经济格局,而留学生谈论的则是各种政治活动,一个个很有抱负的样子,一张张嘴巴义愤填膺,仿佛要道尽天下不平事一样。而那些漂流客则是讨论着上海有哪些好吃的和好玩的,一副要享乐至极的样子。
风正游一郎也在这艘船上,他没有跟随自己的父亲的豪华客船去往上海,而是自己单独一个人坐上了一艘很普通的经济轮船,而且还睡在了二等客舱里。他想知道的便是这些普通大众在闲暇的时候会谈些什么。那些不同阶级的人谈着不同的东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品味,而每个人的品味就像能预测他们的人生一样。风正游一郎静静地看着和听着。船不知不觉已经靠了岸。
他慢慢走出船舱,看了看那近在眼前的上海。同时他又看了看那人群中的某一个男子。那个男子和自己一道上船,又是一道下船。只是那个男子始终一个人,没有和任何人说一句话。而且他还发现这个男子的身段未免有些太过轻盈,而且他总会将自己装在一个“套子”里,宽大的衣服,大大的帽子,还有大大的鞋子,就像把自己完全遮盖住一样。他走路的样子虽然很普通。但是在风正游一郎眼里,还是觉察他应该有些身手。他想起了在上船之前。日本军方在通缉一名女子,但具体是什么原因,风正游一郎便不知道了。他的特别引起了风正游一郎的注意,只是游一郎到底还是只是好奇而已。
他的好奇心驱使他跟着这个男子。两个人一前一后地下了船,终于他俩又一前一后来到了一个小巷里。那小巷四周是静悄悄的,能听到的只有那稀稀拉拉的雨声。那男子忽然消失了,风正游一郎居然把人跟丢了,这让他自己也是没想到。因为在部队训练多年的他,是一名优等生!一直都是很高的水准。看来自己的直觉是对的,那个男子一定会有问题,而且还是一个高手!
忽然那不知在哪个方向传来了声音,那声音很是好听。但那好听的声音不是女声,而是男声。一般男声是不能用好听来形容的,可是那个声音在风正游一郎眼里就是好听。
“你跟了我那么久。到底想干什么?”那是一句日语,那男子显然察觉到了有人跟踪自己。而那动听的男声有些问题,这是瞒不过风正游一郎的,他开始怀疑者是一个女子在伪装自己的声音。
风正游一郎用比较标准的中国话说道:“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认识一下兄台而已,我初次来到中国。还没个朋友,碰巧想与你结交一下。”
那男子笑道:“结交?我从未想过和日本人做什么朋友。虽然在日本生活多年,但是日本在我眼里还是一个龌龊的小国,难登大雅之堂!”
风正游一郎怒道:“八嘎!!”接着他向一个方向开了枪,那风正游一郎说那些客套话无非是寻那人的方向,通过声音来判断那人的方向,从一开始他就是这么想的。本来以他的耳力从那人的第一句话便可判断出方向,只是无奈天空下着雨,而那人显然也是一个高手!刻意地隐瞒自己的声音方向。
那人的身手也特别快,躲过了一枪,接着又是几声枪声。风正游一郎左肩被打伤,而那名神秘男子也是负了伤,留下了一段血迹,逃走了。
风正游一郎肩部受伤,而血还滴落不停。从自己的枪法可判断出,那名神秘男子也是肩部受伤,而且伤的也是左肩。此时风正游一郎忽然晕了过去,在上船之前,他便有些发烧,而现在刚进行一场激战,肩部受伤,大雨浇淋,伤口感染了,更加深了他的病情,于是他晕了过去。
就在此时,那巷口忽然出现了一个白衣女子,在风正游一郎即将昏过去的时候,那白色的倩影像是天使一样,给自己带来了一点光。终于他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没有知觉了。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床上,那床很温暖也很干净。那是白色床,连枕头也是白色的,他盖的被子也是白色的。他条件反射地动了动自己的身体,那左肩隐隐作痛。在看那左肩的伤口已经被人包扎好,那白色的绷带被扎得很是细心,从那绷带就可看出对方一定是一个做事细腻的人。
他对着屋里喊道:“有人吗?”可是没人回应他,他再次喊道:“有人吗?”还是没人答应他。
于是他下了床,打开了那房间的屋门,来到了客厅。那客厅只有一张床、一个桌子和一把椅子。此外还有一个梳妆台,看起来就是中国女孩子的房屋。他在日本就学习过那中国的文化,父亲常常告诉自己,要想占有一个东西,就要先好好了解它。用句中国古代大军事家孙子的话来说:“那便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可是客厅里还是没有一个人。
终于那房门被推开了,从外面走进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那女子一身的白色连衣裙,头发是直直的,没有烫成如今上海流行的波浪发。而且她没有穿高跟鞋,还是一双布鞋。她的皮肤很白,但面容不是很美,只是清秀。让风正游一郎最注意的则是她的一双眼睛,那双眼睛仿佛会说话一样,美丽如两颗宝石一样,她的眼睛此时仿佛在告诉自己:“你怎么起来了?不在床上好好休息。”
风正游一郎说道:“首先我要谢谢你救了我,我现在已经好多了。”
那女子听他说话,诧异了一下,便“嗯”的一声,走到驴火边拿起那早已弄好的开水壶,沏茶起来。她把那茶端到风正游一郎的身边,说道:“请喝茶吧!”
风正游一郎看着这个救了自己的女子,他饶有兴趣地问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是谁吗?比如我为什么受伤,比如我来自哪里,要去做些什么。中国人不是很喜欢问对方问题吗?”
那女子说道:“我救你也没其他意思,只是觉得一个人就那么死了太可惜了,毕竟你还那么年轻。就算你是大奸大恶之徒,也应给你机会改过。”
风正游一郎拿着那个茶杯,听她说完,愣了一会儿然后又是笑了笑说道:“真是难得啊!想不到我在中国居然能遇到你这么善良的女人。”
女子喝了喝茶,然后对他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毕竟你一个人也不大方便。”她看了看那风正游一郎受伤的肩膀说道。
风正游一郎说道:“不用了,过了这一晚我就回去了。我自己可以走的,真的很感谢你。”
女子说道:“那好,你就在这里住一晚吧。以后注意好好保护自己,不要再受伤了。还有这个东西,以后玩的时候要慎重一些。”她说完手中拿出一把手枪,那手枪式日本制造的,显然这把手枪是风正游一郎的,但是她没有给他,一直被她自己拿在手里。
风正游一郎从一开始便在怀疑她,一直到现在。因为他从不认为世间会有一个人会这么善良地照料一个陌生人,这个人一定别有所求!可是这个女子,他不认识,而且从她的眼神中也看出自己在人家眼里就是一个陌生人。若是对自己动手的话,又何必救自己。难道她是想图其他的东西?他在日本有些政敌,可是在中国他想不到会有哪些敌人,甚至连去中国也是秘密前去的,日本那边没人知道!
他对着女子说道:“难道你就别无他求吗?”
那女子忽然变得淡漠起来,因为她讨厌利益,这个男子还是把自己也给混淆了。她对他说道:“你该回去休息了。”
风正游一郎看着她,他现在有些生气,因为他感觉出那个女子对自己有些不耐烦。他已经好久没有被女人这样对待了。他厉声说道:“那你不怕我是坏人吗?救了我,就像救了一匹狼,然后将你吃掉!”
那女子说道:“我也不知道,我没想那么多,我只知道你是个受伤的人,在那个时候,我发了善心。如果你是一匹狼,也算是我的命吧!”那女子说话很淡然,仿佛她没什么可怕的。连死都说的那么淡然。风正游一郎后悔自己说那些话了,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可笑。因为这个女子根本不是别有所图!
他对着女子说道:“对不起。”
那女子说道:“你今晚就睡在房间里吧,我睡在客厅。不要推辞了,你是伤者,本来就有些发烧,别再着凉了。”
风正游一郎刚才真的想推辞,可没想到那女子看透了自己的心理,他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我叫风正游一郎,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说道:“我叫孟彩香。”(未完待续)